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克里火气更冲:“证据……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的身体……就是证据……”
高玚没忍住,泼了他一记冷水:“你也只是猜测而已,就没想过可能是别人做的?”
费克里胸口一堵,气得语无伦次:“只有他……只有他……能对我下手……”
眼看对方左右摇晃,差点没连人带轮椅摔向一边,高玚只好顺着他的台阶下:“听你这么说,我倒有点好奇,你想到什么方法对付他?”
费克里却忽然冒出一句:“很早之前……我就给你发过……消息……没能联系上……”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邢奚,却一直苦于没有“人选”。
要是能有“高玚”这股东风助力,扳倒邢奚厌完全不是问题。
高玚傻眼:“你还给我发过消息?!!”
难怪今天早上邢奚厌突然说出那番话,现在看来,对方没准已经猜到费克里的诡计。
他按下心中想法,接着问:“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费克里左手伸进衣兜,缓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把这个……给他喝……”
高玚接过瓶子,视线透过那透明的瓶身,观摩起瓶子里暗紫暗青相交相融的液体:
“做这事之前,总得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成分吧?!”
费克里:“是一种……可以破坏……腺体的药剂。可以让他……一夜之间……从sss级alpha……跌至劣质alpha。”
高玚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我猜,这药效应该不只有破坏腺体这么简单吧?!”
腺体是alpha最薄弱的部位,稍有不慎还会死亡。
费克里向来睚眦必报,说那药液没有其他副作用,他是不信的。
不出他所料,费克里接下来的话,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会让他沦为……一个生不如死的废人……届时我会找……买通媒体造势……让他再无法翻身。”
高玚冷嗤:“我能有什么好处?”
费克里:“我可以……洗掉你……身上的标记。”
在他看来,高玚本是alpha,如今不仅成了omega,还被人标记。洗掉标记一事,于对方而言定然重要。
谁知,高玚却不以为意:“洗标记这种事,我找人照样能做。”
费克里:“我让人……弄掉你肚子里……的小孽种,你不也想……弄掉他?”
高玚再次拒绝:“我是想弄掉他,但不一定要借助你的手段。”
费克里咬牙,痛下决定:“我让人……把你恢复成alpha!”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高玚一定无法拒绝。
高玚耸耸肩:“你开的这个条件,已经有人先一步帮我承诺了。”
“……是谁?”
高玚没有跟他解释,随手将手里的药液扔到窗外:“我看交易的事,还是免了吧。”
他再不济,也不会蠢到给别人当枪使。
另一边,alpha正循着感应器的位置找到楼下。
视野内忽而闪过一抹异色,坠进一片鲜绿的绿植之间。
alpha鞋尖微动,俯身剥开草尖,将那盛着满瓶液体的小瓶子捡起。
费克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满意之作如同不值钱的垃圾般,被人扔到窗外,差点没气疯:
“你……还是……那么无耻……就不该……找你……”
高玚拍掉手里的灰尘,不欲再跟对方耗时间:“谢夸。”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就别想……走!”
费克里用力敲了敲扶手。
“你想对我下手?”看着从另一扇门里接连涌入休息厅的十几名保镖,高玚歪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你确定?!”
费克里目光狰狞:“为什么不……你现在是邢奚厌的禁脔……就算在我这里出事……也是他担罪。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高玚不由感慨了句:“你这算盘打得还挺响。”
让他陷害邢奚厌,却没有为他提供任何保护措施。
不就是想借他的手铲除邢奚厌,顺带拖他下水。
真当他傻?!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当初录了我的视频,我也不会去买醉,就不会……”意图遭人戳穿,费克里脸色一黑,索性卸下所有伪装,“都是你!”
高玚只觉不可理喻:“哟,还怨上我了?!”
费克里扬起手,恨意不加掩饰:“把他抓起来……拔了他的牙……断了他手……他的脚……让他跟我一样……”
“轰——”
不待他说完,休息厅的大门猛地从外往内被人撞开。
“谁敢动他!”
浓郁苦香势如风浪,不容抵挡,沉沉地压迫着休息厅内的每一个alpha。
见着那走进休息厅的熟悉身影,费克里本就泛着蜡黄病气的脸,霎时血液褪尽:“邢……你……怎么……会……”
高玚摸了下腕上的感应器,倒不意外邢奚厌能找过来。
以对方那性子,想来不可能不在感应器里添加追踪功能。
邢奚厌却像是没听到费克里的声音般,旁若无人的抚了下高玚后颈:“为什么不等我?”
高玚甩开黏在颈后的手:“谁他妈知道你在哪等。”
邢奚厌吩咐身后侍从:“带他先走。”
侍从会意。
高玚跟着侍从刚走出门外,身后的门板忽地合上。
侍从:“先生,属下带您前往停车场。”
高玚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即将门里的恩怨丢到脑后:“走吧。”
高玚坐进车内不久,耳边呼过一阵马达启动的嗡嗡声。
“?!!”
似是觉察男人脸上疑问,司机视线从后视镜移开,一五一十道:“少爷刚才交代,先送先生回别墅。”
高玚了然。
手掌无意识地摸向颈后隐隐发热的腺体。
费克里的提议虽不能用,艾威格家主的那番话却给了他不小“启发”。
倘若邢奚厌真的患上信息素饥渴症,兴许他可以像当初邢奚厌诱导他发情那样,借用标记诱导对方陷入狂躁状态。
在履行跟艾威格家主的约定前,在肚子里的玩意还未生出自我意识前,早点做个了断。
省得时间拖得越久。
越麻烦。
只可惜,高玚这次回到别墅,一连三个月没等到邢奚厌回来。
随着酝酿许久的计划一再后搁,他的腹部一天比一天沉重,第六个月的时候,他的腹部如同塞了一口铁锅,高高隆起。
跟三个月前相比增大了几圈。
除了腹部上的明显变化,更让他无法忽视的,内里的生命总是沉沉地挤压着他的内脏。
每每他不小心擦过肚皮,那玩意便开始在他肚子里反复踢动,不知疲倦地在他腹内刮过一阵又一阵的难以言喻的抽痛。
高玚视线落向周逢鸣递来的鲜榨果汁:“邢奚厌什么时候回来……?”
他快等不不下去了。
周逢鸣当他是思念自家少爷,笑容和蔼:“老仆刚接到消息,少爷今晚回来。”
男人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抓着抱枕的指节紧了紧,小幅度地发着颤。
“那好,周叔你快让人替我找些东西过来,把客厅弄得隆重点。”
周逢鸣点头:“老仆这就让人安排。”
为免计划落空,高玚红着耳根,叫住准备离开的周逢鸣:“顺带让人把那套……高定睡衣,也给我拿过来。明天结束前,谁都不能靠近客厅。”
“这么穿,总该没问题……”
高玚扣实领子上的两枚盘扣,藏起心里那点动荡,抬头瞟了眼落地镜,从头到脚重新检查一遍自个的装扮。
镜子里的他,一身酒红色真丝无袖睡裙。
早在离开艾威格家族主宅后几天,他就让人定做了这套睡裙。
时隔三个多月,总算派上用场。谁曾想,当时只管着往性感的方向靠拢,尺寸也是在他三个月前的身材基础上进行的设计。
一时忘了考虑三个月后的腰围不同以往,也忘了进行加宽处理。
刚才试穿的时候,痛废了不少劲才顺利把这玩意套到身上。
非但没达到想要的“性感”,整个人就跟被睡衣绑架了似的,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他抽掉胯骨两侧叉开到腿部的镂空丝带,身上的压迫感才减缓了几分。
只是原本还能遮一遮腿根的裙摆,却直接被腹部撑开,轻盈摇曳,随着他的走动,身下场景更加呼之欲出。
有种说不上来的骚。
尽管这是他此前从未做过的尝试,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忍了!
[宿主为什么一定要色/诱大反派?]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高玚将胸前蕾丝扯松了点,以便缓解被刮得有些发痒的前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最近他的胸好像比以前鼓了点,软了点。
尤其是套上睡衣后,那轮廓在那完全贴合的衣料勾勒下,更让人难以忽视。
[宿主真的要放弃宝宝吗?]
988惴惴不安地开口。
高玚视线落向腹部:“不放弃,就走不了了。”
如今他的孕期已经超过六个月,听贺临秋的意思,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危险期,某种程度上很难再流掉。
对一个狂躁状态下的sss级alpha而言,要毁掉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却很容易。
邢奚厌百般阻止他。
那他,就让他亲自来动手。
让他亲眼看看……
[宿主明明很喜欢宝宝,为什么不接受他?]988不解。
它可是看到了,有段时间,宿主总是一会说着讨厌孩子,一会却盯着窗外默默掉眼泪。
“他本就是个……错误,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是邢奚厌用来控制我的手段。”
高玚声音微抖。
他不要为了孩子,就这样一辈子被困在邢奚厌身边。
更不要为了孩子,不得不容忍对方几近变态的掌控,承受那不断加倍的痛楚,甚至被锁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余生。
他既无法说服自己将就,更说服不了自己向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妥协。
[宿主还有最后一次逃生技能,宿主可以带着宝宝还有主角受躲起来。]
系统灵机一动。
“然后呢?”高玚面色微苦。
没等系统接话,他自顾自地接话:“躲过一阵子又像前几次那样,被邢奚厌追上,重新拷起来?!”
[最后一项技能可以穿梭其他星球,绝对不会被大反派知道~]
高玚指尖揉按了下眉心,将那绕上眉头的疲惫压回心底:“988……我不想躲了。”
他厌倦了像个逃犯一样躲躲藏藏。
也厌倦了处处被动。
不管他逃多远,逃多久,最后还是没躲过邢奚厌,更难逃对方花样百出的折磨。
那一次次逃离,与其说是奔向短暂的自由,更像是为了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新酷刑,一场惨痛磨难的开始。
[那宿主可不可以不放弃宝宝?]
系统接着求情。
高玚胸口闷痛阵阵,摇摇头:“抱歉。”
他知道这对一个无辜的孩子的确残忍,但他必须这么做。
[可是宝宝说,很喜欢宿主这个爸爸,想跟宿主一起生活~]
988当即将自己听来的小秘密全盘托出。
经历过几个月前被对方隐瞒真相的事,高玚对988的信任值早已一跌再跌。
现听到它这番离谱的说辞,更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充满了质疑:“你怎么会知道?”
[是宝宝悄悄告诉988的~]
988语气铿锵,答得很是认真。
高玚封住心底沉重,故作轻松地吐槽:“988,我发现你现在撒起谎来,真是越来越溜了。”
且不说988只跟他建立了双向精神链接。
他肚子里的种不过六个月。
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怎么可能会跟988交流。
[哦漏,宿主竟然不信988?!]
988顿时如遭重创。
高玚懒得惯它:“你自己算算你坑了我多少次,骗了我多少次……”
察觉肚皮下的小动静,他心跳不由加速,僵硬地收回了习惯性托着腹部的手。
[一次……两次……三次……]
听他这么一说,988扁扁嘴,默默数起了手指头。
少了系统的絮絮叨叨,高玚心情却没有半分减缓,指尖一刻不停地敲着桌面。
客厅外的侍从交谈声不知觉间被越发强烈失序的心跳声替代。
他稳住呼吸,视线紧紧锁定墙上的挂钟,开始默数着时间的流逝。
九点十五分,九点十六分,十七分……二十五分……
“妈的,忘了问周叔,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了。”
不会不回来了?!
高玚下意识地拧开手里的酒瓶,酒香扑鼻的刹那,脑海瞬间晃过贺临秋的叮嘱。
——怀孕期间不能沾酒。
心里挣扎半会儿,又迟疑地放了回去。
灯火通明的别墅外。
周逢鸣安排侍从布置好客厅后,便领着众人候在入户大门两边。
等了许久,一阵灼眼的闪光灯由远及近,接着一辆黑色汽车逐渐开进众人视线。
“啪——”
随着车门开启又闭合,身姿挺拔的alpha,步伐利落地走到周逢鸣面前。
他边往里走,边将身上的外衣丢到对方手里:“周叔,他最近怎么样?”
周逢鸣将手中的西装叠好,挂在臂弯:“先生一切安好。”
alpha侧过视线:“没有不听话?”
周逢鸣如实回答:“有过两次,所幸发现及时,加上先生体质比寻常omega强悍,只受了点轻伤。小公子没什么大碍。”
邢奚厌目光投向前方的亮起盈盈幽光的客厅,步伐迈得更快:“他现在在里面?”
“是的,先生说要给少爷准备一份惊喜,想必现在正等着少爷。”
周逢鸣欣慰一笑。
自那两次轻生失败后,高玚那孩子整个人稳重了不少,不止没有再次想不开,平日里也十分配合医护人员调养身体,安心养胎。
邢奚厌扯了扯领带:“他还说了什么?”
“先生还特地嘱咐老仆,除少爷外,明天前其他人等不得擅自闯入大厅。”
邢奚厌唇角上扬,抬手握上把手,轻推开眼前的铜门:“那就按他说的去做。”
“是,少爷。”
周逢鸣挥退一众侍从。
邢奚厌合上门走进客厅,视线匆匆扫过厅内琳琅满目的装饰物,随即精准落向那坐在限量款皮革沙发上的身影。
那一瞬,缀满厅堂的华丽装饰齐齐失色,目之所及,只剩不远处半托着腮打盹的青年。
青年一头乌木短发蓬松微卷,五官依旧清俊立体,面部轮廓却比三个月前柔和莹润了几分。
一身堪堪遮过大腿的暗红睡裙,紧裹着怀胎六月的孕腹,欲盖弥彰地包住那修长身段。
灯光下的衣面流光跃动,将那莹白躯体衬得极净又极欲,宛若浸在红酒中的白玉,让人无法轻易移开目光。
受那浓沉苦香的侵扰,青年猛地睁开双眼,一双蓝宝石般瑰丽璀璨的眼睛微动,转向迎面走来的alpha。
眼看那家伙两眼发暗,就要往自己身上扑,高玚急得大喊:“你先别过来!”
邢奚厌还没陷入狂躁,他不能先被对方控制了。
alpha被他吼得一愣,罕见地后退了小半步。
视线轧过青年两腿夹着的那小片裙摆,邢奚厌呼吸沉了沉:“玚玚是为了我,才这么穿吗?”
以前他不是没买过omega时下流行的衣服款式,对方却从不肯穿。
不是将那些衣服仍进了垃圾桶,就是毁得稀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玚玚。
穿着omega睡裙的玚玚。
高玚逼着自己不去注意那游移身体各处的炽热目光,故作镇静地肯定他的话:“你猜得没错,就是为你准备的。”
也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生怕邢奚厌又冲上来,他急急地补了句,“但现在还不能给你!”
邢奚厌喉咙发紧:“玚玚想什么时候……给我?”
“看你表现。”
高玚心不在焉地抠了下胸前蕾丝。
刚才他动作不过幅度大了点,又被那粗糙的纹理刮了几下。
真特么痒。
邢奚厌一错不错地盯着青年那一弹一颤,理智齐齐下涌:“想要我怎么表现?”
“看在我是个孕夫的份上。”高玚压下涛涛滚滚的憎怨,掺着几分羞辱意味地开口,“跪着给我……k一次。”
只要邢奚厌跪着靠近他,他就能像对方上次对他做的那样,触碰他的腺体。
他就有充分的时间,诱导他陷入狂躁。
“好。”
邢奚厌没有异议,应完,双膝忽然压上暗红色的印花软毯,挪着膝盖,一步步挨近青年。
高玚对他这副面子说丢就丢的果决简直叹为观止,不由得有些错楞:“你这就答应了?”
“满足妻子的需求,是我这个丈夫的义务。”
邢奚厌舌尖添过干涩的唇角,眼底没有半点不情愿,反倒斥满了近乎凝成实质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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