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与季时见一起出去跑步。
两人跑完步, 回来还不到七点, 回去洗漱后下楼,楼下都没有人。
季时见笑:“这都七点二十了, 他们还不下来吗?”
盛卞去给季时见倒了一杯温水:“快了。”
其余几人平日里几乎都是踩点出来的。
盛卞拿着戒指的一些元素问季时见:“你觉得哪个好看。”
季时见凑过来:“这是做什么的?”
盛卞仗着没人, 明目张胆的在季时见嘴角亲了一下:“想送你东西。”
季时见抬起眉眼:“哥哥, 你送的我都喜欢。”
盛卞拿脸去蹭季时见的脸:“不行, 想给你好看的。”
季时见没躲开:“你好黏人。”
盛卞故意去贴着人:“就黏你。”
季时见被逗笑, 和盛卞推推嚷嚷的选东西。
选好了他喜欢的元素, 楼下林洛蘅和姜砚出来了。
盛卞坐正,又是一副正经的模样。
季时见看着盛卞直乐。
没多久月薰和晏清时也下来了。
等到了七点半,节目组的人都将早餐送来放好, 季深和黎赢才慢悠悠从楼上下来。
季时见看着季深走路不太自然的样子, 明白两人说开了, 他送的那些衣服估计也用了。
季时见:“吃饭。”
季深不太好意思看他哥, 只是低头:“嗯。”
黎赢昨晚比第一次还过, 一边说自己很高兴季深愿意将这些和他分享,一边动作不停,非常兴奋。
若不是今日有事,到了零点黎赢都不肯放他去睡觉。
望着一桌丰盛的早餐,他又要有几天不能吃辣了。
吃过早饭,节目组的车已经停在了外面。
几人带着行李出发。
季深:“哥,你的行李呢?”
他对他哥没有行李这件事感到诧异,毕竟他哥可不会一套衣服穿两天,来的时候一个车都装不他哥的行李。
季时见懒懒的指着盛卞手里提着的行李:“那里。”
季深望了一眼,有些怀疑这个不大的行李箱里是不是只有盛卞的一套换洗衣物,其他的都是他哥的。
季时见往旁边坐:“季深,困就放下座椅睡会,等到了开直播的时间让黎赢叫你。”
季深明显精神不济,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季深害羞:“谢谢哥。”
黎赢看着季时见让开的位置,给季深调整了位置:“睡吧,到了我叫你。”
季深点头睡觉。
车上其他人没说什么,没有直播再加上起得早,一个个都没心思说话互动。
连平日里最能活跃气氛的月薰都安静了。
没办法,昨晚她和姜砚两个睡不着的人商量着今天的机位等等一系列的事弄得晚,毕竟这部短片没有导演,要他们自己来拍。
本来想拉上同样有经验的黎赢一起讨论,结果拉了个讨论组,黎赢一句话都没回过。
月薰和姜砚只好两人商量。
弄得晚又起得早,现在都是迷糊的。
晏清时是被事实弄蔫了。
昨晚对着剧本他很兴奋的发现了一件事,剧本里是他攻了林洛蘅。
高兴之下得意忘形,将剧本那处描写圈起来发给林洛蘅。
林洛蘅直接开口叫老公。
他得意又享受。
大晚上的两人偷偷摸摸来到客厅,他本来是想听林洛蘅亲口叫一声而不是在网上打字。
结果林洛蘅叫了,他也很爽,一时昏头之下和林洛蘅吻在了一起。
然后等他醒神,他人已经被林洛蘅压在沙发上。
他瞬间清醒自己在这方面不可能是林洛蘅的对手,立刻逃似的跑了。
结果林洛蘅还给他截图,将他的所有备注都改成了林洛蘅老公五个字,让他礼尚往来给对方改备注。
晏清时经不起林洛蘅的激,现在联系方式里他给林洛蘅的备注都是晏清时老婆几个字。
今早他发誓除了必要不和林洛蘅多说一句话。
林洛蘅知道收手,这会就扮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晏清时面前。
不出今天,晏清时肯定会对他心软。
车上一片安静,季时见抓着盛卞的手玩,思考着剧情。
盛卞任由季时见抓着,自己拿出剧本看。
到达了影视城,时间也恰好达到九点。
下了车,直播就开了。
月薰道:“我们分为几组吧,先排练,然后试着将白日的一些戏份拍了如何,我们就今天和明天时间,全部排练一遍再来开拍,让其他人看着不太现实。”
黎赢直接道:“我和季深,晏清时还有林洛蘅一组,你和姜砚的讨论我刚刚在车上看了,我带他们先试着拍,你们四人一组试着拍。”
姜砚:“可以,我们今天争取将只有两人的对手戏这种片段先拍了,明日再来拍三人以上的,以及两组成员有交集的。”
黎赢经验丰富不只是拍戏经验丰富,他这两年有试着转幕后,跟着导演一起学着导戏,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
以前还有人猜测,等黎赢三十五岁,重心就不会放在演戏上了。
月薰和姜砚觉得这个猜测大概率是对的。
季时见和盛卞几人在这件事是完全听几个有经验了。
于是他们分开成两组。
几人先去换衣服化妆,季时见这次要穿的是妖妃那套衣裙,虽然那天拍定妆的时候他只有两套衣服,不过今天发现,这衣服多了去了,一场戏一身。
月薰感概:“节目组真财大气粗。”
姜砚给跟着点头,哪怕是他们拍电影,一场电影几乎都很少能给七套衣服的,更何况他们这还是个群像短片,节目组是至少一人给了七套啊。
姜砚:“我都知道会有什么热搜了。”
季时见看着自己华丽的裙子抬头:“什么热搜?”
姜砚:“一个综艺造型都能吊打影视服化道。”
季时见想起自己看过了那些名著电视剧:“应该没有吧。”
像西游,三国,封神,红楼这些他都看过,里面的人物很多样啊,说吊打不至于。
月薰拿着手机:“大美人,一看你就是电视剧看得少了,来我给你看看现在大部分古装剧的服化道。”
季时见凑过去,和月薰两人看着手机。
“仙侠?”
月薰点头:“像吗?”
季时见诚实的摇头,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仙门世家中人自持身份,除了普通弟子,每一级的要求都严苛,像他以前,长这么大没有一件衣服穿过两次,自己的时间还好,出门仪仗多得烦人,说要讲究脸面。
除非是散修。
不过哪怕是散修,也很少穿照片里这种衣物,杀人夺宝的事在仙门是司空见惯,衣服必定都是法器。
毕竟谁都怕死。
“头发这样披着不影响打斗吗?”
月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样比较美。”
季时见疑惑:“美?”
月薰给季时见分析了一波这个发型的遮瑕功能。
季时见又划着一张照片道:“这个人身份高贵?”
月薰狠狠点头。
季时见:“好吧,没看出来。”
月薰:“大美人,现在再看我们的衣服你觉得如何?”
季时见:“好。”
水平都是比出来的,这些衣服原本只是平常,现在才发觉原来是巅峰。
月薰笑。
盛卞看着两人出言提醒:“我们先换衣服,姜砚都要换好了。”
季时见和月薰分开去换衣服,第一套就是那天他穿过的那身红白裙子。
等两人出来,节目组送来了一些道具。
季时见望着上面的剑失笑:“这不是我刻的礼物吗?”
节目组的人道:“这些里面你们当时选了为谁刻,这会就得送谁,要将这项融入你们的戏里。”
季时见刻了一柄长剑一柄迷你短剑,还有两个酒樽。
酒樽好说,他和盛卞有一场喝酒的戏。
至于长剑和短剑嘛,得想个办法送。
月薰做了一个精美的灯笼,她和季时见是剧里是盟友,这灯也好送,只要在她单人戏和季时见书信往来的时候加几句词,然后在季时见单人戏的时候让季时见拿着或者放在他旁边就行,还能隐晦的彰显两人的联盟。
盛卞的也想好了,他当时选了簪子,不过因为他选的送礼对象是月薰,戏里月薰的身份也是他妹妹,送妹妹一些首饰很容易,恰好他和月薰就有一场戏。
姜砚上一期没在,没他的事,无事一身轻。
盛卞又想起一件事,除了月薰,晏清时选择送礼物的人也是季时见。
他沉默片刻,晏清时和季时见没有戏份,这礼要如何送。
晏清时自然有晏清时的办法,他当时选了剑穗,结果选人设的时候执意要将军,现在剧本卡在这,他刚好可以给自己加戏,加个隐隐约约的身份。
他有一场暗示说他为什么会讨厌以色迷惑君上的林洛蘅,他完全可以让自己做的剑穗在这场回忆戏份里出现,就以竹马竹马的身份,然后让剑穗出现在季时见的戏份里不就行了。
晏清时暗爽,这样一来,观众看到他在剧本里的初恋可能就不是林洛蘅,哈哈哈哈,让林洛蘅昨天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哼,等着吧,等短片播出,他就买水军让人说剧里的自己只是将林洛蘅当成初时暗恋竹马的替身。
就林洛蘅会砸钱不是,他也会!
而黎赢和季深的戏份就更容易送礼了,两人是暗中往来的一对,黎赢初见季深,季深就坐在了花丛中,拿着书读,读到了一个写落花以己身为泥来滋养生自己的花株,想起自己和哥哥,伤心的将掉落的花瓣埋在了花株下。
黎赢想给对方送个簪花,非常顺应。
季深做的是花瓶,不是很高的拿着花瓶,还是矮矮胖胖的拿着适合拿来插小花的花瓶。
他在剧里是人设是个爱花爱书的人,送给黎赢一盆小花带着花瓶很正常。
几人都想好的如何做,就等开拍了。
月薰决定先拍季时见在花园饮酒自怜那场戏。
找了一片复古的花园,里面有凉亭。
季时见的妆容这次不仅仅是描了眉,还打了些他觉得是胭脂的东西,彰显醉态,发包也比之前定妆时的重多了,有几缕披散下来。
月薰要了三个摄影机,一个放大正对着季时见,一个远远拍着远景,一个拍着盛卞和跟着盛卞的姜砚。
月薰:“来来来,我们试一遍,找找机位的准确点和你们的情绪。”
根本几人的位置,月薰和姜砚又调整了一遍机位。
月薰当起了导演:“我们的第一场戏开始。”
这场戏主要的人物是季时见。
季时见在这方面放得开也玩的开,不会因为有人看着就不自在或者是羞耻。
他饮了一杯说是酒其实装的是水的酒,倚在凉亭栏杆上,伸手去够旁边的芙蓉花枝。
昨夜一场大雨,将芙蓉打落了不少。
他又伸手去拾起沾着雨滴的芙蓉花,拿到眼前看,眼神凄凉又美艳:“秋雨落芙蓉,真真令人哀思。”
说完将花瓣拿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侧对着盛卞和姜砚哪个方向,露出洁白的脖子,仰头喝酒,最后倒在了亭子中的椅子上。
那边树后站着的盛卞就这么看着,提不起移步的想法。
姜砚在他背后,眼里流露出兴趣:“这位便是最近父皇的心头宠。”
最近皇上的心头宠是谁大家都知道,是一个男人,还是个太监。
偏偏顺承了天意。
皇上最近爱他爱得失智,令这人掌管着宫廷内所有的事物。
姜砚装乖的对着盛卞道:“皇兄,若不是朝臣死谏,这位早就站在那议事殿里了。”
盛卞望着前方自酌自怜的人,神思一下清醒,他闭眼,立刻扭头:“礼不可废。”
说完转身走了,眼里闪过懊悔。
那是父皇的妃子,而且这人前几日还杀了一批忠臣,他今日过界了。
姜砚在他后面笑,斜着眼去看那边的人,是非礼勿视还是礼不可废。
他喃喃:“够艳绝,父皇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在盛卞看过来时又收起表情,乖乖的跟上,说一些朝事和盛卞议论。
“陵南大将军回来了. . . . . .”
月薰:“卡。”
“OK,好了,大美人,我宣布这次一遍过。”
季时见从凉亭起身,整理乱了的衣裳过来看。
姜砚和盛卞也过来。
“这三个人不像刚刚演戏的样子。”
“小玫瑰这个度拿捏得很好,盛卞可以说是本色出演了吧,他在综艺里的性子也是这样,姜砚就不用多说了,才第一场戏我就看清楚了这人的野心和邪气。”
“盛卞这一身好正啊,之前直播我也看了,拍定妆照那天,但是没有今天这么有感觉。”
“季时见这身也很好看,而且你们看见他捏杯子的姿势了吗?真的就像一个拿惯这种杯子的人。”
“我没仔细看姿势,但我看见了他的手,拿杯子的适合,伸长去捡花的适合,去够树枝的时候,完完全全诠释了什么是手控福音。”
“他们三个的手都好看,盛卞的也好看,只是没有季时见的这么白皙,盛卞的要宽大一些,姜砚脸精致,手也是这一挂的。”
几人看着摄像机,姜砚也道:“可以了。”
这种水准够了。
虽然他觉得季时见还可以再来一些动作,盛卞刚刚的走得有些急。不过这一版已经很好了。
少了这些动作可以说是无意的勾引,盛卞走得急也可以解释为看不住了。
月薰:“没想到这场这么顺利,我们转战下一场。”
要换下一场几人就得换衣服。
季时见这个造型还没完全适应又换了造型,妆容也换了。
这一次还是那片花园,不过挑的地点不一样了,在湖边的石凳上。
季时见这次扫了眼影,浅浅的蓝色,其他妆容具体的他看不出来,反正他对着镜子抬个眼都像勾引。
这化妆师有点东西啊。
他这次的衣服也是蓝色打底,依旧是华丽路线的。
节目组出了几个人换了衣服给他演丫鬟,大部分站在远处,一个负责帮盛卞引路,姜砚依旧跟着,不过这次没上前,而是站在远处看。
盛卞过来,季时见吃着果子:“太子殿下来了。”
盛卞不知如何称呼季时见,最后嘲讽的说:“九千岁叫吾来有何事。”
季时见扑哧一笑,拿了颗红色的果子在手里把玩:“什么九千岁,太子殿下可真会折煞人。”
季时见说完当着盛卞的面去咬破果子的表皮,任由汁水沾了自己的手。
盛卞别开眼:“何时才能放了阁老。”
季时见放下果子,拿起帕子插手:“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一个妃子,一个太监在太子面前自称我,多少是有点狂妄的。
盛卞:“你无故抓了人,该给. . . . . .你. . .”
他想起身,躲开对面人蹭他腿的脚。
季时见及时道:“有些热,碰到您了。”
盛卞按捺坐着:“自重。”
季时见笑,拿着扇子扇风,秋日里雨后凉,一到正午也热。
他拿着帕子去擦额头上,脖子上的汗。
眼睛却像带着钩子死死的勾着盛卞。
活色生香。
“哎呀,太热了,这湖边也不解热。”
盛卞:“若你只是想说这些,那告辞。”
季时见停下手笑,笑完了细声道:“我也不想抓阁老。”
盛卞冷脸。
季时见拿着桌上的刀轻刮着石榴:“太子殿下,我就如同这把刀,刀的主人想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阁老对我有恩,求您救他。”
盛卞脸色缓和。
季时见说了证据在哪里。
盛卞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这些证据就能让这个人一辈子都无法登上议事大殿。
季时见将石榴剥好,推给盛卞:“太子殿下请用。”
盛卞自然不会吃,说了句多谢就走了,他父皇这段时间的确不喜阁老,他得想办法。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那边季时见蹲在湖边一个人拿扇子戏水,看着有些孤独又落寞。
这当然是装的,皇上不喜阁老是季时见吹枕头风吹的,抓人也是他故意的,就连证据都是故意的。
月薰及时让工作人员推进三个镜头,给了三个人一个特写。
季时见背对着盛卞狡黠的在笑,眼里是算计。
盛卞眼里有动容也有探究。
姜砚则是压抑不住的兴奋,那种觊觎感快冲破屏幕了。
月薰:“卡,OK,大美人需要补一个镜头,盛卞要补两个。”
姜砚过来,两人商量完告诉季时见和盛卞哪里不足,两人去补镜头。
月薰感叹:“老板有时候都会不足,有点僵,怎么大美人你这么自然?”
季时见笑而不语,被别人牵扯着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只能用经验丰富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