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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称帝(辛宸)


“别说了,叫大家上菜吃饭吧!”孟兴远闻着那鸡肉的香味,看到黄澄澄的鸡皮下白皙细嫩的鸡肉,很是干脆地一挥手,就算心疼,这些个败家子已经败了,他就先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吧。
“好咧!”楚逸先撕了条鸡腿放在孟兴远面前的盘子里,“院长你先吃,等下还有不少菜呢,都是九哥指点厨子做的海鲜。”
“哦?他居然还会做菜?”孟兴远很是意外,虽说早知道耿九尘出身低微,可如今怎么说也是义军首脑,统帅之人,竟然还能放下身段,不顾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亲自指点人做菜,说不定还动手了,这等“平易近人”的作风,或许也是他吸引得楚逸和燕西昭等人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原因吧。
说曹操曹操到,桌上的菜还没上齐,门外就传来了燕西昭的声音。
“好香!这是给我准备的接风宴吗?嘿嘿——”
楚逸立刻扯下另一只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招呼着大家,“赶紧吃赶紧吃,不用等九哥,再不吃燕西昭来了就抢不到了!”
孟兴远不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不是说管够吗?”
燕西昭冲进来看到上座的楚逸和孟兴远,先是一怔,立刻左右看看,吸溜一下了鼻子,问道:“九哥呢?十一郎,你怎么不等九哥和我就开吃了啊……这位是孟院长吧?我是燕西昭。你叫我西昭就行。”
“燕西昭?平南侯?”孟兴远狐疑地看着他,着实无法将这个娃娃脸的大个子,跟那个传闻中暴虐荒淫的平南侯联系在一起,都说是耿九尘收服了燕西昭,难不成不光是收服了人,连人都给换了一个?
燕西昭点点头,又有些遗憾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和面颊,说道:“可惜了我那把胡子,现在这样还真是不习惯,太不够威猛了!”说话间,毫不客气地擦了把手就扯了块鸡翅膀,刚咬了一口就两眼放光,惊艳地叫了起来,“这鸡味道真不错,十一郎,这厨子可千万留下了,以后每天给我做只鸡吃!”
“你就想得美吧!”楚逸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这是九哥教厨子做的盐焗鸡,你想吃,自己找九哥去要啊!”
“要什么?”耿九尘正好从厨房那边过来,带着几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个足有三尺见方的大案板,上面堆着小山般的海货,什么大虾螃蟹,海螺海蛎子,蛏子,海星海虹,扇贝花蛤文蛤等等,看得众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吃法?”
耿九尘笑道:“这个啊,就叫海鲜总汇吧,什么都有,大家喜欢蘸料的就蘸料吃,喜欢吃原味的可用直接吃,都是今天的鲜货,原汁原味就非常鲜美。等会还有烤鱼,留着点肚子哦!”
众人轰然应诺,已经顾不得多说,干脆利落地上手,开始大吃大嚼。
这一吃就停不下手来,厨房那边还烤着鱼蒸着馒头,等这些饭菜端上来时,桌上你堆成小山一般的海鲜都被一扫而空,这些平日里饭量都不小的汉子们几乎吃出了一座贝壳山来。
就连平时注意养生的孟兴远都忍不住赞叹今日的海鲜美味,只是忍不住又劝了耿九尘几句,“虽说这盐是你们今日制出来的,可也得省着点用,切莫如此铺张浪费啊!”
耿九尘笑道:“民以食为天,我今日就是让大家尝尝,以后我们要靠海吃海,这些东西,不光能填饱我们的肚子,还能救活无数灾民。孟院长,你说,凭这些,能不能再吸引些人来?”
孟兴远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能!必须能!”
“就是那盐焗鸡,再给老夫来一只!”

第三十七章 人心易动
密州的百姓,原以为兵祸来临,这日子马上就没法过了,可寻常人家又无路可逃,正惴惴不安等待厄运降临,却不想很快听到街头锣响,有人宣读新军的公告,声称平天军绝不扰民,一应商铺照旧经营,无需担心苛捐杂税。
开始还有些人不相信,结果就有士兵开始敲商铺的门,其他人躲在门后和窗口战战兢兢地看着粮店和布店的门被敲开,原以为会被抢的一干二净,结果没多一会儿,却见那些军爷推着大车小车的货物出来,当着满街人的面,用银子支付了货款。
这还是密州城里的人,第一次看到军爷们买东西给钱的。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密州在北燕的管制下,犹如奴隶一般,动辄打骂,若有反抗,则格杀勿论。燕人在这里是上等人,而原本的大安人,则是最低贱的平民和奴隶,日夜辛劳,也只能勉强维持活着。
若不是故土难离,无处可去,外面到处是兵祸流民,他们也不会一直困在这里。
其实来来去去的兵很多,安军来过,燕军来过,流民来过,义军也来过,可无论是哪一路人马,进城后都是大肆搜掠一番,能不能守住城不要紧,反正不能亏了他们进城这一遭。
而这,还是第一支进城后不声不响,不抢不杀,只抄了官衙和几个大燕官员的府邸,其他的平民和商户人家连碰都没碰,今日居然还真的上门“买”东西,而不是白吃白拿。
这种好事,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错过了岂非可惜?
旁边酱铺的人小心地探出头来,问道:“军爷,我家还有些酱,你们要不要啊?”
“要啊!”带队的正是柳南,他们斥候小队的进程之后,就负责各处搜集情报打探消息,他得了命令,就带人出来买货,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能如此放开了买货不带考虑荷包的,买买买的格外开心,一听还有酱料,干脆冲着满街大门紧闭的商铺喊道:“营中尚需各种食物,有愿意卖的赶紧开门,我买完可就走人了啊!”
“有有有!”隔壁立刻有人响应。
“军爷,豆油要吗?”
“要!”
“烧酒要吗?”
“要!”
“布要吗?”
“要……这种的不大行,我们那缺裁缝,都是大老爷们的不会做衣裳,听将军说,准备统一买了布料后找一家定做军服。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们等明天开张口看看告示,说不定就出来章程了,到时候你们卖也不迟!”
“还要出告示啊?”
“那是,我们将军说了,买卖要公平公正,军服这种大笔的买卖,就得跟正经商人合作,可不能随便图便宜买些不经用的,那可都是关系到我们兄弟性命的玩意儿,马虎不得呢!”
“你们将军是哪的人啊,这般厉害?”
“我们将军是青州人,也是跟我们一样的穷苦百姓出身,后来为了大活儿能活下去,才反了燕国。”
“将军本事大着呢,能引来天雷,那些燕国的铁骑遇到我们将军,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甭提有多难看了!”
“以后你们就好了,我们将军在青州治下,百姓都能分到田地,再也不用怕那些燕军抢掠,能过上好日子……”
柳南和几个士兵满载而归,买到的东西不但便宜,还多了不少的添头,有些商户为了打听消息,给他们塞了不少东西,吃穿用度都有,他带回去都一一上交,将自己这一路看到和听到的情况都汇报了上去。
而如今负责情报和城防事务的,就只有孟兴远和楚逸,耿九尘则理直气壮地带人去开垦“盐田”,要赶在盛夏来临之前,将滤池和结晶池都砌好了,再移植栽种些花草树木在旁边的山崖上,以确保这片海滩的存在。
孟兴远昨日尝到了晒盐的甜头,对他们做的各种盐焗类美食大呼浪费之余,亦是垂涎不已,他年纪大了,平日吃惯了清淡的食物,偶尔吃一次这等重口鲜美的海鲜肥鸡,简直食髓知味,一日不见都不行。
于是他洋洋洒洒写了篇海盐赋,然后抄了几份,连带着耿九尘口述的盐焗类食谱,和先前写的信一起,分别让人给临安书院的几位好友和远在江南的亲友送去,基本中心意思就是“有明主反燕复安,有精盐不限量美食,速来!”
至于其他的粮商,就是一句话:精盐现货换粮,欲购从速!
江南多少盐商为了一份盐引能打破头,当初大安就曾让粮商解粮至边关换盐引,就有无数粮商跑断腿。而如今还不是换盐引,是精盐现货,即到即换,无赊无欠,不知比先前的政策优惠了多少倍。
这消息一传开,南方盐商顿时哗然,纷纷抗议不说,还提议朝廷收缴耿九尘的盐场,不准他贩售私盐。
而那些粮商平日里就眼红盐商的利润,如今有了机会可以自己得盐,哪里还顾得上盐商的抗议,纷纷组队装船出海,扬帆北上,没几日就到了密州。
还未进入密州港口,那些船上的粮商远远看到港口外的一处沙滩上,矗立着一座雪白的小山,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什么?盐?盐山?!”
传说密州的盐多,有特殊的制盐技巧,能日出千斤,他们起初还有些不信,这次来的也不过十余艘粮船,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亏损几家分摊下来,还是能承担得起的,这年头经商永远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冒险走一回,谁晓得竟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
“是盐!真的是盐山啊!——”
“天——这么多的盐……密州真是发了啊!”
这些海商南来北往,以前也曾来过密州,只是未曾久留,毕竟燕国治下的城池,一个比一个穷,他们卖不动多少货物,还不如直接背上通州,去燕京卖给那些贵族豪商,才能赚得回路费。
可如今看到密州港口直接矗立着的盐山,白花花的几乎要晃瞎人眼,他们都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带的粮食太少,换不完这座盐山啊!
耿九尘这几日除了让人将精盐装袋之外,用来做盐焗食物和一些提纯不好的粗盐,都堆积在一起,点用巨石垒成一座数丈高的小山,然后用浆糊刷上去,将那些废了盐和粗盐糊在外面,又在外面厚厚地铺了约莫一尺来厚的粗盐,乍一看,就好像一座真正的盐山,就算有人到了近前,伸手拿来尝尝,除非整个人钻进去超过一尺,否则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的问题。
单凭这个创意盐山雕塑做招牌,就足以让前来换盐的粮商相信他们制盐的实力。
而实际上,他已经发动了密州的军民一起帮着在开盐田,晒盐制盐,几乎日夜不停地轮班作业,到目前为止也不够换粮的数目,只能在跟那些粮商谈判的时候,设法分期付盐,或者……挖掘更多的利润点。
于是,刚到密州港口落脚,报上船税的江南粮商们,就接到了自封为山东刺史的耿九尘派人送来的请柬,请他们今夜去府衙赴宴,品尝密州的特产。
江南粮商以魏,褚两家为首,魏谷宇和褚明清看到那封请柬,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可到了人家的地界上,就算真的是鸿门宴,也不能不去。当即就表示需要到客栈先打尖休息,沐浴更衣后,前去府衙去赴宴,才不算失礼。
张虎是这次负责送请柬的府衙侍卫,压根没看出这些粮商眼中打得官司,得了回话就立刻离开,一句也没多问。
众粮商就有些犹豫起来,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刺史大人这么急着请我们赴宴,是何用意?”
“只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难道是鸿门宴?莫非他故意骗我等前来,就是要将我们扣押在此,让我们家人拿钱来赎人?”
“难道他是骗粮的?”
褚明清和魏谷宇交换了个眼神,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褚明清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大家请稍安勿躁,刺史有请大家去府衙赴宴,实为尽地主之谊,我等若是推辞或妄加揣测,只怕会误了刺史大人的好意。”
魏谷宇跟着说道:“那位耿刺史的名声很好,想来不会做这等杀鸡取卵之事。毕竟,我们这次带的只是第一批粮,他需要的粮食,恐怕不止这些。”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其实他们心里也是如此想的,但只要有一个人往坏里想,其他人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往那方面想,越是这种人多的时候,盲从的羊群效应就格外明显。
“那就好,那大家还是尽快收拾一下,准备晚上去赴宴吧!”
密州港口的客栈并不多,装饰平常,这还是这几日得知有江南粮商前来,耿九尘安排人临时现改装了不少客房出来,才堪堪能容下这些粮商。他们也不敢都上岸来住,船员和下人依然留在了船上,自己则上岸收拾打扮了一番,都换上了干净的新衣,准备前去府衙赴宴。

未到日落之时,柳南已奉命前来港口客栈迎接江南粮商。
这次来的粮食一共有十二家,带了二十艘大小不等的粮船过来,加起来足足有近十万斤粮食,目前尚未卸货,就等着今夜的宴会过后,议定粮价,便可将这些粮食换取精盐现货。
众粮商们离开客栈时,斗志满满,走到府衙时,就泄了一大半的精气神。
这是府衙?堂堂密州府衙?就这?
哪怕是江南的一个县衙,也比这府衙气派得多,就算是做官不修衙,可也不至于破烂到这种地步,明明他们听码头的人说,密州已经落入耿九尘之手两月有余,怎么也不至于连个府衙都修不好。
除非,是真没钱,或者,没心思修这府衙,将钱都装入私囊之中。
这样一个死要钱还随时准备拔腿离开密州的人,就算外面有盐山盐海,能信得过靠得住吗?
粮商们一个个心都凉了。
褚明清也有些怀疑地小声对魏谷宇说道:“这位耿刺史到底靠不靠谱啊?府衙都破烂成这样……”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啪”地一声,屋檐上的瓦片摔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魏谷宇也吸了口气,勉强地撑着点笑容说道:“应该还好吧。是临安书院的孟院长特地写信给家父,家父说,就算看在孟院长的面子上,也得走这一趟。若是能换得精盐最好,就算换不到,损失些许粮食而已,能得到北方确切消息,以后这条路,总还是要走的。”
“也是。”褚明清有些无奈地说道:“陆路如今盗匪丛生,真没法走了,要走海路,胶州半岛这几处是必经之地,若是那位耿刺史拿下胶东,为的就是拿住这些海港,以后我们还少不得要跟他打交道啊!”
两人对视一眼,俱有些无奈。
他们也不怕那些雁过拔毛的官兵,反正无论走到哪儿,遇到官兵总是要被扒层皮的,行商便是如此,否则也不至于南北货物的差价有如此之大,这一路上关卡的层层加价,都要算进货物的成本里去。
过关扒皮不算啥,怕就怕是的那种连人带货都不放过的兵痞,一锤子买卖,人财都要,这才是行商最怕的事。
毕竟,货没了,钱还可以再赚,一旦人没了,就彻底什么都完了。
如此破烂的府衙,放到现在还没修,还特地请他们来此赴宴……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荷包在哭泣,都已经想明白,这顿饭的饭钱肯定便宜不了。少不得,给刺史大人捐点钱,帮忙修府衙,补城墙……只要能换得平安回去,能带上经验最好,实在没有,留条性命就好。
看着这些人哭丧着脸跟着柳南走进内院之中,耿九尘大惑不解,扯了把身边的楚逸,问道:“柳南这是怎么请的客人?一个个都这副模样,难不成我的饭很难吃?”
楚逸此时的外表虽是个少年,可经过无数轮回,对人心的解和把握,远超过耿九尘,只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便明了于心。
“九哥不必担心,是他们自己想太多了。那些人,你不用管,他们自会揣测你的心思,你只要保持高傲即可。”
“高傲啊……”耿九尘微微抬起下巴,冷着脸扫视了一下那些正列队而入的粮商,“这样如何?”
楚逸忍着笑,认真点点头,“很好!保持!”
褚明清和魏谷宇一进内院的门,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后院和前面的府衙截然不同,像是完全换了个地方一般,脚下碎石铺就的小径不染尘埃,是开阔的花园,种着几株石榴树,树上的花红如火,树下摆着张长桌,桌上已摆了不少瓜果糕点,空着正好不多不少十二个位置等着他们。
长桌上位当中坐着位青袍将军,软甲束腰,玉冠束发,身形极为高大,单是坐在那里未曾起身,几乎已经跟他们差不多高,五官深邃,剑眉星目,肤色虽不似南方士子那般白皙,却也是健康的小麦色,此刻微微抿着唇,眉心轻蹙地望向他们,只是目光一扫之间,每个人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凌厉的视线有若实质般刺入肌肤,让人不敢逼视,都连忙拱手行礼,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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