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哥们儿(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 类型:
- 作者: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 入库:02.21
当下点开对话框发送消息。
【割阑尾第二天就打游戏?】
横幅消息跳出来时,宋翦正忙着推水晶,理也没理,直到第二条消息问他在哪家医院才想起来许暮星对他的嘱咐,联系到是谁问话,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哥,哥!我们现在躺哪家医院啊?”宋翦冲出门,以风速刮向许暮星房间,差点把他妈手里端着的早饭给掀了。
许亚楠惊魂未定,骂了句臭小子:“一大早疯疯癫癫的干什么,早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赶紧出来吃,不然就凉了。”
“知道知道,我们马上就出来,”宋翦关上门。
许暮星正洗脸,手机一下怼到眼前,撒了一个谎就要用N个谎言来圆,他本来也不想欺骗席亦城,道:“他随便问的,你就当没看见。”
“那怎么行,显得我多没礼貌,我还指着亦城哥带我上最强王者呢,诶诶,消息又来了,问你还在不在医院,我怎么说?”
“不说。”
“他要是上号查看我战绩咋办,早上全是连胜,病号不能这么强吧?”
“能,躺赢。”
“.....”宋翦竖起大拇指。
“行了,游戏退了,”许暮星不和他贫,挂好了毛巾,朝桌上的两摞东西一指,“其中一堆事你的,初三的复习资料,精选大题,易错题总结和笔记全都在那儿,你拿去好好看。”
话到一半,宋翦已经捂着肚子连滚带爬跑了,一两本笔记就算了,这么多简直是要命,可惜他演技拙劣,一出门被许亚楠揪住耳朵摁在了餐桌上:“跑什么跑,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
“哪有,”宋翦乖乖做好。
这个家他一怕自己老妈,二怕许暮星的练习册。
许暮星出来吃早饭,许亚楠倒了两杯牛奶给他们,肉眼可见的不公平。
“不是吧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宋翦捧着牛奶抱怨,“为什么哥有一整杯,我只有半杯,你偏心眼偏到咯吱窝了吧?”
许亚楠一巴掌呼他脑门儿上:“你就是我垃圾桶里捡来的,星星才是我亲生的。”
“小姨,我喝不了这么多,我和小翦换一下。”许暮星将两杯牛奶交换。
宋翦还没摸着边儿呢,许亚楠又把两杯奶换了回去,解了围裙搭在椅背上:“别惯着他,他脑子里就那么点容量,喝多喝少考试成绩也提不上去,倒是你,转眼就要高考,营养得跟上,以后周末都回家来,小姨给你做好吃的。”
许暮星点了下头:“谢谢小姨。”
宋翦哼哼唧唧撇嘴,许暮星将双黄煎蛋的那份给他,他一叉子舀起塞嘴里,免得再被他妈换走。
周日还没到中午,许暮星回了学校,之前席亦城联系过宋翦没得到回复后也没再多问,席亦城这人有一点好处,重要事情上拎得清,不会过分纠缠,委屈宋翦“住院”两天了。
宿舍里就薛沅在,窝在自己下铺看书。
虽然在一个宿舍,两人也不熟,彼此望了一眼后许暮星下楼打水,吃过午饭一头扎进图书馆,刚找位置坐下,席亦城的消息来了。
【回学校了没?】
【回了。】
【我也到了,下来,一起打球。】
许暮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要背书。】
【晚上还有晚自习,有你背书的时间,不打球也下来走走,或者看我打球。】
【不想看。】
【怎么了?】
【你要我说实话吗?】
【说。】
【一直都不忍心告诉你,你打球太菜,不忍直视。】
【你眼睛没问题吧?】
“看上你确实很瞎,”许暮星看着手机屏幕,默念了句,正打算看书,席亦城的消息又来了。
【你昨天不是有话要和我说,说什么?】
【祝你19岁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着怎么这么像咒我?】
许暮星不再搭理他,手机调成静音反扣在桌面上。
周末回家的学生陆陆续续重返学校,篮球场上的人也越聚越多。
1班对2、3班联合队,角逐激烈,席亦城抢下篮板,假动作绕过防守,快攻至对方篮下,晃人,起跳,扣篮,动作一气呵成,2班最结实的马浚伟想要去封盖都被他直接带倒。
篮球场爆出喝彩。
倒地的马浚伟卧槽了声:“席亦城,你今天吃错药了啊,打篮球这么用力?”
席亦城将他拉起来,撩起球服擦脸,露出的腰腹也全是汗。
他对周围的喝彩充耳不闻,道:“你觉得我打球怎么样?”
这还用问吗?
马浚伟看了眼场上人员,不止他们一方,席亦城一方的队员都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大家都筋疲力竭跑不动了,就席亦城还精神昂扬,都把随便玩玩打成比赛了,甚至以一人之力拉开了两队比分,还问他打球怎么样,实属是挑衅了。
但他没力气杠了,实话实说:“你打球不错,风头都让你耍尽了,我们也不奔着NBA,休息一会儿吧。”
“好!”席亦城捡起球,气足声沉:“那就再来几局。”
屁股马上要挨着地面就地休息的队员:“......”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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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张卷子,许暮星动了动脖子,让自己放松会。
重新拿过手机,从校裤里摸出白色耳机线,插头对准了手机插孔,打开听读软件,两指捏过一个耳塞,微微偏头塞到耳朵里。
正捏起另一只额耳塞,有人坐到了他身旁,说话小声又怯懦:“许暮星。”
是薛沅。
“嗯,”许暮星应一声,右侧耳塞垂挂在校服衣襟前,“什么事?”
薛沅是特别孤僻的性格,高二下学期最后一次调动座位后坐在了他前面,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饶是如此,整个学年下来他们讲话也没超过十句。
更别说主动坐到别人身边。
薛沅放下课本,也没完全放下,双手抓着语文书封面,似乎要把修剪平整的指甲给掐进去。
他咬了下牙,对上许暮星视线:“数学测验你能不能帮我作弊让我拿到班级前五我知道你喜欢席亦城如果不帮我的话我就把你的事抖出去。”
语速又快又急,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加标点的。
许暮星略显诧异,清隽眉梢微挑:“你信不信我现在能一拳打掉你的牙?”
薛沅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许暮星会对他这么凶:“实、实在对不起!”
说完抱起课本落荒而逃。
前排桌的两名男生抬头朝他看来,许暮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听到,也不在乎,就是有人扯着席亦城的耳朵告诉他,他也不会信,信了也只当兄弟情。
只是薛沅有些奇怪,在班里成绩即便不突出也稳定保持在中游水平,没难看到要作弊的地方。
对方挑了他后方最远的位置,但一转身就能看见。
许暮星不管他,捏了耳塞重新戴上。
晚自习第一节课是六点四十分,六点他离开图书馆去食堂,周末食堂的菜式比平时少,不过文瀚一中伙食味道不错。
许暮星站在两个并排挽着胳膊的女生身后,低头便能瞧见女生头顶的小漩涡。
短发女生挽着死党兴奋跳脚,一手指着打饭的窗口:“啊啊啊,没想到今天有鸭腿诶!!阿姨!给我来条鱼!”
动作极快并且已经盛了鸭腿的阿姨提了一口气,哐哐几下用勺子把鸭腿拨走换上鱼。
两个女生打完饭离开。
许暮星淡淡道:“鱼。”
食堂阿姨用“我看你到底换不换菜式的”眼神直盯着他不动。
他重复:“我真要鱼。”
阿姨这才动手。
许暮星接过餐盘,取了筷子,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要给席亦城发信息,如果席亦城不翘课去网吧,他们都会一起吃晚饭,顿了顿,又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那么大个人了,不至于连吃饭都忘记。
想谁谁到,一帮男生汗流浃背浩浩荡荡簇从食堂门口进来,席亦城走在末尾,即便低着头也能认出他,高个,板寸,最扎眼,段秋鸣往他身边凑,问他发信息给谁。
声音夹杂在一帮男生的聊天中传入许暮星耳中,然后是宁储的大喊:“那不就是许暮星吗,还发什么信息啊?”
席亦城抬头,确认了人,目光又落在许暮星手里端着的餐盘上,然后拿出饭卡交给宁储:“帮我打份饭,有鱼就弄两条,没鱼就随便。”
“没问题啊,那老规矩?”宁储乐得帮忙,每次帮忙都能蹭席亦城的饭卡,不吃白不吃。
“嗯,”席亦城大步走向许暮星。
许暮星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想调头走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手里的饭还没动,浪费粮食可耻。
“吃饭不记得喊我?”席亦城在他身边落座,不紧不慢解着手上的护腕。
许暮星看了眼,那是他送的,道:“忘了。”
“又忘?最近没睡好?怎么总忘事,”只一两次没喊吃饭,席亦城不会在意,脱下的护腕放在桌上,他更关心礼物的事,“以后别给我买东西,我不缺。”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你缺心眼儿。”
席亦城轻笑起来:“是,我缺心眼儿,我缺心眼儿你就管。”
“以后有管你的,轮不到我。”
“你不管谁管?”
“凌霜雪啊,”打篮球的男生三三两两围坐过来,张延见缝插话,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
宁储也坐下,将其中一份饭推到席亦城面前,爱八卦不分性别,饭没动呢就唠上了:“刚才在篮球场送水的是不是她,我今天跑得眼晕,人都重影了,看着像又看着不像。”
“是她,刚开始打她就来了,”马浚伟很确定,但不知道生日上起哄那事儿,“什么管不管的,难道席亦城和她好上了?”
“还没,但是我席哥一出马,绝对手到擒来,纯粹就是想不想的问题,”段秋鸣坐在席亦城左手边,为着人帮他替跑那事儿,马屁拍得特别起劲儿,抬手搭在席亦城肩膀上,“你说是不是?”
席亦城扬了下唇角,没说什么。
许暮星看不懂他笑里的意思,是赞同还是把这事儿一笑而过了,桌底下脚尖踢了踢席亦城的球鞋。
“怎么了?”席亦城把两条鱼夹给他,又将洋葱炒蛋里的洋葱挑拣到自己碗里。
许暮星:“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对凌霜雪能不能管他这事儿发表点意见。
接着,席亦城说了。
他说:“你爱吃鱼也不能老吃鱼,老吃鱼还不会吃鱼,天底下就你许暮星爱这么犯蠢,上个星期卡了鱼刺校医都搞不定直接送你进急诊你忘了?”
“卡鱼刺也就算了,刺儿多又细,不能全怪你,但你连鸡骨头都卡就过分了。”
“哈哈哈哈....”张延大笑。
宁储正啃着鸭腿,一半含嘴里一半吐在嘴外,他说不出话来,只喉咙里咕噜咕噜冒出笑声,其他人也跟着笑。
呵,许暮星踹了一脚席亦城的小腿肚。
这厮可真会说话。
“都笑什么,是要找死还是找我单挑?”席亦城一正色,几个男生噤声,他还说,“我说这些不是嘲笑你,是告诉你吃东西要细嚼慢咽。”
可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也吃不下了,油炸的小黄鱼全部还给席亦城:“鱼也有话想对你说。”
席亦城:“什么?”
许暮星:“我干了你随意。”
“噗——”宁储再没憋住,一根鸭骨头从嘴里飞出去掉进了张延汤碗里,笑得肚子发抖。
许暮星收拾了餐盘走人。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他叫了两名同学帮他一起去门卫搬复习资料,因为册子多,白天找了快递同城邮寄,现在得自己搬上楼。
许暮星指了下席亦城位置:“放他桌上。”
“啊?这不是你自己要复习的啊?”同学吃了一惊。
“给席亦城的。”
同学表情精彩,搁下资料顺手翻了翻,除了高三还有高二高一的,简直不要太狠。
“哟,许暮星,你是要帮席亦城恶补啊?”蔺冉经过,抱着上星期班主任自己出的重点难点练习卷发放,看这么一大摞也不由得咋舌,开玩笑道,“你现在和席亦城关系这么恶劣了吗,下这么狠的手他知道吗?”
许暮星:“来了就知道了。”
蔺冉抱紧双肩抖着嘶了声:“和学霸做朋友有一点肯定一视同仁,对你好让你刷题,恨你也可以让你刷题。”
同学:“哈哈,正解。”
席亦城踩着打铃声回来,要不是桌上有张练习卷龙飞凤舞得写着自己名字,差点以为走错了位置:“谁的东西,挡我桌子了,拿走。”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除了许暮星,头也没回说:“我,给你准备的,作为班级学习委员有义务监督你的学习,笔记背全了,大题不懂的可以看答案解析,但别想着抄,没做完之前别和我说话。”
席亦城有点蒙:“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暮星不打算重复。
此时老班袁华也拿着保温杯进了教室,见席亦城鹤立鸡群站着气不打一处来:“席亦城,我说你能不能不当刺头儿,站着上自习很有成就感是吗?你桌上都摆着什么?现在不爱睡觉了,想来学校看小说了是吧?”
席亦城缓缓坐下,表情冷峻,老班的训话没听进去,许暮星方才说的倒还在脑子里转悠,看向前座劲瘦笔挺的背影。
不做完不能说话。
他妈认真的?
“席亦城,说你呢,什么态度!”老班冲下讲台准备接着训,一看那叠资料,最上面一本封面大写的《真题汇编详解》,骂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宁储扭头看着,亲眼见老班眼里冒出奇异的光。
“咳,你这...”话锋一转,“好好,挺好,终于知道上进了,我就说人没有生来脑子就笨的,只有不爱学不肯学的,在学习上你只要肯勤奋下功夫,就一定有收获。”
老班态度缓和不少,知道这样的刺头儿一旦肯学了就得顺毛捋,不然得起反作用,于是绞尽脑汁又夸了两句。
夸得席亦城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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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今晚袁华轮值。
于是利用了半节自习课再次发表高考前激励式演讲,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时时刻刻都要有悬梁刺股的紧迫感。
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全年级都知道袁华最啰嗦最狠,动不动就爱罚人抄题五十遍起步,或者请到办公室说教盯人盯题,搞不好还能喜提家长到校一日游。
教室里,袁华滔滔不绝。
就连垫底学渣段秋鸣都坐得板正,他爸天天在学校游,老班一告状随时能过来抽他,还是带上体育器材的那种。
静坐了三四分钟,他屁股就开始歪了,趁着老班转身的功夫东张西望,盯着前面张延的背影看了会儿。
等不到对方有其他小动作后又去瞅席亦城,顿时嘴巴张成了O型。
席亦城低头握着笔,笔端一直在动,手边压的是一套卷子,偶尔略微抬头,在打开的练习簿上唰唰写着什么,不难猜是在打草稿。
这家伙真的开始做题了?
段秋鸣暗道一声乖乖。
说好半节课就是半节课,袁华不看表都能掐准时间,老神在在拧开手里茶杯道:“行了,都自己看书吧,有不懂的下课来问我,或者请教一下其他同学,我还是那句话,学习是为自己学的,不是为别人。”
说着,人已经下了讲台。
袁华特意从经过席亦城身边,停留了一会儿检查之前下发的卷子,错的都已经订正,甚是欣慰地点点头。
随后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他在门口驻足,确认自己走和不走教室还是一个样儿才慢慢离开。
七八分钟后。
“走了走了,老班真的走了,”坐窗口的同学小声打报告。
细小的说话声陆续响起。
袁华冷不丁杀了个回马枪,从教室后门冲进来:“我就知道你们没有自觉性,我一走就开始说话,看见墙上的高考倒计时了吗!啊!现在争分夺秒都要把心思用在复习上面。”
班里再次鸦雀无声。
“聊天什么时候不能聊,下课不能聊吗,回了宿舍不能聊吗?张延、段秋鸣!”袁华直接点名,“我听你们俩刚才声音最大,最会来事儿,我不要求你们能拿尖子生当榜样,但至少看看席亦城,成天的混一起,他都开始用功了你们还没点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