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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樊小哙)


无霜执行的任务没有义务告诉阿飞,可是现在她却和盘托出,显然是叶城的意思。
叶城这两年轻易将亡灵书从内功心法练到第6层,但等他再次尝试前进时,功力却始终停滞不前,白绢也无任何反应,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摩罗教诡计多端,也许梁渡偷的就不全,羌若秦又刻意藏匿起最后几章,这才导致功法残缺。
如今这绝世神功就像跛了脚的千里马,叶城就是伯乐转世,也无法让他一日千里。
“所以你在陈岩平死前得到这秘诀没有?”
“他没有死,他也不能死。”
阿飞笑了一下,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不过接下来无霜的话却让阿飞不得不收起笑,“我本来应该将他作为人质送回蒙古,可是他逃得很快,逃到了若水楼。”
“你是说风逐雪收留他?”
“风逐雪原先就是摩罗教之人,收留他不奇怪。”
“宗主希望我借着这个机会,再从陈岩平口中得出亡灵书下落?”
“是。”
阿飞没有拒绝,“怕是会耽误正事。”
“宗主并不强求,只要你能将正事做好,这件事就算你全然不去管,只交给我和流明,也不会有问题。”
“真的吗?”
无霜不得不点头,“真的,宗主花了这么长时间精力打造你,怎会轻易让你受伤?”
阿飞虽实际和叶城相处时间不长,却很能明白这个人的性格。
他和风逐雪不一样,叶城从不讲废话,也不爱弯弯绕绕。他既然能叫无霜来提醒自己,说明他一定要完成这件事。如果阿飞失败,等待他的惩罚一分都不少。
阿飞笑着答应下来。
三天后,他住进西城旧宅。
第二日,萧良金屋藏娇的消息就传遍了王都,据说这藏的娇还是风逐雪以前的老相好。
萧良觉得极其冤枉,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王公子弟传出去的,又或者就是他皇帝三叔巴不得风逐雪动怒找他算账,反正没一个无辜。
他找到爱因斯坦诉苦,爱因斯坦劝他趁这时别撞风逐雪枪口上,萧良自然也明白。三叔差人来,急不可耐要求他快些和风逐雪谈好筹码,将阿飞送过去,萧良先去找阿飞。
伤最严重的那几天一过去,阿飞明显精神很多,萧良询问他的想法,阿飞顺着他的话哭诉起来,眼泪直流,说他只想在王府后花园种菜,一点也不要和那个老东西过下半辈子,萧良听得格外伤心,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把好时光都要去吃喝玩乐,他很能体会阿飞心情。
可阿飞不去,他就得被三叔处死。
萧良勉强劝几句,阿飞一边哭一边低头答应。
几日后,萧良寻了个秋天赏菊的理由,请风逐雪从若水楼回王府参会。
尽管十月已经进入中旬,时节近深秋,菊花都开始凋谢了,一地残枝败叶,早错过赏花最佳时刻,此番邀请风逐雪应该心知肚明。
外面都在传萧良不要命胆子真大,刚金屋藏娇就忍不住和风逐雪炫耀,太沉不住气了。
萧良夜里觉都睡不好,左推右拒,这一天既没有下大雨,风逐雪也没有暴毙,日子如期到来。
他的狐朋狗友们又来上门凑热闹,要看看他养的“娇”长什么样。
萧良假装洒脱大方地喝酒,怀里搂着阿飞,紧张得二郎腿都不敢翘,端端正正坐着。
阿飞比他自在得多,是真的不在意,随意躺在他怀里,手里玩着一柄银色短剑。
先前皇帝就借萧良的口放过话,说阿飞不喜欢脂粉红妆,只爱上好的兵器,皇帝便以萧良之名送来沉水剑。
这柄剑曾是吴国名匠用一生的时间锻造而成,兵败大燕后代代相传,价值连城。此刻就落在阿飞骨节分明的手中,来回转动,刀面时不时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等一段时间没等到风逐雪出现,萧良还以为他彻底不来了,心情这才好些,才有空悄声问阿飞,“你真喜欢这把剑?”
“还行。”
“还行?”萧良怀疑他懂不懂真正的名品了,“这可是我家祖传十四代的宝贝,三叔不可能真送给你,等你完成任务说不准还要收回去的。不如趁现在好好玩玩。”
阿飞将沉水剑放在桌上,“没杀过人沾过血的剑怎么能叫好剑。它一辈子被供奉在寺庙里,刀锋早就不利了。”
萧良看他说话头头是道,眼神明显和先前那副懵懵的苦情样子有天大的区别,几天内仿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突然怀疑道,“你真是流亡逃来的王都?”
“是啊。中间还遇到了强盗,杀死我父母兄弟,强尖了我,最后还要杀人灭口。”阿飞口吻平淡,萧良听得心惊肉跳。
“这,这,是谁啊?是香堂山的山匪还是林州的流寇?哎,最近我三叔一直在忙铁西王那块地,内忧都顾不上了。”
“你认识。”
“真的?”萧良认真数一数,自己没有打家劫舍的朋友,立马否认,“不可能!”
阿飞笑着看向前方,“喏,强盗来了。”
这个时候,倚立在门前的风逐雪忽然看向他们。
萧良筷子一抖,想的很多借口都卡在后脑勺,怎么都讲不出来,呆住了。
风逐雪换了身淡青色长衫,翩翩风采,令人忍不住侧目。
周围先是一静,狐朋狗友们开始和风逐雪套近乎,什么风兄别来无恙啊,风兄你长靴哪里买的,简直和熟人没差别。
阿飞给自己倒酒,平静地和萧良解释,“现在这把沉水剑要是能杀得了他,才叫天下名器。供在庙里怎么能流芳百世?”
他的话将萧良神志重新拉回来,萧良不敢直视风逐雪,阿飞却转过头提醒他,“你怎么不抱我,装得不像了。”
内心一番挣扎,萧良昧着良心重新环住阿飞。
风逐雪过来了。
他问的第一句话是,“你说你想在王都有一席之地,但是谁在支持你,我想了很多可能。”
“你现在得出结论了?”
“陈岩平是你杀的?”
“是。”
“你不该和摩罗教扯上关系。”
看来他还没查到叶城。
阿飞说:“你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你妻子,你没任何权利指示我该怎么做。”
“谁说我们和离了?”风逐雪冷脸质问。
“我死了以后,你不就娶别人了么?”阿飞不解。
“死了也得刻在我的墓碑上。再说我们一没和离书,二没签字画押。谁同意的?”
摩罗教事关重大,风逐雪都有点不讲理。
萧良张大嘴巴,“啊?你原来有老婆啊?你知不知道重婚犯法?”
“谁懂法还杀人?”
阿飞仰头看向风逐雪,“你要是承认和我的关系,萧良怎么办?你和皇帝之间靠什么维稳?”
萧良低声插嘴,“没事,你们不用考虑我,放我走就好了。我不在乎离过婚。”

第107章 (怒)
阿飞见风逐雪没有立即回答,提醒他,“你要是不想让我和摩罗教的人有牵扯,就要给出同等价值来交换。”
“你已经有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有吗?”
风逐雪一字一顿,语气令人毛骨悚然:“我的贞操。”
阿飞被他陡然一激,蓦然抬头盯住他,差点就要暴露他的情绪。
可是在最后关头,他冷静得很快。
风逐雪笑意渐深,“这你难道能抵赖?”
萧良张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仓皇道:“额,可是你是男的啊?”
“就是男人的贞操才珍贵。”
“别开玩笑了,我要的是能交换的东西。钱,权,武功,你什么都没有?”
风逐雪沉下脸:“谁说贞/ 操不能交换,两年前你的贞/操还能帮你换来我的内功,你忘了?”
“风逐雪!”
阿飞态度大变,引来其他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阿飞脸色本就白,板着脸忍耐的时候更是阴沉,他手里握着沉水剑,这把剑像要随时插进风逐雪的喉咙。
这是他的逆鳞,也是他最厌恶被提及的过往。
但他没有过于愤怒,更没有朝他发火。
风逐雪显而易见笑容开怀,“你为什么生气?”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阿飞脸上恢复寻常的笑,有一种漠然的冷静,“都说人年纪越大越抠门,你还在拿过去来说事,甚至要用两年前的好处要挟我,现在什么都拿不出来,就算你能理所当然,我也无法接受。早点滚。”
“你留住陈岩平,不过是想得到亡灵书最后几章秘诀。”
“是又怎样?”
“你武功已经全失,还要它有何用?”
阿飞不想和他辩论,和一个强词夺理的人讲话总是要输的。他意兴阑珊地冷笑一声,话都不答径直离开。
风逐雪看着他的背影,没有纠缠不休。
萧良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他只知道一个问题,今天本是要风逐雪顺理成章大闹一番,顺势将阿飞带走的,可是现在他们吵崩了,没谈成,这可怎么好?
这场赏菊会没头没尾的结束,萧良为难之际又派人去催阿飞。
无霜告诉他,阿飞有办法交差,让他稍安勿躁,等会儿再去回皇帝话。
无霜和萧良一样担心,阿飞比他们想得镇定。
风逐雪对阿飞身后的人的猜测有很多,他想到非常多的可能性,包括叶城。但他没有将叶城放在首位考虑,他非常熟悉左阎王的性格,柳刃还能勉强利用阿飞,叶城绝对看不上他那点身手。
可惜阿飞再也不能拿刀,今日也是左手握住的剑,软弱无力,无法判断他的刀法流派。
那日在皇宫殿内,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阿飞说去了东瀛。
风逐雪对东瀛刀派只算是略通皮毛,过去十年他活得太封闭,十年前京都有几位大师来中原交流,风逐雪对他们的长刀不感兴趣,如今更是知之甚少。
当时阿飞想必身负重伤,谁给他的钱财,治好他的身体,又将他千里迢迢送回来?
如此的大费周章,只为了朝他复仇?
他向来不会坐以待毙,回到若水楼后没多久,他便主动前往西城。
阿飞住所不是秘密,王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萧良藏了个人在这儿,守卫森严,寻常人无法进入。
风逐雪翻身踏上屋顶,藏入阴影中,等待阿飞回来。
这些天一直在下雨,屋檐上都是污水,风逐雪皱皱眉,想到天色一晚阿飞就要回来,时间不会太长,就忍住了。
结果这一等竟等了三天。
三天来,风逐雪回回夜里来,清晨走,都没有等到人。
偌大的宅子空空荡荡,阴风阵阵。
甚至阿飞也不在萧良府邸,这只能说明他在和他背后的人在秘密处商议要事。
风逐雪坚信他只要等下去,迟早能将这个人揪出来。
对于想弄清楚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耐心。
可惜这一次他猜错了。
他不管怎么样都没等到阿飞,身上新换的衣服已经脏得不能看,不得不先回若水。
新建的若水楼在城郊,虽恢宏气派,比十年前的那座楼高大辉煌,但却少了很多人味,走进去都听不见人交谈之声,只有冰冷的兵器相撞。
特别是现在这样浓烈的深夜,远远地看,若水楼黑压压的,偶有夜明珠青光悠悠,形如鬼楼,透着渗人的寒意。
进楼后他也觉不到一丝暖意,楼门大开,他低头想事,一时没看见坐在大堂边的人,径直往里走。
“明师,明师!”看守弟子不好意思叫了两声风逐雪,才将人叫住。
“有事?”
“有位客人一直在等您。”
风逐雪转过头去一看,视线无意中跟他对上了。
“不是对我的条件不满意吗?”
风逐雪这句话突兀又带着轻慢,阿飞却摆出了与白天全然不同的笑容,他已经消化了愤怒,“是不满意,我现在也不满意。”
“是你背后那个人叫你来的吧。”
“没错,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岩平看着吊儿郎当,竟然宁死都不肯透露半分亡灵书散轶的内容,”阿飞笑道,“看来眼下只能来找你。”
“我只要弄明白一件事,是你主动想和摩罗教扯上关系,还是你背后的人想学亡灵书。”
“自然是他。我已经没有武功了。”
“我不信。”风逐雪没有隐瞒他的想法,“阿飞,你要是连没有武功都可以接受,你当初就不会来找我。”
“人都是会变的。我几天前还因为我们的过去愤怒不已,现在不是照样想通了,找上门来和你好好说话?”
“你没有武功,你就没办法将你留在我体内的阴寒劲去除,你对我没什么用处。我要是想阻止你与摩罗教联系,杀了你就是。”
“你忘了我还学过采阳补阳?这我可没忘。”
“两年都没忘,想必已经和不少人练过。”风逐雪讽刺地笑。
“那当然,技术更好了,”阿飞不和他争执,话语轻佻。他学会了妥协。
风逐雪忽然来到他面前,近在咫尺,眼皮都没动一下,就这么看着他,“你和他们什么都做过?”
“是。”
风逐雪的脾气说不上多好,一般不会乱发脾气,毕竟很少有人和他正面挑衅,挑衅的也都死在他手里,因此他从不觉得他脾气有多坏,坏脾气的人常常胡搅蛮缠,蛮横无理,他收拾别人向来有理有据。
“他们也知道你在床、上连叫都不肯叫?”
阿飞抿唇,心平气和,“我只是和你不喜欢叫,这让我觉得我不像人,像动物。”
“和别人就不是动物了?”
“起码不会在荒郊野外还要被迫发/情。”
风逐雪知道他说的是哪儿,这些事他都记得。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那你的意思,是地点选得不好,要是在正儿八经的地方就肯叫了?”
阿飞回他,“也不是,和你在哪儿都叫不动。”
“所以你和别人很享受?”
“其实一开始总是很难受的,不过往后就好了。”
风逐雪一言不发,右手一挥往阿飞胸膛重重一打,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阿飞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躲都不躲,不闪不避,惨白的脸上笑意不变,嘴角缓缓流下鲜血。
“好玩吗?”风逐雪面色不仅阴恻恻的,还有少见的狠厉,像断水刀一样,不动手,光出鞘就令人不寒而栗。
他很少发怒,一向看不出喜怒,长得就像无所谓好脾气的人,这是个极大的误解。
阿飞的凶狠源于外表,可风逐雪不用做出任何表情,只是这么看着他,身上的血就冷僵住了。
“好玩。”
“你以前不是很有骨气么,绝不肯低头,愿意用一辈子浪费在复仇上。”
“你还是不明白,我不排斥这件事,我是排斥你。”
阿飞受了伤,顺势往前一倒靠在风逐雪怀里,身体柔软无骨。风逐雪没有推开他。
他讥讽道,“排斥我往我这里倒干什么,你犯、贱?”
风逐雪重新看了看他,觉得这个说法不对,“还是你背后那个人的吩咐你不敢违抗,只能来求我?”
阿飞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风逐雪怀里,微微向上伸长脖子,亲了下他的脸颊。风逐雪有种错觉,仿佛两年前他也曾这般吻过。也可能是他太长时间没有和人亲密接触,单单这一下就令他有些不自在。
“你不是需要我帮你解毒吗?你说的没错,如果天底下还有谁能帮你将体内寒毒解开,只能是我。就像我如今要做的事,只有你能帮忙。不管是谁求谁,有互惠互利的事,何必自相残杀?”
“你武功全失,怎么帮我?”风逐雪略有嘲弄。
“你可以教我呀。”阿飞嘴角勾起苍白的笑,“我们前几天第一次重逢你不是才答应过。”
风逐雪没直接答应,先将阿飞抱着上楼回房间疗伤。似乎是在权衡。
可是阿飞知道,他一定动摇了。
风逐雪不愿意他和摩罗教接触,甚至能将亡灵书后几章交代出来,反而证明现在的摩罗教还有挖掘价值。
这是阿飞接手叶城任务后的第一个计划---搅乱王都这一池貌似安静的水。
风逐雪是武林人士可望不可即,想害又不能害的唯一一号人物,阿飞和他还认识,不仅认识,关系也复杂,这是最好的切入口。
阿飞已经明白了伪装的重要性。
这世上是仇恨重要,还是自己的人生目标更重要?
他不像风逐雪,有武功,有天赋,有家人,阿飞自小什么都没有,总是特别贪心。所以两者都要不遗余力地实现。
为此,没有吃不了的苦,没有忍不了的恨。
想到这里,阿飞款款而笑。简直不像人的笑,像苍白的鬼。
阿飞躺在他怀里,不由得问:“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会阴魂不散缠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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