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阮遂大喝,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反手抽出费琳腰间的匕首挡住马克,一脚狠狠地踹向马克的腹部,动作迅猛,快得陆行都没有看清楚。
随即,马克杀猪般的叫声响起,是阮遂用匕首将马克意图伤人的那只手狠狠地钉在了检测室的地板上。
检测室内的新生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白着一张脸,心里却是一阵暗爽。
他们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查尔斯的做法是仗势欺人,现在还意图下手伤害陆行,这让他们更加不屑。
今天能因为这个理由伤害陆行,明天就可能因为别的理由伤害他们。
“意图伤害人,我不知道原来查尔斯上校连自己的近卫都管教不了,还是说他的行为是查尔斯上校授意的。”阮遂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却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查尔斯脸色难看了起来,马克的行为确实是他授意的,他没想到阮遂居然真的为了一个新生跑来学校。
“看来阮遂上校是真的很看中这个新生,”查尔斯冷声道,“既然马克伤害了你的心头宝,就交给你处理了。维克,我们走。”
维克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担忧地看着被阮遂钉在地上的马克一眼,跟在查尔斯身后出了检测室。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费山拎着裤子跑到检测室,就看见查尔斯臭着一张脸和他擦肩而过。
摸了摸脑袋,费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进门就看见马克惨烈的样子。阮遂正拉着陆行上下左右地不住打量。
“这是,发生什么了?”
费琳拽了费山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
费山闭嘴,阮遂见陆行没有明显外伤,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直抹冷汗的李顿道:“陆行我先带走了,晚上会把他送回来,别忘记分配他的宿舍。”
“是,是,那个......”
阮遂明白李顿的意思,摆了摆手:“今天的事和李顿老师你无关,你不必在意。”
说完,阮遂看了陆行一眼,陆行乖乖地跟在阮遂身后出了门。
车上,阮遂让费力放下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温声道:“把衣服脱了。”
陆行怔了一下,乖乖地脱下衬衫和战术背心,红肿的腹部出现在阮遂眼中。
阮遂眼中滑过一丝心疼,被陆行敏锐地感知。
忽然想起那晚病房中发生的事情,和上辈子两人之间的遗憾,陆行目光一闪,嘴角划过一抹一闪而逝的笑容,放松身体朝阮遂方向倒去。
阮遂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陆行红肿的伤处,冷不防感觉到陆行朝自己这边倒下来,连忙接住,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很疼吗?”
陆行故作委屈地点了点头,颤抖着声音:“疼,还好我躲开了一些。”
阮遂见陆行疼得狗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更加心疼了。
他伸手按住陆行的伤处闭目释放治愈力,没有看见他触上陆行肌肤的那一瞬间,陆行身后疯狂摇曳的大尾巴。
【作者有话说】
阮遂:陆行受伤了,都虚弱的狗狗耳朵都耷拉了。
陆行:教官怀里好香,教官好温柔,教官好心软,这招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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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酒窝
阮遂释放了一会儿治愈力,就被倚在自己肩上的人按住了手,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人抬起头,努力笑了一下。
“阮教官,我好多了。”陆行拧眉按住阮遂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刚刚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想着撒娇拉进和阮遂之间的距离,没有发现阮遂脸色很不好,看起来比他更需要休息。
阮遂不知道陆行心中所想,见他皱眉,一直顶着的狗狗耳朵也不像之前灵活,尾巴更是耷拉在座椅上。以为陆行是在逞强,便笑的温柔:“在我面前不用逞强,不舒服就说。”
说着,阮遂要为陆行继续治疗,被陆行再次阻止。
“阮教官,这是皮外伤,刚刚经过治疗已经好多了,现在只是看着严重。”
“可是——”
“没有可是。”
陆行突然贴近阮遂,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深邃地黑眸中满是阮遂的身影和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教官如果不放心,等一会帮我把淤青揉开就好了,我自己下不去手,怕疼。”
阮遂被陆行突然的靠近弄得一怔,略带撒娇的话语让他忽略了陆行言语中的霸道,眼神不由自主地被陆行吸引,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不得不说,陆行长得很好看,饱满的额头、深邃的黑眸、面部轮廓立体但不夸张、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看起来带着一丝冷情的意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好惹。
陆行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再加上他展现出的实力、天赋和沉稳的性格,给人感觉他不是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的新生,反倒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样深不可测。
此时,深不可测的战士嘴边挂着的那抹笑容让他有了一丝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朝气。仔细看还能从他脸上看见两个小小的酒窝,冲淡了陆行身上冷冽的气质,变得有几分可爱起。
之前阮遂还疑惑,陆行这样一个冷酷的性格,精神体为什么会那么可爱。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了答案。
陆行表面上的冷酷都是他的伪装,内里那个会撒娇的、会卖萌的哈士奇精神体,可能才是陆行的内核。
虽然他见过陆行精神体凶神恶煞的样子,但那是在有危险的时候,陆行精神紧绷,精神体凶神恶煞很正常。
想到这,阮遂不由得心又软了几分。觉得陆行肯定是小的时候总被人欺负,才会养成现如今这副冷心冷情的面孔。
想起陆行资料上父母一栏空空如也,阮遂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有些心疼陆行从从小到大的遭遇,阮遂面上笑得愈发温柔:“好,我帮你。一会跟我回家,吃了晚饭再送你回去。”
陆行乖乖点头,望着如上辈子一样温柔的阮遂,忽然一股无名酸涩在他心底涌动。
此时阮遂的温润的面容和上辈子阮遂的面容交织在一起,险些让他以为现在的幸福只是他濒死前的一场美梦。
还好,腹部的疼痛及时拉回了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失去理智做出让阮遂无法理解的事情。
陆行的变化阮遂并没有注意到,他被自己的联络器吸引了注意力。
跟在他们后面的费山报告说马克无缘无故地开始抽搐、嘴吐白沫,看样子像是中了毒,他和费琳要先送马克去医院。
阮遂:“不要去医院,直接去找阮玉祁,让他想办法。”
“这......”费山的声音有点迟疑,“他不会把我轰出来吧。”
“你就说是我说的,告诉他,他要是救不活马克,我就把他五岁还尿床的照片放到联邦论坛上供人观赏。”
“噗——”陆行笑出了声,联络器那头也传来两个大笑声。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上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通讯,阮遂侧头看笑得开心、酒窝越发明显的陆行,嗓音含笑:“这么笑很好看,还有酒窝。”
说着,阮遂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戳陆行的酒窝。他比陆行大八岁,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妥。只觉得自己在逗弄一个可爱的弟弟,但陆行可不是一个真正十八岁的少年。
他是一个对阮遂心怀不轨的还魂人,阮遂这个动作,他虽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头微颤,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阮遂见陆行想躲,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对陆行造成了困扰,就想抽回手却被反应过来的陆行一把拽住。
然后,阮遂就看见陆行红着耳根,小声说:“我笑的真的好看吗?”
“嗯,很好看。”阮遂回答的很诚恳。
陆行不好意思地又笑了,酒窝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脸上:“那教官想戳就戳吧,头一回有人说我笑好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遂再次想到了陆行的身世,声音放得更柔:“我想戳就能戳?”
陆行点头。
“那别人夸你笑得好看,你也让他戳你酒窝吗?”
“没人夸我。”陆行抿嘴,“就算有人夸,我也不让。”
阮遂有些惊讶:“为什么?因为我是第一个夸你的,你就让我戳?”
“不是。教官和别人不一样。”阮遂摇了摇头,语气中的真诚让阮遂笑意加深。
他没有再为难陆行,问他为什么不一样,而是直接去戳陆行酒窝。
和他想的一样,陆行的酒窝和陆行冷酷的外表不一样,他的酒窝软软的,带着陆行特有的温度。
这一番举动,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直到费力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小别墅门前,阮遂才收敛了一些笑意。
“下来吧,这就是我家。”
陆行望着眼前熟悉的别墅,一言不发地跟着阮遂朝里面走。费力则开车返回军部,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正儿八经的述职呢。
阮遂带着陆行进了家门,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找阮玉祁留下的医药箱。
等他拿着医药箱回来时,就发现陆行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精神体也从身体里跑了出来,没精打采地窝在陆行身边。
阮遂脚步一顿,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陆行身侧坐了下来,目光专注地看着睡着的陆行和他的精神体。
半晌,阮遂伸手抚摸哈士奇的脑袋,喃喃道:“你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你的精神体会这么特殊?为什么只有你会这样......”
哈士奇在阮遂温柔地抚摸下敞开了雪白的肚皮,毛绒绒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吐着舌头发出只有阮遂才能听见地撒娇的哼唧声。
那样子就像是说:“好舒服,再摸摸我,我很乖的。”
看着这么可爱的哈士奇,阮遂心情大好。手也由原本的克制变得放肆起来,朝着哈士奇雪白的肚皮和蓬松的尾巴身伸去。
没有注意到原本已经睡着的陆行此时悄悄地睁开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很久很久以后
陆行问阮遂: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上我的?
阮遂神秘一笑:秘密。
陆行眯着眼睛看了阮遂良久,突然头顶冒出两只柔软的狗狗耳朵。他微微低下头,把脸埋在阮遂的肩头,蹭着阮遂的颈窝:教官~告诉我嘛。
阮遂被陆行蹭的直痒痒,发出畅快的笑声:因为,你是我的大狗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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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耍流氓
陆行并没有睡着,可能是这几天频繁动用精神体能量和受伤,以及阮遂在学校检测室救他时露出的焦急表情,让他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总是问自己,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这种梦他上辈子午夜梦回做了无数次,虽然身体上的疼痛一再告诉他这不是梦,但陆行还是不敢相信。
这种感觉在跟着阮遂进门、看到屋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陈设后,达到了顶点,让他总是想起上辈子和阮遂之间的点点滴滴。
上辈子阮遂死后,这个房子就空了下来,直到他做到联邦军统帅的位置才有机会买下,住了进去。
他住进去后,房子中的陈设他没有做任何改变,一如阮遂生前一样。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阮遂还在,他们在这栋充满阮遂成长轨迹的房子中幸福生活。
现在看着同样陈设的房子和阮遂去拿医药箱的背影,陆行竟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当阮遂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时,陆行不禁站起来想要去找阮遂,又被腹部的疼痛拉扯到回归了现实。
陆行用力按住自己红肿的腹部,想用疼痛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时耳边传来阮遂翻东西的声音,让他终于确认自己真的回来了,阮遂真的还在,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认识到这一点后,陆行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克制力被“阮遂”两个字击得七零八落。
自己那片因为阮遂死后变成一片荒漠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股清泉,让那片荒漠重新长出名为阮遂的枝丫并迅速生根壮大,长成参天大树。
而他也被这颗枝丫繁茂的树挠得一刻不见阮遂,就心慌意乱,仿若神志不清。
怕自己忍不住去找阮遂,让现如今待他还只是学生的阮遂起疑心,陆行克制地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平静自己的内心。
等听到阮遂回来的脚步声时,陆行本想睁开眼睛。转念又想到自己这辈子不想再有遗憾,得快速让阮遂熟悉自己,好让自己能随时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以他上辈子对阮遂的了解,阮遂温柔、心软,尤其对伤员多有照顾。所以就没有睁开眼睛想继续装柔弱,等阮遂叫自己。
然而,他没想到,阮遂并没有叫他,也没有给他上药,而是坐在他身侧,小声说着什么。
陆行的听力非常好,阮遂已经很小声,但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关于阮遂说他精神体特殊这句话,还感觉到了一种正被人抚摸的舒适感。
这种感觉他在飞行器上醒来的时候也有,那时他以为是自己做的梦,现在却不确定了。
陆行悄悄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阮遂做了什么。睁开眼睛就看到的却是阮遂嘴角带着笑意,修长好看的手隔空来回抚摸什么的样子。
如果现在这个房子里有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会觉得阮遂不正常,但陆行不觉得。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随着阮遂手的凌空抚动,他居然感觉到阵阵舒适,就跟被人顺毛了一样。
直到阮遂的手像拽住了什么,陆行居然全身如过电了一般,差点就哼唧出声。这种感觉他有点熟悉,就是之前在飞行器上,那次意外时的感受。
陆行懵了,想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他多年来敏锐的感知力,他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提问时机,可继续让阮遂这么下去,他又有点吃不消。
他总觉着阮遂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扑到阮遂怀中求抱抱、求爱|抚了。
就在陆行陷入两难的时候,阮遂终于满足地松开了手,准备叫醒陆行。他刚一抬头,就和正在纠结的陆行对上了视线。
阮遂:“......”
陆行:“......”
一股尴尬、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
良久后,阮遂率先开口:“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我刚刚帮你梳理了一下精神体能量。”
陆行沉默了一下,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羞愧。
阮遂在帮他梳理精神体能量,他居然想要阮遂抱他、爱|抚他,到现在那股舒服的酥麻感还留在他身体里。
只不过,他有些疑惑,梳理精神体能量会出现这种感觉吗?那他以前怎么没有过。
阮遂见陆行沉默,也有些羞愧。他刚刚实在是没忍住陆行精神体对他的诱惑,狠狠地过了一回撸毛绒绒的瘾。
他十分清楚陆行的精神体是他感知外界的一个渠道,自己施加在精神体上的一切,陆行都能清晰感知到。
通俗地说,他刚刚的行为等同于把陆行从头到脚摸了个遍,还是来回摸,把人摸醒了那种。
就是他阮遂再一次对陆行耍了流氓。
阮遂现在庆幸的是,陆行看不见精神体,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他还能以帮忙梳理精神体能量忽悠过去。
否则,他真是要无地自容了。作为教官性|骚|扰自己的学生,简直天理难容。
阮遂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陆行不回答,他也不再追问,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笑着说:“衣服脱了。”
陆行刚压下身上的那股酥麻,就听见阮遂叫他脱衣服,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还有向脸上蔓延的趋势。
他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然而,陆行不知道的是,他这边努力克制,贴着阮遂趴在沙发上的哈士奇,却发出了撒娇的哼唧声。
它还用两只前爪抱住自己的脑袋,代表心情的尾巴和耳朵更是灵活地转个不停,不断地往阮遂身边蹭,那样子可爱极了。
一看就知道它处在一种很兴奋,但又不住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里。
这一幕被阮遂看了个正着,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眼中笑意不断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