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戏拍完,一早上就过去了。
他们来得晚,换装也需要时间,这一早上过得很快。
四人没有去找黎赢他们集合,各自吃了午饭后又换衣服。
这次主要是季时见的单人戏,一身太监服饰。
妖妃的剩下两场戏一场在晚上,一场得看晚上盛卞的选择,现在不好拍。
换上太监那一身象征着权势的服饰,不用怎么化妆,将他唇色涂白一些就好了。
这场戏就更简单了。
节目组贡献了十多个群演,其中三个扮演一身血痕的大臣,剩下的扮演季时见手下。
季时见只要进去言语羞辱两句,然后下令杀人。
很快这场戏就拍完了。
季时见白天和他们几个的戏就完了。
接下来轮到盛卞和姜砚的对手戏。
问题就来了,盛卞对着季时见是有感情的,无论是压抑的还是外放的,对着姜砚就时不时很难进入状态。
月薰和姜砚给季时见说,从一点到六点,两人总算拍好了三场戏。
趁着天还亮,月薰和盛卞去换衣裳,两人把那一幕兄友妹恭拍完了。
盛卞趁机送出了簪子。
月薰:“你怎么有两个簪子?”
剩下这只还是一个碧玉簪,给她的那个是金簪。
盛卞咳了一声:“当时刻的时候多做了。”
其实是他当时去选料子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玉,觉得适合季时见,买下来了才想起自己是送给月薰,只好再去买金线。
月薰仔细看:“大美人,这个上面刻的是不是你的生肖,样式还是玫瑰样子的。”
季时见过来看,盛卞趁机给季时见戴上,正好季时见的造型还没拆,晚上还要拍一场太监戏。
季时见笑:“给我的啊。”
盛卞点头。
他当时选送礼对象没有选择季时见,但是去做簪子的时候,第一个就做成了这样,满脑子都是季时见。
月薰:“我们来补拍个镜头,给这个簪子。”
“然后最后一场戏大美人就戴着这个簪子出境。”
无论盛卞今晚戏里上不上勾,这只簪子都能说明太子爱过妖妃。
月薰又给补拍了一段,在盛卞拿出簪子的时候有两只。
月薰问:“这只是给未来皇嫂的吗?”
盛卞默认了。
这场戏拍完,姜砚:“收工,我们先去吃饭,饿了。”
季时见戴着这只碧玉簪没摘下来。
他想了想将他雕刻的袖珍小剑当成挂饰缀在了腰间,一会换衣服的时候记得换过去。
今晚拍摄有用。
第一场夜戏就是内廷里,太子跪在房门前请求天子放了几位忠臣。
季时见换了服饰, 这场戏在整个排序里, 其实是他影片里出场的第一场戏。
季时见打开门站着,看着外边跪着的盛卞,笑得妖媚又狂傲。
“太子殿下, 圣上不想见您。”
盛卞执着:“我要见父皇。”
季时见戏谑:“太子殿下您今天说什么圣上都不会见您的,圣上说了,您想跪那就一直跪, 什么时候天亮了您什么时候起。”
盛卞望着季时见:“妖孽。”
“卡。”
月薰:“不对, 盛卞你现在对季时见不是惊艳,是恨!你恨他狐媚惑主, 你恨他残害忠良, 而不是惊艳。”
盛卞:“抱歉。”
季时见倚着门笑:“别看我看呆了,认真演。”
盛卞无奈, 他也不想, 但是一看见季时见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脑子就钝了。
很漂亮, 也很带感。
月薰:“再来再来。”
再来第二遍, 这一次季时见笑场了。
因为盛卞很努力表现得正常, 一抬头看他眼神就不可控的被他吸引。
季时见现在这身是太监服饰里比较艳丽的,而且很衣衫不整,化妆师甚至在他的脖颈处化了浅淡的红印, 外衫没好好穿露出里面的里衣, 里衣的带子系得匆忙, 松松垮垮, 一看就知道刚刚在里面做过什么的那种。
盛卞抬头是很想表现的愤怒和恨, 却一看见季时见就无法集中。
月薰:“哎,你们两好好拍。”
姜砚:“算了,保留刚刚那般,这是太子第一次见到这个宠妃,第一眼就被对方美貌吸引,这也算是为了后面太子能为妖妃动心留下一个证据。”
“别说盛卞了,换做是我看见这样开门出来的人,我都会看呆,无关立场,单纯震惊人类美貌进化没带上我。”
“小玫瑰这身好有冲击力,他一开门我都能脑补里面有多香热。”
“老皇帝好福气。”
“虽然这个老皇帝并不存在,但是还是得说一句好福气。”
姜砚的说法让月薰思考了好一会,最后道:“行,我们接着第一版拍。”
主要是他们就这么一个晚上,今晚必须将夜戏拍完。
盛卞接着演,到后面他实在无法聚集出恨这种情绪,只能是闭上眼,假装愤怒。
季时见说完太子后就回去了。
然后他在门内出声和老皇帝调情,让盛卞在外面跪着听了一晚。
月薰欣喜的架着摄像机放大拍盛卞的情绪,这会盛卞的情绪又对了,拳头紧握,突然睁开的眼睛里冷若冰霜。
拍完他又去取了外面月色的景。
“OK,这一幕拍完了,转战下一场。”
季时见开门出来,拉好衣服望着地上的盛卞,他蹲下去:“回神了,结束了。”
盛卞表情不好又带着一丝委屈。
季时见看着人笑出来:“假的。”
他伸手去摸自己脖子,狠狠一抹,将手上沾着的红色给盛卞看:“化妆化的。”
盛卞:“我知道。”
季时见:“那你在不开心什么。”
盛卞盯着门内。
季时见笑容越来越大:“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将盛卞拉起来,推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
季时见用刚刚老皇帝的声线笑出来,引得盛卞看过来。
季时见:“我觉得光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太干了,伪了几句老皇帝的声音。”
盛卞闷闷的道:“我不是说这个。”
季时见稀奇的抬眼,伸手去摸身边的脸。
“你不会连一个不存在的人物都要吃醋吧。”
盛卞没说话,完全默认。
季时见双手捧着盛卞的脸往下,没管在场的工作人员和是否在直播,亲了盛卞一口。
“醋糟。”
盛卞望着摄像头,没亲回去。
“嗯,我是。”
承认得爽快。
“这狗粮,猝不及防。”
“不过盛卞吃醋也太过了。”
“这也能吃醋?”
“这是吃醋吗?这是有人宠!”
“盛卞吃醋过了怎么了,小玫瑰愿意宠着他!”
“感觉两人都好宠。”
月薰没眼看:“你们两考虑一下我和姜砚两位单身人士的感受好吗?”
季时见笑:“抱歉。”
姜砚:“赶紧去换衣服,换妆容,想亲近是吧,一会就拍妖妃最后一场戏,让你们亲近个够。”
季时见顺从的去换衣服。
这次的妆容和前几次有很大区别,这次的妆容是我见犹怜,一个低眉都能完全引起一个男人的怜惜。
季时见这次忍不住问:“给我化妆的化妆师是谁?能力很强。”
想挖墙角。
月薰笑:“业内顶级化妆师,不签公司。”
季时见:“那这次怎么会来外面节目组。”
姜砚插了一句嘴:“节目组给了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而且节目组是真的宠季时见,化妆师几乎是跟着他们这组走。
黎赢那组也有化妆师,那个化妆师能力不弱,在业内很强,不过各方面都差他们这边这个化妆师一点。
季时见了解了,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如果他给对方的合约足够对方心动,对方是不是也能签给他。
季时见认真的想了可能性,当场给助理发消息,让助理去联系公司,给了一个极高的预算让公司去接触化妆师。
月薰看这着这里,不得不感慨,她闺蜜是真有钱,真霸总。
妆容做完,几人前往另外一个宫殿。
节目组找了设备来人工降雨,又出了人扮演宫里的宫人。
月薰架好设备。
“开始。”
季时见提着一盏灯笼,独自打着伞前往太子宫殿,雨势很大,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伞下季时见的神情却是悠闲的。
他的裙摆已经被雨水大湿,鞋袜也被浸透了,但还是闲庭漫步的走着,时不时转转手里的宫灯。
来到太子宫殿前,他敲门,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宫门打开,季时见道:“雨太大,可否借此地避雨。”
太子宫殿在皇宫内,为了和皇帝的后宫断开,这个地方只有这处宫殿。
宫人:“九千岁,待我等去禀报太子殿下。”
季时见:“我和你一起去吧。”
宫人为难,但是季时见身份高,掌管着宫内所有事物,他们哪怕是太子宫人,也得看季时见身份做事。
季时见跟着宫人直接闯入了大殿内。
盛卞震惊于季时见的出现。
季时见开口:“太子殿下。”
盛卞挥手屏退宫人,大殿内只剩他和季时见两个人。
季时见微微抖了抖:“雨太大了,只得借殿下宫殿躲躲雨。”
盛卞手一顿,真想给季时见披一件衣服,四五月夜里还是很冷的,季时见还淋了点雨,鞋子都湿了。
但是他的角色这会该是怀疑对方为什么这会路过东宫。
盛卞压抑住这种心情:“九千岁怎么会来东宫。”
季时见抚摸腰间的袖珍短剑:“去见一个故人,路过此地,没想到雨越来越大。”
“太子殿下若是嫌弃我,我这就走。”
盛卞觉得季时见演技是真的好,这会他看着季时见都有一股淡淡的哀伤在里面,面部没笑,似乎在怀念人也似乎什么都没有。
盛卞:“这雨一时停不了,吾让人带你去换身衣物。”
季时见:“多谢太子殿下。”
盛卞点头,季时见出门后月薰跟着盛卞,这会他要去书房。
那边姜砚的镜头跟着季时见,季时见让宫人退下,还是那身装扮,找去了盛卞的书房。
他敲门。
盛卞:“何事。”
季时见:“我冷。”
盛卞诧异,起身来开门,见季时见站在书房门口,冷得抱紧了自己,
“太子殿下,冷。”
盛卞:“你怎么不去换衣裳。”
季时见跻身进了书房,转手关了门。
“还是屋内暖和。”
盛卞:“你到底要做什么?”
季时见倾身到盛卞怀里:“你暖暖我,求你了。”
盛卞伸手去抱人。
月薰:“卡。”
月薰:“老板,哪怕你选择被大美人勾引,你此刻也顺从得太快了。”
姜砚面无表情的看着盛卞。
季时见的表演很好,怎么盛卞演技这么出戏。
盛卞尴尬:“抱歉。”
“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这要是我,季时见站在门口说我冷的那一瞬间我就去抱着人了。”
“我猥琐我先说,来我怀你,我暖你啊。”
“妈呀,这气氛,盛卞你可别选择不行。”
重来,季时见倒在盛卞怀里。
盛卞用尽力气勉强将人推开:“自重。”
季时见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笑得凄凉的说:“我是个阉人,皇家的玩物,哪还需自重,太子殿下只不过是嫌弃我这具身体罢了。”
盛卞努力冷着脸,不然他真想将人抱过来哄。
“这是你选择的。”
季时见又笑,却满是悲伤:“我选择的,的确是我选择的,可我也有美满的过去啊,一个男人. . .呵,若不这样,我要如何保全我挚爱之人。”
他走过去伸手抱着盛卞:“太子殿下,你暖暖我吧,就当我奢侈的梦一场。”
盛卞身体一僵,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季时见伸手挠他,本来就演得费力,这人还捣乱。
他僵硬的说:“你是父皇的妃子. . .还请. . .”
季时见转过来,将外衣脱了。
“今夜我从未来过您的宫殿。”
盛卞板着身体被季时见拉到书房里的矮踏上。
月薰:“OKOK,收工,大美人,你今晚的戏份完了。”
季时见被盛卞压着,恢复了正常嗓音,舒适的伸手:“挺好,我还可以早睡是吗?”
直播还没关,还没到晚上九点。
月薰和姜砚同时点头:“是的,你可以早睡了。”
季时见轻轻推着身上的盛卞:“干嘛?舍不得起来啊。”
盛卞慢吞吞的动了动。
季时见清晰感受到有东西戳到自己大腿。
他笑,笑得张扬。
月薰:“怎么了?”
季时见:“没事,你老板估计没见过我刚刚那种阵仗,一时缓不过来。”
说到这,月薰和姜砚都有话说。
两人就着演技这件事和季时见谈论,盛卞在谈论声中慢慢坐起来,古装就是好,衣服宽大,袖子宽大,没人看得见。
季时见依旧躺着,和几人聊天。
直到九点,直播一关,季时见收了话题:“趁灯还在,我们先拍月薰夜里收到我书信那一场吧。”
月薰一看时间:“行。”
节目组的人带着摄像机和月薰出去找地方,月薰要挑一间好看的屋子做自己的宫殿。
房内只剩季时见和盛卞。
季时见将自己腰间的短剑取下来递给盛卞。
“你后面的戏带着这个。”
盛卞摸着上面的生肖:“好。”
季时见又道:“盛卞,我今天这身很诱人?”
盛卞没说话, 将自己的戏服脱了下来。
他的戏服有三层,这会儿将外面那件脱下来给季时见穿着。
“夜里冷, 你衣服下面湿透了, 快去换衣服。”
季时见笑:“其实只打湿了外面两件,里面是贴身的,没弄湿。”
他将外面两件衣衫脱了, 穿上盛卞的外衣。
“这样不就好了。”
盛卞看着季时见穿着自己的戏服,真像戏里两人做了什么后的场景。
他伸手去摸季时见的脸,季时见顺势靠在了他手里。
季时见:“想亲我吗?”
盛卞点头:“想。”
季时见:“这里只有我们两。”
盛卞知道季时见的意思, 起身去关了房门, 屋内只有几支蜡烛燃着。
季时见坐在矮榻上,歪着头笑。
盛卞凑过来亲人:“笑什么?”
季时见腻歪的搂着盛卞脖子:“笑你。”
盛卞亲着人, 话语从相连的唇齿间露出来:“笑吧。”
两人亲了好一会, 季时见道:“我给节目组将这几套服装买下来如何。”
盛卞沉默。
季时见:“你不是喜欢我这么穿吗?”
盛卞诚实道:“喜欢。”
季时见笑:“喜欢我穿这种衣服还是裙子。”
盛卞掌着季时见的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适合穿古装, 很好看, 很配适。”
季时见的体型仪态都像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和古装的搭配度比西装还高。
季时见:“那就是喜欢我穿古装, 我把他们买下来, 在家给你穿。”
盛卞难以自抑的吻上去, 和季时见在屋子里厮混。
直到月薰的电话打进来,两人才清醒过来。
看着季时见被自己折磨得红彤彤的嘴唇和比凌乱的衣衫,盛卞将手从对方衣襟里拿出来, 去寻找手机。
“喂。”
月薰:“盛卞, 你在哪?你不会和大美人回去休息了吧?你还有两场戏呢!”
盛卞:“没有, 你们在哪?我们马上过来。”
月薰:“你们?算了, 我们在. .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里, 不过我们马上前往太子殿的大殿,你也去大殿,我们在那里集合。”
盛卞:“好。”
电话挂断,盛卞站起来给季时见穿好衣服,他望着周围:“我去给你找鞋。”
季时见的鞋袜湿了,肯定不能再穿了,好在他们换衣服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盛卞很快就回来了,他拿着鞋袜进门,捧着季时见的脚问:“凉吗?”
季时见摇头:“不凉。”
“我自己来。”
盛卞亲了季时见嘴角一下:“我来。”
“你脚真小。”
季时见:“我高不就行了。”
盛卞失笑:“行行行,你高就行了。”
给季时见穿上鞋袜,
盛卞:“走吧。”
两人出去,月薰的第二个电话恰好打进来。
盛卞接通:“我看见你了,在大殿。”
月薰回头,将电话挂了:“老板你快去换衣裳,接下来是你和姜砚的戏份。”
盛卞:“嗯。”
盛卞走出几步,月薰疑惑的问:“我怎么记得你这件衣服还有件外衫?”
盛卞一愣。
季时见从里面走出来:“他外衫在我这里。”
月薰:“大美人,你没回酒店去休息啊。”
季时见:“等你们一起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