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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酬川)


不同的是游戏种类,相同的是都打中两方的心坎,揣摩出各自当下阶段最深层的需求。
徐牧:“那就玩手操。无不无聊不是看游戏,是看玩的过程。”
柏念也一怔,随后笑道:“你说的对。”
半小时后,徐牧开始怀疑人生。
柏念也歉意地说:“对不起,阿牧,我又拖累你了,我可能就是游戏黑洞吧。”
“……没事。”徐牧吐出一口气,多愤怒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困惑。
为什么有人玩这种类似于4399的双人小游戏,也能卡在初始关无数次,最后堪堪靠复活甲和延续时间来通关?
完全带不动啊。
徐牧反思,并想着等下如何教对方使用技能。
柏念也垂眸,稍微靠近一点,“阿牧,先暂停游戏吧,我想去新手训练营再练练,你能教教我吗?”
“嗯,可以。”
“你能看看我的连招出什么问题吗?每次好像都跳不上去,也打不中目标。”柏念也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头倾斜靠去。
“哦哦,好。”徐牧感受到颈侧的气息,回答慢了半拍。
他看着柏念也的操作,细致拆分每一步,恨不得数着秒帮对方释放技能。
——没有用,游戏小人该死还是死。
甚至死得更加凄惨,死的方式也五花八门。
柏念也轻声叹息,“阿牧,我果然没有天赋……”
“没事,我们再试试。”徐牧认真地说。
柏念也眼皮微颤,语气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光是听,实操不了,你能带着我的手来一遍吗?”
他手捏紧,掌心微微冒汗,脑海时不时闪过时伦的话。
“记住,手和手的接触!非常重要!不要刻意,要无意间,就一碰,然后你一倒……”
徐牧“嗯”了声,“好。”
“是这样吗?”
“对。”
“我好像还是不能连着来——”
“你手指放松,一三是连招,二可以慢几秒。”
“好的……”
“不对,你反了。”
“我再试试。”
“前面对了,后面你记得补上普攻。”
“我觉得我的手像不开化的石头啊……”
“慢慢来。”
“你等下能压下我的手背,提醒我吗?”
“可以。”
“我们换个位置吧,这样好发力。”
“嗯。”
柏念也大半个人被圈在怀里,肩膀尝试地往后靠。
一开始虚虚搭着,最后力度落实。
他耳侧压着对方脖颈的大动脉,仿佛能感觉到彼此的心率,同频共振。
柏念也长睫覆着眼睑,落下的阴影簌簌而动。
“我好像能过那个弯桥了。”柏念也轻声说。
“嗯……”徐牧喉结滚动,“很好,很好……”
他声音低沉几分,变得沙哑、粗粝。
“我想试试错位梯。”柏念也动了动,曲起的腿从左换到右,大腿紧贴着大腿,灼热滚烫,后背抵住胸膛的范围扩大。
“好。”徐牧僵着,哪怕怀里的人怎么乱动,他始终保持相同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他捏着游戏手柄,指骨攥得泛白,青筋鼓动暴起。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覆上,肤色白了几个度,修长的手指曲起,点了点,然后轻轻摩挲。
柏念也低声说:“借借你的手运,可以吗?”
徐牧手背又痒又烫,肌肤相贴的瞬间,像有岩浆滚落,一路烧到心脏。
“可以。”他回答得极快。
柏念也笑了笑,语调轻快,“谢谢。”
他又往后靠了靠,仰头,鼻尖若有似无地蹭对方脖颈。
他唇齿微张,声音含着吐息而出。
“……你心跳得很快啊,是因为我吗?”
柏念也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后颈的曲度达到极致,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喉结。
他眨了眨眼,似乎也意外,但没有移开,甚至贴了贴,才蜻蜓点水般地离开。
徐牧耳边像产生了幻觉,高高的楼层倾塌,扬起满地灰尘。
他感受到湿润的触感。
像一阵风掠过。
又一点点离去。
满池波澜。

“赢了。”一声轻笑,打破沉凝的气氛。
柏念也点击确定,“你说得没错,错位梯也不难,我们等下再开一局?”
徐牧缓慢地低头,如梦初醒。
“好……”
柏念也没有顺势起身,依旧靠着徐牧肩膀,鼻腔里是熟悉的皂香,后背的温度愈加滚烫,烘得他脸颊灼烧,浑身发热。
真是出乎意料……他慢吞吞地想,青年的身形看起来高挑偏瘦,但实际上是有肌肉的,轮廓清晰结实,稍微绷紧,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柏念也余光偷瞥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心里涌现一丝失望。
还以为对方会借这个机会抱他,再不济,也说几句情话什么的。
明明拟态的时候,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总会哄得他不知东南西北。
不过,柏念也很快收拾好心情,安慰自己:不急,慢慢来,起码心跳不会说谎……
他操作页面,退出模拟室,找到刚才的关卡,点击开始。
关卡正在加载,进度条慢慢拉长。
“开始了。”
“嗯。”
“我的手柄……”
“不好意思。”
“没事。”
游戏画面色彩艳丽,两个小人配合默契,勇闯多个关卡。
房间内安静无声,只有两道呼吸轻轻交缠。
徐牧半边身子和麻了一样,动弹不得,只有手机械地操控游戏手柄,过关的小人还能跳起来,全凭大脑的本能。
心脏的咚咚声震颤耳膜,脖颈的痒意愈演愈烈,脑子里空鸣嗡响,仿佛叫嚣着什么。
而这一切,都仅仅因为对方无意的举动和平常的相处。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或者说它一直都在,只是徐牧把它合理化或者下意识地忽略了。
不规律的心跳、发麻的指端、不自觉的凝视以及时不时浮现的身影,昭示着某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在浮现。
那些在徐牧过去的二十七年里,只存于书籍、电视剧亦或者口口相传中的美妙情感——
不太真切、难以捉摸、无法定夺。
同时还充满了不确定性,令人踌躇不安。
他茫然地想: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
但念也哥……是男人啊。
混混沌沌中,徐牧整个人好似飘在云端,不可否认,微妙的喜悦辗转心间。
忽然,他想到烨烨,心又瞬间沉进谷底。
对方既然曾经结婚生子,性取向显而易见,是异性吧?
“好了,今天谢谢你陪我玩游戏。”柏念也按了按膝盖,起身踉跄了一下。
徐牧下意识想去扶,但手僵在半空。
柏念也自己站稳了。
“我走了,早点睡,晚安。”
徐牧喉咙发紧,视线飘忽,“念也哥,晚安……”
柏念也突然笑了笑,握住对方悬着的手,“什么意思?是要和我握手再见吗?”
他没有握实,指尖轻轻扫过掌心,勾着尾指晃了晃。
徐牧嘴瓢,“啊……我、我……是的。”
柏念也一愣,眼尾弯弯,“好,再见。”
他说完,指骨舒展,果真用力握了一下。
徐牧屏住呼吸,身体像有自己的意志,攥紧对方的手指,捏了捏。
此时,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大喊好了,别当滑稽小丑了,赶紧松手,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幽幽飘出,很滑很柔软,是不是像昨晚脚踝的皮肤,手感不错吧?
他猝然松手,面容扭曲几分。
艹,徐牧,你个变态!
柏念也没察觉异样,嘴角微扬,掌心指腹摩挲的触感鲜明。
他为青年的小动作而高兴。
柏念也走后,房间重新恢复安静,光屏五彩缤纷的游戏页面暗了几个度。
过于安静的环境有助于思考。
但往往是胡思乱想。
徐牧无神地盯着墙壁,脑子炸得不行,即将成为风化碎裂的雕塑。
乱糟糟的思绪,有太多的画面汹涌而至,一时间,他难以理清当下的感受。
突兀的,一句没有答案的问题再次跳出来——
“你心跳得很快,是因为我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许是戏谑调侃他教人紧张,但不知道是不是思维过于迟、麻痹,他竟觉得暧昧丛生。
还有那轻轻擦过的触感……是嘴唇吗?
大概是无意碰到的。
徐牧慢慢摸上自己的喉结,梳理刚才发生的种种。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他总觉得柏念也的一举一动,都流动着暧昧的色彩。
——呵,你在想什么美事?
徐牧捏了捏鼻梁,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他决定先去洗个澡,让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并没有用处。
徐牧后背直接砸向被子,四肢舒展,望着悬浮灯出神。
几分钟后,徐牧打开光脑,打出问题:
[同性可以结婚吗?]
最佳答案:可以。
徐牧稍微松口气,但很快又皱眉。
[同性结婚是主流吗?同性谈恋爱盛行吗?]
最佳答案:不是主流,比例较小。不盛行。
“所以……有但不多?”徐牧呢喃。
他就这么静静地发呆,“滴”一声,全息模拟仪自动关闭。
徐牧痛苦地捂脸,不是,他想太远了吧——
八字还没一撇,他居然想到结婚的事情?!
他真是疯了。
疯得不清。
雪神节到来的那天,气温急剧下降,甚至飘起鹅毛大雪,堆积厚厚的雪堆。
徐牧上辈子出生、长大、工作都在南方,基本没怎么见过雪。
印象里唯一一次看到与雪有关的东西,就是砂砾大小般的迷你“冰雹”。
“好冷啊。”年悦悦跺着脚跑进后台的休息室,直奔邹宁怀里,“呜呜,小宁,急需你的温暖。”
邹宁蜷缩在懒人椅上,对着暖器吹,吹得晕乎乎的。
她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拍拍隔壁的位置,“你上来,我们一起吹暖器。”
年悦悦笑眯眯地上去,亲亲热热贴着人。她全身的寒气尽数消融,舒服地喟叹一声。
“徐牧,你在干嘛?”年悦悦好奇地看过去,对方一直在摆弄光脑,屏幕明明暗暗。
徐牧抬眼,指腹压了压,“没,就——等人。”
年悦悦恍然,“哦哦,今天表演你邀请谁了?”
徐牧:“隔壁邻居的一个哥哥。”
“再加个三岁小朋友?”年悦悦想起当时对方问的问题。
“嗯。”
年悦悦捧着脸,“哎呀,三岁好啊,最好玩、最好逗的年纪。”
徐牧笑笑,“确实,不过带起来就头疼了。”
年悦悦赞同地点头。
嗡嗡嗡——光脑震动。
徐牧立刻打开聊天页面。
新消息的上面,是徐牧的问询。
[Xu:念也哥,你什么时候到学校?]
[柏:快了,我准备回家,把烨烨带上就过来]
徐牧垂眸,打字:
[Xu:等到了,你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柏:嗯,好的]
“哇,徐牧,你和谁聊天?嘴都快笑歪了。”楼昊宇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和社团的人打完招呼,就蹿到这一边。
徐牧上扬的嘴角立刻压平,面无表情地说:“有吗?”
楼昊宇挑眉,本来就随口一说,见对方严阵以待,顿时来了兴趣。
他凑过去,肩膀一怼,“是上次那个女神?”
徐牧愣了愣,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心一跳,但否认得毫不心虚。
楼昊宇摸了摸下巴,“哦,回答得这么快,不真诚。”
“……”徐牧无语,“闲得慌去搭舞台实景。”
楼昊宇耸耸肩,斜靠在垫子上,“行行行,我不说了。”
徐牧继续发呆。
他挺紧张的,担心自己的拟态柏念也会有所不喜。
自从知道这是个兽人世界,徐牧特意恶补了很多关于拟态的知识。
其中有一点,莫名其妙地印在他心里。
[……拟态残留种族的特性,即服从天性的本能,从另一个意义来说,如果彼此的拟态合眼缘,尤其是气息融洽舒服,那么两人更有机会走向亲密关系。]
年悦悦和邹宁在小声聊天,聊到激动处,彼此就对着咯咯笑。
“我特意买了新摄像头,就为你拍你,到时候全部存下来,老了后就是美好的回忆啦。”
“你别拍丑照……”
“哎呀,宁宁,你还不相信我?”
“新月公园——”
“那次是意外!光线不好!”
“哦。”
“好宁宁,你拟态这么可爱,怎么拍都好看。”
“没有……很多人觉得树懒不可爱,长得很奇怪……”
“谁!不可能!世界上就没有人不喜欢树懒!”
徐牧耳朵微动,若有所思地抬头。
“你们觉得——”他冷不丁地问,“蛇的拟态会不会吓人?”
年悦悦“啊”了声,眨眨眼,“你是问我们吗?”
徐牧点头。
楼昊宇率先搭上肩膀,“不会啊,兄弟,你这个品种多好看,体型不大,一米多,长得也不凶神恶煞,不至于吓人。”
年悦悦也点头,“是呀,多像翡翠,挂手腕、呃,可能有点招摇,但圈着腿什么的挺好看的。”
翡翠……?
徐牧沉默了。
怕蛇人士不懂这样的比喻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条绿油油的蛇上。
“如果怕蛇的人看到蛇,是什么反应?”徐牧问。
年悦悦惊奇地说:“当然是怕蛇的反应啊。”
“……”
楼昊宇乐了,“咋的,你身边有朋友怕蛇?”
“不知道。”徐牧没问。
楼昊宇眯起眼睛,心里有几分了然。
“你这是贷款焦虑。”他意有所指,“怕蛇和怕人是两码事,总不会混淆的。”
“哎哎哎,你问问小宁。”年悦悦说,“她怕。”
邹宁慢悠悠地转过头,上下打量,“你——还行,绿得荧光点,不像蛇,就不会这么怕了。”
徐牧:“……”荧、荧光绿?
“没到这个程度吧?”他复杂地说。
他承认是绿油油的,但荧光就夸张了。
邹宁歪头,“打光,舞台的灯一打,你很显眼。”
徐牧郁卒。
他后悔邀请念也哥来看表演了。
“念也哥!”徐牧收到消息后,赶往西门的石雕塑。
小雪纷纷扬扬,落在肩膀轻飘飘的,堆积成一层白色。
柏念也为了陪烨烨玩雪,蹲在一旁。
他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笑意爬上眼里。
“阿牧。”
徐牧小跑过去,呼吸的热气化成可见的烟雾,隐隐模糊视野。
柏念也伸手,拂开青年帽子的雪,“不用这么急,我又不会跑。”
徐牧乖乖低头让他弄。
柏念也笑容加深,眼底的柔情愈发化不开。
“爹爹——”烨烨扯着嗓子喊,一把抱住徐牧大腿,他的小短腿在雪里不是走,完全是膝盖擦着过去。
徐牧便将他抱起,拍拍他的屁股,“乖,我抱抱。”
烨烨裹得严实,从头到脚一身白,和柏念也如出一辙的羽绒亲子装。
戴着蓬松的毛绒帽子,帽子里的耳朵是盖着耳罩,眼睛滴溜溜转,小脸红彤彤的。
“你们第几个节目?”柏念也问。
“第三个。”
“那挺快的。”
“节目演什么啊?”
“保密……”
柏念也失笑,“好吧,还是这么神秘。”
两人并排而行,肩膀时不时相抵,又悄无声息地分开。
自从那晚勘破自己的隐秘念想,徐牧和柏念也的相处,不自觉带上谨慎。
以往自然的一举一动,似乎戴上了镣铐。
他其实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但已经下意识希望自己给对方留好印象。
“和拟态有关。”徐牧低声说。
柏念也思索了一下,“啊,你们这个节目是拟态表演?”
他有点期待,因为出于尊重,到现在为止,他都没主动询问过对方的拟态。
——或许这也算代沟?
毕竟阿牧乐意参加这样的表演,明显属于当代年轻人的潮流圈。
“嗯。”徐牧应了声,故作不经意地问,“念也哥,你有什么害怕的兽形吗?”
柏念也沉吟片刻,“好像没有。”
“一个都没有?”徐牧是压不住声音里的雀跃。
柏念也恍然大悟,心里好笑,柔声说:“对,一个也没。”
“特别喜欢的呢?”
柏念也犯难,青年的试探……似乎担心他害怕对方的拟态。
他斟酌地道:“毛茸茸一类的吧。”
阿牧这么喜欢毛茸茸,或许自己就是相似的品种?
毕竟一个人喜欢什么,追溯缘由,大抵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徐牧:“……”完蛋,他全身就没一根毛。
谁爱冷冰冰的鳞片啊?
——没有人。
“哇!甜甜……奶茶!”烨烨忽然举起手,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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