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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白月光竟是我自己(鹿忘)


“可他走不动了!”周岚斐说。
“这才几步台阶,哪儿能走不动呢!”韩长顺道。
“人家是从海里上来的,让你现在去南海游两个来回,你游不游得动?”周岚斐道:“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呀!”
“那总不能就让陛下干等着吧!”韩长顺被他杠的哑口无言。
卫珣渊垂眼,心底麻木。
旁边的周岚斐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忽然一拍脑袋道:“有了!”
他将那织锦锦袍的下摆打了两个结,在韩长顺震惊的目光之中,挪到卫珣渊前头,背对着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
此话一出,不仅是卫珣渊,旁边儿的韩长顺也裂开了。
“这这这——这使不得啊!”韩长顺结巴道:“太子爷您千金贵体!!怎么能给人当牛做马——”
“什么当牛做马,你会不会说话啊!”周岚斐撇嘴道:“我父皇小时候还背过我呢,你能说我父皇那也叫当牛做马么?”
韩长顺:“......”
他当然不能了!
“再说了,他不是要给我童么?”周岚斐指着卫珣渊道:“那既然迟早是我的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语毕,他扭头,冲卫珣渊笑的灿烂:“上来!抓紧的!”
......
周岚斐就背过他那么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发现这少年虽然嘴上吹嘘自己健壮如牛,实际上骨骼比他要纤瘦一些。
走上漫长的白玉阶梯,周岚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狼狈的不像个尊贵的皇太子,但扭头看他时总也笑盈盈的。
“卫珣渊。”他说:“你在家排行老七?那我叫你七郎,好不好?”
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言语便被推进了紫宸殿。
而他,实则在心里喊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是初见。

他要留在周岚斐的身边。
男人定定的看着周岚斐的眼睛,一语不发,其中的神色令周岚斐感到不解,已感觉到难过。
“你怎么会在我家的衔月潭里呢?”周岚斐冲口而出,疑惑至极,卫珣渊不答,依旧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周岚斐也顾不上旁的,他最为担心的便是卫珣渊胸口的那道利刃伤,忙去扒拉男人的领口,试图解开衬衫检查。
“做什么?”卫珣渊被他不算灵活的动作攀扯了两下,领口被扯松,露出苍白异常的锁骨,敞开的部分蜿蜒向下,依稀可以看见结实却不突兀的胸口轮廓。
男人冷不丁反握住周岚斐瘦削的腕骨,制止了他的动作。
“你让看看你的伤!”周岚斐的口气焦灼,有着难得的强势。
他又试着突破了几次,力道却始终比不过卫珣渊,手腕被他拿的死死的,比起手上的动作,卫珣渊看他的眼神则略略柔软了几分,嗓音喑哑。
“不碍事。”
“不碍事?怎么可能不碍事!!”周岚斐急声道。
“真的不碍事。”卫珣渊道,他阴郁的低下头,凌乱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别又沾了我的血。”
周岚斐猛地一怔。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卫珣渊指的是过敏这件事。
这不禁让他好气又好笑。
“我不过是过敏而已!”他的音调略略拔高了些道:“跟你的伤相比过敏有什么要紧的呢!”
“不,过敏很要紧。”卫珣渊说,语气意外的执着,过了半晌,他迷惘的重复半句,像是自言自语,“过敏,你为什么会对我过敏呢.......”
阿皮在一旁瞪着猫眼看了好半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后终于看不下去了,喵喵咧咧道:“不,他是鱼!他一定是鱼!他身上有大海的味道!我家少爷打小就对海鲜过敏,你是条海里来的大鱼,对你过敏不奇怪吧!”
“阿皮你别说话!”周岚斐喝道。
卫珣渊忽而在他胸口重重的推搡了一下,周岚斐猝不及防的向后摔去,两人分离开来,卫珣渊一个倒翻,复又坠入了水中。
他柔韧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半弧,落水之时连水花都不甚明显,动作干脆利落,周岚斐忙不迭的爬向岸边去,朝着水的深处张望。
“卫珣渊——”他放声喊,水面月影如沉璧,只偶尔荡开些许波纹,除去他的呼喊,杳无声息。
周岚斐呆了呆,而后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岸边,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少爷,你担心什么?他是条鱼啊。”阿皮依旧坚持自己的认知:“水里不比岸上安全嘛,况且咱家这宅子是出了名的灵气丰沛,我看这条鱼是故意挑的衔月潭,有助修炼呢!”
阿皮并没有说错。
卫珣渊在衔月潭的水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鲛人本就对水有着极大的渴求,受伤之后,这种需求会变得格外强烈。
他需要一片水域。
沈常青和姜棠被丁无药派去善后爱锅牛蛙馆的遗址,暂且鞭长莫及,但沈常青的罗盘给了他一处定位,告知他这是整个宁城灵气最为丰沛焕发之水域,可供他暂时休养生息。
卫珣渊未做他想,从侧墙外径直翻入,一跃至衔月潭的最深处,根本没有看见这群宅邸正面偌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周宅”二字。
水底万物幽静,岸上的声音细细密密的传下来一些,犹如远古的回响。
他泡在水底,胸口的伤从底层开始缓慢的愈合,头发也在灵力的滋养之下徐徐生长。
他又梦见了一些过去的事。
他成为周岚斐书童的第一个月,日子并不好过。
偌大的王宫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斥着揶揄和鄙薄的神色,有时甚至不如一些内侍和宫女。
他的性子并不多么好相处,平时沉默寡言,要么不说话了,要么说出来的话便不会中听,一日,他在给周岚斐送书的途中与中丞家的世子狭路相逢。
那世子穿着华贵,里子却是个十足的街溜子,堵了他的路,对着他大放厥词,说着“男宠”、“贱奴”、“畜生”之类的鬼话。
他冷言回敬了几句便将对方惹急了,七八个人涌上来对他施加拳脚,要他哭出珍珠来。
卫珣渊自是不肯。
他长这么大,只认男儿流血不流泪,从未哭过。御水和控音是鲛人的两大天赋,在岸上固然有所限制,但摆脱几个街溜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卫珣渊是点到即止,却不曾想对方自此记下了仇,他前脚走,对方后脚便以“滥用妖术”的名头将他一状告去了皇帝跟前。
鲛人在琅嬛国的地位本就低下,从前他们在海里捕捞来的鲛人,颜色好的便被送去戏院勾栏处伺候人,颜色不好手脚灵便的,便被送去厂子里做活,若是手脚也不灵便,但尚且活着的,便叫他们哭一哭,取了珍珠卖钱,若再差一些死去了,便要成为诸多原材,入药的入药,制衣的制衣。卫珣渊心知无人替他撑腰辩解,他免不了也就是这些下场。
那时的他绝望的厉害,每天都在无能狂怒,心想着父皇没有办法摆平的事情,又凭什么要求他去摆平,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真落得个那样屈辱的下场,不如寻个地方放一把火,纵身跃进去,烧个尸骨无存,谁也不便宜了。
唯有辜负了父皇和臣民们的殷切期盼。
小太子在这时出现。
他一改常态,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便捋起袖子与那世子打了起来。
在场众人包括皇帝都吓得不清,慌忙上去劝架,好不容易将两人拉开,周岚斐与那世子都挂了彩,只是相比之下,那街溜子世子好像伤的更重些。
卫珣渊在一旁看着,心下亦是骇然。
他来这王宫虽然没几日,可宫中奇诡难辨的党争也略略能看出些苗头,君主后宫的侧妃与前朝官员没少拉帮结派,颇具野心,他心知那世子并不是因着周岚斐的身份才有所避忌,不然也不会为难他这个名义上的太子伴读。会有这番局面,只能证明,这小太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很是能打。
君主将气急败坏的周岚斐拉到旁边儿,质问他是怎么回事。卫珣渊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声。
周岚斐是因为他才与那世子爆发冲突的吗?
是或者不是呢?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期待哪一种答案。
可他能看出,那世子很是期待周岚斐说出前者。
但凡周岚斐这么说,那便可以坐实了他这个来自海国的鲛人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能令他们知书达理的小太子性情大变。
如若是这样......他就全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那抽着嘴角吸凉气的小太子,呼吸起伏。
“他!弄坏了我的书!”周岚斐抬手指着那世子,大声道:“七郎给我送书来,他却寻七郎的麻烦,将我好好的一套诗集画册扯的稀巴烂!知不知道这本书我每天晚上睡前必看,不看睡不着觉啊!你!!赔我的书!!!”
卫珣渊怔了怔。
他没听错。
小太子字字句句都在说书,好像真的对那套书在意极了。
可事实上,他那天捧去的并不是什么诗集画册,只是一本写了一半的字帖。
他沉默着不吱声,心跳却如擂鼓一般。
那世子打伤了金尊玉贵的太子,一时便也不好开口再追究旁的什么,而这件事听起来,似乎也都是由一本书引发的。在小太子的一番搅和之下,事端变得有些头重脚轻。
从紫宸殿出来时,卫珣渊还有些恍惚,他步伐走得很慢,直到被周岚斐推了一把。
“你干嘛不早点喊我来替你做主啊!”小太子径直凑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摇头晃脑:“对付他们这些满肚子小九九的人,我可有一套了。”
“我......为什么要——”卫珣渊蹙眉,他想了想改口:“你为什么要——”
“什么你你我我的,你是我的伴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懂吗?”周岚斐拍了拍胸脯,不以为意道:“喏,你要是真的很想感谢我的话......就变个珍珠给我看吧!”他隐隐有些期待的转了身,双手握拳:“都说鲛人落泪成珠,我还没见过呢!”
卫珣渊错愕的盯着他看了两秒,略略有些恼怒。
“你与他们也没什么两样。”他沉声道,扭头便走:“我是不会在你们这群人面前掉眼泪的。”
“我们这群人?”周岚斐重复了一遍,没太反应过来,他倒也不生气,小跑着追过去:“哎呀,不变就不变嘛,我开个玩笑的,那......你给我唱首歌?不是说鲛人唱歌很动听的嘛!”
“不唱。”
“......”
小太子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卫珣渊身后,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是主谁是仆,直到卫珣渊走着走着,发现那热热闹闹的小太子人没了,这才回首。
周岚斐站在不远处,用力的捂着后腰,面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卫珣渊冲口而出。
适才周岚斐将那世子打的头破血流,自己不过嘴角青了一块,他还在想着小太子打架很有一手。
现在想来......也许是受了别的什么内伤。
内伤的话,可严重多了。
“你——你怎么样!”卫珣渊慌了,赶急赶忙的迎过去,一把抱住小太子的胳膊。
他又一次回想着这一切,他的困境是周岚斐解的,而周岚斐的伤也是因他而受的,周岚斐是他到了琅嬛国以来,唯一一个对他还算好的人,这众星捧月的皇太子殿下明明可以撒手不管他的......却因为他挨了好一顿打。
他方才还对周岚斐那样的态度。
突如其来的懊悔和心疼令卫珣渊感到鼻子发酸。
“啪嗒”
周岚斐下意识的用手接了一下,又接了一下。
圆润的珍珠落在他的掌心里,洁白莹润,闪闪发亮。
这珍珠比他从前见过的任何一种人造的珍珠都要美丽,质感微凉,甚至带了些湿润。
周岚斐起初还陷在意外和好奇之中,直到一连接了五六颗,他才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你哭什么呀!”他望着眼前这冷艳俊逸的鲛人少年,手足无措道:“你你你刚才不是还说不会在我跟前哭的吗?唉你别哭啊!”
“你是因为我才......才——”卫珣渊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一刻,他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啊?”周岚斐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不是不是,你别想太多,我是之前在学堂坐太久,闪到腰了!现在弯不下来,腰疼腿也疼。”
卫珣渊:“?”
鲛人少年抬起头来,表情懵懵的,脸颊上泪痕犹在,显得楚楚可怜。
周岚斐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一下,掌心拢了拢。
“九颗。”他看穿了鲛人少年的窘迫,不由得调转话题,笑盈盈道:“七郎你大手笔啊,一来就给了我九颗珍珠,这数字好啊,上上大吉!”
卫珣渊别过脸去没搭腔,他搀扶着周岚斐,为自己的莫名失态感到羞臊无比,从脸一直红到脖子。
周岚斐拈起一颗对着光照,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九颗珍珠我一定要珍藏,随时带在身边,你帮我想想,做成什么好呢?”他瞥了一眼卫珣渊,眼底有些狡黠,“头冠,剑穗,纽扣,七郎,你给我选一个呗!”
卫珣渊沉默了许久,闷声道:“随便你。”顿了顿,他又道:“纽扣好了。”
周岚斐:“好耶!九枚纽扣,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玖陵珠!”
......
对周岚斐的情愫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追本溯源,无迹可寻。
周岚斐替他不止解过一次围,也许在见第一面,在被这逞强的小太子背上脊背的时候,他就有了一星半点的怦然心动。
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些悸动已经垒到了足够高的地方。
小太子身边的随从不止他一个,周岚斐对待他与另外的两个人并无不同,没有把他当成所谓玩物,作为周岚斐的伴读书童,他每日与周岚斐同吃同住,朝夕相处,起初还为着这一份一视同仁而感到庆幸,再往后,却是感到渐渐的不满足。
周岚斐的人缘其实好得不得了。
这也难怪,这小太子长得芝兰玉树,性格也好,他的性格是说不上来的阳光灿烂,很多时候都不太像是个被众心捧月长大的皇子,会做出一些古灵精怪的举动,就好比他们初遇的那天,周岚斐竟然将那价值千金的织锦锦袍在腰间拧成了一股绳,挥汗如雨的背着他在白玉长阶上跋涉,活像个拉船的。
皇帝无法想象自己娇宠的宝贝太子居然一夕成为了王宫中众人心里的帅气小纤夫,一时间很难接受。
面对责问,小太子是这么说的。
“实在是鲛人太过美貌,儿臣一眼看见就相中了,心里喜爱的不得了,就想立刻掳回去欣赏!对不起父皇!是儿臣猴急了!”
这番话将罪责一并揽过,更将自己说成了个急眼急色的狂徒,落在卫珣渊的耳朵里听来总结就为两字——扯淡。
但周岚斐浑然不觉有异,他一拱手说的是铿锵有力,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好在他从小谦让有礼,很少与人争抢什么,这鲛人本也是要分给他做伴读的,皇帝除了无语以外,倒也没生什么大气,只劈头盖脸的数落他没个体统,不成天下之表率。
小太子耸头耸脑的,头顶着几本厚重的硬皮丛书,当时满脸写着老实,叫疾言厉色的皇帝舍不得再骂,只挥挥手让他带着鲛人一同回去反省,周岚斐跨出紫宸殿秒变脸,一转头便又笑嘻嘻的,抖开那皱巴巴的袍子背手出门。
“我下次还敢。”他同卫珣渊道:“回去把这袍子熨熨平就行了。”
好像还怪自豪的。
每每想到这一处,卫珣渊总会觉得好笑,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不仅皇帝皇后喜欢他,王公大臣喜欢他,就连下人们也都喜欢他。
周岚斐也很少去讨厌谁苛待谁,卫珣渊常常会奇怪的设想,如果周岚斐真的把他当做是玩物,那是否意味着,他是独一无二的呢?
他很想很想成为小太子心上的独一无二。
这种念头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很偶然的一次,他趁周岚斐功课间隙午睡的时候,轻轻地偷吻了对方的唇角。
那时,情难自已的他忘记了周岚斐修习道法已达境界,睡眠不会太深,若是觉察有人靠近便会立刻警觉。
于是周岚斐从桌案上冷不丁支棱了起来,重重的磕到了卫珣渊的嘴角。
本来只是想要蜻蜓点水的亲一下,末了却变成了流血事件,他捂着嘴巴,望着小太子唇角沾染的一点儿红色,不知怎么的,心跳如擂鼓,羞耻感由内而外的喷发出来,令他整张脸都红的不像样。
周岚斐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唇角,竟将那一点儿血迹抿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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