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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樊小哙)


藏书阁静悄悄的,阿飞并不挑选武功秘籍,转而去找论语孟子淮南子史记来看。他急需恶补文化知识,不然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他五六岁就识过字,不过中途家道突变,没机会学这些。他挑了本书静静看,看了两本后他去后面书架要换一本,突然和来人撞了满怀。
对方踉跄一下后稳住脚,警惕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阿飞见是个姑娘,打扮华贵,举止不俗,于是先行礼,“在下是柳刀宗宗主柳刃之女。”
姑娘仔细辨别他,“柳月娇?”
一个丫鬟跑过来打断对话,“五小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四公子在找你。”
“告诉四哥我等会儿过去,你先走。”
丫鬟瞥眼看了下阿飞,坐在轮椅上应该没什么威慑力,便行了礼离开。
原来是韩云谦的五妹韩棠溪,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和阿飞同龄。
韩家五小姐韩棠溪据说是个药罐子,身体一直不好,这藏书阁又高又远,难怪丫鬟不让她进来。
“五小姐有话和我讲?”阿飞主动问。
“你来也是想找凤凰珏的书?”韩棠溪一脸冷漠,“别费心思,这里没有。”
阿飞举起手里的书,赫然是论语孟子。
韩棠溪存着戒心,绕阿飞转一圈,神情有些古怪,“你不是女人吧?柳月娇死了?”
阿飞一愣,没想到五小姐如此敏锐。
“如何看得出来?”
“一眼看过去就是不对劲,你整体骨架有点大,面阔冷硬,妆容也不合适,在打扮成女人这方面很失败。”
阿飞心头一震,转而想到教他打扮的人是苏裁冰,是个男人,怎会明白属于一个女人的特点?
“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韩棠溪满意一笑,“没人可以在我面前说谎。”
她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假的柳月娇,也不惊讶他是男子,“不用害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我的,你也有你的,你不必告诉我。”
好不容易松一口气,阿飞听她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别告诉我是读那个老掉牙子的论语。”
“我确确实实是来读这些正经书,学点知识。”
“你没有去过学堂?”
阿飞点头,“我没有念过书。”
韩棠溪指了指右边书架,“那也不用读论语折磨自己,四书五经的道理连圣人都做不到,你何必要学一些做不到的知识?”
阿飞看过去,一列都是什么东周列国志,神话志怪集,是比论语好看得多。
“那五小姐来这里,难道是想找到破解凤凰珏的办法?”
韩棠溪顿了顿才点头,“没错。”
“可是这样宝物在你们韩氏少说也有几百年,如果五小姐要找,为何等现在。”
“前几年我身体不好,错过了拥有它的时机,如今身体好了,四哥不同意我得到它,他甚至还要将这样的宝物送给那些外人,我可坐不住。”韩棠溪唉声叹气,“我把藏书阁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半点解释。”
阿飞难得遇到一位同龄人,对这位直爽的五小姐感觉很亲近。
他去拿了本东周列国志,“韩云谦说这是舟魁的武器,那有没有关于舟魁的传说?”
“我早已找过,舟魁是上古不死神明,他是被手下用凤凰珏射出去的弓箭射死的,也就是说,他死于自己亲手锻造的武器,因此凤凰珏有灵性,只是怨气很重,非天选之人碰它非死即伤。”
“非死即伤?怎么个死伤法?”
“我小时候,族里功力最深厚的三长老曾经使用过它,你知道凤凰珏可以引来天地风雷吗?三长老直接被引来的雷电劈死了。”
“啊?”阿飞震惊不已,嘴巴半天合不拢,“被雷劈死的?”
“我当时才五六岁,十二年过去,这一幕被我记到现在。”
“这样的宝物还有谁可以驾驭?”
“我不知道,”韩棠溪坐在地上,手托着头,“除非真的有这样的人,他的筋脉强劲到雷劈不破、电闪不碎,他的内力运行到与天地同频,引来的雷电完全可以为他所用,这才是如有神助!”
“如此危险,五小姐真的要找到它?”阿飞光是听描述就后怕。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是天选之人?这样宝物在我们韩氏快三百年了,白送给别人多可惜。”
“或许风逐雪可以做到。”阿飞低声说。
“不,风逐雪也不行。他厉害是厉害,可他的武功都是他自创的,不符合四时变化,违逆自然运行规律,与天地都是矛盾的,又如何去掌握这样的宝物?我看这群英雄里风逐雪肯定是第一个被凤凰珏劈死。”
这番话倒是让阿飞若有所思,韩棠溪也是他迄今为止碰到的唯一一个质疑风逐雪武功的人。
什么样的武功才算做厉害?
不是所向披靡才叫厉害,是与天道齐行才是无敌。
韩棠溪笑笑,“如果你赞同我这番话,你也许也喜欢老子庄子的书。”
门外的丫鬟频繁敲门,一直在叫五小姐五小姐,听得有些烦,韩棠溪高声敷衍“知道了”,拍拍衣摆,“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一定不姓柳,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哦。”
阿飞朝她挥手再见,韩棠溪嘱咐他,“你的胭脂别光抹在嘴唇上,往脸颊上也抹点。”
阿飞抱拳谢过,多借了几本书。
这么出去转一大圈,阿飞也累了,回到院子里时太阳西沉,屋子里还亮着,想必风逐雪回来了。
爱因斯坦刚起床不久,拼命灌奶茶醒酒。
他抱着一大杯奶茶,仔细翻看着阿飞买来的神农书,简直一目十行,仿佛大学生在过死亡期末周。
阿飞好心建议,“爱公子,你想靠这本书毒死苏裁冰的可能性一定是零。”
“0?这里有0?”爱因斯坦看见阿飞来,抹了把脸,情绪略显激动,“不好意思睡岔劈了。你说我不能下毒吗?凭什么?我不信他不喝奶茶!”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他多次女装骗你优惠券?”
“何止,他还让女杀手骗我感情!骗钱可以,不能骗我感情!”爱因斯坦一把拍桌子,奶茶晃了晃。
阿飞想了想,“我和苏裁冰相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此人是天生的杀手,心狠手辣,只有他害死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害他的机会,你下任何毒他都会发现。”
“风逐雪也是心狠手辣。”爱因斯坦叹气,“怎么混江湖的人都这么冷漠呢。我那几个江湖朋友哪个不是热心肠的好人。”
阿飞满怀希望地问他,“那爱公子,您现在《江湖小白防失身指南》写到哪里了?”
“这本你也想看?嫂子都和风逐雪成亲了,这本对你来说没有之前那本防诈骗指南重要。”爱因斯坦挠挠头,心想,不会是风逐雪不行吧?
他连忙低声凑在阿飞耳边说,“没关系的嫂子,我回头去找个大夫,专门治疗阳、痿,百年老中医值得信赖,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不是!我意思是技多不压身,随便问问。”阿飞连忙警告,“你千万别在风逐雪面前说他坏话,他听得到而且说杀你就杀你。”
可惜爱因斯坦见他这么讳莫如深,还真以为风逐雪有问题,默默记下来,回答上一个问题,“哦···不过我最近在研究《下毒的艺术》,防失身少说要到三个月之后再写,更别说到时候再印刷成册,反正嫂子你不着急吧?”
“也不算很着急,爱公子你写完告诉我。”
“那行,没问题。我这要是直接说也容易说不清楚,还是看书整理起来更有体系。”
阿飞也这么认为,和爱因斯坦分别后,又看了会儿庄子才准备睡觉。
听说明天下雨,阿飞叹气,可惜韩氏藏书阁关于术法的书不多,要是学一学法术,说不定可以像劈死三长老一样,引雷直接劈死风逐雪。
发觉风逐雪灯已经熄灭,他摸黑进屋,不敢点蜡烛。
为什么他要睡这么早,是准备长个子吗?他现在已经长得比我高了一个头···我明天不喝豆浆喝牛奶!不过不知道从十七岁才开始喝有没有效果···
阿飞心里吐槽完,拾掇拾掇被子,迟疑片刻后,想到爱因斯坦说的兵法,再次钻进了风逐雪的被子。
果不其然,他根本没睡,睁开眼盯阿飞。
阿飞这次学聪明了,自己把被子掖好,小声说,“我没有带刀。”

第38章 只允许你耍流氓?
这一次风逐雪总没有理由将他赶出去。阿飞紧张地闭上眼,等半天也没反应,偷偷睁开左眼,风逐雪已经不再看他,随便他干什么。
“南无 喝啰怛那 哆啰夜耶···”
他开始默念大悲咒,提前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超度。
念了两句念得差不多了,佛祖想必明白他的诚心,阿飞伸手去抱风逐雪的腰。
从前在若水山,他单独住一间房,风逐雪睡在离他有些远的后山,一个人晚上难免害怕,阿飞自那时起便一直希望和师父一同睡,没有别的想法。
阿飞拥抱他的时候才会真正觉得安心,这提醒着他乞讨的日子过去了,他有吃有喝有新衣服穿,还能学武功,每天都过得充实饱满。
可是眼下他对这个师父满腔恨意,却依然要重温旧梦,试探试探风逐雪最近的态度,毕竟不能直接开口问,这让阿飞感受到屈辱。
想象中的某一天,他的匕首要光明正大刺进风逐雪心脏,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
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他能主动做出的最大限度,阿飞身份的秘密究竟能保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
“抱这么紧要勒死我?”风逐雪突然说话,阿飞一怔,忙放开他。
他鼓起气势,“只允许你耍流氓,不允许我也这么做?”
“你为什么不明白,无论你会对我做什么,始终只有你吃亏?”风逐雪又开始用他那半死不活的语气说话,听得阿飞一阵烦。他永远在贬低自己的价值。
“你太傲慢了。”
“你以为你很勇敢,其实鲁莽得要死,我多狠心一些你脑袋已经飘到东海了。”风逐雪闭着眼睛,“我要是有一天真的和你上床,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和今天一样嘴硬。”
“我不会放弃的。”阿飞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又带着一点窃喜:风逐雪说这样的话,自然还当他是柳月娇,只有他是和周如晦长得像的女人他才会有兴趣。
防诈骗指南可不是白看的,苏裁冰说风逐雪能接受男人根本是在骗自己失身,阿飞看爱因斯坦那些有断袖情节的话本子堆在桌上,风逐雪眼里只有明显的厌恶。
风逐雪要是知道他是男人以后指不定有多恶心,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阿飞很自信。他肯定道,“我撞南墙也绝不回头。”
好在风逐雪接下来也没说什么,阿飞试探目的达到,就收回了手贴着冰冷的墙壁睡,省得夜里做噩梦。
风逐雪沉默了很长一会儿,低声叫他,“阿飞?”
他没有叫他柳月娇,声音里没有探究和怀疑,可惜阿飞没有听见。
阿飞在风逐雪心里不算好徒弟,他的缺点和优点都过于鲜明,总是在不该鲁莽的时候勇敢,在尚未思虑周全的时刻就行动,他不懂得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没有人教过他。
风逐雪伸手去他探他的脖颈,内息缓慢探寻筋脉,尽量不惊动阿飞。
阿飞现在的根基又浅又渺小,比起风逐雪浑厚的内力实在太弱小,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操纵气流达到丹田,然后,一点点汲取阿飞先前在山洞内沉淀的内功。
风逐雪没有吸收太多,很难让人察觉,倒不是要偷阿飞的武功,只是他感觉这功法格外熟悉,他曾经一定与它打过交道,可是因为阿飞功力太浅,他分辨不出来,便用这种法子抽出一些内力来研究。
他好奇是什么给了阿飞勇气再次回来。
放在十年前,风逐雪可不会研究这些,败在他手下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可梁渡这个老不死的偏偏是个算命的,他要万一早算到今天的一切,说不定留了些线索给他这个儿子。
内气回流时风逐雪还顺便帮阿飞养了养筋脉,加速恢复。
养宠物的主人都知道要给虫子喂点肉,这么点事还是要做的。
何况,要彻底毁灭一个人,一定要先给他希望,才能将他更用力地推向绝望,让他的信仰彻底崩塌。
阿飞绝不会是例外。
到了清晨时分,爱因斯坦已然从熬夜状态中恢复满格,再次活蹦乱跳四处乱逛扯闲。
见风逐雪没拒绝,阿飞如此抱着他一连睡了好几夜,白天去找韩云谦问小宝住处,结果小宝又跑了,阿飞连轴转,一边找人一边等风萧萧信息。他还需要风萧萧实践亡灵书开启的真实性,所以先按兵不动,到无人处调息修复筋脉,掌握内力越发纯熟。
中途他还抽空去了几次藏书阁,韩棠溪都不在,阿飞有些失落,问询下人,得知五小姐近期身体再次出现状况,韩云谦费心费力找来不少大夫医治,都百思不得其解。
阿飞心里担忧,灵光一闪时,想到风萧萧住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药物,一个人拖着轮椅去找人,风萧萧果真不在,房间内血腥味浓重刺鼻,阿飞猜测他忙着杀人,夜不归宿,所以胡乱摸了几把药塞进背囊中就去前院。
韩棠溪此时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副病美人模样。听见有人敲门,她皱眉,“不是告诉过你我在午睡,不许任何人打扰?”
“五小姐。”外面传来仆妇恭敬的嗓音,“柳小姐来看您啦!”
韩棠溪闻言一怔,“柳月娇?让他进来。”
“五小姐好。”阿飞弯腰行礼。
韩棠溪见到来人是他,微微一笑,“藏书阁的书看完了?”
“五小姐,原谅我冒昧问一句您生的是什么病?这是我搜刮来的药,您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阿飞将背囊的药倒在被褥上,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到处都是。
韩棠溪咳嗽两声,偏过头,神态懒散,“这些药没有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得的不是病,是毒。”
“谁会给你下毒?”阿飞诧异不已。
“我自己服用的。”韩棠溪帮他把药收拾好,“你想知道理由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阿飞。”
“你没有姓?你就叫阿飞?是叫王飞还是李飞?”
阿飞点头,“这就是我的名字。”
“好吧,阿飞,”韩棠溪叹气,招手叫他靠近点,“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阿飞一下紧张起来,连忙推辞,“既然是秘密,还是守住比较好。而且五小姐只和我认识这么几天,为何要告诉我?”
“我被关在韩家没有任何朋友。身边的丫鬟侍卫都是监视我的,要不是四哥现在当了族长,我早就死了,和你说说话也不错,”韩棠溪补充,“何况这种秘密也算不得要你命的秘密。”
阿飞还在为难,韩棠溪慢悠悠地说,“根据族史记载,韩氏先祖在混战中得到的宝物除了凤凰珏,还有一只神兽。”
“什么神兽?”
“夔牛。长得挺像鳄鱼的一种生物,不过只有一只脚。”韩棠溪不忘用双手比划形状。
阿飞说,“鳄鱼在水里游泳的时候是两只脚一起划水的,一只脚会不会有点慢?”
韩棠溪被他逗笑了,“你知道,上古神兽总是有这种那种的神力,要么会飞,要么会喷火,你知道夔牛的神力叫什么?”
“力气大?”
韩棠溪勉强一笑,“是预言灾难的能力。每当灾难来临,夔牛便会发出雷鸣般的吼叫。”
阿飞愣住了。
“可是夔牛失去了他的主人,被韩氏先辈所囚禁,至死也不再叫一声,我们的祖先不甘心神兽能力消失,为了获得这种预言能力,他们将夔牛杀死,尸身保存在永不腐败的冰棺中,韩氏一代代的后人反复研究它,目的就是要得到它的神力。
终于,等到我这一辈前三代时,他们发现夔牛神力传女不传男,族内每一代总有一个女人吃下夔牛肉、饮下血液,在经历夔牛血中毒摧残后,一定会获得预言的本领。她们精准地预测了每一次灭门灾难,帮助族人顺利躲过,存活至今,渐渐壮大。
代价就是这位女子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个家半步。她必须留在这里,为家族预言一生,否则神力便会消失。”

韩棠溪说完,阿飞半天后才回过神。
他问,“韩云谦知道吗?他一向对你很好,你不如去求求他。”
“四哥知道,他的母亲就是这么为韩氏奉献了一生,最后因夔牛血毒发身亡。但他若是想救我,就是在和整个家族作对,一代才出一个女人,他们找不到替代品。我不按时喝下毒血,那些长老们根本不会给我安生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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