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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位教皇(大叶子酒)


“请恕我冒犯,但是我必须保障您的安全,冕下。”骑士长声音紧绷,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拉斐尔,单膝压在被子上,身体前倾,试图越过拉斐尔的身躯去拿那一本书。
这个姿势令本就手长脚长的骑士长轻而易举地从无法反抗的教皇手里拿过了那本书,他草草地翻看了两眼,脸腾地就红了,那红色一路火烧似的漫上了他的耳根,正直善良……且禁欲至今的骑士长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看着严肃端庄的骑士长害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拉斐尔被压倒在了床上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他身上的莱斯赫特,故作正经地说:“所以我说了,阁下,这不适合您。”
册子上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拙劣的图画,对于从来只阅读严肃枯燥的文学、接触过的最“浪漫”的文学作品是精装爱情诗歌集的莱斯赫特来说,上面的内容简直快要劈裂他的三观。
不,这并不是说骑士长有多么的……嗯,不谙世事,他当然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天啊,圣主饶恕他,他就是那种,结婚之后会从一而终地使用传教士式的传统男性,并且坚持一周两次夜生活,把过多的娱乐视为动摇意志的魔鬼的那种……呃,“封建”修道士。
所以当他从教皇——不是别人,而是圣座!——手里拿到这本东西,可以想象他受到的冲击有多么强烈。
莱斯赫特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人是懵的。
以为傲的反应能力罢了工,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过人的记忆力和阅读能力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看清楚了上面的图案,那些闻所未闻的姿势彻底震碎了莱斯赫特的思维,他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些东西,可是人的记忆力就是这么叛逆,越是要忘记什么,就会记得越清晰,他不得不开始默默背诵福音章节来压制自己的心跳。
“我想,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阁下?”拉斐尔动了动腿,示意骑士长看看他们现在的状况。
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有些过于亲密了,莱斯赫特有半个身体都压在拉斐尔身上,他甚至能感知到教皇的心跳,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流在他脖颈上拂过,激起一阵古怪的战栗。
莱斯赫特的经文念到一半,整个人慌乱地跳起来,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册子上的某个姿势——和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像。
这个掠过脑海的想法令莱斯赫特的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床边。
“您您您……很抱歉,我,我不是……”骑士长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过分正直的骑士长下意识地开始检讨自己,甚至忘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明明应该是拉斐尔,身为教皇,阅读这样的书籍本身就不太合适,只不过现在的莱斯赫特明显没想到这点。
“那位老板娘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拉斐尔才不会给莱斯赫特反应过来的机会,他轻描淡写地把锅从自己身上踢走,“她似乎觉得我们是流落到这里的落魄贵族后裔,且我们正处于山穷水尽的境地,她‘好心’地愿意给我提供一个工作。”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莱斯赫特还抓在手里的东西。
这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很多失去了富贵生活的没落贵族堕落的速度往往会比正常人都快,过于优越的生活环境、奢侈的生活习惯,以及早年的众星捧月,让他们缺少应对磨难的勇气,骄奢淫逸的性格又让他们迫切地想要选择更为“轻松享乐”的来钱道路。
哪怕是在翡冷翠的贫民窟,就拉斐尔所知道的,玫瑰花房里也不缺乏出身贵族的女性,甚至有些贵族小姐还是被她的父兄们卖进来的,这样的女孩往往更受人的欢迎。
很显然……那位“好心”的老板娘也把他和莱斯赫特当成流落到柏瑟的落魄贵族了。
听明白了拉斐尔话中的意思后,莱斯赫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脸上浮现起了怒火:“她怎么能这么做!如果真的有女孩被她引诱……”
骑士长沉着脸,他没有再说下去,森林绿的眼睛里闪过了痛惜。
拉斐尔一直在关注莱斯赫特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莱斯赫特是真的在设身处地地为那些或许被欺骗引诱了的女孩感到痛苦。
哪怕他并不认识那些女孩,哪怕他离她们的生活遥远无比,但在这一刻,他近乎悲悯地为她们而悲伤。
天啊,拉斐尔本能地动了动身体,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他有点……不太敢靠近这样的人。
“另一件事,”拉斐尔快速地转移了话题,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至少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徘徊下去了,“弗朗索瓦还是没有动静?能联系上圣鸦吗?”
“没有任何与加莱皇帝相关的动静,他应该并没有想到我们正在柏瑟,这里的封锁也只是保守起见的行为,”提到正事,莱斯赫特强行收敛了思绪,一五一十地汇报,“联系不上任何教皇宫的人,柏瑟这里没有圣鸦的痕迹。”
拉斐尔皱起眉,这可不妙。
一个多月前,拿到阿淑尔那份遗嘱后,他经过几天的思考,决定先前往罗曼面见桑夏,而就在返程途中,他遭到了大批刺客的袭击。
哒哒,新的一卷,轻松点开局,啊,虽然逃命这件事好像也不太轻松?但是对拉斐尔来说算是休闲活动了吧……【确信】

第85章 希望蓝钻(二)
七月初,亚述女王亚曼拉战死的消息如长了翅膀的惊鸟一样飞遍了整个世界,引起的连锁震荡难以尽述。
首先,亚述萨尔贡王朝因为君主的逝世瞬间陷入了分崩离析的边缘,因为女王没有留下明确的遗嘱,许多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证明自己具有合法的王位继承权,每个人手里都握有一份家族谱系图,试图让人相信自己是除了桑夏之外距离亚曼拉血缘最近的人。
当然,所有王位宣称者都不约而同地排除了桑夏的继承权,他们所用的理由大同小异,作为罗曼的女王,桑夏不应该获得亚述的王位,两个国家相距遥远,这样的执政只会再次走上亚述内乱的旧路。
这群人打成了一锅粥,为了萨尔贡王朝遗留的丰厚财产斗得你死我活,疯狂地瓜分着亚曼拉留下的遗产,军队、土地和财富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冠上了各种新领主的名字,在不同的城镇里,出现了六个自称“萨尔贡王朝王位继承者”的人,他们以不同的城市为据点建立了“后萨尔贡王朝”,一时间,亚述竟然出现了六个“萨尔贡王朝”并列的奇观。
就算是朝圣天盟,也一时间不知道要先打哪个“萨尔贡王朝”了。
亚述人们讽刺地自嘲,但出乎意料地,朝圣天盟并没有趁火打劫,他们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式:在北方圈定底盘,缓慢但稳定地向外扩张,同时巩固自己的统治。
而南方……那几位“国王们”,自己就会打成一团,相互消耗力量,等到了后期,朝圣天盟想要拿下这个胜利果实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与此同时,拉斐尔带着那份遗嘱低调地离开了翡冷翠,准备前往罗曼面见桑夏。
这一次会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惊险。
他从来不惮于猜测人性之恶,世界上没有彻底的圣人,有的只是还没有得到足够价码的普通人,而一个国家……这个价码可以说是世出无二了。
身为亚曼拉二十多年来唯一的继承人,面对这样一份遗嘱,桑夏会做出什么反应?
哪怕是和她通信多年的拉斐尔也无法确定了。
但他不得不走这一趟,假如他想要获得盟友,假如他想要去除所有后顾之忧——一切的利益都伴随着风险,只不过这一次他想要的东西太大,所以他就得把自己的命放上赌桌。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愚蠢的人,明知道前方有危险还一意孤行,他虽然轻车简从,看起来非常低调,可他带上了莱斯赫特以及圣殿骑士团中最为精锐的部分,还有费兰特及大部分善于刺杀、隐匿行踪的仲裁局成员,当然,沿途走得都是圣鸦们反复检查过的路线,确保一路的安全。
经过费兰特疯狂的扩张,前身是宗教|裁判所的仲裁局收纳的人数连拉斐尔都已经不太清楚了,他们路过的旅店、酒馆或许就有圣鸦的成员在驻守,能将这张巨大的网握在手心的只有费兰特。
七月十日,他抵达了罗曼边境,为了掩盖他的出行,桑夏以巡视边境为借口,同时到了罗曼的边境城市——他们这一次会面要谈论的事情太过于敏感,谁都不希望被人发现端倪。
桑夏在十一日晚上脱离了巡逻队伍,带着几名侍从来到了拉斐尔落脚的旅店,这家店属于圣鸦的产业,里面已经被清空,除了桑夏和拉斐尔外,谁都不允许在此停留。
至于旅店外,教皇的护卫和女王的心腹头一次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凝神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们不知道两位尊贵的君主在谈论什么,但是他们本能地具有对危险的感知,而这一次或许他们真的要面临刀剑相加的困境,只要一个信号……
然而旅店内的气氛却并不如外面那么凝重严肃。
女王穿着一件能遮住全身的宽大黑色斗篷,里面是简单的圆领长裙,雪白的领口柔顺地垂落褶皱的绸缎装饰,衣服上没有任何宝石的装饰,金棕色的长卷发披散下来,显然她是假装入睡后从卧室匆匆赶出来的。
坐在她对面的教皇倒是庄重了许多,至少他披上了一件长外套。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之前他们谁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随着亚曼拉的死,他们忽然从在这世界上孑然一身孤儿,变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甚至还是血脉紧密的兄妹,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一位兄长,”最终先开口的是桑夏,已经成为了女王的姑娘摆脱了公主时期那种轻柔活泼的甜美,变得更加沉稳谨慎,母亲的死显然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痛苦,她消瘦了许多,脸颊轮廓更为锐利,骨子里与亚曼拉相似的刚硬就前所未有地展现了出来,“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她蓝色的眼睛里多了点冷静的审视,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拉斐尔,又或者是想从他身上看到什么东西——她想看到什么呢?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寻找一些与自己相似的痕迹,来佐证这血缘的联系确凿地存在着?
桑夏又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也并没有特别惊讶。”
拉斐尔微微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这是“请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母亲提起过,我可以信任你,在你加冕的消息传出来的那段时间,她很高兴,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可是她的心情的确非常好,连继承法案的修改申请再次被议会驳回都没有让她动怒,只不过我那时并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可能就是这件事了。”桑夏轻声说。
“母亲很少对什么人表示信任,尤其是你当时甚至没有和她见过面。她让我给你送来了那把镶嵌着‘光辉海洋’的匕首,那颗宝石我曾经向母亲要过一次,她没有给我。”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也很轻,大概怀念自己最爱的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用上自己最柔和的声线。
拉斐尔没有说话,他无法加入这一场谈话,这一场——缅怀母亲的谈话,因为在他贫瘠的回忆里,根本没有任何能够与桑夏分享的、“独一无二”的亚曼拉。
他坐在这里,却好像置身事外。
如果非要加入桑夏的对话,他只能和她谈论自己年幼时对母亲的无限憧憬,以及曾经给过他温暖的莉娅了,但哪怕是他,也知道这样的说话内容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桑夏的话,努力记住每一个词,试图将它们拼凑成一个属于自己的母亲。
他们之间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提起那份遗嘱,他们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最后,女王站起来,重新将斗篷松散的系带系了一下,准备离开。
拉斐尔站起来送她,旅店的门打开,桑夏说:“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加入我的巡游队伍,或许我们需要共同相处一段时间了。”
拉斐尔笑了一下,事关重大,这次的会面肯定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他早就安排好了翡冷翠的相关事务,有尤里乌斯打掩护,至少他的离去不会被很快发觉。
“其实,”在踏出旅店时,桑夏戴上了斗篷的兜帽,柔软的布料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女孩低柔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轻声说,“……其实,我很高兴,关于你是我的哥哥这件事。”
女孩转过脸,兜帽下,她蓝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一闪而逝。
“……至少我们都不是孤独的了。”
拉斐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目送着桑夏快速踏上停在门口的马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或许他还是不如桑夏勇敢,有着能够信任别人的勇气。
拉斐尔带着几名明面上的骑士假扮成女王的随行商人,秘密地加入了女王的出行队伍,他们人少,混在庞大的随行者里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除了第一天的会面结束得十分匆忙,之后的几次见面,他们都没有再谈论多余的事情,收拾好心情之后,无论是桑夏还是拉斐尔,他们都是合格的政治家和阴谋家。
诚然一个优秀的阴谋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会忌惮于使用一些小手段,比如打感情牌之类的,恰好他们有着最为适合使用这一手段的前提条件,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一点。
在经过七天的间歇性交锋之后,他们终于就一些最为重要的事情达成了基本共识,碍于时间,剩余的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问题只能留到之后通过信件的方式协商解决——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顾虑的事情。
七月十九日中午,像来时一样,拉斐尔带着自己的人悄悄撤离了女王的车队,桑夏出行的队伍声势浩大,各种随员、随员的随员、聪明的投机者、喜欢看热闹的无业游民们充斥在车队里,每天都有人来又有人离开,拉斐尔一行人的离去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他本来是这么认为的。
两天后,他们全速赶路准备返回教皇国,在罗曼、加莱和教皇国三者交接的边境遭遇了大批刺客的伏击。
拉斐尔承认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他将全部的警惕心都放在了这一次约谈本身,而在漫长的会面过程中,他确定了桑夏合作的诚意,再加上他一向行程低调,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危险竟然会在一切结束之后。
这不应该。
这批人不可能是桑夏的,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拉斐尔被莱斯赫特护在身前,狼狈地在马上颠簸,大脑还在冷静快速地转动着。
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们是加莱的刺客。
那个小皇帝,在对亚曼拉动手之后又向拉斐尔下手了。
但这也很奇怪,这种杀意有些没来由,除非……除非他知道了那份遗嘱的内容,而他不愿意让拉斐尔接手亚述。
这是非常合理的猜测,换位思考,拉斐尔觉得如果自己是加莱皇帝,也不会乐于看见亚述有一个真正的合法继承人,一个混乱的亚述才最符合他的利益,当然,如果这个继承人是桑夏又另当别论,作为他的未婚妻,桑夏获得了亚述就等同于他获得了亚述。
是谁泄露了秘密?
拉斐尔痛苦地在颠簸中费力思考,他浑身的关节都快被颠散架了,为了躲避箭矢,骑士长发挥出了自己最好的马术水平,而这对于拉斐尔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了。
教皇国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拉斐尔甚至没有将它告诉尤里乌斯,秘书长以为他前往罗曼只是为了商讨亚述女王死后教皇国和罗曼的同盟问题,或许那个该死的内鬼在罗曼的车队里。
毕竟女王的车队里真的鱼龙混杂,里面有加莱的间谍也不足为奇,只要他们收买了女王的侍从官,获得了只言片语——
拉斐尔捂住了被磕青的额头,再次在心中狠狠地破口大骂。
刺客们选择了一个非常优越的伏击地点,这里地形平缓,那些暗中保护拉斐尔的圣鸦们都坠得很远,来不及及时感到,骑士们拼命阻拦这些刺客,然而面对对方悍不畏死的攻击,这样的抵抗也只是杯水车薪。
莱斯赫特带着拉斐尔且战且逃,想要绕过山丘尽快返回教皇国境内,但对方仿佛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追赶的速度愈发快,莱斯赫特和他们周旋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连拉斐尔都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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