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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娇妻(张大吉)


赵宝珠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小哥儿,整日里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过上和睦日子就是他心中所向了。
只不过定亲之后,他也与何三郎鲜有接触,他是循规蹈矩的小哥儿,做不出那些还未成亲就私相授受的事,唯有几次家宴伯爵府人来侯府参宴,才有了接触。
真论起来,他与何三郎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赵家村村口拴着的小黄。
一岁的小狗,黑豆眼亮晶晶,皮毛柔顺,还会跟他摇尾乞怜呢。
赵家村靠近后山的地方原本只是个没人住的破屋,本来的住户分了家,进了城里做活,一去就是三四代人,彻底成了废屋。
后头村里来了位郎中,瘦骨嶙峋到一开始大家都把他当做是逃荒的难民。
不过他医术着实是好,就是七十岁老头半辈子的顽疾也能治愈,很快就得到了村民的信赖认可,纷纷张罗着腾出个地方让他借住。可他偏偏不要住好端端的砖瓦房,非要去住那破屋。
他在那破屋住着住着,又捡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哥儿,郎中是个单身汉,一不做二不休就跟这来路不明的哥儿成了亲。
这两人原本一个抠搜干瘦一个断腿重伤,大家都以为日子难过,想好了多加关照。谁成想断腿的被养好了,干瘦的被喂胖了,这日子竟是蒸蒸日上起来了。
破屋也修葺一新,今天还从镇上的铺子里来了好多力工,一个二个往里抬崭新家具,用的都是上好木料呢。
——————
“艾郎中,艾郎中出事了!”
艾迁正在盯着工人往已经焕然一新的屋里安新柜子,没等到回家晌午的宝珠,就等到村里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
啧,艾迁皱眉。
一听这动静就肯定没有好事。
他静立开口。
“何事?”
跑来的村人跌跌撞撞,着急到说话都结结巴巴。
“猪……珠哥儿!珠哥儿他被官府的人截住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艾迁一愣,手中捏着的木棍唰得被他活生生捏成了粉末,扑簌簌落在地上,吓了报信的人一跳。
“艾艾艾……艾郎中,你这是……”
艾迁拍拍手上的余粉,冷冷开口。
“劳烦带路。”
他去接自己媳妇。
艾迁隔着八丈远就看到有人在纠缠他家宝珠。
“珍儿,你竟流落至此!。”说话的男人神色紧张,不过在艾迁眼中简直是獐头鼠目,不堪入眼,他不仅说话大声,还拉拉扯扯,“你只要诚心悔过,我便不嫌弃你那些过往,我带你还京,安排个住处就不用再受这这苦头了。”
赵宝珠面红耳赤,急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生怕被挨到衣服边。
“这位官爷,草民与您素昧平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要耍小性子了,杖责沉塘还不能给你教训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周围人的脸色通通变了,他还浑然不觉,继续斥责。
“你年少轻浮,当日之事我不责怪你,虽说一时失了清白,但在府外为你安排一个住处也是无妨的……”这人看着赵宝珠身上的破衣烂衫满脸轻视,“你好端端一个公子哥儿,何必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如若此番跟我回去,我向双亲求上一求,说不定还能将你纳为贵妾,留在府中娇养起来呢。”
谁要做什么劳什子的贵妾外室,赵宝珠想起当日不由分说的屈打辱骂,脸色都越发苍白起来。
周围围观的村民也手足无措,不知应不应当插手干涉。
“堂堂一个吃官家饭的,为何要为难一个小小哥儿。”
高挑清瘦的男人远远出了声,也不知他是怎么走的,竟是一晃眼便到了人前,挡在了赵宝珠和这当官的中间。
“草民的夫人本就胆小腼腆,可经不得您这般疾言厉色。”
艾迁背对着赵宝珠,却伸手把赵宝珠被吓得冰冰凉凉的手给窝在了掌心里。
那官爷皱眉,问道:“他是你夫人?”
艾迁面色如常,只是点头应道。
“正是。”
被他捡到了,便就是他一人的宝珠了。
抢我者——死。
这场闹剧很快便落了幕。
赵宝珠的户籍婚书样样齐全,条条框框都证明他是赵家村土生土长的小哥儿。
艾迁护着他,何三郎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当着这么多村民强抢民夫。
更何况何三郎身上还担着公差,总不能一直纠缠。
大家散了场,艾迁便带着还没回神的赵宝珠往家里走。
自从上次进山去找人,赵宝珠再伤着了腿之后,只要艾迁在场,就很少让赵宝珠自己走路。如今也是一样的,他背着他的宝珠在这儿土泥路上走,只是平日里乐呵呵的宝珠今天一反常态,话也不说了,小曲儿也不哼了,跟被雨淋透了的小花骨朵儿一样蔫哒哒的直不起头。
艾迁也不问他,默默背着人进了家门。
他们家如今可是砖瓦房了,虽然不是什么雕梁画栋,那也是板板正正的好住处。
特别是那张床,可比县太爷家里的拔步床都还要结实舒服,怕是五个壮汉都压不垮它。
艾迁把赵宝珠放在铺着蓬松棉絮的床铺上,又去打了热水,拿着帕子给人擦脸。
这个小傻子,一声不吭哭了一路,委屈得跟被母猫丢弃了的小崽。
“不怕。”艾迁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睑,“有为夫在,世上没有人能带你走。”
赵宝珠抬起眼看了看他,又缓缓垂了下去,半晌才低声开口。
“我……我本姓华,单名一个珍字,是侯府的庶子,自幼被养育在祖母身边。祖母故去后,一日一名外男莫名从我床底爬了出来,我莫名就背上了恶名,不由分说就被族谱除名,家法沉塘,是侥幸才能活下来……今日这人本是家中为我定下的夫婿,那些人对我喊打喊杀之时,他也在一旁看着,没有为我说过半句出头的话。”
赵宝珠面无表情,只是眼泪淋漓不尽,像是要把千般委屈都哭出身体。艾迁拥住他,赵宝珠便埋在他怀里伤心的吸了吸气。
“我没有做错,我真的没有。”
“当然。”艾迁吻他的头发,安抚地轻拍后背,“我们宝珠是世上最清白的小哥儿了,旁人不要,是眼瞎心盲,蠢钝如猪。”
哪像他这么聪明。
简直是世上第一聪明人。
赵宝珠得了安抚,哭了一阵子便不哭了。他乖乖窝在艾迁怀里贴着被他泪水沾染湿的前襟。
“夫君。”赵宝珠喊得又乖又怜,“你这衣服硌人,下次别穿了,拆来当抹布吧。反正你也有钱,日后穿一件丢一件也未尝不可。”
艾迁都气笑了。
自从他自爆家底,赵宝珠就跟他生气了好一阵子,眼看着何三郎横插一脚,艾迁还以为这事就翻了篇,谁想这小哥儿心眼可小,半点不放过他的。
不过赵宝珠虽然嘴上阴阳怪气,嫌弃硌人,却半点不松开艾迁,把自己埋得结结实实。
艾迁只得把人抱在怀里讲道。
“不是我故意瞒你,是我根本没想起来过这事。”
他抠搜惯了,一个人离家在外处处节衣缩食,根本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可。
“我想不通。”赵宝珠抬起眼问他,“你如此有钱,为何还把日子过得这般拮据?”
“我家中的情况复杂,自幼双亲就时常不在家中,我家兄弟二人,前头还有个哥哥……”
他哥属耗子的,从小就跟着师傅成天在外头打洞,也不着家。他两个爹,一个心大一个只顾媳妇儿,齐整整一个家,竟是没有一个人管他死活。
他八岁那年一天醒来,家里空无一人,只剩一吊钱,他半大孩子硬是靠这一吊钱熬过了小半年。
从此变了态,把这钱看得跟命一样重。
“我那时候被穷得提心吊胆,可不得把荷包捂紧些了,花我的钱就跟要我命一般。”
赵宝珠抬起眼看他,澄清的眼里还有残存的泪光。
他圈着艾迁的腰身,依赖又狡黠的一笑:“那你现在为我花这么多钱,岂不是心如刀割了?”
“世道变了。”
艾迁也跟着他笑,他这总是阴郁的脸上如今也多了晴空万里,他亲亲宝珠的左脸,又亲亲宝珠的右脸。
“我怀里的宝珠才是我的命了。”
旁的都比不上你。
“油嘴滑舌。”
赵宝珠听得面红耳赤,伸手推了一把,艾迁却纹丝不动。
“宝珠如何知道为夫油嘴滑舌?”艾迁不仅不放,还出言调戏,“这可非得摆出证据来,否则怎能罢休。”
赵宝珠这可倒了大霉,不仅被压着吃了一通小嘴,还真真体验了一番如何叫做口蜜腹剑。
要不是他借口洗漱逃出生天,怕不是要短刀相接,兵戎相见了。
他们家现下修了浴房,洗澡方便太多了,赵宝珠泡在浴桶里把自己泡得面红耳赤。
如今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心意相通,烂门板也换成新床铺,今日又互诉了以往种种,更是亲密无间。
岂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赵宝珠越想越羞,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浴桶里去。
他一会儿想起村里哥儿的调侃,一会儿想起套圈那夜的动心,快把自己都泡得发了酵。
他们成过亲,拜过天地,夫妻和合,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宝珠一边含羞带怯把自己洗得香喷喷,一边想着之前的方枘圆凿。
其实,上次若不是床板塌了,本就应该事成才对。
赵宝珠拍了拍胸口,最终擦身更衣。
虽说难为情了些,可他当真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同他好,良宵好,百年好。
赵宝珠今日穿了他最新的一套里衣。
是刚刚置办下来的,缎布做的,跟月华一样的颜色。
这料子柔软又轻薄,比起他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也不差什么了。
艾迁只为他做了一身,自己死活不要,宁愿继续破衣烂衫也不想要花这钱。
赵宝珠哪里会肯,最后只得各退一步,艾迁做了新棉布的里衣,也算是终于把那些个破抹布扔了。
赵宝珠有了这顶好的新衣,也爱惜得不愿拿出来穿,艾迁问他,他也只含糊说没到时候,可问他什么是时候,他又不吱声了。
此时此刻,便是恰逢其时了。
——————
“夫君?”
赵宝珠掀起卧房的门帘,往里看去。
艾迁没他来得讲究,他沐浴这时间早够艾迁洗三个来回了,他们如今修的浴室够大,隔成了两间,外头一个大炉子烧热水,里面一边放着浴桶泡澡,一边就连着竹管可以淋浴。
艾迁早就收拾好进了卧房,赵宝珠唤他却没人应答。
他放下了心中的羞赧,认真望过去。
这个庸医竟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夫君?”赵宝珠推了推人,却依旧没把人推醒,之前心中的旖旎都变成了气恼,他翻身上床,用白玉一样的脚踹了这庸医的屁股一下,嘟囔道。
“你这个臭东西!”
气死人了。
“怎么动手了还骂人呢?”
赵宝珠正扯着被子准备蒙头大睡就被人从后头抱进了怀。
艾迁脸上哪里还有丝毫困倦,一看刚刚就是在装睡。
赵宝珠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做声,艾迁还继续笑话他。
“旁的人都说娶妻娶贤,我倒好,娶个泼辣子回来……平日指着为夫鼻子骂也就算了,连床笫上都伸脚踹人。”艾迁一边说一边去跟宝珠贴脸,“宝珠骂也就骂了,可不能信口雌黄,你好好闻上一闻,我今日可是香喷喷,丝毫不臭的。”
“你,你,你竟然装睡!”
赵宝珠鼻尖充盈得都是皂荚的清香,被艾迁的体温烘得更加暖洋洋了起来。明明他们用得都是一样的东西洗澡,赵宝珠却偏偏就是能闻出其中的不同来。
这个庸医紧紧把他搂在怀里,近得要命,仿佛他的心都跳进了自己心窝子里。
现在艾迁也被他好吃好喝养出了些肉来,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都有紧实的轮廓。赵宝珠想起前些日子的亲昵,又臊红了耳根子,一个劲的想逃。
可他如今羊入虎口,都被抱在怀里了,哪里还能逃出生天。
艾迁早料到了自家这小哥儿脸皮薄爱害臊,如若是正儿八经让他投怀送抱怕不是天都亮了都摸不到一抹衣角,还不是只有先装作睡着,卸了宝珠的防备,这才能一击即中,把媳妇儿搂自己怀里。
宝珠被人从耳根亲到脖子,羞得他直打颤。
“别,别这么弄我。”
艾迁便伸手把人翻了个身,让宝珠在他怀里面对面待着。
“你若是当真不愿意,我绝不会逼迫你”。”艾迁说着,突然又补充道,“你若是还怀念这你先前的那个王八犊子未婚夫,我可以给他下蛊,保证他一生一世对你忠贞不二……”
“瞎说什么,我就从未把那人放在心上过。”
赵宝珠被亲昵地蹭了鼻尖,他整个人都被艾迁框在怀里,贴的太紧密,两人的剑拔弩张都分毫必现,羞得他满眼秋波。
“那我们宝珠的心上如今能不能大发慈悲放一个我来呢。”艾迁握住赵宝珠的手,一根一根十指紧扣,细细摩挲着每一个指节。
这本是双养尊处优的手,只是这些日子的农户生活给他的手磨出了一些细细的薄茧来。
“你就只知道欺负我。”赵宝珠埋怨了一声,嗓子里都是娇气的哼鸣,“臭庸医。”
他蜷了蜷掌心,却没能把自己的手夺回来,只能面红耳赤的恼怒道:“既然是庸医,就快把那些个瓶瓶罐罐拿出来啊,难不成还要我自行……唔。”
“不劳烦宝珠辛苦。”艾迁放过柔软小嘴,撑起身子挑唇一笑,“交给为夫就好。”
宝珠不言语,只是扭过脸,别别扭扭圈上了艾迁宽阔的双肩。
床帘垂散,烛影摇红。
他们家的新床板乘风破浪直济沧海,如同风浪中一叶扁舟,彻夜晃荡个不停。
只能听见低声的抽泣喃喃,那些泪滴连着最宝贝的珍珠,缠住了某人的心尖上,从此再也解不开节。
“你说你们,这么大的房子也修好了,咋的又要走了。”
芳哥儿一边帮着赵宝珠收拾院里的瓜棚,一边舍不得的念叨。
“我与夫君成亲数月,还没有见过他父母双亲,趁着年前自然得回去一趟的。”赵宝珠心中也有不舍,但是他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何况他现在跟了艾迁,自然是夫唱夫随,无论艾迁往哪儿去都要跟着一起的。
“父母自然还是要见的。”芳哥儿说着说着又问起来,“听说艾郎中的家在南边?”
“是呢,听夫君说,他家在益州那边。”
益州的位置都到了西南边陲,听说蛇虫鼠蚁五毒俱全,芳哥儿也只是听说都觉得害怕,“那可真是十万八千里了,你跟着去了,一路上记得照顾好自己,若是处不来,就找机会回来,哪怕男人过不下去,赵家村这儿,我永远给你留双筷子。”
赵宝珠听了先是一愣,又璨笑起来。
他以往在那儿深宅大院中,每日见的过的都是勾心斗角,偏偏现在他不再是贵公子成了平凡的小村哥儿,却换得了这样的人心。
“我晓得了。”赵宝珠温温柔柔牵起芳哥儿的手来,“谢谢我们芳哥儿,你跟宝宝都要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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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赵宝珠这种讨人喜欢的甜哥儿,就是艾迁这个总把脸拉得跟面皮儿的臭脸郎中都快要招架不住赵家村人的热情。
饶是他花了大价钱租了马车,都快要装不下村里人随的东西。
“无用的东西就别拿了,这车装不下了。”
艾迁提溜起一个瓦罐才刚一张口,赵宝珠就拉着他的衣角晃悠。
“这是文静哥儿特地为我们新腌的酱菜,让我们带在路上吃……夫君,礼轻情意重,这哪儿能丢掉呢。”
艾迁皱了皱眉,放下这个又看向了挂在马车小窗边的腊肉。
“又不是一路上没得吃的,这个腊肉带着干嘛。”
“夫君……”赵宝珠直接投怀送抱,让艾迁把他搂住没功夫去取肉,“这是芳哥儿大着肚子给我们熏的五花呀,煲粥可香了,我就馋这一口,你疼疼宝珠好不好。”
艾迁冷着脸不吱声。
赵宝珠期期艾艾盯着他,眨巴眨巴一双多情目,踮起脚送上一枚香吻来。
艾迁皱眉。
“得得得,带吧带吧。”
小机灵。
算准了他就吃这套。
啧,麻烦。
他们没请车夫,艾迁的本事多不胜数,自己就能驾车,自然也不愿再多花一份不必要的钱。
赵宝珠也就由着他去,虽说现在知晓了艾迁的家底深厚,可他说到底也不是铺张的人,艾迁习惯了节俭,只要不是太过,赵宝珠也乐意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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