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飞枕头皮:说的对!所有人都没错!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舞台!更应该谴责那些无良媒体!
我在干嘛:说实话……病美人蛇宝……好帅舔舔舔……
喜欢蛇蛇每一天:楼上住嘴!让我来!
因为路长青的发声,舆论渐渐消散下去,粉丝们也跑到JUJU和节目组底下郑重道歉。
所有人都明白了舞台对于路长青到底有多重要。
节目赛事向前迈进一大半,导演组倒是不急着推进程,反而为了洗白高强压的舆论让训练生们去参加综艺。
原本的大牌综艺钦定的路长青,现在因为腿上的伤势参加不了了,只好将这些机会推给了锦齐他们。
所有的训练生们都被放出去参加综艺了,只有卧在宿舍的路长青还在静养。
原本充满少年热闹的气息销声匿迹,偌大的偶像大楼里只剩下了路长青和一堆冰冷的机器。
选管郑如月正生无可恋地盯着手里的综艺节目,想到自己的好友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她发疯似地揉乱了头发。
郑如月手里的综艺单是好友塞给自己的,这个新综艺又配上好友这个新PD,可想可知凉透了底,压根就没有人愿意去。
走投无路的好友求爷爷告奶奶的求到了郑如月这里。
郑如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就一个选管而已,训练生都被导演组分配好了,自己上哪里去给好友找人。
“你还好吗?”
郑如月听到背后有人询问自己,她瘫倒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回答:“好……好的很……压根找不到人上这个凉凉的综艺。”
身后的人被她逗笑了,走到了她面前坐下,“那你看我可以吗?”
郑如月听到这话心里嗤笑一下,好大的口气,让姐看看是谁?
郑如月抬头和路长青四目相对,双手僵硬在原地,手下一松,那张综艺单子飘到了路长青面前。
上面写的综艺是个治愈慢生活综艺,主要就是让嘉宾体验三天乡村生活,其他的也没有特别要求。
不用剧烈运动也不用烧脑解题,很适合现在需要养伤的路长青。
郑如月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你真愿意去吗?这个综艺没有很多热度的。”
路长青温柔地勾起笑点头,“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事,去体验下别的生活也不错。”
郑如月内心激起一阵澎湃,她的脸激动得飘红,握住路长青的手使劲摇着:“谢谢你!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路长青没有抽开手,而是慢慢等待郑如月平复心情后,他的眼睛瞟过那张综艺单示意郑如月去报备。
郑如月重新拿起那些单子,一蹦一跳地跑去跟节目组报备,导演组听到是路长青的主动意愿也摆摆手同意了这件事。
这凉综估计也没什么人看,就权当是给路长青放个假好了。
郑如月麻利地解决完手头上的工作,翻出手机上好友的电话号码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亲爱的小小小小李子~猜猜姐姐给你请到谁~”
电话那头被喊小李子的李雯雯正为了自己的新综艺急得焦头烂额,见到好友这番藏不住惊喜的声音,她的心在狂跳,“莫非,是代超?”
郑如月挺直着腰板,砸吧着嘴否定道:“做人要有理想,再往上猜猜~”
李雯雯高兴得捂住了嘴巴,将一个人名小声地吐了出来,“不会是锦齐吧……”
郑如月神气地叉起了腰,得意洋洋地回应:“可以再高一个level~”
李雯雯心想比锦齐排名还高的就剩下……
李雯雯被自己内心的想法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那个人名在舌尖上反复滚荡,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含着一丝忐忑的颤抖,“路长青?”
郑如月大喊一声:“对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迫使郑如月扯远了手机。
李雯雯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落了泪,自己是个刚毕业的新人PD,原本胸有成竹的她想要在娱乐圈打下一片天地,但很快因为请不到嘉宾这腔热血被浇灭。
路长青,将会是她这个综艺第一期的嘉宾。
也许现在的李雯雯只是为自己的综艺请到了嘉宾而高兴,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综艺将会打破综艺史上的最高记录。
那个打破纪录的嘉宾,是正在养伤的路长青。
第33章 家
早冬的天蒙着一层白雾, 地上的白霜结成了薄薄的一层。乡村里的鸡全都窝在一起,随着一声高昂的鸡鸣声,高高矮矮由下而上层叠的房屋亮起了盏盏明灯。
一辆小车在迷蒙的雾中缓缓穿梭着,车里坐着穿着保暖简单的嘉宾路长青, 手里抱着一沓资料的导演李雯雯还有两个架着摄像机的男生。
这就是《来到世界的角落》综艺的所有阵容了, 作为还未“出生”的综艺,导演李雯雯还未给这档综艺定性。
综艺脚本里是让嘉宾体验三天乡间生活, 主打的内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明星们和人间烟火的生活碰撞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火花。总之, 这档节目给了路长青最大的发挥自由性。
小车摇摇晃晃地刚下柏油马路就被乡间小道堵住了去路, 看着窄挤的黄土小路怎么也不像能塞下一辆轿车的模样,任由“秋名山车神”的司机如何控制调转方向, 小路就宛如铁将门神丝毫不退让一步。
刚开始的综艺还没开拍就被挡在了起点,路长青见车上的几人愁眉莫展的脸,干脆利落地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提起他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拍摄组也纷纷跟着路长青下了车, 李雯雯搓着双手招呼司机离开, 路长青轻启的双唇冒出一团雾,“导演, 可以开拍了。”
几人的鞋子陷入土路的泥巴里, 恍惚意识到原来真的到了乡村的真实感。
一位摄像小哥抬起沉重的镜头开始了今天的拍摄。
他们来到的是北方偏远的雪乡小镇——羊角村。羊角村虽然偏远但是并不贫穷落后,这里甚至能看到雪山叠峦的美景。
现在他们要从山下的村庄走到坡上仅此一家的旅馆, 他们一路上脚下踩着结着碎冰的泥,肩上扛着十几斤重的小哥开始气喘吁吁。
走在前面的路长青听到小哥的气喘声停下了脚步, 他举手示意:“导演, 我累了, 可以休息下吗?”
李雯雯见路长青游刃有余的姿态却提出了休息, 虽然她内心觉得奇怪, 但是还是无声点了头,摄像小哥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将机子递给了另一个男生。
正巧,一辆蓝色亮眼的三轮车从他们面前行而有力地驶过,戴着厚厚的耳帽大爷好奇地撇了他们一眼,手上也没停下拧把手的动作。
几个人报以羡慕的眼神望着那辆将要远去的三轮车,路长青却上前叫住了大爷,“大爷!等一下!”
大爷原本注意力就在他们那儿,这一听路长青的声儿立刻刹住了车,停在原地扭头看向身后走过来的路长青。
“大爷,您这是去哪儿啊?”路长青的手架在了大爷的后座车檐上打听着。
大爷扶了扶耳帽,指着前方的路说道:“我回家啊!那前边就是我家!”
路长青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正好也是路长青他们要走的方向。
路长青露齿一笑,乖巧地看着大爷请求道:“大爷,我们也是去那儿的,您载我们一程呗。”
大爷无视路长青的俊颜攻击,他头朝后仰拒绝摆手,“我后头还有鸡呢。”
路长青被拒绝也不嫌恼,他指着身后的摄像小哥,“大爷,我们电视台来拍羊角村的,专门宣传羊角村的人土风情呢!您也能跟着上电视呢!”
大爷一听是电视台过来的,瞬间笑得满脸皱纹挤在一起,招呼着让几个人上车。
几个人上了车后,路长青怕挤到大爷的鸡就顺手抱在了手上,原本见人就挣扎的鸡老老实实地窝在路长青的腿上也不逃跑,摄像小哥立刻将这一奇景拍了下来。
粉丝看到节目笑称路长青不仅会训人还是个训鸡大师。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路长青他们一路上颠簸着到了目的地——惠诚旅馆。
旅馆的门前放着各种雕刻得歪歪扭扭的冰雕,空荡的花盆土上还摆着几只冰雪小鸭子,旅馆亮着的暖光照在落地窗外显得格外温馨。
路长青打开了门,门后的风铃撞在一起荡起阵阵叮当脆响。
一个小男孩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看到了路长青一行人,他勾起大大的笑容,“客人!住宿吗?”
他热情地拉住路长青的行李箱,拍着胸脯试图营销着自家的旅馆,“你们放心!我们家旅馆保证便宜!”
楼上又急匆匆跑下来一个丰韵成熟的女人,她不好意思地握住自家孩子的双肩,一脸歉意地说着:“对不起啊,我家孩子还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拍节目。”
路长青诧异地挑眉,因为对于他来说小男孩没有打扰到他们,而且还很懂事有趣,这句抱歉倒显多余了。
路长青余光看到小男孩委屈地撇嘴,他弯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着说:“哪有的事,你们家小老板很会做生意啊。”
小男孩被路长青这么一夸,立马抹去自己脸上的不开心,通红着脸跑到楼梯口向路长青招手,“哥哥,你来!我带你看房间!”
路长青笑着跟女人对视一眼点头,便拉着行李箱跟着小男孩上了楼。
小小的旅馆房间也不并不大,但好在很是干净。
小男孩还指着床上整齐的被褥说这是自己的成果,路长青被他的可爱感染了,笑着用不重样的话夸奖着小男孩,小男孩被夸得害羞跑走了。
终于,短暂的一天在夜幕之下结束了,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沉睡的路长青被一阵争吵声从柔软的床上滚落下来,听着愈吵愈烈的架势路长青也不顾自己凌乱的模样就出门去查看情况。
只见楼下小男孩叉腰通红着眼吼着:“我不许你去!你要是去了就不是我妈!”
昨夜温柔的女人横着眉,凌厉的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光,“王诚!你能不能懂点事!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王诚也就是小男孩听到妈妈这呵斥,嘴角仿佛挂了个沉钩拼命抖着向下甸,“我再也不管你了!”一声吼完王诚头也不回跑出了旅馆。
路长青回房随手套了件厚棉服就顺着王诚跑走的方向跟了过去,路长青的身后还跟着头发凌乱的摄像小哥。
路长青是在一块厚雪堆积的小土坡后面找到的王诚,王诚手里正举着一根粗木棍在空中胡乱敲打着。
路长青默默走上前问:“小老板,你在干嘛呢?”
王诚被这突然的喊声吓得双肩一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一看原来是昨天来住宿的客人。
王诚内心很喜欢这个哥哥,只有这个哥哥没有把他当成小孩,他严肃正经地答:“我在练功。”
他又挥了挥手上的木棒,接着说:“只有打跑了那些坏蛋,妈妈才不会被欺负!”
路长青蹲了下来,故作疑惑道:“可是刚刚小老板不是和妈妈生气了吗?”
王诚沉默皱眉,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握住了拳头,“我是生气,但我也爱她。她这么笨,只有我会保护她!”
路长青扶着下巴,“你这么小怎么打得过大人呢?”
王诚也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敌不过任何人,他像是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学着路长青蹲了下来。
良久,王诚站起来,“哥哥,我不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路长青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膝盖,站直了身子,回了句:“好。”
王诚在前面走着,路长青在他身后跟着,只不过路线离旅馆的越来越远。
路长青没有出声提醒只是默默跟着,在他看来王诚有自己的想法,而他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想法。
路上,雪地里三只绑着红绳的鹅嚣张地仰头走在大街上,黄色的鹅掌结实地踏在地面上,雪白雪白的鹅毛和冰雪融为一体,漫无目的地嘎嘎乱叫。
原以为只是正巧碰上了哪家在溜鹅,没想到王诚高兴地冲了上去,快速又熟练地伸出手逮住一只大鹅。
一只鹅的哀嚎引起一片鹅的逃跑,王诚抱住鹅的两只大翅膀,急迫地喊着:“哥哥!快!快抓住它们。”
路长青上前抄手就逮住一只打鹅,大鹅伸长脖子拼命拍打翅膀,路长青不惧它的示威大掌牢牢一捆,那鹅变安分了下来,最后路长青左右两只手各逮住一只。
王诚没想到路长青这么厉害,他冻得红扑扑的脸蛋又烫了起来,兴奋地扬起眉,“哥哥,你真厉害!”
路长青瞧着王诚也夸了一句,“你也是。”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王诚走到一户人家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开心的脸又皱成一团,没有敲门就径直走了进去,将鹅熟练地关进鹅笼里,又抱住路长青手里的两只都一一塞进了进去。
王诚见三只鹅都进了鹅笼,他朝空院大喊:“吴老头!你的鹅找到了!”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位精神抖擞的大爷,他得意地摸着眉毛走到鹅笼前,伸头数了数,笑逐颜开地自言自语:“一只没丢!一只没丢!”
吴老头无视了等在原地的王诚,自顾自地又走进了屋子。
王诚似乎也见惯了这场面,他拍了拍脏手,“哥哥,我们走吧。”
路长青瞧着王诚见怪不怪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就继续跟着王诚走。
一路上,路长青都沉默寡言,只有王诚喊他抓鹅的时候他才上前帮了个忙,王诚肚子里憋着一大段话都吐不出来。
终于,走在半路上肚子里憋不住话语的王诚率先开了口,“哥哥!你一点都不好奇嘛!为什么我要给吴老头抓鹅?”
路长青抿嘴依着小孩眼里的期待说道:“好奇吧……”
王诚得到了肯定,立刻大倒苦水,“那个吴老头!天天丢鹅!丢的鹅都让我妈妈找!帮了不忙不说个谢就算了,吴阿婆还骂我妈妈是狐媚子!”
“等我练熟了打狗棍法!我就把他家的鹅通通打死!”
路长青倒不觉得王诚的话残忍,反倒是让孩子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是真的残忍。
一大一小回了惠诚旅馆,大早上吵过一架的母子只字不提吵架,又重新抱在了一起。
女人抱住小小的王诚,欣慰地说:“刚刚吴伯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不用去了。你看,吴伯也没有次次麻烦妈妈对不对,你小孩子一天天的不要想这么多。”
王诚低着头没有反驳,路长青也没有吭声。
等到晚饭过去,王诚被哄着上楼睡觉,女人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路长青走上前,接过了女人手里的活干了起来。
女人连忙夺过路长青手里的碗,“别麻烦您了,你去睡觉吧。”
路长青密长的睫毛半遮住了黑色的眼眸,他张口道:“您没想麻烦外人,那为什么要麻烦自己的孩子呢?”
女人顿住了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呛声哽住了喉咙,“你……您在说什么啊……”
路长青修长的手指擦拭着碗上的水珠,放下碗直视女人的双眼,“今天没让你去找鹅是因为小诚替你去了。”
“大冬天的,三只鹅,一个小孩去找。找完甚至连句谢谢都没有,您猜又为什么?”
女人早就被王诚找鹅惊得哑口无言,心里有一根粗糙的钝杵敲打着她的内心。
“因为你不需要谢谢,所以他也不配被人道谢。因为你不需要尊重,所以别人也不会尊重他。”
女人干涩的喉咙吱呀着吐不出一句话,她艰难地试图反驳:“我……我只是想让他……学会乐于助人……”
路长青叹了口气,月光覆在他的黑眸上撒了一层冰冷的霜,“善良又如何呢?真心只会被不感恩的人践踏。把苛责留给别人吧,把爱还给你的儿子吧。”
“还是说,大人之间的体面就是让一个孩子冬天里找鹅?”
女人掩面而泣,“我没有……我没有故意让他去找鹅……”
路长青眨巴了酸涩困倦的眼,“他只是因为爱你,才会找鹅。”
深夜,除了小小的王诚睡了个好觉,其他人都没睡着觉,或许大人们的世界本就无眠。
清早,王诚敲响了路长青的门,路长青打开门,王诚委屈地看着他。
“哥哥,妈妈又说要去找鹅。”
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言下之意就是哥哥你能不能再跟我去一次。
路长青的太阳穴突突猛跳,他牵着王诚的手下了楼,女人眯起淡青的卧蚕笑着说:“我们一起去找鹅吧。”
路长青见女人毫无愧色又略带舒展的眉眼,他想到了什么,就牵着王诚的手跟在女人后面。
半路上又遇见了那熟悉的红绳大鹅,王诚伸出的手被女人牵在手心里,她哼着小曲似乎没看到那群熟悉的鹅,直接略过那群鹅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