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必钲,你能不能要点脸,我吃什么醋。”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言之皱眉,没有被秦必钲转移话题过去,“你少胡扯,我是问你何晋的,你把他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关机。”
秦必钲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闻言,他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他放弃你了,想跟你分手呢。”
“不可能,何晋不是那种人。”
李言之看着秦必钲的眼睛,“你不是在 z 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就这么巧,你一回来,他就联系不上了,秦必钲,你敢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
咖啡厅里有其他客人,李言之压低着声音,但也阻挡不了他此时的咬牙切齿。
“言言,大晚上的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找人帮你问问?”
秦必钲靠在沙发上,毫不畏惧李言之眼中的警告,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言之根本不相信秦必钲说的每一个字,他太了解秦必钲了,何晋消失百分之一万都是他搞的鬼,现在竟然还跟他演上戏了,果然好兴致。
“秦必钲,你当我傻逼吗?”
李言之冷冷的看着秦必钲,“我再最后问一遍,何、晋、在、哪!?”
秦必钲笑了一下,眯起眼睛,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我也最后说一遍,我不知道。”
秦必钲说:“言言,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想对付何晋的不止我一个。”
李言之皱起眉,问道:“什么意思。”
秦必钲换了个姿势坐着,莞尔:“你知道何晋为什么回来吗?”
李言之直觉不是好事,他没说话,等着秦必钲说。
“他那个爸在船上赌钱,欠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废了一只手,最后实在没钱,债主联系到何晋,让他回来还钱,否则就要他爸的命。”
秦必钲说:“何晋在同龄人中算事混的不错的,但无奈他爸这次前的钱太多,利滚利的数字早就滚成了天文数字,根本不是他能拿的出来的,就算有,短时间也不可能凑齐这么多,不果他还算有本事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是把他爸先从那些人的手里救了出来。”
“我想他之后去了哪里,你应该知道吧。”秦必钲说。
李言之点头:“知道,他在城郊的一家疗养院里。”
“你说他昨晚给你打电话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李言之警惕的看着秦必钲,“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都说了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你到现在还是不信吗?”
秦必钲说的十分认真,好像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李言之看到他的态度,自己也有些动摇了。
如果真是秦必钲干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直接会跟他摊牌,用此要挟他。
但是到了现在,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跟他说这些,李言之皱眉,难道真是他想错了吗,这件事真的和秦必钲没有关系,真的是哪些高利贷的人做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老觉得做给这里面有很多蹊跷。
“言言,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何晋的话,还是选择相信我,计算我想还何晋,但是你应该想心我肯定不会害你的吧。”
李言之没说话。
秦必钲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一道精光,继续道:“言言,你刚刚说何晋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那么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联系不上他,如果真的是你猜想的那样,你难道真的不怕他出事吗。”
李言之沉默,秦必钲也不着急。
他知道李言之已经动摇了。
果然过了一会,李言之终于开口说道:“我是昨天夜里接到他的电话,很匆忙很着急好像出了什么事,还说要让我现在去 h 城等他,到了之后,他来车站接我。
可是我在 h 城等了他一天,都没见到他的踪影,我怕他出事就回到了 b 城,给我把我知道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何晋的踪影,就好像一夜之间,这个人就消失了一样。”
现在距离何晋给他打电话的时间,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了,李言之真的怕他出事,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在联系不到何晋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我能帮你找到何晋,你能答应我什么条件。”
就在李言之思绪万千时,对面的秦必钲突然说道。
李言之看着秦必钲锋利的目光,知道那里面深藏着陷阱,但是现在,他好像除了这条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何晋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李言之咬了咬牙,知道秦必钲从出现开始就一直不怀好意,说什么跟他分析事情,不过就是为了 更好的挖好陷阱让他跳而已。
“你想我答应你什么条件,秦必钲别演戏了,你直接说吧,你其实早就想好了吧。”
秦必钲笑了一下,鼓起掌声,“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聪明。”
“跟我回汇云居。”
果然,李言之听到这句话后就皱起眉头。
秦必钲在李言之开口之前抢先道:“放心我绝对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他看着的李言之的眼睛,说的十分诚恳:“任何事情,只要是你不愿意的,我都不会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情,我保证会帮你找到何晋。”
李言之冷笑一下,旋即冷哼,“三天之内拿下我,秦总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秦必钲莞尔,不置可否。
当下也也只有答应他着一个选择。
良久,李言之说:“好,我答应你。”
秦必钲丝毫不意外,立即起身道:“那走吧,回家。”
第92章
就在一天前,李言之绝对想不到会这么快又和秦必钲搅和在了一起,坐上秦必钲的车,和他的一起回汇云居。
李言之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曾经他坐在这个位置看过无数次,现在的却心境大有不同。
车厢内依旧充满秦必钲身上的气息,野蛮霸道,充满倾略性,但他们之间的隔阂,就像秦必钲此时身上沾染的香水味和烟酒味道,早就不纯正了,只留下无尽的丑陋。
秦必钲一路开的很慢,似乎他也和李言之一样在回忆往事。
汇云居里的陈设一切如旧,好像李言之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房子一样。
只是客厅的沙发……
李言之停下脚步,看着客厅里那张明显换了新的沙发。
秦必钲也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两人脸上均闪过一丝冷意。
李言之挑了挑眉,拍了拍沙发,故意恶心道:“秦总换沙发了,我记得那张沙发不是挺新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换了?”
秦必钲当然知道李言之时故意恶心他,他也确实恶心。
难得秦必钲没有回嘴,一年过去,李言之不知道秦必钲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洛子瑜的,但想来他这么心狠手辣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了。
李言之也懒得去管,反正一切都和他无关。
但是当秦必钲带他来到他的卧室后,李言之一下子翻脸了,”秦必钲你什么意思,你刚刚还说不会比我做不愿意等待事情,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你先别激动啊。”秦必钲笑的无赖又恶劣,“我是说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但是不代表你和我不住在同一间卧室啊,再说,你以前一直住在这里,这里又没有其他房间,你总不能睡卫生间吧。”
“你少他妈放屁,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客住过,这里面有间房间我会不知道吗,秦必钲,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何晋,我连个你说一句字都觉得恶心!”
秦必钲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周身的气息也立刻变得冷漠起来,好像能把人冻上。
就在李言之举的秦必钲下一秒就会发火扑上来的时候,秦必钲却只是踢开了卧室的门,抬了抬下颚,冷冷道:“既然知道是为了何晋,那就乖乖听我的,进去吧。”
李言之咬了咬牙,却也在还能这么做。
这个房间,就算过了这么久,里面一丝一布却都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一进去李言之就好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感觉一下子呼吸就变的困难起来。
李言之如坐针毡的停住脚步,问秦必钲:“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何晋的下落。”
“这需要时间。”
秦必钲说:“我也不是神仙,总不能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何晋的位置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晚餐想吃什么。”
“我不饿。”
秦必钲沉下脸,已然绷不住面具了,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为了计划,他也只能忍,绝对不能再那么冲动。
“你再着急,也得吃饭吧。”
李言之抿了抿嘴唇,知道现在不是得罪秦必钲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好吧,但是我想先洗个澡,刚刚在来的路上淋了雨,你能先出去吗?”
秦必钲点了下头,“行,衣帽间里有你的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好。”
就在秦必钲关上门的一瞬间,伪装的面容彻底暴露,阴沉狠戾的气息几乎让他英俊的脸盘改变的狰狞起来,全身戾气重的好像能把所有都吞噬一般。
‘咔哒’-
秦必钲站在窗外,又点了根烟,他的脚下此时已经推满了烟头。
秦必钲抽了整整一包烟,才把脑海中的戾气和恶劣暂时压制了下去。
何晋何晋,他何晋就这么大的魅力?值得李言之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
秦必钲气的好几次都想打电话,让何晋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他怕李言之会彻底恨上他,也因为此,他才绝对不能这么做,想他秦必钲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是个活妥妥的阎王,这个是B城的人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为了李言之竟然这么忌讳,好像遇到了李言之,什么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秦必钲知道自己是爱上李言之了。
他竟然爱上了曾经他最瞧不上的人。
但是他现在没有觉得可笑,他现在只想着就是怎么把李言之抢回来,但是又因为爱他这件事,秦必钲竟然有点不舍得伤害李言之了。
曾经他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可恶恶劣的肆意伤害,是因为不爱。
现在想方设法,顾忌忌讳,额舍不得伤害他,是因为爱上了他。
他秦必争何事这么窝囊过。
秦必钲在心里讽刺一笑。
李言之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知道秦必争打电话上催,李言之才不得不下楼。
衣帽间里备齐了他尺码的衣服,从衣服裤子,到配件首饰,无不精致,五不齐全。
秦必钲分明就是早就设计好了圈套等着他套跳进,而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
他原本以为,他现在事业有成,有钱有名气,就可以在秦必钲面前挺直腰杆儿,但是现在擦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他的想法在秦必钲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就像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他还不是乖乖回到了他的身边。
想到之前他们的几次争吵,想到他的那些话,现在好像全都变成了巴掌,一下一下扇着李言之的脸。
但是他却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他根本斗不过秦必钲。
“下来了,吃饭。”
秦必钲摘下围裙,对李言之莞尔一笑。
那温柔的眼神,让李言之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但是随后,秦必钲的面容却变成狰狞饿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又凶又狠的咬了过来。
李言之一个恍惚,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身形一晃,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秦必钲吓了一跳,连忙过去:“言言!?”
“言言,你没事吧?”
秦必钲将李言之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李言之面色苍白,不敢看秦必钲的脸,摇头:“……我、我没事。”
秦必钲将李言之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李言之面色苍白,甚至都不敢看秦必钲的脸,摇头:“没事。”
秦必钲看了眼李言之的腿,雪白的肌肤的上,此时已经血红一片,腿上拉出的一条长长的扣子,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这叫没事?”
瞪秦子冷下脸,李言之讽刺的扫了一眼秦必钲,现在连这点小口子都弄的好像多大的事情一样,他忘了以前他在的李言之身上、心上捅刀子时有多混蛋恶劣了?
现在倒是跑来献殷勤、假关心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他但凡拿出现在一点点耐性和关心,他们也不至于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李言之冷冷的看着秦必钲将医药箱拿过来,坐在他旁边,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李言之将腿缩了回去。“这点小伤,不用这么矫情,一会儿我拿水冲一冲就好了。”
“这么长的伤口用水冲?李言之你有没有点常识?”
秦必钲有些生气,将李言之的腿拿了回来回来,非常强硬,险些碰到李言之的伤口。
李言之瞪了他一眼,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索性也就他去了。
李言之的腿刚刚不知道刮到哪里了,长长的一条血口子,又深又长,伤口在洁白的皮肤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当药水倒上去的时候,李言之疼的一缩,脸色当即就变了。
秦必钲抬头看的他,“很疼?”
秦必钲用棉球将腿上的血和消毒水擦干净,他从来没给人做过这种事情,说话也特别冲,但手底下的力度却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言之绝得他锋利的轮廓,在灯光下,竟然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我尽量轻一点,你走路不看路的?这样都能从楼梯上摔下来。”
李言之愣了一下,没说话。
李言之以为秦必钲说的吃饭,是下来吃外卖,但是从他刚才下楼时看到的,那些菜像是秦必钲亲自做的。
秦必钲还会做饭?
下楼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香味,李言之微微皱眉,在里面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吧。
秦必钲那么恶劣,李言之还真是有点摸不准。
“在想什么。”秦必钲见李言之发呆不说话,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扬了扬眉问道。
“在想秦总会在哪道菜里下药,我小心点,尽量不吃。”
秦必钲笑了笑,难得没生气,“那你可要小心了,每道菜我都下了。”
秦必钲将李言之的腿处理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过来抱李言之,李言之下意识躲闪,可不待他说话,秦必钲已经将他抱了起来。
男人几步跨到餐厅,李言之在秦必钲抱上来的时候,就全身僵硬,男人身上向来精致的香水味,此时也沾染上了烟火气,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会做饭。
更难以想象,竟然还是给他做的饭。
秦必钲将李言之放到餐桌上,旁边铺着的都是他最喜欢吃的饭菜。
“都是你爱吃的,想先尝哪个?”
秦必钲拿起筷子,作势就要给他夹菜。
李言之微微皱眉,说:“你起码先让我坐到椅子上吧, 哪有人在桌子上吃饭的。”
“你腿疼不方便,就在这儿吃,我喂你。”
“……”
李言之看着秦必钲没说话,但是想到他现在是他有求于人,还是秦必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秦必钲的手艺确实不错,以前都是的李言之给他做饭,哪儿有秦必钲伺候他的份,但是想想也是,秦必钲从小失去父母,会做饭也不稀奇。
“味道怎么样。”
李言之现在没心情吃饭,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听到秦必钲问,也只是敷衍的咯点了点头,“不错。”
李言之说:“秦必钲,饭我也吃了,能让我上楼了吗。”
“你才吃了两口。”
“我饱了。”
“是真饱了,还是怕我下药啊,言言,你能不能别我想的那么卑鄙?”
李言之看着秦必争没说话。
但是秦必争说的没错,他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这并不怪他,实在是秦必钲做的恶事太多,李言之不得不防。
“我没胃口。”李言之沉默了一会,说道。
秦必钲见他真的吃不下去,也不再逼他。
“好吧,我抱你上楼休息。”
秦必钲将言之抱上楼,想到今晚他们就药同床共共枕,李言之心中又是一阵头疼和不安。
说什么不会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李言之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没有好处,秦必钲怎么可能会做这个亏本的生意?
秦必钲给李言之盖上被子,“你先睡吧,我一会再上来。”
秦必钲握了握李言之的手,卧室内的气氛变得暧昧,就在秦必钲靠近过来想亲他的时候,李言之冷漠的转开脸。
李言之能感觉到秦必钲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那种灼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