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可以强大到保护自己的哥哥,可如今出来经历一番,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甚至在这些怪物面前是不堪一击。
他一定要变得更强大,只有变得更强,才可以更好的保护哥哥。而不至于变成哥哥的累赘。
“没事的,小犬要相信哥哥,哥哥也是很强的!”左南淮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展眉一笑。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淮犬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而这边,左南淮总算来到了他们的主战场。
这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现场十分惨烈。
沈钦天的八条腿几乎全部都被砍断了,他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他满脸恐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想要逃走,但是他已经没有腿了,只能像蛆一样在地上爬着,蠕动着。
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手持长剑,朝着沈钦天步步紧逼。
和是鬼魂的他截然不同,现在的沈阙多了几分锐利和从小养尊处优的矜贵,他微仰着下巴,精雕玉琢的脸上神情冷漠而疏离,看着沈钦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蝼蚁。
“沈阙!你不能杀我,你我二人兄弟,血脉相连,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沈钦天仓皇地大吼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威胁他。
沈阙嘴角溢出一抹讥讽的微笑,“死吗?无所谓,我早就是死过的人了。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用的那些小手段吗,你以为这样就能牵制我吗?沈钦天,你未免太天真了。”
沈钦天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疯子,“你不想活了啊?你不能杀了我啊,弟弟,我是你的亲哥哥啊,我们性命相连,一脉相承,我们死了,父亲会很难过的!”
沈阙微挑眉,语气淡漠,“与我何关?”
话音一落,他直接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手里的剑,对准了沈钦天,直接劈下。
耀眼的剑泛出的白色光,就好似风驰电挚的银蛇,瞬间照亮了天。
左南淮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沈钦天惊恐大喊,疯狂逃窜,然而剑气好像是漫天的箭,全部落下,他根本无处可逃。
剑气落下!
一道血痕直接从沈钦天的脸上劈了下来。
一如幻境中的场景,他整个人被从头顶往下劈成了两半。
沈钦天倒在地上,瞪大双眼,道是死不瞑目。
然而下一秒,沈阙的额头也往下滴着鲜血,紧接着是他的眼睛,眼睛也往外冒着鲜血,慢慢的,耳朵也往外滴着血。
鼻孔,嘴,眼睛,耳朵。都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沈阙感受到温热,伸手碰了碰鼻子上的血,低头看着那抹鲜红,似乎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了,“死掉的身体从里面都已经烂掉了。”
说完他扭头看着旁边的左南淮,“恐怕得麻烦你帮我收尸了,”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我亲爱的…南瓜。”
听到这个称呼,左南淮心头咯噔一响,“你都知道?”
沈阙点了点头,戏谑一笑,“那是我身体里幻化出的魔,他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左南淮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幻境中最后的一幕,被压倒在床上的场景顿时耳根一红,“我们什么都没做!”
沈阙朝他走过来,虚弱的靠着他的身上,“不用急着撇清楚,无所谓呀,他动不了你的,你是我的人呀。”
沈阙指腹的鲜血染到了左南淮的脸颊上,越发衬着他的皮肤莹白如雪。
眼看着他越来越虚弱了,左南淮感觉心里好像瞬间空了一块,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沈阙艰难的抬了抬眼皮,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体上,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还有一些探究,“南淮这是舍不得我吗?”
按照以往,左南淮肯定直接翻他个白眼,但今日却有些不同了。
他在幻境中待了整整八年,虽说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八年,但是折算下来,半年时间是有的。
看着那么矮一个小毛头点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到现在,虽然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但用着同一张脸他也很难将两个人彻底的分隔开来。
况且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沈阙过得有多难,他是有目共睹的。
这次来到沈家老宅,完全是误打误撞的,他是抱着让沈阙死,的决心来的。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反倒是忍不下这个心了。
他甚至觉得沈阙是在骗他,哪怕他现在七窍流血躺在他的怀里,他依旧觉得他在骗他。
他怎么可能会死的?
沈钦天算个老几,他不过就是个小喽啰,怎么可能能够杀得了沈阙?沈阙是谁呀?他可是最强大的厉鬼,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你在骗我,对吗?”
“你看我像骗人的样子吗?”沈阙七窍流血,流出的血几乎染红了他浑身的衣裳。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死去?”左南淮心里有些空,抬起手来催动精神力,尝试着度化他。
点点白光很快就将沈阙笼罩着,然而他现在太弱了,而沈阙又伤的太严重了。
血止住了,很快又更汹涌的流了出来,根本止不住。
“想知道为什么?”沈阙越来越虚弱了,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但还是扯了扯嘴角,调戏着他,“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左南淮有些慌了,他其实不是想要沈阙去死掉的,他只是想让他不要跟自己抢一个壳子,只要沈阙拿回自己的身体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他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死了。
“那你说是为什么?”
“你亲我一口。”沈阙苍白的笑了笑。
“不可能。”左南淮义正言辞。
沈阙轻笑两声,动了动嘴唇,轻声说着,“其实吧…”他瞳孔动了动,突然就不动了,紧握的手指像是瞬间失去了力,重重地垂了下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软了下去,左南淮江在原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沈阙?!”
他摇晃着他的身体,然而换来的却是永久的安静。
“沈阙,你别和我开玩笑!”左南淮大声的吼着。
“搞错没有啊,你别装!”他愣愣的抱着他的尸体,用手擦掉他脸上的血渍,看着那张原本冷漠高贵的脸,此刻毫无生机,心像是被人挖空了。
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只是感觉好像被人用钝刀子给戳着,钝痛钝痛的。
理论上他应该是讨厌他的,和他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看着他死去,还是会很难受,就像是喘不过气来,心脏被压迫着。
“你说,如果我亲你一口,你现在会不会告诉我原因呢?”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了。
半月后。
寒冬已至,窗外的树上枯叶凋零,几只灰色的麻雀在阳台边仓皇而过,慌张地偷走地上掉落的米粒。
冷风席卷而来,干枯发黄的草瑟缩在角落里颤颤发抖。
突然,一点白光落在了即将枯死的野草的身上,瞬间野草变得翠绿,从干枯变得丰盈充沛,再次焕发了生机活力。
“0.1s。”
清亮的少年嗓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穿着深灰色棉袄的少年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缓缓走来,他双手揣兜,淡漠的注视着那棵野草,随后纤细的眉毛微不可见的一蹙,“还是慢了。”
从普县回来的这半个月,左南淮疯狂的练习着自己的度化天赋,什么瘸了腿的猫,断了腿的狗,枯死的野草,渴死的鱼,他全都要去尝试治疗一番,甚至每次的治疗速度都在加快。
现在对这种植物,不用一秒钟即可救活,但他觉得还是太慢了。
他在想,如果以后爆发大面积的死亡,他是否可以瞬息之间救活所有人。
当然,没有那种事发生最好,但是,可以不发生,但他必须会。
而算算日子,沈阙死去已经有半个月了,沈老爷子知道真相后,痛哭流涕,直接跪下来给沈阙道歉。
但知道他所作所为的左南淮,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着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活着不作为,死后再忏悔?
孩子死了来奶了,演给谁看呢?
他直截了当告诉沈老爷子,他们家是花了一亿彻底买断了沈阙的人生的,就算他死了,尸骨也得埋在左家的墓园里。
沈老爷子虽有不情愿,但收了钱自然也不敢不认人,只能不情愿的任由他将人给带回来了。
而这边,左南淮自然不能将玄学世界发生的一切告诉左夫,只说是沈阙的哥哥沈钦天,嫉妒了沈阙,所以将他毒死了。
左父得知一切后怒不可遏,各种怀念沈阙,替他大办了丧事。
其实左父最在意的依旧是左南淮的命理,他担心沈阙一死,就没人能遏制他身体里的金蟾之毒了,于是又吵吵着要给他再找一个金蛇八字的人来冲喜。
左南淮连忙阻止了他,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自己早就没事了,就算有事那也都是命,强求不得的。
况且已经熬过了十八岁,早就过了那一劫了,已经没事了。
他说的也在理,哄住了左父,暂且也就不给他找人冲喜了。
“少爷,学校那边来电话了,希望您赶紧回去参加这一次的社会实践,说是,全班人为一个小队,缺一个都不行,否则要延毕。”管家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说着。
“好,我马上回去,”
算算日子,该去见见狄孚了。
已经冬至了,北域那边正是严寒,天气预报显示,最冷的地方已经到了零下五十摄氏度了。
这个时候晚上要是独自出去,很容易就冻死在外面,变成人棍。
往年的社会实践都是选在一些度假山庄,红色景点,做任务的同时顺便旅游旅游。
今年的那群老家伙估计是在温室里待的太久了,想要去严寒之处活络一下身子骨。
所以选择了北域为这次的社会实践根据地,不仅如此,还和官方人员进行了搭桥。
而这次的社会实践的主题也是非常的正里正气——《乡村振兴走基层,扶贫儿童我最行》。
“好了,同学们,我再强调一遍,每个人都不许乱跑,有什么事找班长请假,然后得到审批才可以单独活动,最重要的一点,每天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到酒店!”
辅导员站在队伍前面,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大声吼着。
“所有班干部听着!切记,任何事情要和小周老师汇报,这次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可一定要听话啊!”
下面的学生都兴奋极了,一个一个摩拳擦掌,交头接耳的,互相吵吵嚷嚷,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听说了吗,咱们这回和艺术部的那几个一起去北域,好期待呀,都知道艺术部那边都是帅哥!”
“我倒不期待那些,帅哥可都是名花有主的,我只是期待北域之行,我从来没有去过北方,听说那地方打个喷嚏都能变成冰渣子,可好玩了!”
“别期待了,我们是去扶贫的,是要干活的,可不是让你们去旅游的,都正经点!”
“真的太高兴了,辅导员这个糟老头子不跟咱们一起去,哈哈哈,终于摆脱他了!”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这次啊,这个小周老师可不是个善茬,严厉的很呢!我听说,还有两个学长一起带我们!”
“我也听说了,一个是雪梨学姐,另一个貌似是裴学长。”
“管他的,老子无所畏惧!”
辅导员大声的咳嗽了两声,现场才安静了下来,“好了,都收拾好,小周老师他们马上到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传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左南淮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教室门被打开,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穿着及膝的黑色羽绒服的涂着烈焰红唇的女性走了进来,她貌似有一米七五以上,踩着黑皮长靴,贵气又冷艳,气场十足。
“大家好,我是小周老师!”她抬了抬手,红唇微扬,对着大家打了个招呼。
“哇,好漂亮!太有气场了,这就是女强人吗!”
“酷毙了好吧!”
紧接着门口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白色羽绒服,长相秀气的女生走了进来,她冲着众人腼腆一笑,嗓音甜甜,“ Hello,我是你们的学姐江雪梨,你们可以叫我雪莉学姐!这一次的社会实践,我陪伴大家一起度过!”
“拜托,学姐好可爱!好像个棉花糖,好想咬一口,呜呜呜!”
“我有点期待裴学长了,听说他很高冷,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来带我们。”
当然是为了池星鹤了。
左南淮心里默默吐槽,剧情总会把两个人凑到一起的。
果然下一瞬,裴时枭缓缓出现,他一身黑色大衣,长身如玉,脸颊清俊,如皑皑白雪一样高冷不可侵犯,气场十足。
他一出场,瞬间就吸引了在场大多女性的视线。
“好帅,好高冷!”
“简直就和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这种男的我真不敢想象,抱着他睡觉是什么感觉!”
“瞧你胆子小的,我就敢想,肯定抱着很舒服,这样的身材铁定有腹肌。馋了馋了,哈哈!”
“咦咦咦,我看啊,帅哥就应该跟帅哥在一起,嘿嘿嘿。”
A靠窗,c靠过道,b在中间。
在十二排这排,裴时枭是12A,池心鹤是12c,而左南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12b!
而此刻,他看着自己旁边,一边是楚楚可怜盯着他的池星鹤,一边是高冷,然而那眼神却斜斜的凝视着他的裴时枭,左南淮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好巧啊,小池,这个就是你和我提到的左同学对吧?”裴时枭皮笑肉不笑的说。
“是的,这是我的左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池星鹤高兴的拉起左南淮的手,对着裴时枭介绍。
左南淮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池星鹤,你记错了,我们只是从小认识,不是从小一起长大。”
听到这话,池星鹤又是一脸的受伤。
“这话可就不对了,左同学,看来我的小池弟弟很在意你呢。”裴时枭冷笑一声。
“毕竟我长得这么帅,人见人爱很正常。”左南淮微笑。
“左同学可真够自信的。”
“彼此彼此。”
而此刻,飞机似乎遭遇到了对流云层开始摇晃颠簸起来。
池星鹤似乎有点晕机,捂着嘴,几次三番的想要吐出来,裴时枭看到后眼里带上了几分心疼,他想要过去,但是左南淮挡在中间,他又不方便过去,只好又问道:
“不知道左同学是否愿意跟我换一下位置呢。”
左南淮之前本来找人换的,但如今他主动提出来了,他偏就不想换了,反正这两人就是来膈应他的,凭什么自己不能膈应他俩一回?
况且以后这两个人还要联手起来整自己,自己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的。
他直接把这个安全带给扎实了,将小桌板打开。拿出一本杂志就看了起来,“啊?换位置?”他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嗓音拔高:“裴时枭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全班的预算都在你这里,你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自己升商务座啊,那是我们大家的钱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众人窃窃私语,望着裴时枭的眼神开始不友善起来。
虽然裴家确实有钱,但他私下花自己的钱是一回事,他要出来,花大家的钱,那可就不行了。
“怎么回事?裴时枭学长家里那么有钱,怎么还要用我们的预算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有钱人之所以有钱,还不就是在这种事上抠出来的。我反正是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抠。”
“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恶心了,凭什么给自己升商务舱,我们就只能坐经济舱?”
裴时枭脸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说:“我说我和你换个位置,我不是要升舱。”
左南淮故作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学长你别这么凶好吧,我不是不和你换,你别打我啊,你千万不能给我穿小鞋呀,我换我换,你别凶我了,我害怕!”
裴时枭:“………”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窝囊样子了,以前不是挺爱在他面前叫嚣的吗,现在只会来阴的对吧!?
眼看着众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裴时枭赶紧坐了下来,阴侧侧的注视着左南淮,“好了,你坐就是,我不和你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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