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高三有名的学霸步良平的妈妈因为涉嫌剥夺步良平受教育的权利被警方逮捕了。
听说后续还查出了陈奇美当年办的领养手续并不完整,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不幸去世了,所以想领养一个健康的男孩。
于是多方塞钱,最后糊弄了当时的领养认证机构,让她顺利带走了一个叫做步良平的孩子。
等步良平的成绩如他们所愿越来越好,初中毕业后考到了省内最好的高中后,她又害怕步良平会抛弃她,于是私藏了那份一中寄来的邀请函。
让步良平以为自己的成绩只能上普普通通的三中。
尽管他在三中成绩也很好,但是这件事依然令人唏嘘,一中和三中的学习进度和深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步良平原本可以有更好的教育环境。
加上领养程序被发现不合格,步良平的出生证明和其他重要文件又被全部强制转回了当年的福利院。
“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步良平对杨童纪说,他后腰靠着许冬知的课桌,完全撕掉了以前谦谦有礼的面具。
“啊?哦,那我不这么看你了。”杨童纪烧刚退,还有点后遗症,鼻涕流个没完,情绪波动厉害。
抽出张纸大力擤了下鼻涕,成功获得步良平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说,你没有自己的座位可以坐吗?”许冬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占着我的位置,还骂我的小弟,多少有点嚣张吧,我还没完全退役呢。”
他现在还是三中独一无二的校霸,没想到第一个挑战他地位的人居然是好学生步良平,真是世道变了。
“不要打巴掌,动拳头我还是能跟你过两招的。”步良平天天都有坚持晨跑,对自己的体力有把握。
虽然最后肯定会输,但是也别不是完全被动挨打的状态就对了。
“得了,滚滚滚。”许冬知捂着头疼的额头,只以为是被目前复杂的人际关系闹的。
步良平倒也听话,卡着上课铃声回了座位。
之后几天一直是这种诡异的状况,许冬知渐渐的居然也习惯了。
就像多了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弟,说是一起学习,其实步良平基本是一个人学习,只三个人里面只有许冬知的基础最薄弱。
好吧,随便步良平吧,许冬知懒得管了,这两天他的头痛一直没好过,平时认真学习的时候还好,一放松下来就会隐隐作痛。
“今晚上不学了,头痛,我们出去吃火锅吧。”许冬知看了眼日历,星期五,那群小弟还没下课就全扑在教室门口了。
都是熟面孔,许冬知撑着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们安静点,那些小弟比了个“OK”的手势。
五点多下课,校门口开放,许冬知拉着赵文尘就往校门口跑,步良平见他们跑了居然也追了上来。
“你跟来干什么?细胳膊细腿的,跟我们打架吗?”许冬知好心劝他,“我的兄弟们都认生。”
“连曾经的年级第三都不记得?这不叫认生,这叫智障。”步良平嗤笑一声。
“你迟早会因为这张嘴挨揍的。”许冬知说。
“无所谓。”步良平抖肩。
还真是看不出他原来是个小古板了。
果然,校门外聚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混子,他们站在一堆望过来的时候还挺有威慑力的。
守在校门口的保安手臂肌肉绷紧,时刻准备动手阻止这群人打群架。
然后就看见校门里出去一个头发标准,校服也穿得标准的学生两步跑出去勾住校外混混的肩膀。
“行了,赶紧走远点,没看见保安都要打你们了吗?”许冬知扯了把他的领子,“怎么不穿校服?”
“星期五穿什么校服啊,我们不是去吃饭吗?”混子乐得跟个哈士奇似的,薅了把自己头上的绿毛,v领T恤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穿校服去老板还能给个学生价,有什么不好,你赶紧去把校服外套给我穿上。”许冬知拽了把他的耳朵,避开了刚打的耳洞。
于是,门口的一堆混子变成了一堆学生,全都穿上了校服外套,一阵学生走过,倒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周五在外逛的学生也不少。
许冬知跟绿毛互揽着肩膀走在前头,赵文尘跟步良平坠在大部队的最后面。
“哎,你不是喜欢许冬知吗?就这么看着他跟别人勾肩搭背,你不吃醋啊?”步良平双手揣在口袋里,毛衣领子遮住他的脖颈,依然觉得挺冷的。
真羡慕前面那群愣头青啊,都不会冷的,刚想完,他就看见其中一个人猛地打了个哆嗦。
哦,原来是装的啊……
意料之中的,赵文尘没回复他,一点声都不吭。
有点难受,但还是知道不要去打扰,赵文尘对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做过深思熟虑,除了仅有的几次单独面对许冬知时控住不住的凑近以外。
想到这,他的步子加快,很快便越过队伍走到最前面去。
跟绿毛勾肩的许冬知一看见他就主动放弃了绿毛,换成勾着赵文尘。
后者还专门弯了点腰配合许冬知舒适的高度。
步良平:“……”他就知道赵文尘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
对方身上有种超脱这个年纪的成熟,步良平觉得那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个人气质,一定是后天经历了某些培训。
赵文尘也是为了某种目的去接近许冬知的吗?
要不要提醒一下许冬知呢?算了,他还挺想看戏的。
到了预定的餐馆,一家老字号新装修,看着还挺大气的,他们人多,定了个包厢。
“今天这顿饭我出钱,我妈这个月高兴,给的零花钱特别多。”喊话的还是绿毛。
他说完,旁边的小弟“芜湖”地捧场。
许冬知挨着赵文尘说悄悄话:“我尿急,出去上个厕所,你乖点,等我一会儿。”
怕赵文尘跟他的小弟待在一块会尴尬,许冬知故意开了几个玩笑活跃了一番气氛。
出了门,许冬知抹了把脸,面色不太好看,他头痛的毛病好像更严重了。
去厕所站了一会儿,冷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冷意压住了不可忽视的头痛。
抹掉眼睛周围的水迹,抬头发现厕所门口站了只孔雀。
“拜托,走路出点声,司空青。”许冬知说完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某个高档KTV,司空青走路的声音可是明显得很。
难不成那个时候是装的?其实司空青早发现他在里面了?那可真是尴尬死了。
“下次注意,问你个事。”司空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小时候你带走的橘猫,你后面送给杨童纪了?”
“什么橘猫?”许冬知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只。
很久之前他路过某家庭院外面的时候,看见围墙边缠绕的花藤上面挂着一只小橘。
一直生活在特物局,他鲜少见到其他生物,好奇得很,没想到那只橘猫是个不怕人的,直接从上面跳下来撞进他怀里。
接着他又被庭院的主人吓了一跳,就直接抱着猫跑了。
在特物局养了一年,后面脾气太大抓伤了医生,被逼无奈,他只好把猫送给了杨童纪。
也是奇怪,杨童纪养了七八年的猫,也没见那只猫再抓人,脾气还挺好的。
“养得挺好的,胖得我一摸一手肉。”司空青叹了口气,按了按鼻根。
亏他还以为这么多年那只猫还在许冬知的手里养着,没想到他早就送人了。
不过也算是客观原因,这也不能怪许冬知。
“是吗?我上次看见她的时候还挺瘦的,一身肌肉,可能是最近又吃多了吧。”许冬知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杨童纪家里玩,突然发现重点好像不对。
“你去杨童纪家里了?”许冬知瞪眼,这俩人没啥直接矛盾吧,应该也不会私底下打起来。
就是他跟司空青都没那么大的矛盾。
“没有,他发消息发错了,发给我了。”
一连上十条消息全是说他烧到三十九度了,四十度了,他会不会死?死之前能不能过去看他一眼啥的。
司空青莫名奇妙的,但还是鬼使神差问了地址,对面烧迷糊了也把地址直接发给他了。
去了以后是杨童纪的妈妈开的门,四十几岁保养得当的妇女看起来不是很着急,热情邀请他进屋。
他放下手里带的礼品,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被邀请去看看屋里睡着的杨童纪。
那个小唠叨睡着了以后还挺乖巧的,脸烧得通红,眼角湿润,呼吸声很重。
人类真脆弱啊,这是司空青唯一的感想,他坐在床边,长腿屈起,深绿色的瞳孔凝视着熟睡的人类小孩。
半晌,他弯下腰,低头与那个散发着高温的小孩额头相抵。
使了个小法术,这样就没关系了,晚上就能退烧了。
他正想起身跟杨妈妈告别,杨童纪的床底下突然窜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司空青腿一抬,低头看见浑身橘色的胖猫,额头上有撮水滴形状的白毛,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猫是以前被许冬知抱走的那只。
他当时就是看中了这个胎记一样的白毛才决定买下她的。
“啊,这是我家的橘子,没有吓着你吧,她特别喜欢躲在童纪的床底下。”杨妈妈抱着刚叠好的干衣服走进来,放好衣服后蹲下身摸了把橘猫后才出去。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善良的一面,还挺令我惊讶的。”许冬知不是在说反话,他是真的挺惊讶的。
换做之前的孔雀,不嫌弃别人家脏已经很了不起了。
“切,你也是,现在有个好学生的样了。”司空青靠着瓷白的墙壁,他一身西装,看起来像是在参加酒会似的。
不过司空青没说,许冬知也就没问。
“我先去吃饭了,赵文尘还在等我。”许冬知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两个人站在厕所门口还挺傻缺的,他摆摆手。
又是赵文尘,许冬知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三句不离赵文尘,司空青觉得自己不再是嫉妒了。
他的心情好像也发生了变化,居然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羡慕的情绪,只不过现在的他们注定越走越远了。
可能是某个瞬间他们之中谁做出的某个决定,就已经注定了以后的结局。
“要加个联系方式吗?”司空青突然拦住许冬知。
“不了。”许冬知下一秒就给出答案,是一种坚定且不假思索的回答。
似乎是怕司空青觉得自己太潦草,像敷衍,许冬知又重复了一遍:
“不了,有事就给杨童纪发消息吧,他会告诉我的。”
许冬知疏离地笑笑,与司空青之间隔了两米的安全距离。
“为什么?我问了这么多次都被拒绝,总得给我一个答案吧。”司空青不明白。
“……没有什么理由,单纯的不想给你。”许冬知沉默了一会儿说。
他不打算将真实原因说出来,那只橘猫也是,就算她没有抓伤医生,许冬知也会将她送走。
因为司空青的父亲司空德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一个“野种”不要靠近司空家的宝贝孩子。
虽然不知道那样一个德行败坏的长辈后面是怎么洗清形象的,但这并不妨碍许冬知连带着对司空青也没什么好感。
那只橘猫是被人赶到藤蔓上的,并不是她调皮自己爬上去的,因为司空德不喜欢带毛的动物,命令人把她丢出去。
这么多年了,司空青还是那么单纯,一只被富贵浇灌出来的孔雀,果然不能期望他有多么了解成年人的险恶世界。
“注意点你爸。”这是许冬知唯一能提醒司空青的事。
拐过走廊一角,许冬知的身影消失不见,司空青望着拐角处愣了很久,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低落:
“不用你说我也会注意。”
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是说给许冬知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回去,推开包厢门,许冬知和一群探头望向门口的小弟们对上了视线。
一个个跟鸡崽子看鸡妈妈似的,把他逗笑了:“看我干什么,吃啊,我又不抢你们菜。”
“就等冬哥你了,咋去这么久!我给你煮的肥牛都要凉了!”绿毛哭嚎。
全是干嚎,听得人耳朵炸疼,被许冬知拍了一巴掌后老实了。
等许冬知吃完了两片肉,他又开始叨叨了:“你不来赵哥都不吃的,我们也没敢动。”
“这样啊。”许冬知心里高兴,但是表面装作皱眉,手肘戳了下赵文尘,“咋不吃啊,饿坏了咋整,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冬知就没想过会得到回应,这大冰块,估计就是不饿所以没吃。
“嗯,等你回来再吃。”赵文尘说得不算大声,周围还是安静了一两秒。
不然许冬知都要以为是错觉了,他看着绿毛的眼神变得震惊,生怕他想歪,赶紧救场:
“我之前是开玩笑的,我不回来你也可以吃啊,我又不会真的打你。”
绿毛:“哦~”难怪呢,原来是冬哥警告过啊,他还以为是赵文尘喜欢他们冬哥呢。
仔细想想可能性也不大,不都说学霸不喜欢学渣嘛。
好歹是糊弄过去了,许冬知长舒一口气,给赵文尘夹了两块土豆,话里带着鼓励:“你试试,这家土豆挺好吃的,之前我听别人讲过。”
赵文尘如他所愿撇下一小块吃下:“嗯,还可以。”
煮得刚刚好,许冬知一看就是个拿土豆涮火锅的熟手,连时间都把握得刚刚好。
绿毛有幸坐在他俩对面,总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大碗狗粮,噎得慌。
但是细品又觉得没啥问题,杨童纪也经常给冬哥夹菜,虽然经常会被冬哥嫌弃。
气氛到了,几个小弟全是气氛组的,全场的氛围都被调动起来。
吃火锅吃到后半场几个人又转去了KTV,许冬知没意见,他问了一嘴赵文尘,赵文尘回了一个“嗯”。
听不出来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来。
仗着赵文尘宽容的态度,许冬知放肆了一回,拉着赵文尘跟兄弟们去KTV拼酒。
能喝的都喝了,喝不了的全去旁边大声唱歌了。
他们的包厢是整个KTV最吵的,不过这里的隔音还不错,许冬知很满意。
他灌了两瓶啤的和一小杯白的,现在看歌词都有重影了,意识倒还算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脑子,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消失了,他现在的体温有点高。
喝了酒不仅上脸,还升温。
“不喝了,你们自个儿喝去,我还要回学校睡觉呢。”再喝下去就盖不住酒味了,保安会举报他的。
他现在在毕业前撤处分的考察期,不能犯事儿,不然陈哥那里会通不过的。
“再喝一杯嘛,冬哥!这大好喜事你就喝三杯?也太不讲义气了!”这个脸不太熟的小弟已经喝懵了,顶着大舌头乱七八糟讲话,酒杯都快怼到他脸上了。
绿毛见状立马丢下话筒跨过来:“哎哟喂我的祖宗哎,你可憋喝了,滚滚滚,滚去唱歌,劝酒都不会。”
“哎,好嘞!”酒蒙子还真就放下酒杯去唱歌了。
“冬哥,都十点多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绿毛果然比刚那个酒蒙子会讲话。
第五十六章 你订的情侣房?!
绿毛酒精过敏,是所有人里面唯二没有喝酒的,还有一个是赵文尘。
“嗯,差不多了,我跟赵文尘先回去了,KTV这边我买单,你们好好玩。”许冬知站起身,脚步发虚踉跄了一下。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小臂,稳稳当当地扶着他。
许冬知低头冲赵文尘笑:“谢了尘哥。”
此尘非彼陈,许冬知不乐意跟其他人一块叫赵文尘赵哥,好像一下子老了三十岁一样。
还是叫尘哥好听。
“行吧,冬哥赵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楼下直接就能打车,记得坐有绿标的出租车。”绿毛生怕冬哥出事,想送他们到楼下打车。
扶住许冬知的手刚伸出去就收到了赵文尘的死亡凝视,绿毛脑子里的荒谬想法又活跃起来。
他好像一个想抱别人老婆的变态哦……
受不了赵文尘的冷空气,加上冬哥这个学霸朋友看起来不要太靠谱,绿毛最终放弃了一同下去的想法。
电梯人太多,上上下下的身上全是包厢里的难闻味道,还有一些不明显的呕吐物的酸味。
许冬知受不了,拽着赵文尘的袖子,后者会意,两人走楼梯下去。
楼梯间通风做得不错,一路上都是风吹进来的烧烤夜市味,许冬知胡乱喝了酒又跟朋友们闹了一会儿,感觉肚子又空了。
“我想吃烧烤。”许冬知不假思索地又拽住赵文尘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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