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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和影帝前夫上恋综后(封十)



宋清淮心想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
“你打算带着这一身痕迹去和别的男人约会?”沉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宋清淮白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去约会呢,反正你单身,哦可能不单,但是没关系,你的小情人不会介意的。”
傅识均把话头撅回去,“呵,我可不像你招蜂引蝶。”
宋清淮皱着眉头,心情瞬间下降了一个度,“你胡说八道什么?到底谁招蜂引蝶心里没点数吗?况且,咱俩什么关系,穿上裤子大家谁也碍不着谁。”
“……”傅识均脸彻底沉下来,“不准去!”
“我就要去。”宋清淮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围巾挽了个花色。
傅识均话尽于此,脸黑如锅底,宋清淮火上浇油,“我不会带人回家,放心,比起你我还是多了点节操的。”
说完,他溜之大吉。
傅识均一拳砸在衣柜上,垂着头,心情不爽利到了极点。
陆绪风陆绪风又是陆绪风,真该把人打断腿关起来,谁也见不到。
他捏了捏眉心,也出去了,却是和宋清淮相反的方向。
宋清淮到餐厅赴约。
这是北城新开的一家江南风味餐厅,偏甜口,宋清淮一直想来,但是没时间,今天刚好来尝尝,又能拍照发微博营业,一举多得。
陆绪风坐在窗边的桌子,餐厅设计很有江南的特色,楼台水榭,一步一景,餐厅老板豪气地租了一个院子,按着苏州园林的风格缩小,取其精华,融入他的餐厅特色。
宋清淮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听到他正愤愤地碎碎念,“嗑我和宁铮?我还是受?啊?瞎了你们的眼睛!哥哪里受?!”
宋清淮噗嗤笑出声,宁铮和绪风哥的话……咳咳,他没嗑到,嗯,没嗑到。
“小清淮,你来了。”陆绪风放下手机,给他倒了杯挂花茶。
宋清淮落座,陆绪风已经提前点好菜了。
酸甜口是宋清淮熟悉的味道,他母亲是苏州人,家里经常做酸甜口的菜,他的口味也是这么养成的。
他没急着动筷,“稍等,我拍个照营业一下。”
陆绪风立刻放下筷子,比了个耶。
宋清淮原本只想拍菜品的,看他认真,还是咔嚓一声拍了下来,两人合了个影,再加上饭菜的照片,刚好可以当一条Plog。
每个餐位都有屏风遮挡,隐秘性很高,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了事情。
“我之前打听到,你爸那个司机有一段时间去港城出差,他一个人,去办了件事儿,具体什么事儿不是很清楚,但是自那之后,他开始关注网上那些不走明路的赌.博。”陆绪风压低声音。
宋清淮一愣,又是港城,这么巧么?巧合累积就不是巧合,而是圈套。
如果孙禹吴染上赌.瘾,出卖宋徽商,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他把那天在监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陆绪风。
陆绪风若有所思,“明天去一趟港城?”
宋清淮正有此意。
“这件事儿你没告诉傅识均?”陆绪风问。
宋清淮摇摇头。
陆绪风欲言又止,他很想问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宋清淮信任陆绪风却不爱他。
宋清淮爱傅识均却不信任他。
到底谁更可悲,陆绪风不知道。他只是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错失了很多很多机会。
如果是他,一定舍不得宋清淮哭。
“怎么了绪风哥?”宋清淮眼睁睁看着陆绪风夹了一大块姜放嘴里。
陆绪风迷茫地咬下去,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清淮哈哈大笑,给他递了杯茶。
陆绪风隔着泪花看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吃完饭,宋清淮编辑文案,“绪风哥你要出镜吗?”
“那当然,让你的粉丝也来夸夸我。”陆绪风怀着别样的心思,反而催促他快点发。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瘦了谁是狗。干杯.jpg】
刚发完,同一时间,傅识均的微博也更新了。
【今天也要好好工作,这样老婆才有钱包.养小白脸。】
宋清淮先偷偷睨了陆绪风一眼,而后点开了这条微博。
傅识均戴了一顶鸭舌帽,大半张脸藏在帽子的阴影下,过膝羽绒服微微敞开,里面搭配了一件高领毛线衫,牛仔裤下包裹着大长腿,马丁靴直接把气场拔高了两米。
站在摄像机旁的导演只高到他的胸口。
宋清淮放大照片,在边角找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果然是陪小情人工作呢,幸亏他没有自作多情。
和自己的微博相反,傅识均的评论区大部分都是喊他老公的,偶尔夹杂着CP粉的狂欢。
傅识均的粉丝开始还算礼貌,委婉地劝CP粉不要舞到蒸煮面前,后来发现势头控制不住,又不想让宋清淮这个刚起来的流量咖蹭热度。
虽然之前宋清淮的表现让大家改观了,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所以CP粉很快和唯粉掐成了一团。
【哟哟哟,宋清淮的粉丝还在嗑呢,别入戏太深啦,人家傅影帝是陪另一个小哥哥去试戏的。】
【请问,傅影帝有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宋清淮吗?没有吧。】
【两人甚至没有私下同框过,笑死,到底谁在嗑啊。】
【他们两个要是有一腿,我倒立吃屎好吧。】
【宋清淮根本配不上傅影帝啊,傅影帝名校毕业,一个小酒保也敢碰瓷?姐给你撕回十八线你信不信?】
宋清淮划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看下去了。
陆绪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却什么也没说,有些时候,安慰的话很多余。
两人约定明天出发港城的时间,就各自散了。
另一边,傅识均进了个酒吧包厢。
他指尖滑动,照片里两人的笑容十分刺眼。只有在陆绪风身边,宋清淮才会露出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和自己一起的时候,总是满脸阴云。
“识均,久等了。”
褚于带着褚歌和他打招呼。
傅识均摁灭手机,十分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再讲这种客气话我就走了。”
褚于哈哈大笑,把褚歌拉到面前,“知道你拿我当好兄弟,我弟养伤的时候天天念叨你呢。”
“哥!”褚歌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瞥了一眼傅识均。
傅识均眉眼含笑,英俊且温柔,褚歌心跳了跳。
“别喝酒,喝点茶。”傅识均给他倒了一杯大红袍。
等两人坐好,服务生上了酒,话题才慢慢打开。
褚歌轻轻揪了揪褚于的袖子,傅识均余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却当没看到。
“识均,你猜我在那些人的嘴里打听到了什么?”褚于故意提起这个话题。
傅识均酒杯顿在半空,“什么?”
“那个账号属于一个空壳公司,我顺藤摸瓜,一路查,发现是港城的一个小出口公司!背后实际控股人是李常学!”褚于恨恨地说,“他藏得够深的,而且警惕心很高,要不是我有些其他门路的人脉,还真查不出来,那些打我弟的人是他找的!”
“可是为什么?我褚家怎么得罪他了,有事冲我来,我弟从小娇生惯养。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他一把掌,被这群狗娘养的打断了两条腿,要不是那天你救了他,我真不敢想象。”
傅识均皱着眉,故作不解,有些为难地说:“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李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于一口闷了一杯伏特加,“识均,我跟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感觉李常学就是个破落户发家的卑鄙小人,以前吞并了宋……”
他含糊带过了这里,继续说:“现在又想对北城我们这些老派家族动手,人心不足蛇吞象!”
褚歌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给傅识均上眼药,“之前宋清泽来找我,让我不要再缠着你。”
“我,我……”褚歌委屈地抹了抹眼泪。
褚于立刻心疼得不行,哄着他,一边想拉拢傅识均。
“识均你信我,李常学不是什么相与的,我不怕告诉你,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和他们李家不死不休了!”
傅识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脸上却还是犹豫地说:“李家树大根深,你小心行事。”
“我怕他?!他有人脉,我褚家就没有么?我当你是好兄弟,不会轻易拖你下水,等我先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合作。”
褚于知道傅识均不傻,不可能因为兄弟情就随意出手,因此他打算先搞掉李家在港城的那几个小公司,断他一臂,这样傅识均就会明白最好的合作伙伴是谁了。
两人各怀鬼胎,碰了个杯。
傅识均不费一兵一卒,挑的两家人斗起来,他坐壁观火,稳坐钓鱼台。
当年褚家对宋家落井下石的仇,他也一并报了。他是恨宋家,但除了他,别人都不能动。
他饮下一杯伏特加,没能浇灭胸腔中的烈火,反而烧得越发旺盛。
算算时间,他放出的消息也该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了。
褚于喝多酒,跑去上洗手间了。
傅识均装作不胜酒力,褚歌过来扶住他,不让他继续喝了。
“清泽的事,抱歉。”傅识均端起酒杯,“是我害了你。”
“傅哥,这和你没关系,优秀的人当然多人喜欢,我……”褚歌脸红,不好意思说完剩下的话。
兜里的手机震动,傅识均神色微动。他似乎完全醉过去了,凤眸中盛满了多情,微微耷拉着眼皮,手里的酒杯不稳地晃了晃,褚歌连忙倾身替他放好。
包厢门被踹开,宋清泽大声制止,“褚歌你这个贱人!不准碰他!”

褚于回来撞见傅识均正护着他弟弟,而宋清泽那山鸡正纠缠不放。
“哥!”褚歌捂着肿起的脸庞哭喊。
褚于被酒液刺激得热血冲头,一个健步冲上前,提起宋清泽的衣领,给了他一巴掌。
“再敢碰我弟弟一根汗毛,你试试。”褚于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威胁的意思已经到位了。
“褚于?你们褚家好的很。”李常学让保镖上去分开了两人。
宋清泽不可置信地捂着脸,“识均哥,他害了我,你还和他们搅在一起。”
傅识均居高临下,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神情,当初他也是这么维护他的,“我说过了,小歌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他酒劲儿上头,摇摇欲坠。
“傅哥我没有,都是他泼脏水!”褚歌嗫泣。
双方都在极力辩解,傅识均捏了捏太阳穴,“你们安静些,我……头疼。”
褚于贴心地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助理及时进门,在一阵混乱中,扶着傅识均正大光明离场。
这一出大戏,没有人怀疑他的用意,甚至为了取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
待关上车门,他立刻坐直,眼里没有一点醉意,凤眸中闪着精光,回忆有没有露馅儿的地方。
李、褚两家都不是什么蠢货,他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他呢?”
“宋先生去和导演吃饭了。”助理回答,他抬头在后视镜中小心翼翼地观察傅识均的神色,补充道:“宋先生可能争取不到这个机会,需要我私下找制片吗?”
傅识均指尖在膝盖轻点,没说要不要,助理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开到了宋清淮请客吃饭的酒店。
他们已经散场了,宋清淮抱着两瓶牛奶,迷茫地站在马路边,像在等人来接。
傅识均心颤了颤,打了个电话给张岭。
很快,张岭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接上了宋清淮。
“傅总,要回御江苑吗?”助理问。
傅识均摇头,“回公司,给我买瓶安眠药。”
“是。”
两辆车擦肩而过,像两条没有交点的直线。
宋清淮七八分醉,凭本能要了两瓶热牛奶,他想,如果傅识均来接他,他就给他一瓶。
可是傅识均没有来,所以他一直抱着,直到热牛奶变冷。
翌日天刚擦亮,宋清淮收拾好行李,九点钟的飞机直达深城。
和北城不同,深城的天气不错,宋清淮久违地见到了日光。
两人从机场出来,直奔港城。
这座GDP排名位列前茅的城市乍一看平平无奇,只觉得特别拥挤,在这里的人很容易就被分成三六九等,划出了明晃晃的贫富分界线。
宋清淮没有再提前约一次那位官员,他打算先去探探虚实。
两人把行李扔在酒店,乔装打扮了一番。
大楼不能随便进,宋清淮装成本地人,操着一口从港剧里学来的粤语说:“大哥,放我进去呗,陈效跃是我大哥,陈效跃你认识吧,他可是你们这儿的大官!”
门卫扫了宋清淮一眼,“得了吧,每天装成陈副亲戚的人多了去了,你装什么装。”
“快走啊,不走我让人把你抓起来。”
宋清淮着急地拍大腿,“你怎么不信呢?他今天没来上班吧,他让我去找那个姓张的同事办点事儿,你看,我有他手机号码呢。”
门卫一听,立刻反驳道:“胡说,陈副关今天明明就来了,我还看到他车了。”
宋清淮和陆绪风对视一眼,对方懂了他的意思,两人又故意纠缠了一会儿,最后才“不得不”离开了。
两人没走远,就在拐角处,宋清淮紧了紧领口,“他果然在。”
“那怎么办?他摆明不想查这件事。”陆绪风有些着急。
“等。”
门卫越想越奇怪,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陈效跃。
陈效跃接完电话,立刻想起了他那个老同学的儿子宋清淮。
宋清淮还小的时候,陈效跃只是个普通的小科员。这十几年他努力往上爬,很多时候靠的不止能力,还有他对危险的感知,合理规避风险,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能管,只有清楚才能立足。
他不是不想帮宋徽商,只是他的身份终究不方便。
何况,事情都过了几年了,他没记错的话,宋徽商应该也快出来了。
他在监狱表现良好,可能会提前释放。陈效约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上头准备要调任了,他是最有可能接手的人选,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天渐渐黑了,宋清淮和陆绪风还在门口等着。
约十点左右,陈效跃终于从大楼里出来了。
宋清淮大喊一声,“陈叔,是我。”
陈效跃有些讶异,随即产生了不满,他没想到宋清淮这么固执。
他沉下脸,浸淫官场久了的人身上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还是温和,“不冷吗?等这么久,上车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宋清淮虽然成功上了车,但他并不太乐观。
陆绪风没有跟着一起去,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说话。
陈效跃把车开到自家楼下,没有下车,也没邀请他上去,他认为这里既安全又不必担心有人影响谈话。
“小淮,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不到我膝盖高。”陈效跃一开口就是一口陈年老姜,呛得人没法儿接话。
一旦开始打感情牌,宋清淮接下来的话也就被堵回去,没办法顺利开口了。
“咱们也十几年没见了,按理说你远道而来,应该请你上去坐坐。但是这个点,我老婆睡觉了,不太方便。”
宋清淮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真诚,因此他没有耍滑头,而是直白地说:“陈叔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求您。您有家庭、有事业,就算您直接拒绝我,我也理解。
但您没有,而是给了我这段路的时间,这是您和我爸的情分,我知道。”
宋清淮每个字都说到了陈效跃的心坎里,他看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青年,也生出了一点不忍。
“既然你明白,这一趟你就不该来。”陈效跃沉声说,“我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前有狼后有虎,就算我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叔叔,我明白。”
宋清淮一直垂着头,明明正义就在眼前,但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背道而驰。
也许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也许这些秘密会被带进棺材里腐烂发臭。
每个角落都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陈叔叔,我记得您。”宋清淮突兀地说,“和我爸别的朋友不同,我记您记得特别清楚。”
陈效跃没说话。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您上过报纸,被称为最正直的海关工作人员。”宋清淮笑笑,目光变得深远,“那篇报道被我裁下来夹在书里,您曾是我写进作文里的榜样。”
陈效跃越发沉默。
宋清淮说:“我仍然相信,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您这样坚持本心的英雄,英雄从未离开,只是多了柴米油盐。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很难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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