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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他专治不服(箐稞)


李前看着他的笔记,叹为观止,“你有这份毅力,做什么不能成功?可你偏偏选了绕远路。”
他放下本子,收起玩笑的心思,严肃告诉他:“丢掉你现在的东西。”
周温吃惊,“什么?”
“丢掉你的笔记,还有你脑子里所有的数据,你既然能模仿所有的选手,那就再努努力,把他们全部吃进去。”
“吃、吃进去?”周温已经不会说话了。
他看着李前拿过他的笔,在他的本子上写下几段话: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
“把你的数据全部吃进去,融会贯通,吸收成你自己的,从表象去达到内里。”
这番话太深奥了,别说周温,就连林江都没听明白,“你能说得再直白点吗?”
李前嘀咕:“我说的不是汉字吗?还要怎么直白?”
他搭着周温的肩膀,一个字一个跟他解释:“意思就是,把这些零碎的数据全部融合总结成精华,只要你吸收到位,那你就不是模仿了,而是精简成了你自己的东西。至于你自己能成长到什么样的高度,取决于你自己的天赋和决心,这是最快能打破你现在困境的方法。”
看周温还是一脸懵懵的样子,李前忍不住摇头,“这东西要自己去领悟,我帮不了你,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话。”
周温点点头,一副努力吸收还是吸收不好的样子。
林江都担心他脑子泵机了,单独跟他说了些话:“前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遇到了瓶颈,突破肯定会很难,但是只要你突破了,你再回过头去看,那些困境都会变得很简单。”
他是过来人,他说的话周温都深信不疑。
“嗯,我知道了队长。”
送走周温,林江又看到宋知叙鬼鬼祟祟地在旁边偷瞄。
“宋知叙。”
“到!”
“你在看什么呢?”
宋知叙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找找新顾问。”
“你找他做什么?”
“我有问题想请教他。”
林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奋好问了,“在里面,进去吧。”
宋知叙捻手捻脚地进去了,还特意把林江关在外面,提醒他:“队长不可以偷听哦。”
林江缓缓打出一个:?
他并不好奇好吗。
宋知叙进去跟李前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本来林江不好奇的,看李前笑得灿烂,忍不住问他:“他问你什么了?”
李前一边摇头,一边拍手叫好,“有意思有意思,这个人真的有点意思!”
完了,林江更好奇了。
宋知叙这傻狗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WG赢下XIG的第二天,就是KUG对阵SNG的比赛。
Alike前期都打得很好,线上也拿到不错的优势,随着比赛来到中期,他的缺点就开始暴露无遗。
自负、不看队友、喜欢装,能赢的团战时常因为贪念失去先机。
两局比赛的走向都一模一样:前期优势,中期开送,后期被团灭。
SNG拿到赛点局,KUG拼死反抗赢了第三局,第四局直接被SNG送走,彻底无缘季后赛。
“KUG连四强都进不去”的消息很快就被喷上了热搜。
Alike自然是背锅首位,他的打法再好看,也没有意义,不能赢的比赛秀到天花乱坠也只能是小丑。
第二个背锅位就是曾远,他的节奏明显被幻神碾压了,再加上和Alike断节,各打各的,两局比赛都几乎没有任何有效联动。
然后就是上单,他被SNG的上单打了两把教学局,拿鳄鱼被奎桑提压,拿奎桑提被鳄鱼压,可以说丢脸到极致。
最后是下路双人组,两人不温不火,无功无过,好像有没有他们都一样。
总之就是一句话,KUG没有一个选手拿得出手。
[笑死,变量实验,谁被换谁尴尬。]
[KUG不是双冠战队吗?怎么混得这么差?]
[春季赛和夏季赛就换了个林江而已,谁的问题不用我多说了吧?]
[以前没觉得林江的队友菜,现在换了Alike,我只能说其他四个人也菜出了天际。]
[哈哈哈要被笑死了,夏季赛开赛前KUG一群人骂林江菜,现在呢?心梗不?]
[林江:背锅多年,一朝沉冤得雪!]
[我就问KUG,后不后悔?]
如果说KUG输给OT,还有一群粉丝嘴硬,那么KUG无缘季后赛无疑是彻底打烂了他们的嘴。
输比赛是事实,排名下降也是事实,任由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可能改变结果。
眼看着KUG抢救不过来了,网上又冒出一些帮Alike说话的人:[Alike个人实力还是很强的,只能说KUG不适合他。]
评论区开启众嘲模式——
[走后门就走后门,还非得贴个强者标签,现在谁不知道Alike是KUG老板的弟弟啊?]
[不适合?当初挤林江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适合?]
[林江去OT也没说不适合啊,OT季后赛还没打,就已经在四强席位了。]
[不知道林江的队友得罪了谁,换你这么个中单?]
[去年KUG还是第一战队,今年六强???]
[强行降咖,真特么绝。]
铺天盖地的舆论之下,KUG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董事会也开始变得不再安宁。
不过还好的是,KUG还有冒泡赛资格,只要还能去世界赛,在粉丝心里就还有一丝希望。
“如果KUG冒泡赛输了,粉丝会怎么样?”
话题登上热搜,底下评论一致都是:埋了。
季后赛打完KUG一天喜提数十万个恶评,战队市值也凭空蒸发两个亿,高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人能为这次的事故买单。
公司内部群甚至在传言:KUG要裁掉运营部。
KUG除了赛训部,最大的就是运营团队,如果真的要裁掉运营,那么KUG这次是真的元气大伤。
办公室传来争吵声,吵了什么打工人听不清楚,就听到Alike摔门前说了一句:“这是我哥的公司,你算老几!”
随后摔门离开,把公司高层气得不轻。
“KUG这次是真的要变天了……”
宋知叙坐在天台,跟林江一起喝酒,“KUG输了,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林江捏着酒罐子,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没想到KUG真的会输给SNG,前世Alike接管他的位置后,整整统治了LPL三年,最后一年才在冒泡赛中翻车。
没有他的指点,Alike无法再成为当年的A神,而自己带领OT正好挤掉了KUG劲世界赛的名额。
只是改变一步,没想到所有东西都跟着变了。
林江喝了口酒,天台的风吹得他很舒服,他微微眯起眼睛,“咱们喝酒的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宋知叙用力摇头,“我嘴很严的。”
KUG输了之后林江的情绪好像一直都不太高昂,宋知叙注意到了,就偷偷买了几罐酒,给林江发消息让他来天台喝酒。
他本来都没抱希望,没想到林江真的上来了。
林江来的时候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宽松的家居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平易近人。
他随意坐在台阶上,难得享受这一刻的惬意,“说实话,KUG输了我心里还挺复杂的。”
“曾远他们都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队友,看到他们在台上露出迷茫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想宽慰他们。不怕你笑话,我甚至连怎么宽慰他们的话都想好了,就好像身体养成了习惯,形成了本能,像一把锁把我锁得死死的。”
因为这把锁,他前世心甘情愿被困了四年。
如果不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可能还会被那把锁一直锁到死亡的那天。
宋知叙听懂了林江的画外音,心疼地看着他,“队长在KUG过得不开心对吗?只是一份责任困住了你。”
责任吗?林江不知道。
他不知道困住自己的是什么。
他看着手里的罐子,轻轻捏住。
脑海里想起第一次来到KUG,见到贺鹘时的场景。
年轻时候的贺鹘就已经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和那些混吃等死、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真的很不一样。
他知节守礼、进退得体,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在深入他的内心世界后,又能感受到他对这个世界的震撼和野心。
谈论到最后,淡淡一个笑容,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自己倾斜。
林江觉得他跟自己很像,在他面前也无所顾忌。
他们高谈论阔,说着彼此不切实际的理想,又鼓励着对方,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这世上可能没有任何人能像他们一样,彼此了解,又彼此那么相似。
那时候的贺鹘是林江最羡慕、也最想成为的人,把他放在高处,不敢触碰,敬重永远比爱慕更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是在贺鹘主动让他帮忙挑选领带开始。
“我想你的眼光一定很不错。”
暧昧在两人之间发酵,互相没有说明,又好像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为他挑选领带,为他建议西服的颜色,新款的腕表也选了对方最喜欢的颜色。
在无数的价格背后,林江也曾细数着和对方的差距。
好像自己只要努力一点,朝着他多走一步,两人的距离就会更进一步。
只是没想到,当他以为自己能靠近对方的时候,对方一句“普通朋友”,瞬间将他的努力全部化为虚无。
林江忽然就明白了。
即便他向他走出一百步,他也会倒退一步。
果然啊,贺鹘这人就应该高高放置,对他有任何期盼都只会自寻死路。
林江喝光手里的酒,有些醉了。
整个人脑子里空空的,吹着风,很舒服。
耳边传来宋知叙的声音:“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变成你的责任,只要有我宋知叙在一天,一定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林江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宋知叙也有认真帅气的一面。
他不禁笑了起来,和对方碰了碰酒。
然后问他:“那你呢?困住你的又是什么?”
宋知叙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你家里。”
宋知叙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紧手里的罐子,“老杜跟你讲了?”
林江点头,“他没说太多,所以我想问问你。”
宋知叙不太想跟林江提起那些事,他有些委屈道:“老杜怎么什么都告诉你?我不是让他不要跟你说吗,丢脸死了……”
林江靠着台阶,停下喝酒的动作。
说实话,宋知叙在他心里是一个很良善的人,他至今都这样认为。
只是他不希望一个人的良善,成为别人去制裁他的工具。
他轻声道:“是我主动问的,那天听到你打电话了,你家里人在问你要钱,有点担心你,所以问了问你家里的情况。”
宋知叙极力隐藏的伤口还是在这一刻被揭穿了,他忽然自暴自弃地想着,没什么好隐藏的,反正他就是这样的身世,林江迟早都会知道。
早些说给他听,也早些斩断自己的念想。
【作者有话说】

宋知叙放松身体,和林江靠在同一块台阶上。
语气随意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问我要钱的是我后妈,我亲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死于医疗事故,医院赔了一大笔抚恤金,我爸抚养我到三岁,就娶了现在的后妈。”
“刚开始说得好听,说我无母、她无子,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我还给她磕了头、敬了茶,喊了妈,这在我们镇上是很严肃的事,就相当于她把我收为她亲儿子,会像我亲妈一样待我。”
“一开始确实挺好的,镇上有人笑我没妈,她会帮我出头,书包破了,她也会熬夜帮我缝补,会给我做好吃的,让我带着去学校给同学吃,还会帮我开家长会,我那时候真的把她当成我亲妈了,我觉得她就是我亲妈派来保护我的。”
“后来,”宋知叙看着手里的酒,神情渐渐变得落寞,“后来她生了弟弟,又生了妹妹。”
思绪被拉入那个可怕的雷雨夜,阳台窗户飘雨,闪电像妖魔鬼怪一样要将他吞噬,他问后妈能不能不睡阳台。
那个女人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要乖,你现在有弟弟妹妹了,房间肯定要腾给他们住的,你现在是个大人了,你要保护他们。妈妈对你很好对不对?你以后也要像妈妈爱你一样,去爱护你的弟弟妹妹,乖,快去阳台上睡,别吵醒他们。”
他隔着门缝,看到后妈耐心地哄着他们入睡,忽然想到自己从未这样被哄过。
或许一切早就有据可依、有迹可循。
只是他忽略了。
“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傻乎乎地付出,天真地以为我们得到的爱是一样的。”
“他们总爱跟我说家里没钱,每天穷到吃馒头,给我的生活费都是牙缝里挤出来,所以我懂事得特别早,除了生活费从不多要。”
“后来弟妹从城里的学校回来,我亲自去接,然后才知道他们读着最贵的中学,吃着最好的鱼虾,穿着漂亮的定制校服。”
宋知叙忽然觉得好笑,“我当年读镇上最破烂的高中,一个月300的伙食费,最惨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家里跟我说没钱,校服破了都舍不得给我买新的,缝了又补,人家都嘲笑我是没妈的孩子,我还跟人家打架,现在想来他们也没说错,我本来就没妈……”
眼泪重重砸到手上,他无所谓地擦去。
“这世上最不公平的大概就是,爱给你,钱却给了别人。”
“嘴上说最爱的是我,可实际上,我妈的抚恤金、我爸的工资卡,所有的钱都用在弟妹身上,我在旁边连口汤都喝不上……”
宋知叙是个成年人了,他也不是个傻子,他知道困住他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怎么去打开那把锁。
只是他也不知道挣脱以后能去哪,好像就这样被拴着,至少能证明自己是有家的。
身体好像掉进了大海,不知道哪里才是逃生的出口,只能疲惫地任由自己一点点往下沉。
他也曾幻想过有人能把他从里面解脱出来,可所有人都害怕他的家庭,唯恐避之不及。
就连杜伦这样的烂好人,在面对他家亲戚时也会迟疑后退。
宋知叙笑着问他,“我可以抽根烟吗?”
林江摸了摸身上的烟,还剩两根,一人一根。
看宋知叙抽烟的动作这么熟练,林江问他:“你有抽烟的习惯?”
“嗯,小时候成绩不好,跟镇上的孩子一起混,抽烟喝酒什么的都学会了。我后妈每次都会捏着我的耳朵,让我跪在地上反省,然后告诫弟弟妹妹们以后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当个没用的人,要做一个对家庭有贡献的人。”
给他们的爱并不平等,却要求他同样给与回报,这本来就不公平。
林江替他抱不平:“你家里现在都靠你养着,怎么会没有贡献。”
“说起来也好笑,我现在每年给家里打二三十万,他们还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周围的亲戚也都看不起我。我后妈经常说,以后我弟妹读书出来,比我有用一万倍,让我现在好好给钱,以后弟妹们长大了,才知道孝顺我。”
“可是妈的,过年回家吃个苹果都要跟我抢的人,指望他们孝顺我?”
“每年几十万砸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到。”
宋知叙自嘲地抽了口烟,他早就知道家里是个无底洞,无论投入多少进去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不断开呢?”林江问他。
宋知叙落寞地低下头,“想过,但他们会像苍蝇一样扑上来。”
当年他刚进战队的时候,他后妈就天天追问他的工资,还想掌控他的工资卡。
那时候是杜伦死命帮他保住,不厌其烦地向他们科普:“青训生是没有工资的,只有补贴,等上场后才能拿到一万一个月,你们懂吗?”
后妈当时脸上的嫌弃都要溢出屏幕了,当场就要拉着宋知叙回家种地,大骂杜伦就是个骗子公司。
那时候宋知叙还没有成年,为了保住自己的比赛资格,他只能向家里妥协,答应每个月的工资全部寄回家。
后来,人上场了,钱变多了。
后妈也闻着味找来了。
她家里有个侄子也从事电竞行业,对他能拿到多少钱心知肚明,两人没事就凑在一起合计。
宋知叙只要有一点隐瞒,马上就会上演一场“痛斥不孝子”的戏码。
这几年杜伦帮了他很多,宋知叙也不想再连累战队,所以一切就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在泥坑里过吧,至少能让耳边清净一点。
淡淡的酒气弥散在夜色中,思绪慢慢放空。
林江没办法去评判他的家庭,但他知道宋知叙早晚会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困不住他一辈子。
人在被压迫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发疯、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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