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视线不可避免的触及对方雪白的颈窝、艳红的唇、纤细的腰线……这个人像是有引人着迷的魔力。
这晚,姜映遥如同往常养成了习惯一般, 入夜便径直往里间走去。
正对上谢拂衣亮晶晶的眼眸, 他今日似乎并没有不适,神色舒展,乖乖躺在床上。
“哥哥,我还不疼。”谢拂衣关切地看着他, “你快去睡吧, 为了我,你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
姜映遥身体一僵, 收回想伸过去的手——他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明明最开始为对方治疗时还不愿意碰触对方。
姜映遥面无表情应了声,转身僵硬的走回自己床上。
怀里空荡荡的,他一整夜都没睡好。
临近天亮时才模模糊糊入睡,可睡梦中总有个人影被按在自己怀里——
轻纱雪肤的人,被折腾的声泪涟涟……
那人软软的声音叫着自己——“国师哥哥。”
姜映遥猛然睁开眼,额头都是细汗。
身边谢拂衣正趴在他的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担心,“哥哥,该吃饭了,你生病了么?……”
姜映遥浑身热得烫人,被子下面一片狼藉,根本不敢动,他握住谢拂衣伸过来的手指。垂下眼眸,清冷的嗓音都变得沙哑柔和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吃饭。”
姜映遥眼神复杂的看着谢拂衣离开的背影。他从来无欲无求,但现在好像……对他生了欲望,强烈的欲望。
转眼已经半月。
这日一早姜映遥便不见了踪影。临近傍晚,谢拂衣依旧没看到姜映遥回来,只有星瞳来送了晚饭,还叮嘱他,“国师大人让你早点休息,别乱跑。”
谢拂衣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有些疑惑,“国师哥哥去哪儿了?”
星瞳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还是被惊得一抖。他那个清冷无情的国师大人居然会允许这人这么叫自己?
这人到底和国师是什么关系?被国师大人悉心养在房间内,不让外人知道一点消息。他好几次早上来送水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明明就是金屋藏娇,他上回提了一句,还被国师罚了好几天。
星瞳想着他和国师关系亲密,也没有特意隐瞒,解释道:“国师大人每月十五都要在后山闭关,你不用等他,早点休息吧。”
谢拂衣这才点了点头。等人走了,他回想了下剧情大纲,国师能算、会蛊、会医术,但寿命不长,而且每个月圆之夜都要经受寒毒折磨……
谢拂衣眼前一亮,他立刻行动了起来,悄悄推开门溜了出去。
谢拂衣穿过寂静的庭院来到后山,隐隐看到一处山洞传来微弱的光芒,他摸索着走了过去,就见正中一处温泉,而姜映遥正泡在泉水中。
他周身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含冰,紧实的胸肌冷白,脖颈处青筋暴起,脸上痛苦压抑的神色明显是在受着寒毒煎熬。
谢拂衣也没藏着自己的身影,他走进去一眼看到姜映遥时就是一阵惊呼,连忙有些担心地开口,“国师哥哥,你怎么了?”
正在跟寒毒对抗的姜映遥自然没时间回他。
“我来帮你。”大概太急了,谢拂衣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下了水中。
他往姜映遥那边移过去,越靠近,水就越冷。
“哥哥,你怎么这么冷?你生病了么?”谢拂衣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伸手抱住了姜映遥,口中还在絮絮叨叨,“我抱着你,给你取暖,这样你很快就不冷了……”
他声音说着带了些哭腔,想要把对方抱得更紧一点。
姜映遥紧闭着得眼突然睁开,在谢拂衣刚靠近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他在运气压制寒毒对方的靠近又没有恶意,他也就没有分心阻止。
只是没想到,单纯善良的小皇帝竟然亲自下水抱着他,要给他取暖,怀里的人一直在蹭来蹭去,抱着他的细嫩手臂温热……
姜映遥再也无法专心压制寒毒,他心绪不稳破了功 ,霎时间双眼通红,他双手用力按住怀里人的腰身。
谢拂衣几乎被一双铁箍般的臂膀压在了紧实的胸肌上,但他没有察觉不对,看着姜映遥,第一反应神色有些喜悦,“国师哥哥,你醒了?”
姜映遥大脑被搅得昏沉,身体里的东西亟需发泄,他没有回应,只是冷声道:“不是要给我取暖么?脱衣服。”
谢拂衣:……嗯?
一夜过去。
谢拂衣感慨下还是那个单纯的国师,两人幸好只是互相帮忙。
对方虽然青涩,但莽撞。
谢拂衣被对方探索着,翻来覆去啃了一遍。
姜映遥清醒过来时,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无比柔和。在谢拂衣的帮助下,这一晚上都热血翻涌,寒毒都没有以往发作时那么厉害。
他抱着困得耷拉着眼皮的谢拂衣回了房间。眼神细细描摹着谢拂衣的眉眼,心里终于清楚了这些时日自己的异常究竟是为什么?
由爱生欲。
他喜欢他。
姜映遥看着床上翻身蹭了蹭被子后又睡得香甜的人,微微勾了勾唇,瞬间犹如冰山化雪。
姜映遥神色更加柔和。小皇帝真实性格心善赤诚,只要多加指引,必然是一个好皇帝。
他愿一生陪在对方身边,辅佐他,成为天下之主。
姜映遥拿出一个小瓶,他准备取出谢拂衣体内的傀儡蛊。这东西在他身体里终归是个危险。
他轻轻握住谢拂衣的手指,动作顿了顿,随即以最迅速的方式刺破一点,像是生怕多让对方疼痛一秒。随即将小瓶放在血口处。
只是半晌也没有动静,蛊虫没有钻出来。
姜映遥脸色微变,他两指沿着谢拂衣经脉细细探寻了一遍全身,傀儡古的确就在他的体内,但却取不出来!
姜映遥额头有了细汗,他咬破自己的指尖,他以血饲养的蛊,按理说对他的血液渴望更大,可谢拂衣体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姜映遥慌了,又仔细试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办法。
他看着谢拂衣沉静的脸,无比后悔当初为何一见面就为对方下蛊?
向来算无遗策的国师,却唯独漏算了自己的心。
这蛊虫养在身体内,时日久了,终归对身体不好。更何况,谢拂衣体质不如常人,现在就已经跟蛊虫排斥,日日生痛。那以后……
姜映遥根本不敢想。
【姜映遥虐心值:20/100。】
谢拂衣:……终于动了。这蛊放进去容易,取出来就难了!
姜映遥连夜翻遍医书蛊经, 也没找到谢拂衣现在这种情形的应对之法。
他沉默地坐到床边,挺直的脊背无力的弯了下去,看着床上的人,几乎一夜未眠。
谢拂衣第二天早上醒来, 看到床边的姜映遥眼下青黑一片。
见他醒了, 姜映遥急忙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拂衣闻言气鼓鼓瞪了他一眼, 他想说什么, 只是撇了撇嘴眼就红了。
姜映遥心里咯噔一慌,“怎么了?是哪里痛么?”
见他的确紧张得厉害,谢拂衣才哼了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坐起身,“你昨天太过分了!我明明是担心你冷才抱着你的, 可你不仅脱我衣服, 还弄得我很痛!”
谢拂衣说话间扯开衣襟, 指了指白皙锁骨上的红印子。
他说的话暧昧不清让人脸红,偏偏他自己不觉得,直白的神色还带着些愤怒。
姜映遥松了口气,又心里发软, 只要不是蛊虫发作就好。他轻声哄道:“是我不好, 下次不会了……”
谢拂衣看他神色苍白疲惫模样,咬了咬唇小声嘟囔道:“也不是不能再帮你,只是,你下次要轻点呀, 别再这么用力了。”
姜映遥一怔, 随即心里又酸又涩——心智如幼童的小皇帝什么都不懂,明明自己都觉得疼, 却还是愿意帮他。
所以,那些腌臜之人到底是怎么把他折磨成当初这副模样的呢?
【姜映遥虐心值:30/100。】
姜映遥还在心疼小皇帝,他自己倒是孩子心性,很快便也不生气了,只是扯了扯姜映遥的衣袖,摸了摸肚子道:“我饿了。”
他已经足够信任对方了,若是以前,他绝不会这么自然而然的撒娇。
姜映遥轻声道:“我马上让人端过来。”
饭菜都是准备好了的,就等谢拂衣起床。
他洗漱完,跟着姜映遥坐到桌边,满桌美味佳肴看得他胃口大开,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姜映遥坐在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叮嘱,“慢点吃。”
他观察了会儿,见谢拂衣一切正常,还是忍不住再三确认,“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谢拂衣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囫囵道:“没有呀。国师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姜映遥刚松了口气,就见谢拂衣动作顿了顿,随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陛下!你怎么样?”姜映遥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起身扶住谢拂衣把脉。
“咳咳……没事……呛着了……”谢拂衣咳得眼泪花花望着他,终于把气捋顺了。
姜映遥见他除了咳嗽的得脸颊微红外神色如常,心脏才稍稍落回原位,他刚刚虚惊一场,觉得后背都出了一身汗。
他站在那里无奈笑了会儿,才哑声道:“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姜映遥转身倒水的功夫,又听到身后突然瓷碗落地碎裂的声音,他心头一颤,回头就见谢拂衣趴在桌子边上,脸色苍白,手脚不受控制颤抖。
“哥哥,我、我手疼……”谢拂衣断断续续说着。
姜映遥瞳孔一缩,刚放下的心瞬间再次提了起来。
他神色紧张又恐慌,上前快速抱起人放到了床上。
“别怕,没事的,吃了药就不疼了。”姜映遥被这一通变故折腾的心力交瘁,无意识喃喃着安慰。
他的手很稳,救命的丹药不要钱一般往谢拂衣嘴里塞。内息涌入帮对方梳理。
过了片刻,谢拂衣终于停止了颤抖。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明明刚刚还在满心欢喜的吃着糕点。
姜映遥刚刚稳稳做完一切,这个时候松下气息,手才开始颤抖,心脏处迟来的钝痛让他喉咙发酸,声音干涩,“陛下,您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刚刚一阵疼痛让谢拂衣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此时才回过神来,他闷闷呓语,“我的手和脚,好像……不能动了……”
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慌张……话语里都带着哭腔。
姜映遥心底发寒,这种情况,只有傀儡蛊使用到后期才会出现。可他一次都没有催动过蛊虫呀?
但他不能慌,小皇帝能依靠相信的只有他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道:“陛下别怕,我一定找到方法救您,很快,手脚就会恢复的。”
姜映遥虽然这样说着,但心底已经后悔不已。若他不下傀儡蛊,小皇帝绝不会变成这样。
“我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了?”谢拂衣有些害怕的想要伸手拉一拉姜映遥,可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手指动了动。谢拂衣瞬间眼尾发红,无措地看向他,“哥哥……”
姜映遥心口一窒,大脑像是被砸了一锤,双眼通红,眼皮突突跳着发疼。他连忙伸手握住谢拂衣的手,为了让他不要担心,明明自己心如刀绞,还要勉强露出个浅笑,哑声道:“不会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不相信我的医术么?”
谢拂衣这才咽下眼泪,乖乖点了点头,“我相信哥哥。”
【姜映遥虐心值:40/100。】
这段时间,姜映遥白天陪着谢拂衣,为他熬药施药,晚上则熬夜查遍古籍,寻找方法。
他几乎不眠不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瘦下去。
谢拂衣则被好吃好喝养着,再加上不能动弹,总感觉自己还胖了些。
这日,姜映遥又熬了一夜到天明,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焦急不已,站起来时,眼前发黑,脚下踉跄了两步,刚站稳就见星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国师大人,不好了,外面摄政王带领着大军将这里包围了!他、他说要您将皇上交出来……”
姜映遥瞳孔一缩,“他现在在哪儿?”
“摄政王带着几个人已经进后院了。”
姜映遥闻言不敢耽搁,快步往谢拂衣所在地院中赶去。
谢拂衣刚醒来,正半靠在床边,往常这个时候,姜映遥应该过来服侍他起床了,可今天怎么还没看到人?
他正疑惑间,院中传来一阵厚重地脚步声。随即门被踢开,一股肃杀之气冰冷扑面而来。
谢拂衣一愣,呆呆看着门口长身而立的男人,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叶哥哥?”
他有些惊讶,出口的声音都有些迟疑。
这才大半个月的时间,叶白萧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他险些不敢认了。
门口的男人胡茬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杂乱的遍布下巴;两颊瘦到凹陷,越发凸显出凶狠的煞气。一双凌厉寒星似的眼眸漆黑带着摄人的冷意,犹如濒临绝境、孤注一掷的野兽。
只是这周身的恐怖气息在看到谢拂衣的瞬间,迅速消融了去。
第42章 炮灰皇帝23
谢拂衣一声哥哥出口, 叶白萧刚刚还仿佛要杀人的黑眸立刻通红,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床上的人紧紧拥进怀里,他用的力气太大, 怀里是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
当初青鹤和谢拂衣同时消失, 叶白萧几乎发疯。他立刻下令关闭城门, 以为两人藏在城内, 他亲自带着人一寸寸搜,也没找到踪迹。最终找到一条通往此处的密道。
国师姜映遥?
他早该想到的,青鹤带着失忆的小皇帝,也只能来这里了。
他当时心里莫名恐慌……他好不容易才和小皇帝相处得更进一步, 若是姜映遥真的治好了他的失忆。小皇帝清醒后,该恨透了他吧?
只要一想那双眼睛里出现恨意, 叶白萧便觉得心底发慌。
但再见到人, 谢拂衣一声哥哥, 让他心里一松,酸涩瞬间蔓延,更加收紧了抱着对方的手臂。
“叶白萧,放开皇上!”
突然一道冷喝声响起, 姜映遥急急赶来, 一眼便看到叶白萧紧抱着谢拂衣。
他瞬间怒火上涌,眼底如同淬了寒冰,开口时手中已经蓄力攻击了过去。
叶白萧看到他黑眸一沉,他回身迎上去, 冷冷道:“来得正好!”
两人看对方都格外不顺眼, 一时间打得互不相让。
谢拂衣在一边看得眨了眨眼,他又不能动, 只能干喊几声——
“你们不要打了!”
谢拂衣眼眶红红,声音软软,“国师哥哥,你别打了,叶哥哥是我之前认识的人,他对我可好了。”
“皇上别怕,他伤不到我。”叶白萧听到谢拂衣的话,嘴角微勾,还不忘挑衅看了眼姜映遥。
姜映遥见谢拂衣阻止自己,心里闷闷难受,但他对着叶白萧丝毫没有留手,冷嘲道:“皇上失忆后心思单纯,你竟敢欺骗他!等皇上恢复记忆,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站在这里?”
叶白萧一噎,被对方说中了心中害怕之事,不由得下手更狠。
谢拂衣眼看姜映遥要受伤,急得连忙道:“叶哥哥,你也不要伤到国师哥哥了,这段时间都是他照顾我的,我晚上肚子疼,还是他帮我揉了一晚上……”
姜映遥这下神色得意了。
叶白萧动作一顿,随即脸色铁青,看着姜映遥的眼神仿佛能飞出冰冷利刃,“揉一晚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谢拂衣的劝阻反倒让两人打得更厉害了!
刚刚茶言茶语表演完的谢拂衣:……嘿嘿,看戏.JPG。
相比医蛊之术,姜映遥不擅长武功,眼见叶白萧要将他打成重伤,姜映遥也准备用毒,谢拂衣还真担心两人把对方都弄死了!
谢拂衣只能故技重施,只要他一出事,他们就没心思再忙着互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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