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有记忆的,经历过的人生。
这应该就是他逐渐觉醒的过程,让林灼不由得感慨:我居然活过这么多次?
林灼向林母深刻地展示了,什么叫你发疯我就比你更疯,他在对方将私生子带进门之后,没两天把林母送进了精神病院。
看着被捆住四肢,在病床上挣扎的林母,林灼微微一笑:“现在,无论你是不是疯子,都不重要了。”
林母惊恐,疯狂尖叫,大声喊叫自己没病,自己没疯,但没有用。
林灼微微弯腰,将手指抵在林母嘴上:“嘘,你就像这里的每个人,大家都说自己没有疯。”
“你才是疯子!”林母哆哆嗦嗦地说道,她不敢相信林灼居然真的敢这么对她。
“呵!”仿佛是听了有趣的事情,林灼轻笑出声,“我以为你早就该知道的,毕竟,你和父亲都不是正常人啊。”
随后,他站在床边微微弯腰,而后站直身子轻声开口:“希望你喜欢你余生的每一天,我的母亲。”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只留对方在病床上崩溃地大叫。
而他的好哥哥,林灼也没放过,让对方上天堂再下地狱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在赌的倾家荡产,背上高额债务无力偿还时,他的好哥哥选择了跳楼自杀。
当母亲的小情人找上门来准备敲诈林灼获得一笔钱财时,林灼优雅地开了只香槟,将高脚杯放在对方的面前,问他看看里面的泡沫像不像他的经历,终是泡影。
而在对方准备纠缠不休时,林灼派人将他拖了出去。
林灼坐在沙发上仰头将香槟喝下,享受这美妙的一刻,随后充满林灼身体的则是无边的空虚。
林灼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看完了自己的人生,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走向,在他准备自我了结时,自己却突然消失去往了新的世界。
在无数次穿梭中,他的心态逐渐平稳,他开始安稳做一只咸鱼,不内卷,不拼命,就准备这样迎来自己的终结。
直到遇到0617,然后遇到了自己的爱人。
林灼之前问他,他们是不是见过,而现在,林灼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他的原世界里,无论重启了多少次,无论是迎来了什么样的结局,林灼都看见了一个同样的身影在试着向自己靠近。
林灼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
至此,他已经回想起自己全部的记忆。
林灼睁开双眼,看着床顶发呆,却突然被一条温热的手臂揽进怀里。
祁知行贴在林灼额上,揽着林灼的手臂开始轻轻拍林灼的背,他的话语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做噩梦了?”
林灼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胸膛,然后摇了摇头。
“快睡吧。”祁知行哼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林灼伸手搂着他的腰,安心的闭上双眼: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
“逆徒!逆徒!你放下我的宝贝!”太虚尊者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林灼捧着他的宝贝逆灵花。
“不要那么小气嘛师尊,别以为我不知道,祁知行私底下给你塞了不少好东西,我拿你朵花不过分吧?”林灼说着就把花收进自己的空间,这下就差一种草药了。
“哼!”太虚也不否认,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灼动作,然后哼唧两声。
“哎呀,我要出远门,师尊让让我呗。”林灼伸手去扯太虚的衣袖。
“去去去,回婆家也叫出远门?说出去别笑掉别人大牙了。”太虚扭头不看这糟心徒弟。
“那我可走了?”林灼一步三回头。
“拿去拿去。”太虚最终还是丢给他两个小玩意。
林灼一把接过:“谢谢师尊!”
......
“我来啦!”林灼飞扑进祁知行怀里。
“那我们走吧。”
随着祁知行挥手,黑色的通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祁知行拉着林灼的手踏入通道。
二人穿过通道出现在魔界的宫殿的正上方。
林灼上下打量,魔界和修真界也没什么很大差别嘛,白天是白天的,也不是一天到晚黑漆漆的,就是魔界的植物颜色都比较暗沉,可能因为土壤不一样。
“我们接下来直接去北方吗?”林灼抬头问他。
“先带你换身衣服。”祁知行带着他向宫殿里走去。
林灼满脑子问号,低头看看:自己穿的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
一会过后,林灼捂着胸口,从屋里出来,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非得穿成这样吗?”林灼纳闷,为什么这人穿的这么保守,自己就一定得胸口开个窗呢?
祁知行明显对他的打扮很是喜欢,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魔界的打扮比较开放,这衣服很适合你啊。”
林灼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单薄,胸口还镂空,外衫像层纱一样的衣服,忍无可忍翻了祁知行一个白眼。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我换一身,二是我现在就脱你衣服。”林灼抱胸,遮住自己镂空的胸口。
令他不能忍的还有另一个地方,这衣服居然配了个腿环,而林灼来了这里之后吃的略微有些放肆,这个腿环有点紧。
好勒肉!
“咳咳咳!”祁知行还没多欣赏两眼,只能先给他换了身衣服。
林灼拍拍自己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二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身还是私底下只有他们两人穿比较合适。
“现在去北边吗?”林灼问他,正好他需要的最后的草药也在北边。
祁知行还没开口,他的通讯先响了。
林灼示意他先接,祁知行便将通讯打开,随后红羽的声音传来:“知行!救救救!蓝止说喜欢我!真的假的?”
“嗯?你开窍了?”祁知行听完之后下意识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开窍了?你知道这事吗?”红羽听上去真的很纳闷。
“......”祁知行想了一下,回答红羽:“不然你问问蓝止,问问他我应不应该知道。”
“......”
“北边情况如何?”祁知行岔开话题提起正事。
红羽似乎也调整好了状态,认真回答他:“前段时间已有溃败之势,但是这几日貌似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他们似乎在准备反扑。”
“知道了,等我到了再商量。”祁知行说,忽然他又接着说:“不然你考虑考虑蓝止呢?”
“.......”
他还以为已经跳过这个话题了。
苏梓麒负伤回到自己的地盘时,他的手下很是激动。
一位头上有着山羊角,脸上有两道斜着的像刀痕般的魔纹的男人恭恭敬敬向他鞠躬:“主上,您回来了!外出还顺利吗?”
苏梓麒摸着身体里的暗伤,只沉默地点点头便转头进了屋中。
这次出行已经不能用不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团糟。
苏梓麒换了身衣服来到议事大殿,坐在高位上撑着自己的脑袋,虽然他的身体还隐隐作痛,但是他可以忍受。
“说说吧,情况如何。”苏梓麒问道,他离开之前有吩咐下去,尽力扩张他们的地盘,这样他们才能有足够的实力与祁知行对拼。
而听到苏梓麒问话的众人却异常的沉默,大殿里一时静的可听针落地。
苏梓麒狠狠皱眉:“说话!”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魔界的好斗派,他们喜爱战争,渴望战争,他们也是入侵修真界的主要人员。
如果不是祁知行对他们严格管控,派人看守魔界大门,这些人早就耐不住性子偷跑到修真界胡作非为了。
而现在,连抢地盘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吗?
“回主上,我们是有向外扩展,但是...”一个穿着紫袍的男人跪下禀报,却欲言又止。
“嗯?”
“魔尊派了手下阻拦,属下没用,属下没有对方实力强。”紫袍男人说到这深深低下了头。
“嗖!”
一道魔气直接刺穿紫袍男人的肩膀扎进地面,苏梓麒脸色暗沉:“知道自己没用还不赶紧滚,留在这是为了碍本尊的眼吗?”
“是是是,属下告退。”紫袍男人只好捂住自己受伤的肩头离开议事大殿。
“祁知行派了谁过来?”苏梓麒问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有着山羊角的男人。
“回主子,红羽和蓝止。”男人弯腰回答道。
只有两个人!祁知行也太看不起他了!
但是这样能说明他的手下是有多无能了。
想到这,苏梓麒更是气愤,他将手边的瓷杯狠狠摔在大殿的地面上:“废物!饭桶!你们居然连区区两个人都打不过?要你们何用!”
见苏梓麒生气,殿内唰唰唰跪下两排人,大家都低下了头选择保持沉默,不敢在此刻触碰苏梓麒的霉头。
“不过,小的最近打听到,这二人似乎吵架了,这或许是个机会。”山羊角男人拍拍苏梓麒的胳膊,示意他消消气,顺便向他提议道。
苏梓麒看他这般有信心的样子,便吩咐道:“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别让本尊失望,白茗。”
白茗微微欠身:“遵命。”
......
祁知行清点好士兵之后,吩咐下去将由将军带领他们前往北方,而他自己则和林灼先行前往,。
为了带林灼更好的欣赏魔界的风土人情,祁知行并没有选择使用传送阵,而是骑魔兽飞行。
无论如何,二人行动都会比大军集体出行要快上很多。
而在两人晃晃悠悠来到北方驻扎地时,远远就看见红羽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脸焦急,反复挣扎许久就是不愿上前敲门。
红羽在回头看见祁知行时,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甚至准备飞扑过来。
祁知行表情嫌弃,脚步后撤,用手臂挡下了扑过来的红羽。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自己可是名花有主的男人,要守男德。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勾走了你的心!”红羽挤出两滴眼泪,大声嚷嚷,他早就看见祁知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哼!让我看看,究竟是谁比他们兄弟都重要!
红羽气哼哼地,歪着身子,越过祁知行想看看他身后人的庐山真面目。
林灼见着祁知行身体边突然冒出个脑袋也不惊慌,还饶有兴致的和红羽挥挥手:“你好!”
红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接着揉了揉眼睛,最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祁知行:“我知道我们偷花很不道德,但是你也没必要把人家主人带来找我算账啊!不对啊,偷花你也参与了啊!不必自投罗网吧?”
林灼看了祁知行一眼:原来你还是组队来的?
祁知行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说什么呢,这是我道侣。”
“你小子,连另一半东西都偷啊?!”红羽更加吃惊,但是看着祁知行盯着自己的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他有些转过弯来了。
但是也没有那么的转过弯,红羽将祁知行拉至一旁,搂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知道窥红颜很珍贵,但你也没必要把自己赔给对方吧?虽然他的身份很尊贵,但是你也不差啊!”
祁知行还真以为红羽明白了,心里还没庆幸呢,就听他说这样一番话,祁知行深感无力。
他上上下下认认真真打量了红羽一番:“蓝止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红羽直接炸毛:“我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祁知行笑笑,没接话。
“你多虑了,我们是两情相悦。”林灼在一旁看了他俩的动作觉得好笑,上前向红羽解释道。
红羽没说话,但是用十分谴责的眼神看着祁知行,偷花还骗心,你小子作恶多端啊!
祁知行选择放弃,不和他多加争辩,只问他:“蓝止呢?”
听到蓝止,红羽简直像吃了火药一样,他也不关心祁知行和林灼了,双手抱胸,嘟囔着嘴:“哼,不知道和哪里来的野男人谈得真高兴呢。”
林灼诧异看了一眼红羽:打通讯时不还纠结呢?怎么现在和吃醋一样。
“野男人?”祁知行问。
“路上捡的。”说起这个,红羽气的咬牙切齿。
虽然蓝止向自己表明了心意,但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好答复,闹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僵,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一起做事。
那日他和蓝止外出回来,路上突然出现一个“拦路石”。
那男人身子纤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红羽本想绕过他直接走,蓝止非要多管闲事,上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然后将对方背了回来。
结果等到蓝止将他治好,放他在床上静养时,这男人醒了。
他醒来之后见到蓝止,就赖着不肯走,非要报答蓝止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红羽撇嘴:“大家都是魔,还来这套!他就是看上蓝止了,还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哟哟哟!林灼眼神揶揄,瞧瞧红羽的样子,蓝止不像是没戏。
“你没和对方聊过吗?”林灼问他。
红羽双手掐腰,好像听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呸呸呸,我和他聊不到一起去。”
“哎呀,羽哥这话说得,有点太伤我心了,明明我也没做什么啊。”
突然,他们听见一个柔柔的声音。
林灼望去,只见两个男人并肩走来。
林灼在背后扯扯祁知行,祁知行偷偷用手指指了一下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那个就是蓝止?林灼上下打量对方。
蓝止比他身旁的男人高了一个头不止,他穿的比较单薄,还很贴身,林灼甚至能看清他的肌肉线条,而他的胳膊处还有两个菱形的开口,能看见他的皮肤,深蓝色的衣物衬得他皮肤白皙。
蓝止的上下都穿的有些贴身,倒是他的腰间,围着很宽的腰带,鼓鼓囊囊地塞满了东西。
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果然是身子纤细;那细腰,林灼觉得自己一手也能揽的过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奔丧,他穿的格外的素净,从发带到鞋全是白色,他走路时还会很刻意的扭动身体,晃得林灼眼睛疼。
林灼忽然听到红羽骂了句脏话。
林灼看看红羽,又看看那个一身白的男人,他真心感觉对方比不上红羽。
红羽虽不及蓝止高,却比白衣男子要高,而且红羽甚至比蓝止要壮一些,碾压那个瘦弱的男人完全没有问题。
红羽应该是比较喜欢鲜艳一些的衣服,他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袖子宽大,又呈弧形,随着他的动作看上去像振翅欲飞的鸟儿一样。
“滚一边去,不爱和你说话。”红羽偷偷骂完脏话,根本不想搭理他。
红羽的喜好很明显,讨厌就是讨厌,根本不拐弯抹角。
那男人似乎收到了打击:“羽哥这么讨厌我吗?”说着,他就要倒在身边的蓝止身上。
林灼明显感觉红羽浑身都竖起了尖刺,他往祁知行的身后挪了两步,可别误伤到自己。
林灼顺便在心里偷笑:他急了,他急了。
好在还没等他碰到,蓝止就先闪身躲开了。
只留那男人不满地原地跺了一下脚。
林灼挑眉:这不是很中气十足吗?装的那么脆弱做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年头还有人想装贴心小绿茶吧?
“这么生气做什么?”蓝止看都不看身后,直接走到红羽身边,捏着他脸笑着问他。
“去去去,我才没生气,一边去,找你的野男人去。”红羽拨开他的手驱赶他。
“除了你,哪有别人?”蓝止看见了旁边站着的祁知行,伸手指了指:“知行可不算啊。”
祁知行觉得自己的兄弟不是很礼貌,但是他不说,他希望蓝止自己心里有谱,谢谢。
“蓝止哥,这位是?”白衣男人扒着蓝止不放,还向他询问祁知行的身份。
林灼乐了,戳戳祁知行的腰:“还有人不认识你啊?”
祁知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着抓住了林灼的手。
蓝止这才看见祁知行身后还有一个人。
蓝止看着祁知行的动作,便明白了林灼的身份,朝他点点头,算是问好。
林灼也笑着回应了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觉得你很多余吗?”红羽将蓝止扯到自己身后,冲着他说道。
“哎呦,羽哥,我问蓝止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白衣男人装疑惑状:“你是蓝止哥什么人啊?”
“白茗,我今天就要揍死你,谁都拦不住我!”红羽直接将宽大的袖子挽起固定好,一拳打在白茗的腹部。
“啊!”白茗哪接得住红羽的一拳,直接呈弧线飞了出去。
但是貌似他皮糙肉厚,看上去一点事没有,倒是躺在地上却不忘呼唤蓝止:“蓝止哥你看他!”
那矫揉造作的嗓音林灼听了都要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