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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樊小哙)


但说实话,老百姓只看谁有本事保护朝廷和王都,是武当还是便当,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区别,会抓鱼的都是好猫。
这样一来,这股反对的潮流自伊始轰轰烈烈,无数高手写下签名状,到后来无人无津,收到皇帝虚情假意的安抚,若水楼照常设立,也怪不得任何人。
风逐雪的名声重新回到从前人人认识,人人害怕的状态。
皇帝怕风逐雪造反,若水楼楼主之位交给藤蛇的长老徐轻鸿坐镇,风逐雪负责训练、收徒、练武,传达皇帝密令,只帮皇帝做事,其他事都轮不到他做主。
皇帝提出这个要求后过了好一阵胆战心惊的时间,连下几道诏书又是封爵又是赐金银布匹,好在风逐雪的确不在乎虚名,这事儿就定了。
在若水楼里,风逐雪被唤作“明师”。这还是皇帝想出来的,他心情不错地笑道,“明师出高徒嘛,就叫明师,”讲完后风逐雪一点也没笑,板着脸望向他,皇帝不知道踩了什么雷,干笑两声,自讨没趣。
训练过程没有皇帝想象中那么顺利。
风逐雪传授的刀法古怪精深,大内高手之所以能成为高手,都是已经在大门派学习多年,如今要重来,心中怨言颇多,冲突不可避免,有十几个人还没学成出师就重伤未愈。
借此机会,风逐雪向皇帝提出要增收外门弟子,广而招纳江湖各家有天赋的少女少男,打好根基,未来一定更有前途,训练难度还降低,但皇帝知道,这些人只要学成后就会听从风逐雪一人,而不是他这个远在内宫的皇帝,根本没有大内高手忠心,所以暂时搁置了,等那些高手将伤养好再谈。
烦心事不止这一件,皇帝处心积虑地将他侄子萧良包装成五公主嫁过去,两年来却连风逐雪一面都见不到。
萧良一开始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成婚前天天在府内装傻发疯,企图用癔症吓退风逐雪,后来听说风逐雪是个变态,说不准就喜欢精神病,又开始装痴呆、色盲、乳腺增生,好让皇帝三叔反悔。
但三叔明显不把他当条人命,不管风逐雪是打算将他当成工具,还是当成人质,死都得死在宫外。
成婚当晚,萧良臆想的囚进、困绑(1)都没有发生,风逐雪当他是空气,不仅婚礼不来,以后也都是住在若水楼,彼此两年都不曾见过面。
令萧良欣慰的是,风逐雪暂时不打算和他三叔撕破脸,给自己好吃好喝供着,他照旧过上从前的生活,成天游山玩水,寻欢作乐,找狐朋狗友搓麻将打牌九。
皇帝见不得他日子过得爽,时常催促他主动去若水楼联络感情,萧良能糊弄则糊弄,这时候若水楼尚未建成,也不是特别紧急,他糊弄还有效果,楼一建成,风逐雪有收外门弟子的想法,再次给皇帝敲响了警钟。
萧良这两年毫无所成,皇帝当然在这期间送过其他各种各样的男女,下至十五上至五十,全被拒绝了,老中少都看不上,最后也只得放弃,还不如萧良至少占个名头。
兜兜转转,两年往矣,皇帝一直忙于收回新任铁西王的西南十三郡,零零散散打了好几次,一座城都没打下来,由此不得不更加依赖风逐雪可以练出一支奇兵。
这种依赖十分危险,皇帝心里危机感加重,他手中没有任何筹码,因此勒令萧良早日拿下风逐雪,便于打探行踪,让此人有所牵挂,最好能挖出把柄,否则他会立即派人杀了萧良,再去找其他更听话的男人。
得到死亡威胁后,萧良忿忿不平地和狐朋狗友之一的爱因斯坦抱怨,“这是我三叔吗?这简直是逼良下海、逼良为倡!不知道我名字里有个良,是良家少男啊,勾引男人怎么做得出来呢?”
爱因斯坦忙点头,“是啊,两年前殿下还是淮北王,谁知道今日竟然要委身于男子,实在是奇耻大辱!”
“我恨不得有个分身,最好是没有意识的那种行尸走肉,我躲在府里吃山珍海味,他替我受苦受累。”
“这还不简单,你去王都搜刮个和你身量一致但相貌好的男子,掩面坐轿去若水楼,不就可以了吗?”爱因斯坦等了好久,就等着萧良说这句话。
“哎呀,爱兄,王都里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三叔搜刮过送去了,风逐雪谁都不要,还能上哪儿找漂亮男女。”
萧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出深藏心底的疑惑,
“你不是之前在他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吗?他是不是找到葵花宝典全篇了啊?不仅要割下面,也要割眼珠子,所以对美人自动屏蔽?”
“不会吧,”爱因斯坦听得都怀疑了,“我们这个朝代有葵花宝典?”
“说不定有,我在天桥底下就见过卖的,还很贵,五两银子一本。”
“哦,你说的那不是武功秘籍,是专门讲如何种植葵花的宝典。”
“真的?能种出来漂亮的葵花?”萧良眼神一亮,说话间又是一杯热酒下肚,“改天我种在后院试试,我一直想在府里养菜,先拿花试试肥力怎么样。”
“停停停,我们刚才还没聊完,其实不瞒殿下,殿下对我这么好,我也无以为报,手头正有个人选,和你年纪相当,身材相当,完全能替代,关键是长得还很漂亮。你和他一起进若水楼,你再从后门逃走。”
“这么合适的人,凭什么要替我给那个老男人睡?”萧良困惑道。
“他是开封人,被他爹卖给人贩子,自己逃出来的,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主要还是身体不好,也没办法靠劳力吃饭,只有张还不错的脸,在我的店面外徘徊,找到了我,着急地打算卖个好价钱。”爱因斯坦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重新整理,信口开河。
“原来如此,”萧良若有所思,似乎在考虑可行性,“没钱确实挺急的。”
“所以要不要试试?真的很漂亮。”爱因斯坦给他倒酒。
“男人还能有多漂亮,相貌和风情都比不过女人啊,”萧良好奇,“难道能闭月羞花?”
“这么说吧,他有一种神奇的本事,你只要见过他,就不会忘记他。”
萧良大笑几声,不以为意:“丑男也一样,见过都不会忘。”
“不,美与丑在你心里留下的印象与感觉是不一样的。你见到他,那种美的印象永远不会忘。”
萧良嘴角微收,神色认真起来,片刻后问:“你说他身体不好?”
“对,小时候逃难的,营养不良,有点瘦,脸色青白。”
“那要不先接到我府上,养一养身体,顺便替我打理菜园子。”他沉思后说,“要是风逐雪真没练过葵花宝典,同时也没有开过荤,那恐怕他太瘦了撑不了太久,我需要一个长期替身。他要活得久一些,最好活得很健康。”
萧良想到一件事,他三叔的探子给他传来小道消息,说风逐雪喜欢丰满的,不喜欢胸和屁股太瘦的,给他府上急吼吼送了一堆补品。
风逐雪这人真作怪,年纪大没人要还挺挑。
萧良不屑地挑眉,他脑补的一直是一个三十多岁练功早衰的白发色老头形象,嘴上说不近男色,其实人模狗样,背地里就喜欢年轻漂亮前凸后翘的。
何况补品难喝得要死,他认为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可以指摘的不足之处,吃嘛嘛香喝麻麻辣,不如给这位替身用用,两全其美。
正好还能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番此人是否可信,简直是一箭三雕!
萧良为他的想法高兴得不行,真的是,和爱因斯坦呆久了,头上都要长脑子了。
两人欢喜而散,至于爱因斯坦为何会在王都,说来也并不话长。
与阿飞拼刀后,周如晦留在鬼狱练功,爱因斯坦没有呆在此处的理由,也不管风逐雪乐不乐意,跟着他一路往出口走,他去金陵,爱因斯坦回王都奶茶总部,老老实实继续做生意。
他时不时想到阿飞,可是他不会武功,没有权利插手。来这里四五年了,他发现江湖就是这样,自作自受,谁都要给自己的选择买单,别人是救不了你的。只是偶尔觉得很可惜。他怀念阿飞有十几岁的少年特有的无畏,但也清楚这种无畏到了青年以后就会逐渐消失殆尽,人没办法永远停在过去。
生意还是照常做,钱也得继续赚。
几个月后风逐雪竟然来到王都,皇帝答应重建若水楼,这回是他主动找上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将奶茶代言人分到的钱交给他,风逐雪照单全收,还说要继续代言,合作关系不中断。
有钱不赚王八蛋,现在风逐雪重新造势,爱因斯坦高兴还来不及,连忙答应。
见他神色平常,爱因斯坦忍不住问他,“我在鬼狱捡到了阿飞用过的刀,你要不要···”
话都没说完,风逐雪脸色一变,人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甩脸离开,用轻功上屋顶的时候还踩碎了他新买的玻璃,碎片哗哗啦啦往下掉,好像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误。
爱因斯坦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才提一提反应就大成这样。
阿飞当年态度差得要死,差点就当着他的面骂他了,也不见他这么生气。
这件事只是很小的一点涟漪,爱因斯坦没有放在心里,更没有想过还有物归原主的一天。
很长时间后的一天清晨,阿飞主动上门,爱因斯坦惊喜地将人迎进来。
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发现阿飞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他不再冲动,也不会露出腼腆的笑。他变得彬彬有礼。
爱因斯坦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欣慰。
阿飞真诚地坦白他这两年多的去向,他在东瀛的见闻,以及来到王都的坎坷经历。
最后说出目的,他需要通过萧良见风逐雪。
爱因斯坦听完他的讲述,直白道,“你想见他是因为还恨他,想再次动手?”
“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他不是因为爱他?”
“爱?”爱因斯坦觉得荒谬又可笑。
“先有爱才有恨,我恨得太早了,结果恨得手忙脚乱,所以我想搞清楚爱是什么样,再谈杀不杀的问题。”
阿飞俨然成为了一个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家。
爱因斯坦倒是没拒绝,但他不得不提醒阿飞:“谎话说多了自己就会越来越信,一旦相信谎言,会立即遭到现实的背叛。你已经死过一次,我想你比我清楚,相信爱还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作者有话说】
(1)错别字防屏蔽

爱因斯坦也不知道阿飞听进去没有,他很难从表面推断对方的想法。
他们没等多久,皇帝已经坐不住去威胁萧良,爱因斯坦顺势提出这件事,第二天,阿飞就以新采买的菜园子奴仆身份,与流明无霜一同进入王府。
萧良昨晚熬夜斗鸡,日上三竿还没醒,府内李管事也没处安排,就叫三个人先去前院站着。
流明见阿飞的脸越晒越白,正要问一问,无霜已经上前拉住对方的胳膊去探脉。
他立即偷听,无霜低声问,“···现在就复发了?”
“没事。”
无霜从袖口里划出一颗药递到他唇边,“这里不方便运功,先缓一缓。”
流明见阿飞问都不问,直接吞下去,心想她要是趁机掺毒不是必死无疑了么。
无霜重新站回身后,低眉垂眼。
流明脑子里一本书都要编出来,他们两人竟然只说了几句话,还没有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他顿时有些失望。
终于,日光下移,正午的阳光照得人眼晕,萧良大梦初醒,迷迷蒙蒙地洗漱完,走在长廊的路上,漫不经心。
他还在纳闷爱因斯坦送美人过来,怎么看不见人影,一转头就瞥到了阿飞。
萧良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拉起阿飞的手笑眯眯道,“姑娘,怎么从前没在府里见过你?是刚来的么?习惯不习惯?家里几口人几亩地?”
“在下是爱公子推介来替殿下做事的。”阿飞不紧不慢低头道。
“啊,是那个男的啊,”萧良回过神来,没兴趣了,立即松开手在衣服上擦两下,擦到一半停下,饶有兴味地继续盯,“你今年多大?”
“二十。我生辰小,在十一月,其实才十九。”
“你叫什么?”
“梁剑书。”
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做的事却没有那般剑气凛然。萧良围着他转好几圈,是有点瘦,几乎弱不禁风,难怪远远地看着认错性别。
“知道你的任务吧,风逐雪可比你大了一轮,你确定要替代我么?”萧良又问一遍。
“是。”
萧良目光越过他看向流明无霜,“这是爱因斯坦送来伺候你的?”
他们上前行礼,任凭殿下安排。
“行,既然你执意要接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先暂时住在后院,帮忙种种葵花,别被我三叔的人看见。还有,每天早中晚我都会吩咐厨房熬补品,从今晚开始,你按时到我房里来喝。行了,散了吧。”
萧良付对阿飞十分满意,吃午饭的时候几个狐朋狗友上门蹭饭,好一顿东拉西扯,一个公子哥提到他最近新看上了个姑娘,可惜对方嫌他没文化不肯从,话题由此扯到男女之事,萧良听得难受得很,他现在明面上是“公主”,别说良家女子瞧不起他,就是去青楼都要被人轰出来,为此抑郁很久,只能听朋友们吹牛解闷。
有的公子哥夸自己老婆美,有的夸小妾柔媚,有的夸老板娘漂亮,但今天萧良陡然对这些都失去了兴趣,喝闷酒的时候,脑海里反复回想的是刚刚见到的阿飞。
的确奇怪,萧良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话题,神思却飘得很远,竟然会替阿飞生出一种愤懑感。
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喜欢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姑娘,靠油嘴滑舌骗取年轻的崇拜。
酒席散去,萧良等得煎熬,总算等到天色暗下来,阿飞来他房内喝补药。
这些补药非同一般,补身体在其次,主要补身材,反而折磨人。
萧良听太医说吃了药后夜里涨胸很难受,看见阿飞喝得如此痛快,心中猛地一寒,目露担忧。
他不得不将这些注意事项一一告知,故意描述得很夸张,阿飞却像没听见,只是点头,然后照吃照喝。
要不是形势所逼,萧良也不想这般折腾,但他的同情心比较有限,收钱办事,辛苦些是应该的。
如是养了半个月,无霜接到上级命令要出府接另一项任务,轮到流明照顾阿飞。
他们两人没有太多话说,流明内心活动虽丰富,嘴上却不善言辞,也不爱讲话,沉默地替阿飞烧热水,在浴桶里放苦味冲天的药材。
好巧不巧,阿飞每月例行散一次毒的日子到了,流明后来才知道无霜给他吃的药只能暂时压制住毒素,延长毒发时间,积累到今天已经不散不行。
他一改前几日种菜的奴仆样,抱着刀靠在房门前,警惕环视四周,几夜都不曾阖眼。
这对流明而言不是难事,他精力一向特别好。
可是这毒散的时间未免太长了,意味着要是阿飞到若水楼后,流明无霜都不在,他又赶上毒发,内功刀法都不能用,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些天里萧良的补品还不停歇地往里送,流明对阿飞问出他的第一句话,“你还要喝?”
“嗯。”
流明将药丸送进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全喝掉,然后继续泡在浴桶中,脸白得像刚发丧的死人。
他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帮忙,转身将空碗送走。
差不多到第五天夜里,流明听见里面传来极其痛苦的呻吟,压制得厉害,听不太清,他怕出事,立即推开门查看情况。
阿飞浑身都是汗,双眼紧闭,眼角在流血,流明真怕他死了,好心输入真气帮他续命,结果反被体内狂乱的力量弹到墙上,一股寒劲像虫子一样迅速爬进自己的心脉,流明在瞬间的惊诧后不得不坐在阿飞对面,和他一起打坐将这邪劲发出去。
等流明醒来,无霜已经回到身边,替阿飞和自己一起上药。
流明假装没醒,听他们谈话。
无霜问,“每次散毒都是这样吗?”
“没错,在之后的三天内我内力全无,谁都可以轻易杀死我。”
“我听萧良说已经安排好车马,后天你就要去若水楼。”无霜顿了顿,“所以那天你才毫无顾忌地吞下我的药,你算好了日子,将散毒之日推迟,就是要在见到他的这一天失去一切武功。”
阿飞仿佛在笑,“栎木,你和从前一样聪明。”
“这样很危险。万一风逐雪一见面就要杀了你,我和流明也没能力救你。”她的话语冷冰冰的,“我希望你还记得你是在为宗主办事,而不是个人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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