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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几枝芽)


“被什么?”
他当然不肯再说话,自然是被秦淮川这个畜生骗了。
总是说到关键处他就闷声不响了,秦淮川暗想,以后一定得治治他这个毛病,思忖了下,调笑着说:“我看冷青松抓着你的手时你好像特别生气,怎么现在我抓你的手都这么久了,还没什么反应,他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孟庭许脸色微变,抽出手:“没说什么,只是为他父亲要收我做义子的事情争论起来了。”想了下,便把冷青松其他的话隐藏下来。
“冷世诚要收你做义子?”
秦淮川眼前一亮:“你怎么答的?”
孟庭许用衣袖盖住手腕,说:“我原先想的是拒绝他,但是一直没机会说。昨天跟青松一起时,正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我觉得,也行吧。”
这么说,还是在乎自己的。秦淮川乐了,说:“好哇!你要是去拜干爹,我提红绸牌匾去冷府。摆八十八张桌子,给你庆祝三天!”
也不知这话是怎么了,惹得孟庭许心里一阵好笑,说:“你摆那么多给谁看呢?”
秦淮川勾起一丝笑:“想给谁看就给谁看,总之你既然这么想,那就趁早赶紧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心头越发快活,恨不得站起来抱着他转上一圈。
冷青松往后就是他的义兄,有了这层关系,就再也不用担心孟庭许会被他给抢走。
孟庭许听得不对劲,问:“什么夜长梦多?”
这时,管家过来说:“大少爷,孟先生,晚饭好了。”
晚上饭桌上又多了个人,庄晚成了各位太太的香饽饽,说什么都要请他唱一曲。
庄晚腼腆一笑,起身,黏着兰花指,唱了一段《借东风》。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唯有秦淮川,看着桌上的菜,先是给孟幼芝盛了碗蹄花汤,又去给孟庭许夹了虾。伸手一把将他的椅子拉近自己身旁,小声说:“上回见你剥虾很不错,今日我坐近点,好生学学,请老师赐教。”
孟庭许啧了声,忙看向各位太太。见她们都被庄晚的声音吸引,无人在意他们俩,于是瞥了他一眼,问:“你没手?”
放下筷子,用手剥好,说:“你三岁小孩儿?剥虾还用教吗?”
随后将虾丢进他的碗里,又想自己很是没出息。
秦淮川得了便宜,一口将虾放进口里,嚼得甜滋滋。
接下来这两天,秦淮川吩咐厨房要顿顿都有虾。清蒸虾、蒜蓉虾、炸虾、烤虾、爆炒虾。只要是虾,无论什么菜系,通通上了桌子。
吃了四五顿,各位太太见了虾就想吐。秦真更是一头扎进饭碗里,苦叫:“哥!我真的不想再吃虾了!”
这日,不吃虾,改成了海螺。
梁羽声和吴从水一进秦公馆就已经闻见了海螺的鲜香,管家招呼这二人走进大厅。
又上二楼去告诉秦淮川。
秦淮川正靠在沙发上听孟庭许给秦真上课,知道二人来了,慢慢给自己泡了一盏碧螺春。
喝完,孟庭许的课也已经上完。他心满意足地慢慢走下楼,拐进大厅。
二人一见秦淮川便起身相迎。

第二十九章 商议
见秦淮川踏进大厅, 梁羽生和吴从水拱手问候:“秦监督!叨扰了叨扰了!本应该是我二人请您吃饭,这下倒好,真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秦淮川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有失远迎, 我才应该赔罪,实在惭愧, 养病半个月, 要处理的工作实在太多。一时太投入, 竟然忘记今天请了贵客。”
吴从水笑着说:“监督哪里的话, 我们能上门拜访公馆已是够给我们面子了。平日生意忙, 偶尔才能跟您打个照面。其实梁兄和我很早就想跟监督吃顿饭聊聊心里话的, 今日吉利,出门时还看见有嫁娶迎亲的车队呢。”
屏退下人, 大厅已经上好菜。
秦淮川边说边带着他们落座:“是哪家队伍?”
梁羽声道:“是林家林霞小姐和陈家大公子陈春祥,占了好几条街, 商铺全拉了横幅, 庆祝他们新婚快乐。”
林家是卖汽车的,陈家卖洋烟, 一看便知道是商业联姻。四大世家有两家成为亲家,强强联合,这样一来,行业竞争的时候便能互相扶持,黄家和李家自然也要联手了。
秦淮川一听,这两家做的买卖都不相同,真正从商业的角度来看, 比不上卖电器百货和环球商品的。
一是百货大楼里有高端商品, 供给达官显贵,怕是黄李早就有了合作。二是汽车不普及, 寻常百姓家一般都是步行出门,或者坐黄包车。洋烟更是吃不起,还是抽本土的土烟,这要联手,究竟是打的哪门子算盘。
又想,跟自己没太大的关系,便随意说了两句,叫他们品尝这清早刚从海里捞的海螺。
吴从水夹了一筷子,道:“果然鲜甜美味!”
梁羽声跟着道:“这四五月的海螺最好吃,搭配时令着实是有口福了。”
说到这,秦淮川笑了笑:“二位大老板什么没吃过,我瞧着是你们太客气。既然都说是来聊家常的,那就敞开了肚子,敞开了心扉,当家里就是。”
客套话说完,就等着他俩讲出此行目的。
梁羽声瞥了一眼吴从水,放下筷子,正色直言道:“那我们也不绕弯子了,监督是聪明人,知道我二人找您是什么意思。本来金融这个行业就是千变万化的,可能今日行情不错,今日就赚得多,倘若明日不行,多少身家也得亏在里头。我是做银行的,您也知道,这最大的收入来源只有存贷利差。我和郭豪本是两种不同的业务,但是耐不住他搞小动作呀!他利用证劵公司操纵股价,数月以来,他这种故意买进跌股的保险,坐等巨额赔付的方式,导致市场放空,赚得盆满锅满。我这里的损失可想而知有多惨重了!他贷款那么多钱,压根儿就没打算还。相当于借银行的钱买保险,然后套保险的赔付去扰乱股市。这么被他一搞,商界迟早得完蛋!”
说完,闷了一口茶水。
吴从水拍拍他的肩膀,道:“梁兄莫要着急,今日我们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要他郭豪被抓进去,那么你我的燃眉之急就能得到缓和。”
梁羽声哀叹一声:“是啊!”他抬眼看向秦淮川:“您被张广平开车撞倒一事我们早知道了,想着近日以来监督这边都没有动静,肯定是也觉得郭豪不好对付。说起来,他就是原先有个在总统府做秘书的舅舅,其实没什么靠山。只不过那时候用钱打点了许多关系,才敢目中无人的做这些事情。钱不是问题,有钱我也能办,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想捞点油水。奈何我没有关系,靠着家族苦苦支撑,到我这里就要被他给毁了。”
秦淮川挑眉:“你说的情况我明白了,其实市场做空也不算一件坏事。你们能找到我肯定心里也有了打算如何牵制郭豪。不妨利用股价做大文章,先将股价炒高,放出消息后再等着。他不是一定要等跌股的时候买吗?这时热度炒得差不多,找人假装要去收购,让他误以为没戏了,他当然不想就此做罢,横竖涨跌都是赚,他肯定会买这支股。这时涨停,开盘后走低或者跌停,铁定觉得这一次有点意思,必然会想等着博弈一下,等待再次涨幅。这样的结果往往是继续跌,甚至满盘皆输。想要套他的钱,还是得先套他的心,他就好一个“赌”字。”
话落,梁羽声恍然大悟,还得是从行股市上做文章。
秦淮川又道:“这做金融方面还是你们最懂,我说的这些也不知道对或不对,当个笑话听就是。总而言之,不管是银行还是保险公司,你们盈利的方式都是赚取利差。郭豪说来都要依赖于你们,他就像水蛭,一旦沾上,死活也不会松口。至于门路黑不黑,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听见他这么说,两人心里有底了,端起茶杯道:“那我们就听监督的了,不说别的,日后需要我二人帮忙,一定全力做到!”
想着秦淮川不会放过郭豪,他进监狱是迟早的事,就是没能要了他命,很是可惜。
有了梁吴牵制郭豪,他也分不开心去干别的。等北平的专员一下来,后面的事情都不需要秦淮川去操心。
包庇凶手,杀人未遂,破坏市场秩序大肆敛财,利用黑手段干扰股市,哪一条都够他关一辈子的。
说不定他手底下还有人命。
用餐完毕,秦淮川差人送二人回去。回来路上听见潇湘馆传来庄晚的声音,唱的是《三国演义》其中一段,想到孟庭许的话,又叫家仆把新鲜的海螺送去潇湘馆。
虽然今日没用到他,以后总有一天庄晚会派上用场。
秦淮川绕去了厨房,亲自拿了海螺上楼。
走至书房,孟庭许端坐在里面写信。
他将海螺放下,看了眼信,问:“在写什么呢?”
孟庭许立即用信封挡住,说:“别的人信,你勿要看。”
秦淮川搬来椅子,将信和笔没收,把海螺推到他手边:“来,快别写了。尝尝这个新鲜的海螺肉,我特意让人切成薄片,你再蘸一下这个秘制的酱汁,保准好吃。”
他素来也不爱吃什么海鲜,闻着味道:“不饿,没什么胃口。”
秦淮川夹起一筷子,送到嘴边:“你要是嫌麻烦,我喂你也好。”
不知是不是旁人闻不见,他总觉得这海螺肉气味很腥,要犯苦水,不喜地摇摇头:“拿走拿走。”
都这样了他还拒绝,秦淮川将筷子一放,道:“不爱吃就算了,庄晚爱吃,我叫人给他送去。”
孟庭许抢回自己的信,道:“那正好,把这份给他送去,千万别浪费了。”
果真,叫人把海螺肉送走了。
这边,各位太太看着满桌子的海螺,又见家仆送来的海螺肉,苦闷道:“怎么又来?这一桌子的海螺还不够吃吗?前两日天天吃虾,今日吃海螺,我风湿都要犯了!”
家仆将海螺放到庄晚面前,说:“这是大少爷给庄先生的。”
苏敏敏一瞧,嘿了一声:“哟!瞧这摆盘,螺肉都给切好了,跟我们这用手抠的不一样呢!”
庄晚面带微笑,看着盘中螺肉,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心里也跟着笑,恐怕这菜不是给自己上的,海螺肉都凉了半截。
五月中,警察厅的来传话,说将张广平抓了,北平来的专员正调查这件事。
范文生得了消息就赶紧告诉了秦淮川,他又忙一会儿公务,问:“梁羽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范文生道:“按照原本的计划,如期进行。郭豪现在顾头不顾尾,根本管不了张广平,忙着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据说已经亏空了好几十万。”
秦淮川点头,看了眼窗外,说:“告诉管家,今晚做鲅鱼吃。”
回了公馆,秦淮川直奔二楼去找孟庭许。结果上去一看,书房空无一人,又去他的卧房,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有人住过一般。
顿时慌了,站在楼梯口喊:“管家!”
管家急忙走过来:“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淮川拧眉问道:“孟先生呢?”
管家心虚地回答说:“孟先生……他、他等您出门后就收拾东西带着二小姐回家了。”
回去了?
他抓紧栏杆,使劲捏了捏,然后回了卧房。
倒在床上,仔细回想这一个月以来,自己都对他做了什么,悔意逐渐袭来,闷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
青云路孟宅,萤虫落在草丛中,蛐蛐叫着,院子里的树上挂着一盏灯。
树下摆一张桌子,孟幼芝将做好的晚饭一一端上。接着,转身叫孟庭许:“哥哥,吃饭啦!”
夜晚寂静,巷口偶尔有人经过。
俩人正吃着饭,孟庭许道:“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孟幼芝问:“什么呀?该不是秦家的事情吧?”
从前的事情还记在心里,所以就算在秦公馆呆了半月,也是不喜欢秦家的人。
他摇摇头,笑一笑。孟庭许说:“幼芝,我们……换个城市吧。”
话音刚落,孟幼芝放下筷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屈道:“哥哥一定是受了许多委屈,你说要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这辈子永远只跟着哥哥。”

秦公馆搭了戏台子, 每晚从潇湘馆的院子里都会传来庄晚的戏腔。
秦淮川一向不喜听戏,人在跑马场,全身累得大汗淋漓。
秦真吵闹着要去靶场练枪, 这会儿提着水桶,一屁股坐在栅栏前, 紧紧盯着秦淮川下马。管家在一旁伺候, 立马接过他手里的皮鞭。
自打孟幼芝离开秦公馆后, 秦真就没了玩伴。不是被太太们抓去陪着听戏就是打小牌。这些他都没什么兴趣, 便跑回自己房间玩组装木船的模型。
听闻大哥在跑马, 赶紧跑来献殷勤。
每次秦淮川跑马都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开口朝他要东西,说不定他就答应了。
秦真赶紧拿走管家手中的毛巾, 过了水:“管家,你忙去, 我来伺候我哥!”
管家点头, 退了出去。
秦真将毛巾奉上,秦淮川冷冷瞥了眼, 拿起毛巾擦汗。
“有事?”
秦真笑了笑:“哥,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小妈们就知道打麻将,我听幺鸡都快听得反胃了。就是想出来透透气,这不是听丫鬟们说你在这儿跑马,我就来了。”
秦淮川解开衬衣扣子,将卷起来的袖子往手肘上撸:“孟先生教的功课都做完了吗?无聊就回去温习温习下周要上的课。”
秦真肯定道:“做完了做完了!孟先生的课我哪里敢敷衍, 我发誓, 我全都很认真的做了!”说罢,走到他跟前, 双手合十。“哥,我求求你了。我想去练枪,自从上回差点伤到孟幼芝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好好练枪,以免自己以后犯下大错。我......我不想牵累你和我妈。”
没曾想他有这番觉悟,秦淮川心里一顿。可一想,真要让秦真碰枪,像他这样没点脑子在身上的,脾气暴躁,遇事容易冲动,成不了什么大器。
倒不如真让他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这样一揣摩,越发想孟庭许了。
秦真见他脸色不好,又说:“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秦淮川说:“你不是喜欢做木匠活儿吗?若真有毅力做下去,我建议你去学建筑,送你和金凤鸣一起出国留学。”
一听,秦真立即摆手:“啊?不要!我才不要跟她一起!我死都不要跟那个母夜叉一起出国!”
要说这克星,金凤鸣治他很有一手。
更小的时候被她扒了裤子,光溜溜的屁股遭人笑话了好几年。
金凤鸣总爱捉弄秦真,惹哭过好几回。
怕秦淮川真要自己和金凤鸣一同出国,秦真撒腿就回了潇湘馆。
这边,孟庭许先是把写好的信送到码头。又去了永安堂,打算正式回绝收养自己为义子一事。
冷世诚不再好勉强他,只问:“怎么突然就要离开广州了?”
孟庭许难以开口,像是没准备好回答。
见状,冷世诚便不再询问。
从永安堂出来,想着要去跟冷青松告别。到了光明报社,敲了敲门:“打搅了,请问冷记者在里面吗?”
里头的工作人员站起来朝楼上望了望,上面漆黑一片,办公室内好像没有开灯,于是说:“不好意思先生,松哥今日没在呢。”
孟庭许问:“那你知道他上哪里去了吗?”
那人摇摇头:“这就不好说了,他往日出门收集素材,没有报备的习惯。”
看来今天不能当面跟他说了,只好放弃拐去了私塾。
交了辞呈。
便回家去收拾行李,大包小包堆放在客厅,俩人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凳子上。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孟幼芝说:“没想到东西不多,倒叫我们累着了!”
孟庭许倒了两杯茶,递给她:“明日我就去你学校退费,估计能退个五十块。加上攒下来的,也有点积蓄。好在路费不用担心,你安心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
心里滋味复杂,孟幼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城市,问:“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孟庭许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把白延霜到广州开公司一事告诉她,又想,迟早她也会通过其他途径看到,便说:“白家来广州了。”
闻之,孟幼芝手上一抖,茶杯滑落。
她慌忙捡起瓷片,被孟庭许拉上来:“幼芝,别怕。”他将孟幼芝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说:“不要紧的,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也不会遇上他。你别怕,最多三日,三日我们就离开广州!”
孟幼芝搂紧他的脖颈,泪眼婆罗地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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