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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读博,会脱单(LIosa)


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刘,问他开题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闻笛一边擦汗一边说在写了。即使将近博五,历尽千帆,导师的传召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这消息击沉了今天的好心情。闻笛本来以为这就是低谷了,然后滑到下面,瞬间,从谷底跌到地心。
久未联系的师兄——闻笛就是从他手里租的房子——发来问候,说自己的母亲最近查出了什么病,要上京治疗,所以他要提前回国陪护。
北京的宾馆那么贵,他总不会放着教师公寓不住,花大价钱出去租房吧。
所以他向闻笛道歉,说可能要提前把房子要回来。
当初租房的时候,也是约好租到他回国。闻笛回复了一个“OK”,脑仁就痛起来。
便宜房子没有了,他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是继续跟恐同的室友住在一起,享受他对自己厌恶和提防的眼神;二是和某些囊中羞涩的同仁们一样,租在通州甚至更远的地方。
通州,来回地铁得仨小时吧。
他先向于静怡汇报了这一噩耗,室友很平静,至少在电子屏幕上很平静。
闻笛想了想,也是,没必要激动:【你进了外交部,应该就有宿舍住了?只需要考虑入职之前怎么办。】
对面显然很害怕半场开香槟:【面试结果还没出呢,谁知道能不能进。】
闻笛紧张起来:【发挥的不好?】
对面回了个:【还不错。】
闻笛长吁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他了解于静怡,她属于在出分之前拼命叫“没考好没考好”,最后断层第一的学神。倒不是故意误导别人,只是这种人习惯预先降低自己和他人的期望值。演讲比赛的时候,问于静怡发挥怎么样,也是一句“还凑合”,然后拿了冠军。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评价,是比事实低两级的,这回说“还不错”,那是相当好了。
闻笛内心有了谱,不说外交部的事了,只问:【那之后你住哪?】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去尤珺那蹭几天房吧。】
闻笛差点忘了,他们在北京还有个出人头地的同学。自从上回日料店聚餐后,尤珺似乎事务繁忙,再也没有线下聚过。说到老同学,闻笛就顺嘴问了问情况:【她最近怎么样?】
【忙得很,每天只有闭眼的时间在家里。】
闻笛深深为现代卷王的身体感到担忧:【这么拼命?】
于静怡回:【她说四十岁之前要疯狂赚钱,财富自由。这样等四十岁之后,她就能又当投资人又当导演,天天拍自己想拍的片子了。】
闻笛笑了笑,看来老同学正试图战胜命运,修改自己拿错的剧本。
然后于静怡又问:【你之后怎么办?】
闻笛详细地告知她各项选择的利弊,结果对面发来了六个点。
闻笛:【?】
于静怡:【你跟你老公住不就好了?就在对门,行李都不用怎么搬。】
闻笛难以置信地瞪着屏幕。他跟边城做邻居都能吵的天翻地覆,还同居?过几天就会出命案吧!
他看了眼边城,又看了眼手机,猛摇头。
“怎么了?”边城问。
“没事,”闻笛问江羽,“吃完了吗?”
边城把打包盒一个一个装在塑料袋里,跟弟弟、巨款和分居的伴侣回到荷清苑。闻笛站在302门口,对着上一年的春联长吁短叹。这么物美价廉的房子,虽然住了不到一年,他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他久久地站在门前,然后发现边城也久久地看着他。
“怎么了?”闻笛感伤地问。
“没什么,”边城说,“只是感觉事情终于结束了。”
“那不是挺好的?”
“挺好的,”边城说,“就是之后就没有借口天天见到你了。”
闻笛看着他,脸上带着难以定义的表情。面前的家伙真是难以预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说出某句话,让你欣喜若狂,或者火冒三丈。
“我有点不适应了,”闻笛说,“怎么突然想见我?”
“最近一直很想你,”边城说,“你回家的时候,送了饺子就摔门的时候,微信上不跟我吵架的时候。”
闻笛觉得世界可能真的要毁灭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复杂,不见的时候要想借口约你,见了之后要担心你记恨吵架的事,”边城带着研究的语气说,“让你消气,好像比解决千禧年问题还要难。”
闻笛看他的眼神确实比千禧年问题还难解。
“我消气了。”闻笛说。
边城惊诧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刚才。”
他们吵架以来,边城送过美元、手机,说过一万句对不起、抱歉和谢谢。
但都没有说中正确答案。
“我喜欢你,”闻笛说,“我只是想听这句话而已。”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假,停更一天~

第56章 要一个骄傲的人看清他自己的嘴脸
收到房子的噩耗之后,闻笛在艰难的选择里打了几天转,忽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老同学在北京吗?
据他不到两公里的蒋南泽打了个喷嚏。
在校园霸凌事件里,闻笛自称“有自媒体的朋友”,倒不是随口一说。
回国后,也许是找工作受挫,想转换心情,蒋南泽在各大媒体开设了账号,勤奋更新科普视频和段子,还经常直播。因为话题有趣,人好看,又是两国顶尖学府的高材生,粉丝数量增长惊人,迅速成为了科普区新秀。不管他是否有志于此,能认真做视频,意味着他已经从情绪低谷爬了起来,闻笛对此很是欣慰。
欣慰的同时,他认为,既然老朋友忙事业了,家里需要有个人改善居住环境,自己吃苦耐劳,正是室友兼后勤的不二人选。
然而蒋南泽一开门,闻笛听到了泡沫破碎的声音。
杂乱的衣物、颓废的主人,一箱箱垃圾食品都不见了。地板光洁,家具整齐,角落里还摆放着喂食器和猫窝……
一只暹罗从卧室踱步出来,伸了个懒腰。蒋南泽一把捞起来,挠了挠下巴:“我们家挖煤工来了。”
闻笛张着嘴巴愣了半天,最后只能伸出手,摸了摸猫。
春寒料峭,暖气已停,蒋南泽却穿着一件露肩的马甲,两条胳膊光溜溜地露在外面,闻笛不知道这是什么新潮搭配,好在人撑住了。
蒋南泽坐在沙发跟前的地毯上,瘫软下来。猫从他怀里跳出来,竖起尾巴,高傲地走了。
闻笛警惕地走过来,坐在侧面,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最近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房间能住人了,这不正常。”
“好伤心啊,我们家有新成员了,收拾一下不行吗?”蒋南泽拿起一包薯片丢给他,“倒是你,我还没问你新婚生活怎么样呢。”
过年他们线上聊天,闻笛顺带给他讲了拉斯维加斯的闪婚,蒋南泽发了十几个震惊的表情包,让闻笛感到意外。他已经给前男友透底了,按说高中同学圈应该传的满城风雨了才对。结果蒋南泽说压根没人知道,还嘲笑他幼稚:“本来是他甩的你,这消息一爆,像是你给他带的绿帽子,他才不会干这种丢面子的事。”
当时闻笛觉得,老朋友应该有瓜共享,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告诉他了,否则也不必接受七姑八姨形式的婚后感采访。
闻笛盘起腿,敷衍地说:“还行,还行。”然后决定把话题拐到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不说这个了,我要找你商量一件正经事。”
他阐述了住宿问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朋友,就像看着身披圣光的救世主。
然后蒋南泽残忍地、冷漠地,一口回绝:“不行。”
“我可以帮你照顾猫,”闻笛说,“我还可以帮你剪视频。”
蒋南泽挑起眉:“你会剪视频?”
“之前老刘开了个自媒体账号,我剪辑、后期、粉丝群管理都搞过。”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蒋南泽居然对他的多才多艺不为所动。“你跟你老公住不就好了?”他说,“就在对门,行李都不用怎么搬。”
闻笛隐隐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他一边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薯片,一边在脑中探索别扭的来源。是因为于静怡说过吗?
忽的,他灵光一闪,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目光直直地射向蒋南泽。
“怎么了?”蒋南泽不自在地挪动身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邻居?”
蒋南泽沉默了两秒,疑惑地问:“你没有告诉我吗?”
“我没有,”闻笛把薯片放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我从来没说他住在对门。”
蒋南泽目光飘开,望向灯罩里虫子的尸体。闻笛看着他装傻充愣的表情,突然想起了某些事。
准确地说,是某些巧合。
边城和自己在中关村的同一家日料店偶遇。
边城和自己在酒店里和前男友偶遇。
自己在实习的学校和边城弟弟偶遇——这地方就是蒋南泽介绍的。
现在想想,上半年的偶遇确实太多了点。
闻笛又记起了一件事。蒋南泽在五年前见过边城,但同学聚会那天,他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闻笛站了起来,走到蒋南泽面前,弯下腰,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我邻居的?”他质问道。
蒋南泽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比你早一点吧。”
“早多少?”
“半年多?”
“那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闻笛抓住他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闻笛上学期一边跟他骂邻居,一边对教授犯花痴,感情他知道这俩人是同一个?
“等会儿,”闻笛觉得事情可能更严重一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结婚的?”
“嗯……”蒋南泽的目光躲躲闪闪,“比知道是邻居再早一点。”
闻笛窒息了。所以蒋南泽早就知道全部真相。那站在他的角度,这几个月自己是在干什么?失忆症患者一边痛骂一边倒追结婚五年的老公?
什么社会性死亡!给他一根铁锹,他现在就能挖到美国去。
“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开始想说来着,谁知道你们做邻居做成了仇人,这就不太好开口了,”蒋南泽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然后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直接戳破多可惜啊。”
好家伙,这人一边保媒拉纤,一边嗑瓜子看起热闹来了!
闻笛随即意识到不对劲。蒋南泽怎么会知道江羽的学校在哪里?很多巧合,不掌握边城那一方的情报是做不到的。
“你,”闻笛用手固定住他的脸,眯起眼睛盯着他,“还有同伙吧?是谁?”
蒋南泽毫无做犯人的自觉,认罪态度极其敷衍:“你猜不到吗?”
也是,闻笛想,边城不就宋宇驰一个朋友吗?
“你认识宋宇驰?”闻笛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蒋南泽说,“他博五去美国交换,我们碰巧遇到了。”
那时间比闻笛搬进教师公寓还要早。
蒋南泽拍了下手:“我们花了快俩月才搞明白,我在拉斯维加斯被抢的朋友,就是他发小的闪婚对象。刚好我知道你要住进荷清苑,他知道边教授领养了弟弟,可能要搬家。他说可以让你们住的近一点,这样你们自己就能见面、相处,磨合出感情来。谁知道非但没见到,还结仇了。我看你们磨磨蹭蹭没进展,你还老想不起来当年的事,寻思着可能得加点外部刺激,所以就把何文轩约到了你生日去的那个酒店……”
“那日料店呢?”闻笛对他社交圈之广感到惊奇,“日料店是尤珺选的,你还认识她?”
“宋宇驰认识,”蒋南泽说,“她是微电影社的社长,宋宇驰是她手底下的演员。你要是看过《马兰花开》的话……”
闻笛死去的回忆忽然苏醒了。对,这人是那年演邓稼先的人。
他交叉双臂叹了口气。这俩人放着捷径不走,非得发动各自所有的人脉,见缝插针让他跟边城见面,实在是乐子人界的楷模。
蒋南泽还在愉快回味自己的红娘事迹:“你跟你老公天天网上对骂,线下追人。我这十年都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哈哈哈哈哈……”
他靠着沙发笑得前仰后合,闻笛眼神冰冷,半晌问:“你五十米成绩多少?”
“十秒三?”
“你死定了。”
他揪住蒋南泽的领子,对方发觉他是动真格的,急忙挣脱,把椅子放倒当路障,朝门口逃窜。闻笛在后紧追不舍,在楼道里将其擒获。
“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闻笛扭住蒋南泽的胳膊,“还幸灾乐祸!”
他正要施以正义的制裁,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他的胳膊撇开,随即将蒋南泽往后一拉,分开了两人。
“学弟,”宋宇驰笑着挡在蒋南泽前面,“有话好好说嘛。”
蒋南泽还穿着那件扎眼的马甲,宋宇驰把风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裹住了两条光溜溜的胳膊。
闻笛看着这恶心的一幕,心里的愤怒值达到顶峰:好哇,还二打一,不讲武德!
“你!”闻笛指着他,“你怎么能出卖朋友的情报!”
“咱们辩证地看待一下这个问题,”宋宇驰说,“我们只是安排你们见过几次面,剩下的事完全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
“你们直接跟我说明白不就行了!”
“唉,你们实在是太有意思……”宋宇驰看闻笛瞪着他,转换口气说,“我们给你们道歉。”
“对不起。”蒋南泽把头从宋宇驰身后探出来说。
闻笛冷哼一声,把手揣进兜里,用谴责的目光轮流扫视两个人,重点钉死宋宇驰,因为这人看起来是主谋。
“大冷天的,别站在外面了,进去说吧,”宋宇驰说,“我给你赔罪。”
闻笛抿紧嘴,试图高冷,但心里对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起很好奇,最终被蒋南泽连哄带劝推进了门。
“坐,”宋宇驰比蒋南泽更像主人,“要喝什么饮料?”
闻笛摇摇头,拒绝敌人的招待,昂首挺胸,从这对狼狈为奸的情侣身旁走过,坐在沙发上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不用了。”
他看着另两个人在桌子旁边挨挨蹭蹭地坐下,磨起了牙。“你打算怎么跟你老朋友交代?”闻笛看着宋宇驰,“你就不怕他跟你决裂?”
“那倒不会,”宋宇驰说,“他脾气可好了。”
闻笛跟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你说的是T大那个边城?”
“是啊,”宋宇驰说,“虽然他说话气人,但他很少被别人惹生气。”
“难道不是因为那些人全都被他气死了吗?”
宋宇驰笑了起来:“真的,给他的课打1分,他照样写推荐信。他上学期一直以为你拿他气前男友,也没记仇啊。”
闻笛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个清奇的角度。他回溯了一下吵架过往:“那他最后怎么又忍不住了?”
“他就是有点伤心,”宋宇驰说,“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超常发挥,搞了个连他都觉得浪漫的婚礼,结果你全忘了。”
闻笛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双手抱住膝盖。暹罗竖着黑耳朵跑出来,在他裤腿上蹭了蹭,对平心静气有奇效,闻笛的怒火不知不觉中熄灭了大半。
他看着对面的小情侣,意识到房间的整洁来自于何处了:“你们住在一起?”
宋宇驰骄傲地点头:“最近刚搬来,我死皮赖脸求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好吧,”闻笛说,“看来房子我得另想办法了。”
“什么房子?”
闻笛告诉他师兄回国的事,宋宇驰的眉毛抬到花栗鼠的高度。
“你跟你老公住不就好了?”他说,“就在对门,行李都不用怎么搬。”
“你们是NPC吗!”
对面两个人动作一致地看着他,同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闻笛无语地摇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更像NPC,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长时间待在一起,”闻笛向他们解释,“容易吵架。”
宋宇驰亲历了那场争吵,赞同地点头。“不过,”他说,“最后肯定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
“他是个感情残障,”宋宇驰抨击起发小毫不留情,“但他很喜欢你,有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是吗?”闻笛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隐隐升起期待,“哪看出来的?”
宋宇驰挠了挠耳朵,叹了口气:“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在父亲病情平稳后,边城回到了美国。出乎宋宇驰意料的是,他买的是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
“你不会是想回去找他吧?”宋宇驰说,“这都多少天了,他肯定走了!”
“我知道。”边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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