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戏子觉得临冯风是疯了。
酒后胡言乱语。
他也胡乱回了句,“好。”
“但是你今晚得给我钱。”戏子软到指尖颤栗,本以为这一个月过去了,临冯风这个恶魔不会再来找他,但是没想到好死不死,自己才从父亲的葬礼回来,对方就趁虚而入。
这次,他倒是想明白了,只有钱财是最重要的。
临冯风轻蔑一笑,“跟我私奔,我给你更多钱。”
戏子见他不屈不挠,突然想起临冯风年纪比自己小太多,也还是个孩子罢了,可能也比较意气风发,冲动的很。
“多少钱。”戏子问道。
“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临冯风对于钱这方面根本没什么概念,毕竟从小他就衣食无忧,根本不缺钱,也没把钱太当一回事。
所以,当他知道戏子只是想要,从自己身上索取钱财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意。
戏子狮子大开口,“一万银元?”
临冯风笑的颤抖,这么点钱罢了,就能买别人的自由,那未免也太轻贱了,他将头更深地埋进对方的软肉里面,低音道:“再多加一个零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月多更点,下个月就随机更了()下个月事情就比较多了,开始想新文去了。
第93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6)
【在你卷走我所有的钱跑路,与另一个女人恩爱生子时,我很后悔见不到你的这两年里,竟然不是想一刀把你捅死,而是在无尽,无尽的想念你。】
临冯风按时回家,只见五姨太在临才德新建的院子里喝下午茶,她年轻貌美,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姨太太不同。
临才德对于她的宠爱,自然是不会少的,一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女人,讲起话来也是花里胡哨的好听,把男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临冯风笑笑,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像扎了根刺,他走过去与五姨太打招呼。
五姨太抬头望他,眼中是有点虚假的错愕,“听老爷说,过几日要送你去军校了,不过按你这性子,怎么也不会愿意去吧。”
临冯风长得人高马大,关这么站着就十分有压迫性,直接盖住了她面前的光,笼罩的阴影遮的身体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五姨太好关心我啊,这几日听说他不在家,我们.....”
临冯风终于坐了下来,喝了杯五姨太放在桌上还没喝完的茶,颇有一点诱惑勾引的低声问道:“你愿意陪我吗?”
五姨太妩媚一笑,红唇微启,“被人看到怎么办?”
真是把她当傻子。
临冯风突然很是真诚的睁着双英气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盯着五姨太,“不会的。”
五姨太盯着眼前少年棱角分明,犀利冷厉的轮廓,年轻又俊朗,松垮的领子带着点这个年纪有的潇洒不羁,这正是她所向往的,而不是窝在临才德的怀里,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老人味。
明明她也应该像花一样的绽放。
五姨太不傻,倒也不想太出格,这狼崽子坏心眼多的很,有点欲拒还迎的拒绝道:“下次再说。”
临冯风手里握着的纤纤玉手,挣脱了出来,五姨太美眸微瞋,眼波流转,他便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对自己很有意思的。
等到了夜晚,他主动的拿了瓶从酒窖带来的红酒,敲了敲五姨太的房门,夜深人静。
五姨太没理会他。
过了好几天后,临冯风依旧不屈不挠。
临冯风的这般坚持不懈,终于让五姨太变得有点心动,便把门开了,让他进来,啪嗒一下是酒瓶碎掉的声音。
“你干嘛,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五姨太开玩笑,媚眼如丝,娇嗔勾人。
“怀孕了又怎么了?说不定临才德还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呢,老来得子........”临冯风没心没肺的戏谑着。
临冯风拥抱着五姨太柔软的腰身,她正想抬头吻上去时,门外传来一道不怒而威的嗓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是临才德。
五姨太根本不知道临才德今天会回来,而自己因为情欲上头,冲破了理智,竟然还想跟临冯风一夜温存。
真是疯了。
还理不清这混乱的场面,五姨太跪着爬了过去,那惊人的演技简直让人佩服,她立马哭的梨花带雨,支支吾吾的求饶,“老爷,老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临才德阴沉嗜血的眸子像是要杀人,他一把踹开可怜兮兮的女人,吼道:“拉去浸猪笼。”
五姨太回头惊慌失措的盯了眼临冯风,只见少年黑如墨潭的眸子,深不见底,早已没了刚才那般对自己的似水柔情,反而绽起了一抹得逞的芒色。
她被耍了。
五姨太到死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临冯风要这么至她于死地,要这么陷害自己。
临冯风怎么说也是临才德的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只能又继续打骂一顿,然后就完事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五姨太死了的事情,在临府传开,纷纷怒骂她死有余辜,不检点,却没人往临冯风身上嚼舌根。
临冯风捎走了临才德保险柜的钥匙,那还是从五姨太嘴里知道藏在哪里的。现在他只想要自由,离开临家,离开临冯风这个混蛋。
在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夜晚,临冯风拿着一个大袋子,偷走了临才德藏在保险柜里三分之一的钱,除了些重点的黄金没有拿走外,基本都被他掏光了。
他要跟戏子去私奔。
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戏子以为临冯风是开玩笑的,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正当他打算离开那个约定好的地方时,只见前方倾盆大雨中,猛地蹿出一道比夜色还要深浓的背影,正朝自己坚定的移动着。
临冯风如期而至,他背上扛着一袋无比重的包袱,压得自己喘不上起来,全身都被淋的湿透,苍白的脸被打的波光粼粼。
他倨傲的抬起下巴,对戏子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戏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牵着鼻子走。
马上就到临冯风要去军校的日子了,临才德又以为他只是去外面浪了几圈,过几日就会回来,也没太放心上。
直到他某天打开自己的保险柜,这才得知自己藏在里面的钱,都基本被一扫而净时,才猛地晃神过来。
小狼崽子,卷着钱跑了。
临才德下了通缉令去追捕临冯风,这一通缉令发布,就立马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临冯风得知临才德终于知道自己跑了,也立马变得谨慎起来,他天生反侦察能力很强,自然知道怎么去躲避。
一个月过去了,也依旧没有被逮捕。
戏子某天上街给临冯风买吃的回去,偶然看到满大街贴的通缉令,竟然是临冯风的画像,看到底下那一串悬赏金,他不禁心动了。
他手里拎着包好的酸菜鱼,走回他们暂时居住的屋子,临冯风正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本小人书。
戏子刚刚把酸菜鱼放下,临冯风冷不丁的问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他也不慌张,很是淡定的回道:“今天不是过节,人比较多,排队就排了很久。”
临冯风很冷淡的“哦”了下。
戏子知道迟早临冯风要玩腻自己,而现在除了他偶尔会给自己的一点小费,其他什么都没捞着,时时刻刻还得被对方监视着。
他得想好法子捞钱跑路。
临冯风放下小人书,走了过去,对他说道:“过两天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戏子点点头,拆开那个饭盒,细致入微的将里面的鱼刺都挑光了,比老妈子还要会伺候人。
临冯风失神地凝视着那双挑刺的手,那一刻的错觉让他以为戏子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戏子转头对他笑靥如花,“好了,快吃吧。”
临冯风用筷子抓起那块没刺的鱼肉,饕足的吞咽了下去。
心底竟然泛起点异样。
那天是临冯风的生辰,戏子说要给他买碗长寿面,再离开这里。
但没想到,没等来戏子,等来的却是些官兵,将他带走了。
临冯风自然是无比生气,瞪着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戏子。
一心想跟他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
那些日子戏子对自己的乖顺,服从,都只是他精心布置的假象。
而临冯风好死不死,一头栽了进去。
他,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爱的家伙,被一个身份低贱卑微的戏子,骗的七荤八素,甚至还想放下尖锐的屠刀,为对方立地成佛。
真是太可笑了。
临冯风偏着头死死地盯着戏子那个方向,从始至终,可那个人再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一眼都没有。
戏子卷走了他留下的所有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而临冯风埋下仇恨的种子,抱着眦睚必报的心态,不情愿的重新回到临才德为自己铺置好的杀戮之道。
临冯风回去以后再也没耍脾气,比之前变得更加稳重了点,临才德打他骂他,也欣然接受。
也许能让一个纨绔子弟成长,只需要一段不成熟的失败感情。
那天是临冯风的十五岁生日,就这样残忍的翻篇了。
临冯风和李炜,一同去了军校,两个人都剃了寸头,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了不少。
李炜很奇怪,为什么临冯风突然像变了个人,按照之前的暴躁性子,会兴风作浪一波,但此刻却是那样的冷漠,平静。
“你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满大街都是你爹找你的通缉令。”李炜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冯风将自己宽大有力的手臂,搭在李炜的肩膀上,“我,被人骗了。”
李炜以为临冯风在戏弄自己,但看着对方严肃的神情,又将笑容收了回去,“那你可真倒霉。”
刚开始进去训练,两个人都不太适应,毕竟之前懒散没规矩惯了,但是临冯风并没有像李炜那样哭爹喊娘,磨磨唧唧的说要走。
教官对这两个富家子弟,倒是最为苛刻,毕竟在整个承州,他们的作风也算“小有名气”。
李炜被整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的鼻涕带泪,跪下来抱着教官的腿,“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叫我爹给您送礼,想要啥都可以。”
教官才不吃这套,一脚踢开李炜,居高临下的瞄了他一眼,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简直要把人吃了,“就是你爹,让我好好训你的。”
早有坑爹,但没想到还有坑儿。
第94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7)
很意外的是,一向不学无术的临冯风表现十分优异,各项技能与各例成绩都将近满分,名列前茅,于是他得到了保送名额。
在这全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学校,他只是足足呆了两年,就早早的拿到证书,提前毕了业。
而李炜却要修满四年的课程与培训,才能顺利毕业。
看到他的好兄弟走了,李炜更加心里酸涩,一是舍不得,二是觉得自己真废物。
“一定要记得哥啊,哥还在这监狱等你。”李炜咧着口白牙,调侃的同时却显得他更加落寞了,四目相对间,只见这两年越发挺拔的临冯风竟比他还高了一个头。
临冯风不苟言笑,将自己的双手插进军装裤兜,冷言道:“好。”
这是他的十七岁,两年都没再回过家,一直呆在这宛若炼狱的地方,外面全是用电网围成的墙,想逃逃不了,但想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这里上学的人,无一不是些军阀世家,又或者是官宦子弟,非富即贵。
临冯风终于“出狱”了,只觉得这空气真是新鲜,呼一口都透心凉。
门外便是司机专送的车,一辆老福特,管家下车,喊了句,“少爷。”
临冯风依旧倨傲的半阖着眼,走进了车里面,但没想到临才德坐在车的另一头,他抽着根烟,沉声道:“我就知道我临才德的儿子,不可能是废物。”
他侧脸鼻梁高挺,因优越的骨像,反而很抗老,即使是上了年纪也依旧很有成熟稳重的韵味,就连皱纹都显得不那么碍眼,长得恰到好处。
这样一看,父子两还真是长得有点像。
临冯风嘴角带着揶揄浅笑,“拜你所赐。”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临才德突然又是有点想挑刺似的,戳的临冯风心痒痒,“那你是在记恨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把你抓回来,送到这别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学校?”
“没有。”临冯风惜字如金。
“那你记住,当年要是我不管你,你临冯风,在外头肯定得死。只有临家,只有我,才能让你这么嚣张跋扈的活着。”临才德笑的有点阴沉,从烟盒颠出一根烟,扔到临冯风身上,接着说道:“抽吧,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你。”
临冯风用手指将烟折断,一脚踩在地上,也没再理会临才德。
一个老混蛋。
临冯风回了家,他面色凝重,很是冰冷,那眼眸里的神色,刀子般看得人阴瘆。两年了,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不少新人,还剩几个老人,临才德的姨太太也娶了不少,比之前的都要漂亮年轻。
临才德还在这占地几百平米的府邸,重新扩建了个新戏台,让新娶来的七姨太,上去唱了首。
临冯风喝着茶,早就没了心思,之所以在军校他会那么努力的学习,没日没夜的训练,也只是解决自己的心头刺罢了。
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活得怎么样呢?
等唱完,临冯风由衷的夸赞道:“真不错,之前我有个朋友,也爱唱这首,是叫西厢记吗?”
七姨太笑的脸色发红,有点羞涩的应着:“是啊。”
临才德若有所思,怕这小子又打自己老婆主意,顺口说了句,“你这年纪,也该娶妻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是那个夏明珠,夏家大小姐,大家闺秀。”
临冯风也没同意,也没拒绝,反正自己的想法不是那么重要,他压嗓回了个“嗯。”
他从家中,独自一人开着车,来到之前那个破旧的茶馆,没想到现在早已换成了新旅馆。
临冯风倒也没想那么多,心烦意乱的去烟草店买了几包烟,他站在紫醉金迷,人来人往的街头,抽了好几根,一根接着一根,然后扔到地上,一脚一脚的踩碎。
有点爽。
一个站街小姐走了出来,娇滴滴的搂着临冯风的手臂,柔若无骨的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用纤纤玉手抚摸了上去。
临冯风也没拒绝驱逐她,一口烟雾正要吐出来,女人被呛的眼泪直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楚楚的望着他。
这要是哪个男人能不心动,他将女人搂紧,然后把兜里的钱包掏了出来,也不知道夹了几张,直接塞到她的胸口处。
“走吧,去床上,要是我满意了,就再给你些。”
很少能遇到这么阔气的爷,女人自然是很欣喜的,心想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可真不多,一个劲的卖力想让临冯风舒服,在一阵翻山倒海,颠鸾倒凤后,他大汗淋漓靠在枕头上。
但怎么样都少点感觉。
临冯风来了根事后烟,女人用柔嫩的指尖划过他肌肉的纹理,也不知是不是阿谀奉承的讨好,“爷,你这身材,可真好。”
女人脸上的笑容还没停留多久,临冯风一把推开她,无情道:“可以滚了,这是小费。”
女人被他这算不上多大的力道,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赤身裸体的摊在地上,头发凌乱,有点狼狈。
临冯风提上裤子走人,将钱包里剩余的钱,全给了这个女人。
一个月后,临冯风来到了一个名为杨家村的地方。
他长得高大,又俊逸,气质出奇的好,路边的男女老少都止不住瞅他两眼。
费了很大精力,他才知道那个戏子,竟然住在这里。
但是一番打探后,临冯风得知戏子一年前娶了媳妇,在不远处的城镇买了个宅子,开了家店,早就不住这里了。
临冯风看了眼那戏子之前住的房子,堪称陋室,破烂不堪,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怪不得那么视钱如命,真是一辈子没见过钱。
他又从偏僻的小山村,来到了县城,听说戏子开了家面馆。
临冯风走进面店,小二立马跟了上来,好脾气的问候,“你要什么,爷。”
“我要一碗,阳春面。”
“两年前,我生日,没吃到的那碗。”
临冯风这不清不楚,又带有戾气的发言,让小二感觉眼前这位人不是个善茬。
“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第95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8)
【这个世界上,只有善良的不够纯粹,恶毒的不够彻底的人,才会活的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