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哥们儿(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 类型:
- 作者: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 入库: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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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席亦城, 感受真实体温在自己身边,良久之后啜泣声渐渐停了,偶尔吸一下鼻子。
“不哭, 不哭星儿....”席亦城不厌其烦, 轻声安慰。
每安慰一次他就被揉紧一次, 也是第一次,他被席亦城抱得那么紧, 那么用力, 像彼此都要把对方揉进骨血,湿润的脸颊在温暖的脖子里蹭了又蹭,起了点坏心思, 擦眼泪。
把眼泪都蹭席亦城身上才满足。
啜泣声没了, 席亦城被攥紧的心脏也稍稍松懈, 只要星儿不哭就好, 一哭, 他心里也慌得厉害。感受到被蹭,他也下意识贴了贴对方肩窝, 情到自然, 在白皙的脖子上落下温柔一吻。
蓦地,两人俱是一僵。
炽热相拥的两具身体变成了只是镶嵌在一起的石膏。
双方一起松手, 一站,一躺,大眼瞪小眼。
席亦城什么意思?兄弟之间友情的吻?
许暮星直愣愣瞪着他。
席亦城心道一句完了, 星儿正特别难过的时候, 抱着人安慰也就算了, 自己他妈的还趁人之危, 简直不是个东西, 啪叽,脑子里抽了自己一耳光。
“星儿,刚才.....你别往心里去,”他解释。
“哦,”许暮星略有失望,直男就是直男,兴许就是不小心碰了下,看了眼席亦城肩头因湿润而显深色的衣服,自己还不是蹭那么久?
他换话题道:“你又逃课了?”
“没有,”席亦城抽了两张纸巾,替他拭了下眼眶说,“我请假了。”
“大半夜请假能准?”
“能,我心脏不舒服,要来医院。”
“.......”
许暮星无语,但用奇思一想还有点合理。
“星儿,你要还难受,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我看着你睡,”席亦城拉过一把凳子。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睡觉,奇奇怪怪,有床。”虽然确定席亦城是个直男,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说完盯着对方。
然后,席亦城眼里闪烁着显而易见高兴的光芒,拉开了陪客椅。
“........”差点忘了,陪客椅也算床。
席亦城说躺就躺,道:“星儿,我躺下了,这样不算看着你也能陪你,你快休息。”
“嗯。”
病房静悄悄的。
经历了生死,以后仍旧是兄弟没有丝毫恋人情愫,说不遗憾是假的,许暮星在心底叹息,而刚才那“碰”的一下也打乱了原本整理好的喜欢。
“席亦城?”
“星儿,我在。”
“躺陪客椅不冷吗?”
“我不冷。”
陪客椅就挨着床边,席亦城一伸手就能帮他掖被角,对方也是这么做的:“你好好睡,昨晚通话太久,再接连晚睡身体会吃不消。”
“吃不吃得消我知道。”
“好,你知道,我不跟你犟嘴,”席亦城哪敢反驳。
“我再问一遍,你冷不冷?”
席亦城道:“我不冷,我真不冷,星儿你不用管我。”
果然是比钢筋还直,许暮星抽了抽嘴角:“可是我热,我想分你点被子。”
“不用,”席亦城拒绝得特别快,“你要是觉得热,就露出一条腿,身上少盖一些,分了我我怕你晚上着凉,我躺陪客椅上你也分不到。”
许暮星一脚把被子蹬出去。
席亦城:“......”
席亦城懵了两秒后将被子捡了回来,曾经吊儿郎当的大男生从来没这么老实巴交过:“星儿,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我陪着你,我可以马上走。”
他将被子重新盖在许暮星身上。
许暮星又一脚蹬掉。
席亦城:“......”
彼此对视。
“星儿,”席亦城坐上床沿轻轻捏上许暮星蹬被子的小腿,试探着揉了揉,“是不是有时小腿还不受控制?要不要我叫医生?”
他查过脊髓损伤的症状,行动能力会受限,不协调,肌张力增高等等。
然,许暮星只是闹脾气。
他真想把席亦城的脑子也蹬了,只好挑明了话说:“晚上躺陪客椅冷,床我分你一半,被子不就能和你分着盖?”
“可是....”席亦城怕挤着他,不待再拒绝,只听星儿低喝了声。
“上来!”
“好,上来就上来,你别发火儿。”
席亦城紧张他,拾了被子躺进床里,将三分之二的被子都给了许暮星,病房狭小,躺着两个大男生自然是肩挨着肩挤得慌。
许暮星侧过身道:“你转过来,朝着我。”
席亦城依言转过去:“怎么了?”
“你手臂。”
“我手臂怎么了?”
“我要枕着。”
许暮想彻底想通了,一直做哥们他也无所谓,席亦城在身边就好,但没理由在人单身的时候不给自己捞点油水,矜持在这个大直男眼里屁用没有,就是不矜持也掰不歪,还管他呢。
“手臂枕着不舒服,”席亦城说,“还是用枕头。”
许暮星拿过枕头,砸了席亦城两下。
席亦城:“......”
星儿怎么又发脾气了?
“手、臂。”他重复。
席亦城只好伸出手臂,许暮星将他胳膊压在脑袋下,窝进席亦城怀里,双臂抱住了对方的腰,脸颊贴着温暖充斥着熟悉气息的胸膛,情绪渐渐安稳。
席亦城僵硬着,不敢动。
刚才一门心思担心星儿身体状况,他后知后觉才惊觉,他们躺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身体又相贴到了一起,很.....暧昧。
喉结滚了滚。
“星儿?”
“嗯?”轻轻呓语,许暮星犯困了。
“你主动抱着我....不会觉得奇怪吗?咳....”
许暮星被耳边的话吵到,睫毛颤了颤,清醒了三分后反问:“奇怪什么?好兄弟之间抱一抱也不行?我还要蹭一蹭呢。”
说着,一条腿卡进席亦城小腿间,脚踝皮肤蹭得滑腻。
反正直男不会有反应。
席亦城的脸烧成一片,从未这么发烫过:“星儿,别闹了。”
他吃不消。
席亦城略微往后退,挪动一条腿轻轻把被子里不安分的脚抵回远处,就是这点动作,屏气凝神,耗费了不少力气。
打架都没这么累过。
大半夜的,许暮星也不想和他多闹,但耳边的心跳声却相当快,不由得睁开眼:“席亦城,你心跳怎么总是这么快?”
席亦城瞎编:“甲亢。”
“你什么时候得的甲亢?我怎么不知道?”
甲亢会导致甲状腺肿大,脖子会粗,许暮星问话时,手已经摸向了席亦城的脖子,左摸摸右摸摸感受大小。
席亦城赶紧捉住他手:“星儿,算我求你,你赶紧睡成吗?”
“问你两句觉得烦了?”许暮星抬头,对上低头看他的视线。
席亦城立马解释:“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烦。”
“那我问你话你求着我睡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是怕你晚睡第二天累吗?”
“可我也怕你甲亢心跳快猝死。”
“我.....”
席亦城有口难言。
星儿的眸子在只开了床头灯的房间内也亮得惊人,眼中点缀的一抹光如珍宝发出的璀璨,一点点也灼人。
席亦城心跳更快。
“星儿,我还是睡陪客椅,行吗?”
“休想。”许暮星抱紧他。
席亦城闭了闭眼,简直,快要了他命了。
“既然你请假来了医院,明早正好去门诊部挂号,做个B超验个血,甲亢是不是有分轻度中度?”许暮星问。
这席亦城哪知道,是赵哥一朋友有甲亢,经常挂嘴边说心跳快,吃了药好像也不见效,他才记住这病的一个特征。
“我就是怀疑自己,有没有轻中重度之分我也不清楚。”
“哦,明天挂号。”
“听你的。”
甲亢问题到此结束。
“你心跳有点吵,”许暮星说。
“要不我试试憋气?”席亦城想不到其他办法,星儿这么粘他,他就是死了心脏也会蹦跶起来。
许暮星懂了他意思,又觉得好笑:“暂时憋气和心跳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关系。”
“我困了。”
“你睡。”
许暮星是真犯困了,眼睛酸,轻轻打了个哈欠便缓缓阖上了眼皮,没一会儿呼吸逐渐均匀,一条手臂揽过他腰际,重新抱着,温热的呼吸扫在他发丝间。
也只有在许暮星睡着后,席亦城胆子才大点,谁让顾临舟断言星儿是直男的话时不时在脑海中闪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吃过嘴贱的苦头,他嘴上更不敢再犯浑,来点轻薄的星儿不得再和他绝交一次?
心里再三告诫自己,追星儿都温水煮青蛙,不能太冒进,毕竟兄弟情也才刚挽回来。
“唔....”一丝轻若羽毛的呢喃在怀里发出。
“.......”像小勾子,又像小猫。
他低头看了看,确定星儿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撩拨他,撩拨一词闪过,内心又骂了自己一句王八蛋。
星儿住院,情绪不稳定,伤病期间最容易心软和难受,更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所以才这么亲密抱着他依赖他,压根就不是那种意思。
自己往那方面想,禽兽不如!
可是...双臂紧了紧怀里的人,告诫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他还是想说。
“许暮星,我喜欢你。”
“我的心跳,是与你有关。”
哪怕,只是悄悄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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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清晨, 许暮星睁开眼,床上除了自己没别人,席亦城早早拉起了陪客椅, 抱着双臂, 微微低头正闭目打瞌睡。
宁愿坐着也不愿意躺着?
他拉过枕头朝床沿挪去, 近距离看着席亦城,一个大直男, 本来睡相又不好, 还要被人强行抱着睡怕不是要委屈坏了。
医院阿姨来打扫卫生,转动的门锁惊动了席亦城。
席亦城一醒便去看许暮星,对上一清澈的眸子:“你早醒了?”
“刚醒, ”偷看被抓包, 许暮星错开视线, 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拿了一次性杯子递给席亦城。
“牙刷没有新的, 暂且漱漱口,一楼超市肯定有, 但你只将就一晚就别浪费那个钱了, 回学校再弄去,洗脸毛巾是蓝色那块, 自己用。”
席亦城拿杯子进洗手间。
许暮星随意地倚在门边,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席亦城瘦了。
“你瘦了, ”席亦城说。
他看席亦城的同时, 席亦城也在注意他, 许暮星摸了摸脸, 自己倒是没察觉。
席亦城道:“脸看着小了, 以前和你闹抱着你还有点肉,昨晚搂着全是骨头。”
“咯得你不舒服了?”许暮星微扬下巴,看你敢不敢抱怨。
“没有,”冲过水的脸尚未擦干,水珠还在顺着眼睑、鼻梁滑落,席亦只是随手一抹,或许是水进了眼睛才刺激得发了红,他看向许暮星,“我就是心疼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有....”
薄唇微动,吐字变得艰难,还有怕,特别怕,他太害怕失去许暮星。
“席亦城,我现在好好的,”许暮星说。
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被感知,他往前两步挤入这方小小的洗手间,像昨晚那样抱住席亦城,给予他安慰,也给予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也再次复述刚才的话:“席亦城,我现在好好的。”
“嗯。”席亦城同样抱紧他。
阿姨还在病房拖地,拖把撞到了床脚。
许暮星瞬间清醒,尴尬从脚底蹿上后背,他被席亦城的情绪带了进去,竟然忘了病房里还有人,分分钟推开席亦城。
席亦城也松了手,然后长臂一伸,关了洗手间的门。
许暮星:“.....??”
阿姨看了眼关上的门,听见从里面穿出来的对话。
“咳,星儿,你能再抱我一次吗,就刚才那样的。”
“你有病吧,你不觉得尴尬吗?”
“我不尴尬。”
“你滚!”
阿姨很确定,进来时坐在陪客椅上的的确是男生,又高又俊,而这病房她没记错的话住的也是男孩子啊,她弯腰在床尾的记录牌上看患者信息。
没错,是男生。
现在男孩子也流行抱来抱去了?
阿姨摇摇头,看不明白。
没一会儿,大伯送来了早饭,席亦城又去食堂单独买了份,两人吃过早饭,许暮星陪席亦城去门诊挂号抽血。
他还记着甲亢的事,在B超室外等报告时,顺便问了休学申请处理得怎么样,席亦城如实说了自己决定。
“单立户口,意味着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你真想清楚了?”
“没那个家,我反而觉得轻松,”席亦城抬手,压了压许暮星脑袋上翘起的呆毛,“在那栋房子里,我没有归属感,奶奶去世后我就觉得自己没家了,有地方住,但是没有家。”
许暮星懂他的感受:“你想清楚就好。”
“想得特别清楚,那些也不重要,”席亦城握着许暮星掌心,轻轻揉捏着手指,多做一些抚触可以增加血液循环,“如果有什么人是我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就只有你,许暮星。”
温柔的话在医院的走廊里静静流淌。
许暮星敛了下眸光,唇角弯了弯。
就这样做兄弟,也挺好。
“席亦城?”一旁的门打开,医生喊话递出报告。
B超显示结果一切正常,席亦城的甲状腺均匀对称,也不肿大,就B超单子来看一点问题没有。
没有甲亢,心跳为什么会那么快?
还有甲功的验血结果要等下午才有,许暮星催了席亦城回学校,验血单他会帮忙取。
等席亦城离开医院,他又去了趟主治医师的办公室询问了自己何时出院,按照目前的恢复情况,再观察几天就差不多了。
席亦城到校是九点多,妥妥的迟到,而且正好赶上课间,不由分说被袁华拉去了办公室。
袁华张口要训他:“席....”
席亦城道:“袁老师,迟到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突发急症进医院第二天也不耽误来学校上课。”
袁华:“我....”
席亦城:“我可以给您写检讨,保证至少三千字。”
袁华:“ 现在.....”
席亦城:“现在是高考前的重要阶段,人生的转折点,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花在学习上,我懂。”
袁华捧着水杯呆愣,嘴型还是微微开口的形状,席亦城什么样子他见多了,上课睡觉,听训没表情,时常吊儿郎当,除了昨天说要回来认真上课让他有点意外,今天也是活见鬼了。
一琢磨也寻思得通,经历了点磨难就知道学校的日子多美好。
还能不珍惜?
“行行,”袁华摆手,“回去上课吧。”认错态度良好,没法教育了。
席亦城离开办公室。
中午他没去寝室,和星儿通完电话回教室开始补卷子,不在校期间每天的卷子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叠。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还是席亦城吗?外头这么好的天气,不去打球不回寝室睡觉,你特么在教室里补作业?”张延坐在前座面朝席亦城,嘴里嚼着棒棒糖,语调夸张,“你怕不是疯了?”
席亦城扫他一眼:“以后得靠自己拼,脑子不得有点墨?”
“可以啊,现在这么积极上进,”张延又随口说,“可就一个学期了,再拼也赶不上许暮星啊。”
“一个学期不行,我就多花一年。”
“啥意思?”张延没听明白。
席亦城停笔,目光注视着笔下字迹,道:“等高考完再说,不理想我就复读一年。”
当星儿打他电话,说再管他一次时,这个想法便坚如磐石地在脑海中扎了根,自己说过,会永远站在星儿身后,但也得跟得上脚步才行。
啪,棒棒糖掉在地上。
张延震惊:“你真的疯了,高三啊大哥,多少人的噩梦,天天刷题做卷子,做卷子刷题,这种状态你还想再来一年?”
“一年而已,我花得起。”
“呵呵,一年而已,说得轻松,”张延摇头。
“我说。”席亦城皱眉。
“什么?”
“你能不能别打扰我学习?”
“.......”草!
张延望向地上碎了的棒棒糖,宁储最近也不看漫画了,说经历朋友事件觉得生命宝贵,偶尔也要做点积极向上的事才对得起人生,段秋鸣临睡前还会背一会儿语文。
难道只有他,真的要成为垫底的渣渣?
收拾完地上的棒棒糖碎屑,再看席亦城,人又开始做卷子,身旁的人都在发奋,张延竟也觉得有点捉急,马浚伟带着兄弟来找他抽烟也被他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