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不明液体的手摸到许冬知的下巴,他偏过头,又被那人掰着下巴转回来。
“就是这样,咬着牙的样子真美,不过等会儿可别咬伤了我的大宝贝。”男人嘿嘿笑了两声。
裤链响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格外明显。
“你他妈……咳!”男人的手在许冬知肚子上重重摸了一把。
哪怕是隔着衣服也足以令他汗毛直立。
如蛇一般冰凉的手继续下滑,这种冷跟赵文尘的冷不一样,让人发自内心的厌恶。
此时他突然非常想念赵文尘,早知道就跟着那家伙在宴会厅里看拍卖了。
“……”许冬知意识涣散,张了张嘴,但听不清自己喊了什么。
只感觉触摸他的那只手狠狠顿住,接着中年男人整个人都从许冬知眼前倒向一边。
连重物坠地的闷响他都听不清了,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嗡鸣。
但有一道声音例外,隔着嗡鸣完完整整地传入他的耳朵。
“许冬知!”
哦,原来他喊的时候赵文尘?
太突然了,催情的药水促使许冬知的发情期提前了,他的体温升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赵文尘怀里活像个小火球。
“麻烦给我找个房间。”赵文尘随手拦下一个经过的侍者。
后者抬头,赫然就是之前在花园被欺负的那位,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餐厅的负责人。
赵文尘扫了一圈,都是在司空家能说得上话的老骨干。
“你去帮我找个房间,你们,去花园处理一下,先把人扣下,这笔账特物局之后再算。”
冷静地用完司空家的人,赵文尘留下了巨大的威压后抱着许冬知去了宴会厅三楼。
这边有留给来宾休息的房间。
“刚刚那位是赵先生?”
“是的,劝你别惹他,听说他是特物局下一任管理者。”
“之前杀过不少妖吧,特物局准备走武力镇压了啊?”
“真要武力镇压,刚刚我们几个老头子就先被他砍了,住嘴吧,少说两句长命千岁。”
几位负责人拨打了报警电话,把昏迷的中年男人扣在警察局,并向司空青报告了这件事。
司空青听完脸色阴沉:“先扣着吧,再找个其他理由多关会儿,我听说这家公司私底下手段脏得很。”
负责人心下了然,又恭敬汇报了几句宴会上发生的大事。
侍者心绪慌乱,脚步倒还是稳,带着赵文尘上三楼,打开位于走廊最深处的房间。
“这间房是宴会最好的房,您放心住,有事直接按呼叫铃就好了。”
侍者隔着衣服按了把手臂上的寒毛,这个人的气场比司空少爷还要冷,光是靠近就让他有点受不了。
他跟被骚扰的那位漂亮男生关系貌似很好。
多的他不敢再揣测,匆匆合上门,在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才离去。
最好的房,隔音自然也是最好的。
确定了方位,赵文尘将许冬知放在柔软的床上,床中央压下去一道浅浅的痕迹。
“许冬知,听得见我说话吗?”赵文尘单膝跪在床边沿,半悬在许冬知上方。
很模糊又遥远的声音,许冬知难受地哼了一声。
他还有意识,但是过高的体温烧得他浑身难受,急需能降温的东西。
好像有人在喊他?费力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瞳孔无聚焦得定在上方那张脸上。
很眼熟,名字就在嘴边了,但是说不出来,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嘤咛。
太难受了……
“冰……给我冰……”小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
赵文尘没听清,又凑近了一点,猝不及防被人抱住了脖子。
这一刻许冬知感觉到了冰凉的气息凑近,力气回笼将那个“物体”掰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姿势太暧昧了,赵文尘抬眼看向半趴在他身上的某人,两条瘦直的腿分开跨在他的腰上。
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属于朋友范围的事,使得赵文尘很难维持稳定。
闭眼偏头调整呼吸,身上人不安分地扭动两下,被他抬手按住后腰,终于安分下来。
冷冽的雪松味浮散在床铺之间,许冬知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冰袋”。
下意识的呢喃比思维转得还快:“赵…文尘……吗?”
张口时眼睛还是闭着的,脑袋却眷念地在身下人的脖颈间蹭了两下。
比雏鸟撒娇更让人心颤的动作。
赵文尘的手僵了一瞬,呼吸又乱了,喉结滚动一轮:“许冬知……明天起来不要后悔。”
可能是“后悔”两个字刺激到了许冬知,他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便淹没在房里另一人带给他的情欲中。
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这间房内,直到宴会结束。
第二十四章 不是对象
“你们昨天去哪儿了,说好回来开个庆功宴的呢,一个二个都不在,就我跟副局两个对着喝,真扫兴~”佘钰半真不假的抱怨。
手臂没个正形地搭在副局肩头,副局也是妖怪,看起来是个正经严肃的青年男人。
虽然许冬知是第一次看见副局,但此刻他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副局身上。
令他移不开注意力的另有其人。
“昨天…许冬知发情期提前了,我带他去缓解了。”赵文尘没说详细过程,现场几人心中也都有数。
更别说,许冬知光是听到发情期这几个字,脸都已经红透了。
恨不得立马从凤凰变成鹌鹑,或者是鸵鸟。
“哦~看起来我们冬冬昨天晚上过得不错。”佘钰恶趣味的调侃,他为人师表总是有些出格。
不过特物局的各位已经习惯。
“能走路吗?”赵文尘下意识侧身挡住佘钰探究的目光,低头小声询问许冬知。
“……废话!”他还能废了不成!不就是上个床吗??他许冬知才不会放在心上。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墨灰色的床单,另一只更白的手压着他的手,他们没有十指相扣,那双手纤长的手指上沾染了透明的不明液体。
烫得他的手忍不住往回缩,换来的是更粗暴的压制,以及身后更强烈的入侵。
学校里到底是谁在传赵文尘性冷淡啊,这还冷淡?那玩意差点让他死在床上。
许冬知拒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第一次。
特物局大厅里一时间没了声音,除了休息区的佘老师跟江副局,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安静且有秩序,只有许冬知坐立难安,坐是因为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痛,站是因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站着,气氛会变得更尴尬。
别人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强忍着后面的不适靠在沙发上,大腿用力稍不明显地侧身,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佘老师你们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一大早被赵文尘带着去特物局的医院做了个检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真是又累又困又饿。
“还真有个事儿,江局,你来说吧,我昨晚上也累着了。”佘老师懒洋洋地支着下巴,身体斜靠着江副局,浑然天成的媚态。
“没个正经。”江副局剑眉一挑,冷冰冰地评论,然后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展示给对面两人看。
“这是昨天晚上拍卖回来的戒指,我觉得跟冬知或许有些关系。”
不怪副局会这么说,这小玩意许冬知自己看见了都愣了好一会儿。
盒子里是个木戒,从外圈看就是个普通的素戒,不过模样古朴,戒面光滑有包浆,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确实值得收藏。
举起来看内圈,里面刻了一个很明显的火焰纹,跟许冬知手腕内侧的火焰形状一模一样。
是一条只能意会的单束火焰的印记。
很多人都以为他手腕内侧是胎记,久而久之许冬知自己也把它当做了胎记看待。
“……我没见过这个东西。”许冬知放下戒指,思绪卡壳了一会儿,动作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副局跟佘老师也没觉得许冬知会知道,他们在大雪天的下水道里发现许冬知的时候,这只脆弱的凤凰崽子已经奄奄一息,出气比进气多了。
带回特物局养了十几年才养好,别的妖物几十年就能化形了,只有许冬知熬了一百年才成功。
很多妖善战,欺负他,等副局和佘老师发现的时候,许冬知已经变成了这幅油盐不进的嚣张模样。
好在之后那帮妖怪都被送去国外进修了,短时间根本回不来,特物局因此宁静了不少。
“我们联系到了这枚戒指最一开始的收藏者,我是指,在去世的财阀之前的藏品家。”江副局皱着眉头思索,银白色的瞳孔看起来很不近人情。
“你们要一起吗?一起吧。”佘老师脚尖踢了他一下,眼睛一弯替所有人做了决定。
“他俩还是孩子。”江副局不赞同地看过去。
佘老师的手臂柔软地攀附上他的脖子:“有什么关系,他们再小也要学会独当一面了,更何况冬冬有文尘带着,不会出事的。”
江副局摇头:“你太随心所欲了。”
佘老师眼中的温度逐渐消弥:“哦?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啊。”
沉默中的许冬知无意中将半个身体全压在赵文尘身上,他心中像有只虫子在乱爬,抓心挠肝的。
“我去,带上我吧,就算添乱了也不用你们擦屁股。”许冬知突然出声。
擦不擦屁股的另说,主要是真有危险的话他们根本没法预料。
最终在两票通过一票否决的情况下决定带上许冬知。
江副局按了按眉心,手移开时能清楚看到上面重重的红痕。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江副局起身先出去开车。
佘老师的笑容温度冷下来:“我跟江局坐一辆,文尘你开车带冬冬跟上我们。”
赵文尘:“嗯,好的。”
接过车钥匙,去局内的商店买了个软靠背,垫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这个,这个是要给我吗……?”许冬知看着副驾驶那坨黄色的东西,心情一言难尽。
赵文尘插好钥匙,目光在方向盘上扫了一轮,淡声道:“我觉得你需要垫个靠背,不然一路过去腰也完了。”
昨晚上使了多大劲,造成了哪种程度的后果,赵文尘比许冬知知道得更清楚。
“那也…这…就没有别的款式吗?非得拿个海绵宝宝……”许冬知捂脸,另一只手扶着后腰。
让佘老师看见了他丢人就丢大发了。
赵文尘皱眉:“还有个粉色的草莓,我觉得你不会喜欢。”
许冬知震惊:“那算了,还是海绵宝宝吧,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那个热爱工作的黄色变态,佘老师看动画片的时候十句有八句都是在吐槽海绵宝宝。
剩下的两句是在说副局就像个海绵宝宝,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半夜两三点爬起来看见他还在加班。
真是让人受不了。
两辆车子穿过闹市,一路向隔壁市的城郊驶去。
由于是拜访一位年逾古稀的收藏家,并不是出任务,就没开印有特物局的黑色车辆。
赵文尘驾驶的车子是佘老师前段时间刚提回来的大红色轿车。
颜色过于骚包,许冬知一想到现在开车的人是个冷得像冰块的赵文尘,忍不住嘴角上扬。
莫名其妙想趁机嘲笑他一番。
“要不要吃点东西?”赵文尘无法忽视挂在自己侧脸上的视线。
只以为对方是饿了,确实,早上出发之前只吃了几个小笼包,许冬知还在发情期内,体能消耗比平常要大,是他疏忽了。
没等许冬知回话,赵文尘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拨号给江副局跟佘老师打了个电话,说准备先吃点东西再接着走。
已经跑了三个多小时了,按照地图估算的时间,再有两个小时差不多也到了,不急于这一时。
许冬知摸了两下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胸口发闷,天气阴云密布的,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要下车吃饭的话,就要一头扎进人堆里,全是臭臭的汗味,他受不了。
“难受吗?”
驾驶座那头发出“咔哒”一声。
接着,一具结实的身体靠过来,隔着狭小的车内空间,赵文尘肌肉遒劲的手臂撑在许冬知两侧。
安全带捆住的身体瞬间僵硬,虚冬知微颤着咬了下嘴唇,放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蜷缩手指。
眼睛是清澈透亮的浅褐色,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文尘。
眼角微微泛红,是最晚上哭得太狠了?赵文尘敛眼,手指轻柔地擦过他的眼角。
随后低头同许冬知接了个轻柔又缠绵的吻。
分开时许冬知的呼吸不稳,比刚才胸闷时还严重,简直像是马上就要窒息一般。
赵文尘退开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刚打开驾驶座的门,江副局开车着倒了回来,正停在他们前面一个车位。
“就吃这家吧,吃完了再走。”佘老师板着的脸在见到赵文尘时稍有缓和。
许冬知被亲地脸上发烫,双腿发软,一时半会坐着没动。
就在车里看着,江副局站在离两人都很远的地方,而佘老师一下车就凑到赵文尘身边。
车窗玻璃的隔音对许冬知不管用,他听见佘老师交代完以后开始问。
“跟冬冬坐一车是不是特别无聊,他有没有说不好听的话,要不要跟我换个搭档。”
赵文尘:“不无聊,没有,不用换。”
理智上,许冬知清楚的知道,赵文尘对佘老师明显不感兴趣,但是不理性的话,他现在很想生气。
作为现在正被赵文尘帮助的对象。
……不…不是对象,是同学,但是,同学的关系是没有权利管束赵文尘聊天权限的吧?
很烦躁,同学不行,那什么关系行?床伴吗?佘老师并没有管束过他的床伴,也不会受他床伴的管教。
他仅有的理智不足以支撑他思考这些,等他回过神时车外三人全朝他看过来。
因为他刚才下意识叫了一句:
“赵文尘!”
第二十五章 血宴
“怎么了?”赵文尘毫不留恋地走到副驾驶帮许冬知打开车门,一条手臂展开,是个等着搀扶的姿势。
“没事,我有点难受,快过来让我抱一下。”许冬知的语气凶狠,解开安全带,脚都没找到着力点就朝赵文尘栽过去。
后者稳稳抱住栽倒的凤凰崽子,抱了一怀的温软,还有点熟悉的雪松香味,那是他用在卧室被子上的熏香。
心底某根弦忽然剧烈颤动一瞬,还没等他琢磨出是什么便消失了。
“哟,别黏着了,快下来吧,我们去吃饭,冬冬,还能站稳吗?站不稳我抱着你吧。”佘老师开完玩笑又怕许冬知是真的特别不舒服。
等许冬知不好意思地落地站稳后,拉着他反复看了一圈,确认没事后揽着他的肩膀先进饭店。
后面两个大冰块随之而来。
是一家江湖菜,找了个包厢点了几个菜品,等上菜的空挡气氛降到零点。
许冬知跟佘老师坐在一边,以往出去吃饭都是佘老师跟他坐一起。
本该习惯的座位,许冬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杯接一杯无精打采地灌着普洱茶。
座位间距太小,坐着不舒服,许冬知懒散地抻了下腿,小腿碰到了桌对面江副局的腿。
他一惊,杯中茶水撒出来两滴:
“不好意思江副局。”
江副局皱了皱眉望过来,银白色无机制的眼瞳让许冬知心底发寒:“为什么突然道歉?”
“?”许冬知低头瞥了眼,黑色的休闲裤,不是西装裤,不是江副局,而是赵文尘!
他张了张口,佘老师疑似亲上赵文尘的动作出现在眼前,道歉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不行,他说不出口,明明就四个字。
“吃饭吧,吃完我帮你看看。”赵文尘的长手越过桌面拿走许冬知紧握在手中的杯子。
重新找服务员换了一个,倒好纯牛奶后放回去。
牛奶安神,也是刚才赵文尘找服务员专门热过一道的,所以,赵文尘发现了他睡不安稳的事情了?
许冬知双手捧握着牛奶,神色犹豫:“你刚刚……”
赵文尘:“嗯?”
冷漠淡然的,一看就没放在心上,也对,赵文尘跟佘老师的日常相处搞不好也是这样,如果他真问出来,无理取闹的反而是他了。
一口气堵在心头,他烦躁地灌了一大口牛奶,热气顺着喉管直达胃,八月炎热,现在更热了。
“没什么,吃你的饭吧。”这顿气发得突如其来的,对面两人也愣了一瞬。
佘老师见怪不怪了:“不用管他,都多吃点,那位收藏家的口味有点奇特,等会儿你们可不一定吃得下哦。”
一顿饭在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结束,赵文尘没想明白许冬至生气的原因,听他说没事就真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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