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不动,就加入。
徐思远战术性咳了一声:“我觉得雄虫确实要反省一下。”
然后在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前,徐思远光速下播:“下次见,各位。”
当天,#特管区吐槽雄虫#的词条就爬上了星网热搜。
但当下徐思远只顾着那条有关沈颂的弹幕。
沈颂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回来?
徐思远大步走出大门,一边吩咐一旁的管家。
“回徐宅,现在,马上。”
十分钟后,一路超速的机甲稳当的落在宅院门口。
徐思远从机甲上下来,踉跄了一下。但他没顾上这么多,抓着门口的仆人就问:“沈颂呢?”
仆人被徐思远吓到了,指着后面磕磕巴巴的说:“在…在后院…”
徐思远咳了两声,马不停蹄就往后院去。
未到其地,先闻其声。
徐思远还没赶到后院,就听见一阵鞭子抽到皮肉上的声音。仆人如雕像般麻木的立在一旁。
烈日下,沈颂□□着上身跪在平地中央。沾有盐水的鞭子从空中划过,在军雌的身躯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顾平悠闲的坐在凉亭里,指使着挥鞭的奴仆,看着沈颂高高在上的说:“沈颂,我今天就帮徐思远教训教训你!要不是你,徐思远身边多的是雌待,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这窒息的氛围里,沈颂一声不吭,背挺的笔直跪在地上,只有偶尔颤动的眼睫表述着痛苦。
徐思远就正好撞见这副画面,在鞭子将落下之时,徐思远顾不上其他,从地上捡了个石子朝拿鞭的人扔过去。
他曾经在大梁为防身学的三脚猫功夫,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鞭子落到地上,仆人捂着手腕退至一旁。顾平似乎也没料到他的出现,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讶,但转眼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够了!”徐思远挡在沈颂身前,看着顾平,眉宇间俱是怒火,声色俱厉的喊道:“什么时候?我要你插足我的家事了!我都舍不得打他,你算什么打我老婆?!”
要是上辈子的同僚,肯定会大吃一惊。谁能惹到以和善出名的徐学士发火?
事实上徐思远也很少生气,所以在即使熟知了虫族法则后也只是内心惋惜了一下。
但当他看见沈颂跪在那里,旁人都麻木漠视的时候。
那一刻,徐思远体会到某种非常强烈的,莫名的怒火,是来自原主对沈颂的占有欲。
许是顾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思远,一下被吼的呆滞在原地。周围的仆从更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时间,整个亭院都静的可怕。
半响,调整好面部表情的顾平正要开口。徐思远回头对那一众站着不动的仆从,怒极反笑道:“怎么?要我屈尊降贵求你们去请医生吗?”
话音刚落,整个院子才像是解开时间禁制般开始忙碌起来。
房间里,沈颂坐在床边任由医生摆布,徐思远一身低气压的站在一边。
哪有雌虫敢坐雄虫床上的?哪有雌虫受伤雄虫在一边守着的?
给沈颂治疗的医生满头大汗,一时没了轻重,伤口又渗出了血。
如果徐思远的目光有实质,估计都要把他打成筛子了。
“你出去,我来吧。”徐思远突然说。
房门被关上,下一秒徐思远就装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引得沈颂偏头看他。
“…抱歉,”徐思远随意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拿起一旁的碘伏与棉球准备给沈颂上药,一边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们…”
沈颂突然抓着他的手,抬头看他。
他想质问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但当他对上那倦怠的双眼后,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了?”徐思远看着他问。
“……没事。”沈颂松开徐思远的手,又垂下了眼眸。
手腕上似乎还有残余的温度,徐思远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落在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上。
“那我有事和你说,”徐思远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表明来意:“我需要我们的婚姻我…”
沈颂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顿,但徐思远敏锐的察觉到了,眼眸逐渐黯淡下来。
他是想通过沈颂保全自己,但非不得已也不想强人所难。
“所以你需要我的身份让他们有所顾忌对吗?”沈颂猜到他的目的,说道:“而我25岁也会被主脑自动分配雄虫。所以还不如不离。”
“…是,”徐思远硬着头皮接话道,但为了不显的自己太没用,自荐道:“我会尽量保护你的。”
但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更别说,沈颂一军雌哪轮的到他来保护啊?
沈颂闻言笑了一声,还没等徐思远分清这笑声的含义,就听见沈颂的回答。
“好。”
下午,沈颂和徐思远一同离开的宅子。
徐思远坐在机甲后座,侧头望着沈颂问。这大概是徐思远穿过来后和沈颂为数不多的正常相处。
机甲内的顶光照的沈颂侧颜格外柔和,沈颂闻言,朝他看了过来,那双分外好看的眼睛却没有一丝温度。
徐思远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机甲就停到了家门口。
沈颂打断了他的思绪,轻笑了一声:“到了。”
一时间,徐思远竟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机甲重新启动,管家在前面操控着方向盘。S级精神力的威压充斥着整个机甲,压的人喘不过气。
从后视镜里看去,沈颂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上缠着的纱布,仿佛刚刚那一刻是错觉。
包扎的整洁干净,末端绑了个小巧的蝴蝶结。手法是挺不专业,但也绝不是某只雄虫会做的事。
“最近,盯紧点他。”
正午的太阳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在屋檐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眼睛有那一瞬的恍惚。
徐思远迷茫的从床上爬起来,全身都向散架了一般。他这几天老是做相同的噩梦,但醒来却又忘得一干二净。
去到后院,那半个花园几乎都变成了徐思远的菜园子。半边花草半边菜,还有一个药田。
菜地边还用土堆了一个灶,架了一个砂锅,是徐思远专门用熬药用的。
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就弥漫了一股苦涩气味,徐思远就坐在灶台前守着菜田发呆。
突然,他的光脑系统弹出一条到货信息。
【您定制的礼物已送达,请查收。】
徐思远走近客厅就看到茶几上的黑色礼盒,还附赠了一张卡片。
建议在阳光下观赏。
徐思远扯开丝绸缎带,拿出那个灰色物件。客厅昏暗,徐思远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端详起来。
一个残片标本,灰色的残翼上宛若薄纱,略有些透明,还带些精巧的细花纹,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徐思远!”
雨中,沈颂眉头紧锁的看着他,手中抱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
而画面中的自己缓缓低头,看到满是鲜血的双手。
标本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玻璃划破了膜翅残片。在地上反射出灿烂的光泽,落在毫无生气的灰色薄翅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徐思远听见周围的惊呼,以及慌张失措向他跑来的管家。
他看见他死后的大梁鹿走苏台,社稷为墟。
转眼又见到少年的徐思远用花梗上尖刺割伤了自己身体,缓慢的转过脸,病态的朝他笑了起来。
徐思远下意识后退一步。
眼前场景不断变化,倏地停留在熟悉的徐宅门口。
雨夜中,徐思远手中拿着一片翅膀残缺,狼狈不堪的被沈颂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
他阴郁的笑着,声音透着一丝诡异,仿佛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你逃不掉的,沈颂。”
“咳咳!”徐思远猛的惊醒,靠着床边咳出一口鲜血。
他茫然的低头,摸了摸胸前的衣服,似乎是确认自己还活着,又抬头看向四周昏暗的房间。
窗外的天空呈灰白色,月落参横,恍惚间有种末日与未来交织的错觉。
透过白色帷幔,徐思远静静地坐在床边,颓然的低垂着头,发丝耷拉到了眼下,扎得眼睛生疼。
那他该怎么面对沈颂呢?去模仿一个虐待狂他可做不到。
早晨,当管家敲响第一声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徐思远面无表情的拉开门,对还在一旁愣怔的管家丢下一句话。
“我去后院,没事别找我。”
事实上是直播时间到了。
他已经摸清了这个系统的直播规律,每周至少要直播一次,不然周天就会被系统强制惩罚。
徐思远独自来到后院,忽略系统的警告开启了直播。
【这是固定了每周天直播吗?】
【这不会是雌虫装雄虫博关注吧?】
【所以白菜怎么样了?该不会死了吧?】
徐思远每天看着清一色的恶评,不禁有些发愁。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系统啊?
徐思远一边往菜田里走,一边回答:“应该已经长好了吧……”
声音戛然而止,连带着弹幕都静止了一秒。
【我就说坏事干多了要遭报应的吧?】
【这是…你们的新癖好?种变异毒株?】
【还不如死了,这下好,白菜变紫菜了。】
【为难你了,本可以直接吃软饭还要污染我们的双眼。】
徐思远看着一地的紫色白菜陷入沉思。他甚至都能预料到明天的爆料会怎么写。
本身雄虫的性别就是热词,再加上特管区的定位标签。
这简直是把他架在热搜榜上公开处刑。
徐思远叹了口气,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堪忧。
但徐思远还是低估了八卦的传播速度。
当晚,就被送上星网信息,标题还是【特管区雄虫竟种出神秘植株!】
徐思远:……过奖了。
好在热搜没挂两天就被另一则铺天盖地的新闻压下来了。
但是这个新闻与沈颂有关。
【沈颂判断失误被困,精神力受损,预计下周返回第一星际。】
徐思远一时半会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则消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漏洞百出的一看就是敷衍群众的,而且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颂呢!
“那我没有其他的房产了吗?”徐思远坐在客厅里,皱眉望着管家问道。
他实在是不太能和沈颂见面,怕沈颂会忍不住和梦里一样掐死他。
“呃……”管家迟疑了一下,说:“有一个庄园,但是地址偏僻不太…”
“好!”徐思远站了起来,对管家说:“这两天就收拾行李搬过去!”
能让他安静养生又能远离沈颂,这也太好了吧!
徐思远满意离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表情复杂的管家。
解决了与沈颂见面的难题,那就只剩下紫色白菜的问题。
扎根土地三小时,出来已经不成人样了。
徐思远身心俱疲的往回走,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机甲降落在门口的声音。
嗯?沈颂不是下周才回吗?
徐思远疑惑的望向门口,就措不及防和进门的三人对上视线。
无他,徐思远太显眼了。
为了方便干活,他穿的黑色短袖五分裤配凉拖。现在,他的身上全是泥,脸上不知道从哪里蹭的土,灰头土脸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扛着一把锄头站在那里,身后还有一段泥巴脚印。
最后还是沈颂下属小心翼翼的询问:“沈上将,这是你……”
“不认识。”沈颂淡淡的移开目光。
这下轮到徐思远疑惑了,他看向沈颂问:“你不是要下周才回吗?”
见沈颂没反应,他的下属赶紧接话道:“噢,今天周一。已经算是新的一周了。”
徐思远默默的看了一眼,沈颂旁边的装聋作哑的管家。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要去庄园吗?”沈颂开口打断他的思绪,神色淡漠的看着他,提醒道:“那你要快点了,不然就走不掉了。”
徐思远猛地想起某些记忆,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正想说些什么,但无意间瞟到沈颂衣领下的绷带。
徐思远一哽,妥协道:“我尽量这两天就搬走。”
然后在旁人惊讶的眼光中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关上门,徐思远立马虚脱的靠着门松了一口气。缓过来之后又忍不住去想沈颂口中的“走不掉”是什么意思。
但第二天下午徐思远就懂了。
“思远啊,”顾平挨着徐思远坐着,熟稔的和他聊着天:“我代表顾家看望一下沈上将,实际上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可别,”徐思远与他拉开距离,直白的拒绝了这顶高帽并逐客:“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赶紧回家吧,我和沈颂都需要静养。”
“好走不送!”
但拒绝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来来往往的几乎都要把门坎踏破了。
徐思远这才看出来,这些人哪是借探病的?分明来打探虚实的,而且是看在沈颂是雌虫不敢反抗的份上才这么嚣张。
书房里,沈颂正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唇色泛白,静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雄虫官员,时不时交谈两句。
但不经意流露的疲惫被对方尽收眼底,对面的官员似乎也感觉到沈颂的力不从心,着了魔似的想从沈颂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徐思远从门外进来。
屋内两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他熟练的笑着,一边对这个雄虫打招呼,一边自然的走到沈颂身后站着。
他撑着椅背,一只手垂到沈颂肩膀下,给雄虫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徐思远扮演着一位合格的纨绔子弟,散漫的看着雄虫笑问道:“什么事要聊这么久,也说给我听听?”
沈颂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雄虫似乎也没想到徐思远突然出现,含糊其辞:“也没什么,一点家常罢了。”
“啊…”徐思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站在沈颂身边。他低头笑了一声,眼睛里却没什么感情。
当着雄虫的面,徐思远拉起沈颂的手,看起来极其熟练放在手中把玩,实际上偷偷的摸上了沈颂的脉搏。
他皱了皱眉,笑里藏刀的询问:“你有什么家常,和我唠唠?”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阵安静。沈颂就垂眸发呆,配合徐思远演着一副不敢反驳自己雄虫丈夫的模样。
但徐思远似乎还挺悠闲的玩着沈颂的手,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雄虫似乎也迟钝的感受到徐思远的敌意,刚想开口请辞就被徐思远怼了:
“怎么?要我们留大人您一起共进营养液吗?”
沈颂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唇。
雄虫灰溜溜的走了。
门一关,徐思远立马松开了沈颂,和他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一抬眼,就和沈颂对上视线。
徐思远愣了一秒,然后慌张的移开视线,在沈颂的注视下挪到了门口清了清嗓子,尴尬的笑道:“那我…也先走了吧。”
沈颂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但第二天整个别墅就清冷了许多。
沈颂站在窗边往下看。
徐思远在庭院中坐着,面前搭了个炉子熬什么东西,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苦味。
门外一有人走进来,就被徐思远拦下,两虫交谈了一会儿,对方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进过别墅的大门。
徐思远突然抬头,笑着朝沈颂招了招手。
沈颂愣了一下,一时间竟忘了徐思远也是拥有A级精神力的。
A级,在雄虫里也算是罕见的。
沈颂下了楼,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徐思远就端着一碗乌漆嘛黑还冒热气的汤药。
自从那天把他丢下楼,好像就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
徐思远转头也看到了他,透过朦胧的雾气冲他笑了一下。
如枯树逢春般,沈颂第一次在这个偏执狂的身上看见了温文儒雅的一面。
与从前的疯子判若两人。
徐思远将那碗推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问:“昨天顺手给你把了个脉,你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吗?”
话到嘴边,生硬的换了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即使他知道军雌恢复能力极强,但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新伤旧病一同发作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次轮到沈颂难得的沉默了,见他不想回答,徐思远也没纠缠。
两人静默了一会,沈颂低下眼睫,视线落在那碗中药上,岔开话题问:“你在…熬什么?”
“中药,”徐思远起身,言简意赅的回答他:“放心,总归不会毒你。”
就是有点副作用,会乏力一阵子。
但徐思远没说,就溜去后院种地去了。
他翻了一晚上农书,只找到了一个关于改良星际土,且看起来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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