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之魔童降世藕饼]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 (詹鼠)
【藕饼】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
作者:詹鼠
Summary:
西方如来极乐处召开道佛论法会,敖丙本来是被堂兄敖烈硬拉过去凑数的。
结果席间被个幼齿小童拉着,眼巴巴地望着他,张口就喊他:“娘!”
敖丙:“……”
敖丙(内心凌乱,面上微笑):“跟叔叔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敖烈在一旁友情提醒:“…….他生父是赫赫有名的斗神三太子哪吒。”
敖丙:“?哈?”
私设如山,非电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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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据说敖丙一出生,申公豹就曾为他卜算过天命,说他命中当有一劫。只是老龙王和申公豹对此讳莫如深,不许任何人提起,因此这命劫应的是谁,劫的是什么,也都无人知晓。
“那肯定是情劫咯,人间的话本可都是这么写的。”敖丙的表姑一边搓麻一边对着七大姑八大姨的牌友侃侃而谈:“看我们家敖丙这长相,一看就是命犯桃花的主。”
“红中!”大堂姐出张牌碰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这出戏我看过。一表人才的龙宫太子看上了民间少女,但是仙凡有别,受到了天道的阻隔,哎呀你别说,虐得我好几天都没心思打牌。”
“……这就是你输钱不给的理由?”
“你懂啥,小赌靠命,大赌靠天,巨赌全靠不要脸。”
正说得热闹,敖丙从外面缓步走来,一袭玉色的长衫衣褶微动,像湖水晃动的波纹,今日他父王和其他三海龙王有约在身,整个东海龙宫只剩余下他一人来镇守东海,招待这些亲友的职责自然就担在他的身上。于是他走近前来,对着麻将桌前的众人微微笑道:“诸位说什么这么高兴,我刚刚在外面就听见了。”
他大堂姐见他一来立刻来了精神,将那人间话本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又从头讲了一遍,把其中的情节描述的十二分香/艳,甚至连名字都替换成了敖丙,说到那民间女子为了龙宫太子甘愿赴死时,大堂姐甚至甩着龙尾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声,说道:“这红尘之中,自是有情痴啊。”
被当成小黄文男主,还被聚众讲演了一番的敖丙:“……”
半晌,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也跟着轻轻一叹,说道:“要是红尘都这样,那我恐怕只能遁入空门了。”
没想到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整个牌桌的人眼睛立刻都放了光,且惊且喜地纷纷望向他道:“你当真?!!”
敖丙被七大姑八大姨的热烈目光不由得逼退两步:“…….诸位这是?”
“嗨!你想什么呢,不是要把你送去西天如来那儿当和尚去!和尚有什么好当的,其实是你堂哥,你西海的三堂哥敖烈你还记得吧,其实是他取完经回来后吧……”
西海三太子敖烈一路取经,劳苦功高,被西方如来封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从此以后就开始了普度众生的道路。
普度众生当然先从自家人下手,所以他的具体表现为,每三十年的佛道论法会,敖烈都要生拉硬拽一个自家亲戚上去旁听,听那道法无边,佛法绵绵,以此洗气静心,于修行之路大有捭益。
……当然这是敖烈的一面之词,真实情况是,这论法会一开就半年,滔滔不绝辩论的声音真是比什么都魔音绕脑,让人恨不得就此与世长辞躺倒长眠算了,偏偏在敖烈的眼皮子底下还不能睡,不幸睡着了被抓包,又是一轮普度众生的佛法教育,即使龙族个个钢筋铁骨,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每个从佛道论法会下来的龙族,都要顶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活像是一群不法分子劳改出狱。
“所以…….?”敖丙顿了顿,复又继续说道:“可是父王从不让我出东海海底。”
“哎呀你看你,都有遁入空门的佛性了,今年就你替我们上天听听那论法会又有什么?你父王又不在家里,你去去怕什么?”
“但此事还得禀明父王才是。”
“我替你说我替你说,幺鸡!”他姑奶奶兴奋地扔出一张牌,头都不抬地说道:“算算时辰敖烈那孩子也快到了,你收拾收拾赶紧跟他去西方极乐世界,你父亲那边我替你说,再说了,你爹要是要是知道你这么有慧根,说不定一高兴,就放你四处修行了呢。”
敖丙犹豫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便虚心问道:“可晚辈从没参加过佛道论法会,不知……”
“哎呀没什么可注意的,就是敖烈的师父金蝉子演讲的时候,你在下面拍巴掌叫好就行。”
敖丙:“……”
……虽然总觉得自家这些亲戚不太靠谱,但想想去听论法会毕竟是好事一桩,想来他父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他,更何况……
更何况,他也确实想出这东海海底,去外面广阔的天地之间四处看看。
想及此,他对着各位长辈深深地作了一揖:“那家父这边,就有劳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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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极乐世界,确实与其他景色迥然不同,菩提翡翠,河畔金沙,四处都是梵音佛唱。
他随着敖烈袖蓄清风,足踩祥云,飘飘然地来到论法会的场地,此地早已聚集佛家道家的数千神佛,那些叫得上名字的菩萨罗汉天王真人齐聚一堂,坐在早就备好的各自座位上,一时间紫气东来,映得四周瑞气千条,光芒万千。
论法会还没开场,于是敖烈在敖丙耳边小声低语,向他介绍那些只能在庙堂中见到塑像的大人物:
“你看那个,斗大肚子,开口常笑的,是弥勒尊佛,他旁边的那位是大慈光佛,那手持杨柳玉净瓶的是观音大士,她下首那个不肯好好坐莲座的,不用说你也能够猜到,正是我大师兄,当年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如今我佛如来封他为斗战胜佛。”
敖丙顺着他的指点一个个望了过去,看到斗战胜佛时,不由得轻轻地“咦”了一声,偏过头来问向敖丙道:“……大圣手里可是抱了个孩子。”
敖烈点点头,笑道:“那孩子是我大师兄收得的弟子,今日居然也被一并带来,想来这孩子是有造化的。那孩子虽然是个母不详的私生子,天份低,悟性也不高,但他父亲和我大师兄有生死之交,所以我大师兄就索性收他为徒了。”
敖丙轻轻“哦”了一声,见那个小孩儿把脸埋在大圣的怀里不停地拱来拱去,脖子上手腕上戴的俱是金灿灿的道家法宝,心想这孩子估计出身哪个道家名门,却不知为何拜在了佛家门下。
面子大到能让斗战胜佛收下当关门弟子的,放眼整个天庭,想来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他一向对旁人私事不甚关心,于是看了片刻便将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微阖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心,正默念着清心咒时,那坐不住的大圣恰好在此时抬头看到了他们,他兴高采烈地冲着敖烈扬了扬手,和观音耳语几声,提溜着那个小孩儿过来找他们来了。
小孩儿起初还不乐意地在大圣的猴爪子里使劲地扭动着,一边挣扎一边恶声恶气地骂道:“臭师父,坏师父,你快放开我我要找我爹,你个猢狲泼猴毛脸雷公嘴!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打一架!”大圣成佛许久,哪儿会跟这三岁小孩儿计较,笑嘻嘻地拎着他说道:“看你这泼皮无赖的样子,倒颇有俺老孙当年的风范,有趣,有趣!”
结果那凶神恶煞的小孩儿一扭头就看到规规矩矩正向大圣施礼的敖丙,立刻不骂了也不叫了,小手小腿也不挣扎了,一张小脸瞬间委屈地团成一团,鼻涕眼泪用小袖子一抹,张着大嘴就朝着敖丙哭嚎着:“娘——”
论法会来的都是各路位阶高的神仙,即使交头接耳也是小声低语,因此这小孩儿清脆地一嗓子犹如石破天惊,四周细如蚊呐的声音顿时安静了,大家纷纷愕然地向敖丙这边望了过来。正垂首施礼的敖丙微微一愣,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身边并没有适龄的女修,再看那小孩儿扑腾着手脚要往自己这方向扑,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犹疑了半天,才说了一声:“我?”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大圣和敖烈同样对脸茫然,那小孩儿就趁大圣没防备的时机把自己挣扎了下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敖丙的腰,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娘啊——你对孩儿好狠的心,一出生就抛下了孩儿呜呜呜呜呜呜”
这下指认确凿,向这边望过来的惊愕的目光慢慢转变成了“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敖丙在这些目光中险些真以为自己干了这种抛弃儿子的缺德事,连他旁边的敖烈都摇头叹息道:“敖丙啊,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历过什么天劫,然后咣当一下变成凡人,失忆了,然后成亲生孩子,那人待你不好,你心灰意冷跳诛仙台,又咣当一下变回神仙,结果成亲的事被你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