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礼弦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朝着白弦进攻着,只不过那些不痛不痒的进攻一一被白弦挡去,只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三日月宗近已经被碎刀了,你想要其他刀剑男士也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吗?”
“呃……!”
几乎是白弦说完那句话的瞬间,礼弦将他按下,承影剑的剑锋抵在白弦的心脏处,礼弦抬起眼,那双黑眸中泛出清澈的泪珠滴落在白弦的脸上。
“你不用拿话语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不是怪物,而是人类。白弦,抱歉,一直以来让你承受了过多的痛苦,现在都还给我吧,我不会再抗拒这些记忆了,真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些。”
“哈……哈哈哈,你终于下定决心啊,这就好。别哭,这么美丽的眼睛,如果哭红就不好看了。”
白弦就很不喜欢自己的眼睛,红的和血一样,每看一眼,都在提醒着他当年的杀戮。
“下手吧,我会顺应历史在这里死去,而你……就逃走吧,躲过时之政府的追捕,我相信你能够做得到,还有三日月宗近。”白弦从自己的怀中翻出一枝樱花来。
“我……在三日月宗近离开本丸之前,在他身上留下了御守,那个迟钝的家伙一定没有发现,所以他其实还没有彻底碎裂,这个樱花会指引你找到他的。”
白弦一直想他为什么继承了礼弦全部的记忆,虽然他确实是想要复仇的,可他也和在进行阴阳分离之术之前的礼弦一样挣扎。失去了太多东西的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一旦失去就无法再回来的。
他真正怨恨的其实不是三日月宗近在背后朝着他挥刀,而是三日月宗近离开了他。
他明明说过会和他在一起的那样动听的话语,最后却又离开了他,这才是不能原谅的地方,所以白弦不会任由着三日月宗近离开他第二次,这也是他唯一改变了的历史,可惜也不算呢,毕竟三日月宗近是刀剑男士,他们的生死不影响历史的发展。
就这么看,白弦就算是担任时间溯行军的首领也不是那么的合格啊。
“承影剑是无法杀人的,所以白弦你并不会死去,不必害怕,我们只是回到以前的状态而已,这次,我不会再抛弃你了。”
礼弦收起承影剑,转而抱住白弦,“以后,无论是悲伤痛苦还是喜悦欢笑……我们都一起来感受吧。”
“嗯……”
怀中的白弦身体逐渐消退,礼弦缓缓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环绕在他们周身的光亮消失,礼弦再睁开眼睛时居然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眸。
而此时承影剑也化作人身,焦急地跑到礼弦的面前,“礼弦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没事的,放心好了。”
“你的眼睛……”
“这个颜色不好看吗?我原本以为这是杀戮的颜色,而我现在觉得这更像是晨曦的颜色,你看,清晨出现的第一缕霞光,就是这个颜色不是吗?”
红色和鲜血的颜色是一样的,但是那天,他和夏目站立高崖上,看着那些金黄色的银莲花上,赤红之日升起,他才发现红色也可以代表希望、温暖和热烈。
“礼弦……你……”
看着那两人合二为一,承影有点想要询问他现在究竟是礼弦还是白弦,但是话语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管他那么多呢,无论是谁,他能够感受到他是他的主人,这就可以了。
“回去吧,这些结束了,还有新的事情要处理啊。”
礼弦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备前长船长光,这是他承诺佐佐木小次郎要完好无缺地带回去的,不能食言啊。
等到礼弦回到本丸的时候,山姥切国广已经恢复了满血状态,和众刀刀剑男士们站立在一起迎接礼弦。
“主公,您的眼睛……?”
首先他们注意到的是礼弦的眼眸,不同于以往的墨黑色,而是赤红色,虽说也很好看就是了,不过稍微还是有点不习惯呢。
“眼睛啊……我还以为现在红色的眼睛挺受欢迎的呢,就像那个《银×魂》里面的坂田银时,以及那个《黑什么执事》里面的384酱……”
“啊啊啊,主公,不要再说了,版权啊版权!”大和守安定连忙捂住礼弦的嘴,主公再举例子下去,他们就要被原主找麻烦了。
“油……什墨关系,反正我……我们是桐人!”
“啊,就连桐人都说出来了。”
“过会亚丝娜可能也会说出来吧。”
“你已经说了!”
本丸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在陪着刀剑男士们笑完之后,礼弦将他手中的备前长船长光递到佐佐木小次郎的手中,“小次郎,我如约将他给你,还有,我不会将他制作成时间溯行军的,你以后大可不必再听我的命令。”
“你自由了。”
佐佐木小次郎先是将备前长船长光接过来,用长布包好,背在身后,然后询问礼弦,“你……究竟是礼弦还是白弦?”
“是礼弦也是白弦,只不过我们俩现在的心愿相同,都是将这座本丸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将我们的同伴都迎接回来。”
“果然是你才会说出来的话啊,那我就放心了。嘛,突然间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到处奔走,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
佐佐木小次郎揉摸着自己的头发,有些腼腆地说道,他原本就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异类,原本是人类,现在却是付丧神的存在。之前还能够待在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阵营那边,现在白弦已经回到了礼弦的体内,他也没有了归处了吧?
“要不,我到你的本丸来吧,我觉得我多少也能够帮得上一些忙。”
佐佐木小次郎揽住礼弦的肩膀,嬉笑着说道。
“可以啊,你剑术很不错,可以当刀剑男士们的剑术指导,也免得我天天陪那些精力旺盛的家伙练剑了。不过你以外来者的身份入住本丸的话,得先取得幽竹先生的同意才行,是吧,幽竹先生?”
礼弦朝着坐在一旁石凳上休息的幽竹先生看过去,幽竹先生也对他回以微笑,“在下还以为你没看见在下呢?”
“毕竟幽竹先生在哪里都是夺人目光的闪光点啊,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呢?”
走到幽竹先生的身边,礼弦收起脸上的笑容,愧疚地弯腰道歉,“幽竹先生,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还差点害死了你。”
“啊啊,是呢,伤口养了好久才痊愈的,礼弦,你说你要怎么赔偿在下呢?要不用身体……”
“性骚扰可是不行的,幽竹先生。”
“哈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刻薄啊,你到底也听在下将话说完啊,在下指得的是,你就用你的身体好好劳动吧。因为你的缘故,可是耽误了不少工作,接下来就双倍,三倍,乃至十倍地完成吧!”
没有过多地询问礼弦原因,幽竹先生爽朗的笑声冲淡了本丸内的阴郁,就像是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本丸还是以前的氛围。
“幽竹先生也是一如既往地偏袒我啊,多谢了,只不过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礼弦这时走向角落中的山姥切长义,就在山姥切长义以为礼弦也要指责他什么的时候,礼弦忽然开口道:“过了这么长的时候,饿了吗?”
“诶?”山姥切长义有些不明所以。
“一路背着山姥切国广回到本丸,是很消耗体力的吧,而且还经历了一些事情耽误到现在,你应该会感到饥饿了,还有所有的刀剑男士……别以为我不知道哦,你们之前都待在房间里,作息不调,饮食还不规律,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了你们,既然我回来了,即日起就恢复内番吧。”
礼弦扫过其他的刀剑男士们,“烛台切国广,大俱利伽罗,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压切长谷部……你们就负责做饭!山姥切国广,山姥切长义……你们俩去喂马,粟田口的短刀以及胁差们,就由太刀一期一振带领着将整个本丸打扫一遍吧。”
“为什么我也要去喂马……”
山姥切长义皱起了眉头,刚刚他还说他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不应该是让他休息吗?居然还喂马,而且还是和那个伪物君一起……
“你也是我的刀剑男士吧?既然如此的话,就要听从主命。好了,山姥切,长义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监督他好好地喂马才行哦。”
“是主命的话,不管是什么都要听从呢……”
山姥切国广拽了拽自己头顶上的白布,拉住山姥切长义一只胳膊,“走啦,主公养的马……还是很可爱的。”
“为什么我要听从你这个伪物君的命令啊,可恶,我也不会喂马啊。”
“将他视为你的刀剑男士,真的好吗?那家伙随时都有可以斩杀你维护历史啊。”
看着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不断打闹着离开的背影,幽竹先生询问道。
“那么可爱的刀剑,谁会拒绝他的到来呢?而且这件事情不彻底解决的话,幽竹先生你夹在中间也不好承受吧?放心吧,我不会再一个人做出愚笨的决定了,我在乎他们,他们同样也在乎我,所以我若是真想要对他们好的话,就先得珍惜自己,不让他们担心才是。”
礼弦微微笑着,然后他朝着幽竹先生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搀扶他。那时的伤虽然没有夺走幽竹先生的生命,但也绝不是什么可以一笔勾去的伤。幽竹先生无法像他一样,伤口在灵力的保护下快速愈合。
所以他感觉到刚刚幽竹先生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怕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吧?甚至可能是伤口又破裂了,只不过他现在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