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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失序(韩骨)


电影界的大拿纷纷转发,表示期待。
息影的前影帝突然诈尸,感谢廖嘉宇的栽培,发帖力挺。
评论区内,一个小小的科普评论被顶在最上面。
“廖导,职业生涯二十六年,年少第一部短篇荣获国家金奖,目前共获奖128次,手下带出的影帝影后三十余位。也是近年来在国际上被提名的知名导演。大家吃瓜归吃瓜,这是真大佬,嘴下留情。”
五分钟后,黎影转发了视频,配文:“有幸提前欣赏过成片,很精彩的作品。与它的制作团队一样,深刻且正直。”
“深刻且正直”,“正直”。
但凡是个有些吃瓜能力的网民都知道,黎影这是在暗示贺执缺席金羽奖情有可原了。
贺执看着评论区的腥风血雨,忍不住吸口凉气:“真是对不住廖导啊……”
周沉不以为然:“明明省了《归路》的宣发。院线那边也早就联系好了,不日就打算直接上。”
“这么敢?”贺执愣了,又回头看看那些评论,“老艺术家被骂成这样,看着有点糟心。”
“廖嘉宇不缺票房,《归路》是他拿来冲奖的。再不上映,时间不够评奖了。”周沉沉思片刻后补充,“他刚刚和我说,因为请黎影出来帮忙,所以你后面的档期被他们定了。”
“啊?”贺执趴在沙发上,像只打瞌睡的猫。闻言顿时炸起毛,不敢置信地瞪着周沉,“廖嘉宇就算了,黎影不是演员吗?”
“嗯,他帮《归路》的编剧约的。”
“你想见得那个人?”贺执眯起眼睛,整个扑在周沉身上,“廖嘉宇的黎影想我参演,而你想见能写出《归路》的人。我又被算计进去了是吧?”
“我打赌输了。”
“嗯?”
周沉将软成一摊的贺执拢起抱在怀里,态度良好:“下次不会输。”
“小周导,你果然是个精神病,正常人的回答都是不会再拿情人去打赌了好吗?”
“坐拥宝物,自然会遭人惦记。”
周沉一本正经,贺执却脸红了。
盘窝着的毒蛇偃旗息鼓,规规矩矩坐好刷起手机。
廖嘉宇整出来的阵仗实在够大,《归路》先前很少宣发,剧本也从不外泄。凭空出世的电影让所有人都有些好奇。
承舟的书粉们被纷乱信息砸了个头懵,几个小时后才意识到这帖子的重点在于——自家作者大大演戏去了!而且还是和男演员卿卿我我的戏!男演员就是《追凶》里演柏云阳的大帅哥!
书粉云里雾里了,暗地里悄然生长的一批跑偏了的CP粉却在欢庆过大年!
贺执将评论区翻了好几页,被带着话题符号的“执舟”两个字吸引。
他顺着话题翻了老半天,微红的脸彻底发烫,却有些心痒痒。
贺执举起屏幕,贴着周沉的鼻尖:“喏,看看!”
屏幕停留的图片很是模糊,蝇头小字排在上面,一点都不正经。
【贺执把承舟绑在偏僻祠堂里,暗红色的麻绳从脖颈绕过,穿过胸膛,再绑缚手腕。老旧木椅吱呀作响,寒风凌冽。
“承舟。”贺执手里转着蜡烛,昏暗的光打在承舟侧脸,将他纤长的睫毛照得晶莹剔透。蜡泪滴在他手背上,烫出片片红印,贺执却毫不在意。
“抓到你了,我的小作家。”
承舟纤薄的唇紧抿,冷清的眼瞳没有施舍给贺执哪怕一个眼神。
贺执早已习惯承舟的冷然。
就是这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纯粹与淡然,才惹得他神魂颠倒,深深沉溺。
“别挪开眼睛!”贺执掐着承舟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嘶哑的声音里满含着欲望。
灿若晨星的双眸看向贺执,带着嘲讽的笑。
“你给我钱,我赔你身体。关系到此为止,你想在我这里找些什么呢?”
周沉沉默地将这篇文笔斐然,剧情狗血的同人作品看完。
作者十分放飞自我,三四万字里安排了双向暗恋,捆绑,强制,囚禁。最终贺执爱而不得,倾尽家财送看中的小作家走上星光大道,自己郁郁而终。剧情跌宕,激情部分炙热露骨。
而帖子下面的评论已经有小几百条了。
“承舟果然是被攻更适合一点!啊那个阴郁的气质很适合被酱酱酿酿啊!”
“老师多写点,求求你!还想看!”
“谁哭了我哭了,老师安排个he吧!”
贺执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周沉,泛红的脸已经满是挑衅:“小周导地位不保呐!”
周沉伸手将手机缓缓抽出,丢在一边。把兀自调侃他的贺执拢住,唇贴上贺执的耳骨:“你原来喜欢这个。”
他伸出手腕,干瘦惨白的手腕泛着青色,滑下的衣袖空隙中,隐隐约约看到针孔和伤痕。
暗红色的麻绳捆在上面,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可怖的红痕,脆弱到好似可以轻易折断。
“想玩吗?给你绑。”
贺执喉口不自觉的吞咽,属于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那双姣好的手从腰腹向上攀,直扣在他脖颈,像紧锁的项圈。
贺执扣住周沉的手腕,满身燥热,尚有声音前,他咬牙切齿地抗议:“到底谁玩谁啊!?”

昏暗的电影院里鸦雀无声。
荧幕上大雨瓢泼,雨幕如珠落的声音连绵不绝,砸在每一个观众的神经上。
十分钟前,晦暗的荧幕还是一派祥和。青山陪着砖瓦,古色古香的寨子里,姜深被一只雪白的大鹅追得满街跑。他手里高举着摄像机,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大山是朴素的,是和蔼的。
大山也是神秘的,是危险的。
文化与经历构成的壁障才是姜深最难理解的东西,也是他的摄像机难以捕捉到的画面。
节奏的骤转带来巨大的落差,所有观众的心都随着暴雨而悬起。
屏幕中。
姜深被绑在轿子里,轿子外的村民嘟囔着是这家的儿子有怒,讨个媳妇就没灾没害了。把姜深嫁出去,来日就是晴天。
暴雨倾泻,姜深的手不断发抖,嘴唇发青,缩小的瞳孔满是恐惧与迷茫。
“哐当!”
镜头震颤,轿子落地。
平烨烛在雷暴里出现,犹如鬼魅。
山间的野鬼抬起手,动作僵硬而犹疑。他克制地放在姜深肩头,好似在拥抱惊慌失措的新娘:“别怕……求你,别怕。”
鸟儿的鸣叫渐渐响起,唤醒漆黑的屏幕。
姜深迷蒙中醒来,只怔愣片刻,便慌张地翻找残余物件,踉踉跄跄地跨出山洞。
他在泥泞空茫的大山里游走,一遍又一遍喊着平烨烛,群山巍峨,没有一座能给予他回应。
姜深筋疲力尽,终于找到了那座埋葬着阴魂,也即将埋葬他的祠堂。
祠堂里烛火摇曳,平烨烛身上穿着沾满泥水的喜服,跪在蒲团上。
“平烨烛?”
背对他的平烨烛没有回应,寂静如死去的尸体。裸露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痕,发肿发红。
“你受伤了,我们先处理下。”姜深的声音打着颤,在祠堂里来回飘荡。
平烨烛点亮喜烛,朝着七歪八斜的牌位拜了两拜。
“你拜什么?”姜深放下他手里的相机,虚浮的步伐带着急切,“你在拜什么!?”
他抓着平烨烛的领子:“你穿这破玩意做什么,他们迷信,混账,你呢?平烨烛你正儿八经上过大学,你读过书,你明明什么都懂,你现在在干什么?”
平烨烛看起来与这里太过相配,好像他一眨眼,就能变作旧祠堂里被埋葬的一具尸体。
姜深将喜堂砸了个粉碎,巨大聒噪的打砸声是宣泄,也是哭泣。
沉重的喘息在间隙里漏出,像艰难拉动旧风箱。
“姜深。”平烨烛拉住他,“我是要死在大山的,只是你来了,我动摇了。”
“我不拜神佛,只拜你我。”
他们最终狼狈地下山,一言不发。
姜深几次欲言又止,始终没有开口。他握着手里的相机,坐在篝火前接过烤白薯,突然说:“我打算回去了。”
“嗯。”平烨烛应他。
“我带不走你,对吗?”
“我是这里最后一个背尸人。等我爬不动山,我就离开。”
姜深定定地看着他,伸出小拇指:“等你出山,就来找我,保管罩着你。”
篝火里,伸出的小拇指没有得到回应。
平烨烛把滚烫的白薯塞给姜深说:“好。”
姜深赶在雨季来临前完成了取材。
两年后。
名为《归路》的纪录片得了国奖。颁奖台上空空如也,一段小小的短片正在播放。
“从取景,到剪辑,到成片,我花费了整整两年时间。《归路》值得这个奖项,我却不值得。感谢大家的厚爱,希望你们能喜欢《归路》。而我要去赴一场迟到两年的约。”
村寨依山而建,却并不破败。白墙黛瓦的建筑古朴雅致,街边小摊排排接着,热闹非凡。
姜深叫了辆三轮上山,接他的司机看见他愣了两秒,洋起真诚地笑:“哎!我记得你。你来取景时,坐得也是这辆三轮。”
他拍拍有些破旧的三轮,三轮车厢左右和后方都挂着宣传条幅,写着“好山好水好地方”。
姜深去看他,也笑起来:“学旅游专业那个是吧?”
“对对对!”导游嘿嘿笑着,骄傲得很,“我当时就说这山值得我们留在这儿。没讲错吧!早知道你是大艺术家,当初应该缠着你多给我几个镜头。”
姜深笑了笑,没答话。
导游带着他拜访山里的老寨长,姜深寒暄着,喝下几杯暖肚的米酒,突然发问:“我们这里还有背尸人吗?”
老寨长摇摇头:“哪里还有这种人。一年半前国家要求火葬,山头也要开发,这行断传承咯。”
“我当初见到过一个,叫平烨烛。您要是看过片子的话……”
“我看过你那个,拍得好啊。咱们的好山好水都拍出来了!可惜后来走了好几次山洪,寨子都换了个遍。”老寨长看着他,突然笑笑,带着些沧桑,“不过小伙子没打探清楚啊,背尸人这行要和死人打交道,讲传承,忌讳也多。入行的人要看命格够不够硬,能不能受得住阴魂。老一辈筛选完资格,就是抹名字。寨子里背尸人有四大家,平承朱白,现在一个都摸不着啦。你说的这个平烨烛,就是平家所有得了传承的走尸人都叫这个名字啊。”
“你要找人,得告诉我他的真实名字,哪怕有个第几代呢。不过也不好找,很多背尸人从接过传承开始就不用以前的名字了,名簿也都遗失了。”老寨长拍拍姜深的肩膀,“他不告诉你,即是缘分到此即止,小伙子别太执着。”
姜深抬起头,表情怔愣。
他的眼瞳里,老寨长年迈的面容成为定格,皱纹仿若沟壑,浑浊的眼睛好似大山乌云满布的雨夜。
画面渐淡。
姜深游离的声音跟着响起又落下:“是啊。也是。”
影院陷入黑暗,溪水与清风的声音慢慢响起。
屏幕上一行行小字逐渐浮现。
“我仿佛坠入幻境,时常怀疑与动摇。”
“不过你应该知道。”
“这座大山深处,有一只名为烨烛的孤魂野鬼。”
“如果我忘记了,麻烦你帮我记得他。”
“帮我,谢谢他。”
光芒骤现。
辽阔空茫山崖上,一个落寞的人影云淡风轻地坐着。
镜头拉远,山崖与人与一座座悬起的棺起融进广袤的大山里。
最终汇合成《归路》两字。
哭泣声小小得响起,影片开始播放花絮。
郑元在前面跑,孙博弘牵着金毛慌张失措,后面的大鹅肆意张扬,嘎嘎叫着好不威风。
杂乱吵闹的场景让许多观众破涕为笑。
后面一段是剧组杀青离开大山前。大家哄笑着,怂恿同伴对着大山喊话。
孙博弘年长些,又因为带狗进组经常被人闹着起哄。第一个被推上前。
“哥喊新的一年片源不断,红红火火!”
“孙哥,赚大钱啊!”
孙博弘牵着金毛,看着群山突然大喊:“希望孙蛋蛋活得久一些!”
金毛懵懵懂懂,兴奋地叫了两声。
郑元被拽上前去时,不怀好意又有些羞涩地瞟了一眼廖嘉宇:“希望廖导少喝点酒,他吹了几个月镶在他拐杖上的石榴树其实是假的!希望大山庇佑下廖导,别让小老头被骗了!”
廖嘉宇气得给了郑元一拐棍,接着喊:“希望郑元给我补一块石榴石!
后面哄堂大笑。
廖嘉宇没停:“我得给小郑拍部戏做回礼。”
郑元看廖嘉宇得意洋洋的表情,整个人大型犬一样哭着扑了过去。
寡言少语的朗景气场很足,他说:“惟愿山河永存,人久留。”
贺执被留做大轴,被剧组扯上去时无奈笑笑:“我没什么想说的,希望小周导廖导身体健康吧。敬大家啊!”
廖嘉宇对此愤愤不平,嚷嚷着他身体好得很。
剧组大家也调侃贺执,说周导那么年轻,怎么就身体不好了,贺哥是不是积怨已久。
贺执还穿着平烨烛最后一幕的服装,他坐在山崖上,像极了那个姜深寻不到的孤魂野鬼。
大家说笑着离开。
一只苍白劲瘦的手突然出现,放下一只纸鹤。
镜头被剪辑师疯狂拉近,还在边角里标上了“这是我们周导”几个字。
被放大的画面很是模糊,但依然能看清展开双翅的纸鹤上写着:
——敬大山,敬你我。
作者有话说:
《归路》的剧情因为和贺执周沉的感情联系太紧密了,前文断断续续写了很多很多,有些片段以不同形式反复出现过。这里再一一复述太重复了,希望不会对戏中戏造成不连贯或者表达不清的情况。
关于《归路》,其实有写过一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结尾,是讲姜深在邮局里查到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心有所归,谢谢。——俞良骥”
也就是平烨烛回归自己的生活,离开了大山。最终觉得既然他们以平烨烛的身份相识,就没必要在以别的名字相认。所以剧情也到此为止了。
对于偷偷放纸鹤的小周导,作者的态度是:没想到被抓包了吧,没想到被廖导放出来了吧!

《归路》上映当晚,所有的热门话题几乎都与它有关。
它文艺却不平淡。跌宕的剧情,炙热的情感,都在最后茫茫大山里飘散如烟尘。
许多人说走出电影院,就好像走出了大山,激烈情绪被蒙上薄纱,只留下麻木发痒的内心。
“我到死都没想过平烨烛是个假名字啊!初听就觉得这名字飘忽不定,不像正常大山里的人会有的名字呜呜呜。这是把大刀啊!”
“看完给老家的奶奶打了个电话,有点怀念过去了。”
“真的拍得太好了,以为会是那种很救赎很套路的宣传文,但是其实很多封建习俗也都提到了。真的就是大山。”
“归路是姜深和平烨烛在找的,是留恋大山的导游在找的,也是我们在找的吧。哎……不愧是廖嘉宇啊,赔我的眼泪!”
“别的不说,这片子全是遗憾啊!那个忙于工作见不到母亲的阿姨简直演未来的我呜呜呜!”
网友们哭天喊地,电影院里贺执抱着最大号的爆米花,没从片尾的花絮里走出来。
没有首映,又陷入“恶有恶报”风波。贺执彻彻底底出名了,他此时带着口罩,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左手抱着爆米花,右手紧紧攥着妄想逃跑的小周导,表情玩味。
“敬大山……敬你我?”
电影院昏暗憋闷,周沉脸上泛起热气。
他手掌心贴着贺执的手背,将爆米花桶举起,遮住了两人的脸。
眼角落下湿热的吻,周沉看着贺执说:“敬你我。”
《归路》只蹭了个节假日的尾巴,最终获得六千万票房的成绩。对于一个文艺片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最重要的是,《归路》被提名了。
这次提名的是青云奖的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将和最佳男配奖。
比起金羽奖,青云奖的评比更加专业严苛,代表着国内业界的最高水准。获奖影片无一不有着独特的意义,或是在表现技术,业界专业上有所突破。
获得金羽奖代表着演员已经进入大众视野,并被业界承认。获得青云奖,则是影视界崇高的荣誉。
郑元:廖导一开始就奔着青云去的吧,怪不得对票房云淡风轻的。
朗景:恭喜,可惜了,没被提名最佳男主。
廖嘉宇:这次青云奖的最佳男主基本已经确定是黎影了。他那个片子偏纪录片,手法很新颖。那群老家伙看见就走不动道,哼!
曾琳:嗨呀,报男配把握大嘛!不过就是姜深这个角色作为男配欠了点,廖导只能忍痛给小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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