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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助理后意外成为万人迷(文寄心)


“不是不是。”孙微言否认。
两个人目光灼灼,都在等着他的答案,也随时准备因为他的答案赴汤蹈火。
孙微言没办法了,他把心一横,一本正经道:“完全是因为……我嘴馋,对,就是这样,你们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一只……猪,就是那个哼哼哼的猪。”孙微言把猪叫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
“我看见吃的就想吃,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
“……”
“嘶……”
两人的沉默震耳欲聋,他们第一次见有人给自己定位为猪的。
颜星耀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一切正常。
宫笑尘摸了摸孙微言的额头,不烧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许久都想不明白。
其实孙微言会得胃病并不奇怪,他常年跑组,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剧组吃盒饭。
他曾经遇到过一个穷得中途解散的剧组,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只能吃米饭加榨菜。
也遇到过大方一点的剧组,到了饭点排着队拿餐盒打饭,肉是不怎么好的边角料,素是喂鸡的剩菜叶,全靠重油重盐提味,打好饭后也没地方吃,要么找个阴凉地站着,要么蹲在墙根,就这种地方,晚一点都被人抢了,只能去厕所门口待着。
有时候带妆或者吊威亚,那就更惨了,只能看着别人吃。
就算不在剧组,他一个人也懒得做饭,能凑活就凑活。
孙微言不想他们因为自己吵架,他实话实话:“都是我的错,和你们没有关系。”
“好吧。”宫笑尘暂时放过颜星耀,颜星耀也没再追究宫笑尘。
两个人转过身,各自去忙各自的,孙微言浑身一松,他正想休息一下,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宫笑尘和颜星耀同时将水杯送到他的面前,异口同声:“喝点水吧。”
“啊?”面对两个盛满水的杯子,孙微言犯了难。

为没戏拍犯难,为没钱租房犯难,为回家面对亲友的质问犯难……
然而在他有限的人生经历中,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两个总是高高在上接受众人仰望的人争先恐后地向他示好。
孙微言受宠若惊。
他不是在做梦吧?
孙微言抬头,两个人一左一右,穿着、面孔各异,眼中含而不露的期待却意外地相同。
他不断在两人身上逡巡,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到一点属于恶作剧的蛛丝马迹,可是两个人是那样认真,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我……”孙微言手足无措,为不知道该接受谁的好意而犯难。
他转而看向两杯水,哪怕没有伸手,只是目光在水杯上有几秒停留,稳重如宫笑尘也会情不自禁地雀跃,骄傲如颜星耀也没办法不欣喜。
孙微言左右为难,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一个是他的霸总老板,一个是他欣赏的影帝好友,如果接受了其中一个人递过来的水杯,势必会辜负另一个人的好意。
见孙微言迟迟没有下手,颜星耀以为他有什么顾虑,他自认为在这方面比宫笑尘强上不少,贴心地问:“你是不是怕烫?我试过了,刚刚好。”
他将杯子向前,不多不少,恰好超过宫笑尘的杯子一点点。
宫笑尘不甘落后,也把杯子往孙微言的方向靠近。
与此同时,宫笑尘冷哼一声,颇为嫌弃地问:“你怎么试的温度?不会是用这个杯子喝过水吧?”
“当然不是。”颜星耀横了他一眼,他用另一个杯子试过,但他不认为有必要向宫笑尘解释,反而有意炫耀,“是又怎么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宫笑尘手中的杯子随着手臂一晃,水溅出来落在手上,寒霜似的不带一点温度。所幸杯子质量不错,不然八成会被他捏碎。
宫笑尘转过头,眼光扫过颜星耀,比刀锋还要凌厉。
颜星耀的话让他如鲠在喉,宫笑尘刨根问底,冷声道:“什么关系?”
颜星耀就知道这一招会戳到他的痛楚,他没有回答,而是故作高深,笑而不语。
他刚刚才和孙微言吃过饭,不至于喂饭也差不多吧。
颜星耀来不及得意,宫笑尘嗤笑一声,一针见血道:“我看是没什么关系吧……”不然的话,孙微言为什么不接他的水?
宫笑尘没有读心术,他的话更像某种试探,颜星耀不是不懂,却还是不自觉地上了当。
唇畔的弧度瞬间凝结,颜星耀脸色骤变,目光也悄然暗淡。
当宫笑尘说“没什么关系”时,一幕又一幕有关孙微言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勉力建起的自信被瓦解、被击溃,他没办法骗过别人,也没办法骗过自己。
他和孙微言认识不久,但意外地投缘,有过几次推心置腹地交谈,算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刚刚在一起吃饭,他自然而然地给孙微言夹菜,孙微言吃得很开心,看他那样高兴,颜星耀也很满足。
孙微言吃得慢,颜星耀心急,没等他吃完就夹别的菜送过去,本来是送到嘴边的,但被孙微言用暂时充当碗的保鲜盒盖子接了。
孙微言没让他喂。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颜星耀被这一个举动点醒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手,笑着让孙微言多吃一些,自己却恍然回忆起之前一起喝奶茶的情形。
他想让孙微言尝一尝自己那杯,顺势把自己的奶茶递了过去。
颜星耀以为男人之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兄弟之间相互吃对方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孙微言极有分寸,先说了不用,又在他的再三邀请下和店员多要了一支吸管。
一次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再有一次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颜星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孙微言堪称过分的小心。
他不甘心似的,在菜里的红油挂在孙微言的嘴角时,拿了纸要帮他擦。
颜星耀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只差一个指节的距离,他就能碰到孙微言,结果是孙微言毫不意外地躲开了。
“你饶了我吧!”孙微言从颜星耀手里接过纸,一边擦一遍四处张望,“要是让你的粉丝看到,他们会杀了我的!”
“是吗?”颜星耀笑容勉强。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颜星耀看不懂,也猜不透,他安慰自己,他和孙微言难得有机会见面,有生疏也是难免的,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们一定可以更近一步。
颜星耀重拾信心,对宫笑尘反唇相讥:“我们是朋友,你呢,充其量就是个上司。”
他和孙微言是朋友,两人的关系至少是平等的。
宫笑尘呢?作为上司,他们不过是工作关系,距离成为朋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更别说其他的。
要是宫笑尘是个好上司也就罢了,但很显然,宫笑尘不是。
他和孙微言在一起时,总是会聊到宫笑尘,说他多么霸道,说孙微言怎么耍小聪明敷衍他。颜星耀看得出来,孙微言对宫笑尘是又敬又怕,要不是工资还可以,他早就有多远躲多远。
也就是宫笑尘自我感觉良好,一点不觉得有问题。
这不,宫笑尘反驳道:“谁说是上司,我们是……”
颜星耀追问:“是什么?”
“对啊。”许久没有说话的孙微言也是一脸茫然,忍不住问,“是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他和宫笑尘有什么别的关系?
“是……”在两人的逼问下,宫笑尘缓慢地向孙微言看去。
那还用说,孙微言喜欢他!
第一次见面,孙微言就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笑,除了孙微言,是的,他得逞了,宫笑尘记住了他。
后来,孙微言故技重施,给他解领带时,对着他笑,给他脱衬衫时,手要在他身上乱摸。
他有专业厨师,孙微言非要给他做饭。
他想吃佛跳墙,孙微言明明不会,还是愿意去学,那个独一无二的味道,他到现在都记得。
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孙微言抱着他的衣服闻上面的味道,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没有对孙微言这个大逆不道的举动产生反感,反而有了些许……得意。
还有后来去参加饭局,孙微言给他剥一碗螃蟹肉,自己却一口没吃。
如果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那孙微言捡到一只流浪狗,给它起名字叫“尘尘”,还不够明显吗?
在宫笑尘的视角里,孙微言对他的爱简直如烈日当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但他不屑于与颜星耀争论,最重要的是要给孙微言保留一点面子,当众说他喜欢自己,孙微言大概不会承认的。
有些东西,藏在心里就好了。
宫笑尘既冲动又克制,既甜蜜又冷静,他义正辞严道:“不管是什么都不用你知道。”
颜星耀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懒得和宫笑尘计较,照顾病人才是最要紧的。他用眼神示意孙微言,说:“喝水吧。”
宫笑尘也把杯子往前递,说:“喝我的。”
颜星耀嫌弃道:“哪有给病人喝冷水的。”
宫笑尘神色一滞,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他用双手捂着杯子,希望能传递过去一点温度。
颜星耀抓住机会,让自己的杯子离孙微言更近。
这样也好,先喝一个,再喝一个,孙微言正准备把杯子接过来,宫笑尘大吼道:“等一下!”
他气势汹汹地问:“凭什么喝你的?”
宫笑尘没忘了孙微言是怎么进医院的,有了前车之鉴,他“好心”提醒:“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颜星耀火冒三丈:“我还怕你下毒!”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孙微言赶忙说:“别吵了,要不这样吧……”
他想到一个好办法,笑容抿在唇边,甜蜜藏在心里,孙微言轻咳一声,光明正大道:“你们互相喝一口,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
“……”
不是吧,颜星耀满脸嫌弃,居然要喝宫笑尘的水?
颜星耀率先显露出一点迟疑,不巧被宫笑尘抓个正着,他用近乎挑衅的语调问:“怎么?不敢吗?”
“谁不敢?”颜星耀深吸一口气,把杯子交给宫笑尘。
宫笑尘接过来,又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再把杯子还回去。
一旁的孙微言不免有些失望,多好的机会,怎么不是交杯酒。
他迅速开动脑筋,希望再找到一个借口,然而两人的杯子又一次一起伸了过来。
“喝我的。”两个人一起说。
这一次,他们不再较劲,宫笑尘与颜星耀奇迹般地达成一致:“行,公平一点,让孙微言来决定。”
“啊?”孙微言蓦然抬头,迎接着两人毫不避讳的注视,们一个像埋藏在冰山里的火种,一个像游走在潭水深处的火焰,孙微言看看宫笑尘,又看看颜星耀,表情迷茫。
他该喝哪一个?
孙微言思来想去,终于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他大义凛然道:“我一起喝!”
这么做实在有点困难,孙微言一手一个杯子,一起往嘴里灌,结果当然是喝了一半漏了一半。
水洒了出来,打湿了孙微言的前襟,两个人眼疾手快,转头拿纸,拿到纸后,两人一起向孙微言递过来,说:“用我的。”
“……”
天啊!孙微言欲哭无泪,有完没完了!
他吸了吸鼻子,一起接过来,痛苦道:“我擦、我擦,行了吧。”
孙微言一边擦一边在心里哀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孙微言听剧组工作的同事说过,养双胞胎特别辛苦。
什么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赶,那都是骗人的,孩子不是羊,会相互观察比较。身为家长,必须一碗水端平,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要绝对一模一样,差一点都不行。
不然的话,哼哼,小孩子一个不如意就哭给你看。
孙微言没养过孩子,但现在的他正在经历这种痛苦。
他想喝水,宫笑尘和颜星耀一起递来水杯,如果拿其中一杯,就算另一个人不说什么,那种伤心与失落也是孙微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尽量不提任何需求,不吃也不喝。
孙微言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两人之间的龃龉,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孙微言躺得久了,想活动一下,他稍稍一动,分坐在沙发和窗边的人好像伺机而动的猛兽,立刻有了动作。
宫笑尘扔下看文件的平板电脑,拿了枕头垫在孙微言的后面,颜星耀丢下写满笔记的剧本,把外套披在孙微言的身上。
孙微言任由两人摆弄,表情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他只是要翻个身,并不想坐起来,可是两个人这样殷勤,他也不好让他们失望。
两个人争先恐后嘘寒问暖,宫笑尘问他枕头的高度是否合适。
“要不要再加一个?算了……”医院的枕头太粗糙了,宫笑尘早就看不惯,他拿出手机,打算叫人换掉,“换个冰岛鸵鸟绒的。”
咱也不知道冰岛为什么会有鸵鸟,反正足够珍贵就对了。
颜星耀问孙微言渴不渴:“要不要给你倒水?”
孙微言想也没想,脱口道:“不敢。”
他说的不是“不渴”,而是“不敢”。废话,刚刚的情形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有了这次的经验,孙微言连动也不敢动了。
他坐在床上,宛若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唯一能活动的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瞟,免得又被两人会错意。
可是……
怎么办,孙微言好想去厕所。
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孙微言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刚要下床,两人又过来了。
“你去哪儿?”
“我……”因为害羞,孙微言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两个人都听清了。
宫笑尘说:“我抱你。”
颜星耀说:“我背你。”
孙微言无奈道:“我又不是断腿了。”
“行!”两个人达成一致,“我给你拿尿盆。”
“……”很好,孙微言宁愿憋死也不尿了。
他重新躺好,把被子拉高到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是该休息一下。”宫笑尘说,他担心孙微言睡不着,理所当然地说,“我给你讲故事。”
颜星耀清了清嗓子,也想出一份力:“我给你唱歌。”
“……”孙微言闭上眼睛,精疲力尽道,“我只需要关灯。”
窗帘拉上了,灯也关了,宫笑尘躺在孙微言的左手边,声音柔软得像一个甜美的梦:“你会害怕的,我陪你。”
颜星耀在孙微言的右手边躺下,意有所指:“和那样一个人躺在一起,当然会害怕,没事,我陪你。”
黑暗中,宫笑尘倏地看过来,蹙眉反问:“你在说谁?”
颜星耀阴阳怪气道:“谁答应就说谁。”
宫笑尘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颜星耀脾气来了:“你让我说我就说吗?”
孙微言受不了了,这是什么小学鸡的对话。他大吼一声,打断两人的争吵:“好了!”
两个人果然止住争吵,他们换了一副口气,诚惶诚恐道:“你生气了?”
“对不起。”宫笑尘说,“我不该那么大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孙微言的手,颜星耀不乐意了:“你摸我的手干什么?”
宫笑尘这才发现抓错手了,他猛然放开,嫌弃似的甩了两下,说:“我的手脏了!”
颜星耀气愤道:“我的手才脏了。”
孙微言坐起来,说:“好了,我想吃东西。”
灯开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眼巴巴地看过来:“你想吃什么?”
孙微言想喝粥,最好是皮蛋瘦肉粥,多加点葱花和香菜,但是煮粥太简单了,他想了想,止不住地咽口水,说:“我想吃饺子。”
“好。”宫笑尘拿出手机,“我让人给你买,你想吃什么馅的,鲍鱼还是龙虾?”
“不不不。”孙微言摇头。
颜星耀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呢,大概这辈子都学不会什么是爱,有钱了不起吗?张口闭口去买,呵……”
“不然呢?”宫笑尘反问。
颜星耀没理他,他转向孙微言,说:“你放心,我给你包。”
孙微言继续摇头,说:“我想吃你们两个人包的。”
没有什么比一起包饺子更能增进感情的,孙微言伸出手指,点兵点将似的给两个人派任务:“你和面、你调馅、你擀皮、你来包,然后一起吃,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们看到对方就觉得烦,居然一起包饺子?
孙微言扁了扁嘴,露出小狗一样的眼神,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想吃。”
再铁石心肠的人对上这样的表情也会情不自禁地俯首称臣。
“好吧。”宫笑尘妥协了,叫人准备好东西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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