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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小哭包(二月初九)


徐珍华悄悄松了口气,自以为这番劝导起到了不错作用,继续拍着夏旸的背哄他入睡。
没了心结,小夏旸入睡得很快,只是窗外雨声有些聒噪,他还是做了梦。
梦里,他坐上了小叔叔的车车。
通过陪他待在疗养院的一个医生,顾泊川知道了今天那个孩子的信息。
夏旸,六岁。
夏家他还是知道的。
难怪他会觉得夏旸的母亲徐珍华有些眼熟。
他刚到疗养院那天夏旸的母亲便和另一个人过来看望过他,只不过他兴致缺缺,目光几乎没怎么落在她们身上,见他兴致不佳,她们也没有多留,放下水果便离开了。
他记忆力不错,却懒得去记无关痛痒的东西,会很累,所以当时只是觉得眼熟,并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生夏旸的时候徐珍华身体落了病根子,这几年一直在调理,夏旸从小身体也不太好,所以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一些。
加上夏家企业在走下坡路,全靠夏旸父亲哥哥拼命顶着,太忙,总是加班出差,母子二人便住进了这家疗养院。
夏旸还有个姐姐,与顾泊川同龄,在上中学,平时住校,周末会来疗养院住两天。
一家人倒是和和美美,感情很好。
据说夏旸从小便很容易掉眼泪,泪失禁体质,没办法。
所以那群孩子才会说“小旸又哭了”。
不过他很乖,即使是哭也并不吵闹,不会惹人厌烦,平日里是个小开心果,疗养院的人都喜欢他,也很照顾他。
“哦,他还很喜欢吃糖,小孩子嘛,都这样,很宝贝那些小东西。”医生笑着说。
对于这句明显话里有话的补充解释,顾泊川没什么表情变化,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医生肯定看见今天他与夏旸的互动了,这句话是故意说与他听想让他开心一些的。
他也知道,小家伙挺有礼貌,但他确实对过家家的小游戏没有任何兴趣,也完全不想让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面,有种领地被闯入的冒犯感。
顾泊川拉上窗帘,操控着轮椅来到床边,吃力地用双臂将身体挪到床上。
如果可以,他不需要医生陪着他,他想要个保镖。
但顾家人觉得医生对他的帮助更大,况且疗养院的安保设施一流,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也有道理。
现在请保镖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监视他。
等以后有机会离开这里再找一两个只衷心他的保镖跟着他吧。
他在疗养院的房间与他之前住的别墅类似,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防止他伤害自己。
窗外雨声很大,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天晴。
听着聒噪的雨声,顾泊川又失眠了。
第二天顾泊川是被极小声的开窗声音吵醒的。
自回来之后他便一直睡眠很浅,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足以将睡梦中的他吵醒。
雨声已经停了,房间里安静异常,开窗声便显得格外明显起来。
顾泊川下意识望向声源处,却只捕捉到了一只小手离开的影子,带动着窗帘轻轻晃动。
他的窗户没锁,因为怕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出什么事,住进来便是没锁的,但是一般来说并不会有人叨扰。
不待顾泊川思考太多,视线很快便被窗台上的一抹金黄吸引。
是一株沾着露水的向日葵。
小旸:小叔叔会喜欢吗o.o

第116章 小时候福利院番外(三)
窗外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顾泊川撑着胳膊半坐起身,目光讷讷地落在窗边的向日葵上。
疗养院种植的向日葵是可以采摘的,只要摘得不过分都不会有人去管。
毕竟住在这儿的非富即贵,光是一人一个月的花销都能供这整片花园了,摘点花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疗养院每天都会有人挨个将鲜花送去每一个房间,每周都不重样——毕竟鲜花大部分时候都能使人心情愉悦。
故而也没什么人会摘这外边的向日葵就是了。
除了……一些调皮的孩子。
昨夜刚落过雨,向日葵是露天生长着的,经历了一整个晚上的雨水冲刷,花叶上都是雨水留下的痕迹。
这株向日葵上的水却像是被人特地擦过,虽然没办法擦得特别干净,却不至于花叶上都挂着水珠,淌得桌上全是水,反倒使花瓣显得更加新鲜了。
顾泊川靠在床上看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下了床,略带笨拙地坐上轮椅,操控着轮椅朝窗边靠去。
窗前有一个书桌,桌上干干净净,只放着一个他的书包,书桌的边角都被柔软的海绵仔细包裹,怕他无意识或有意识的磕碰。
顾泊川垂下眸,伸手拿起那株向日葵,手指在微潮的花瓣上轻轻捻了捻。
潮意沾染上了指尖,很快便在初夏渐升的温度下蒸发掉了。
向日葵这种花的香味很淡,必须得凑得极近才能闻到一点,清清浅浅,几乎在鼻尖留不下一点痕迹。
但它颜色明艳,像耀眼的太阳,只一眼便再忘不掉了。
他大概猜得到是谁送过来的。
就这么想坐他的轮椅?
一颗糖不够,又送朵花来了?
顾泊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自他站不起来之后周围的人都对他小心翼翼,尽可能地避免提起与他“残疾”有关的话题,更别说想要坐他的轮椅了。
昨日之事他虽觉得有些荒唐,却也不至于生气。
跟一个那么点儿大的孩子计较什么呢。
更何况小孩儿看起来还挺有礼貌。
在这之后,顾泊川隔三差五便会收到新的小礼物。
有漂亮的玻璃珠,有装着彩色花瓣的小玻璃瓶,有动物图案的小扇子,有能画出很多颜色的笔,有巴掌大的牛奶,有小贴纸……
都是六七岁孩子很宝贝的东西。
对于顾泊川这个年纪来说就太幼稚了。
顾泊川却并没有将这些东西丢掉,而是全都保存了起来。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与他同辈的人几乎都比他大许多岁,比他辈分低的孩子又碍于他的辈分与他接触不多,总是莫名有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加上从小被严格培养,与他亲近之人并不多,或者说是寥寥无几,也从没有人像小夏旸这样心思单纯又笨拙地向他示好。
他并不排斥,或者说…反倒有些喜欢。
像是养了一只小动物,小动物隔三差五便会给他带回来一些礼物。
小动物笨拙的讨好……没人能够拒绝。
只是不知是不是那日他太过冷淡无情,小家伙一直都没敢再与他正面接触。
每次都只是蹑手蹑脚地将东西放在他的窗台便快速溜走,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不知屋内的人早就将他的“作案过程”收入眼内。
加上这段时间雨落得断断续续,顾泊川鲜少坐轮椅出去透气,便更没机会与他碰面了。
待在屋内的时候,顾泊川大多时间都在发呆。
这场绑架和残疾将他的人生彻底打乱,他每天都在思考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这副样子肯定是不方便再去学校上学了,他也不想在学校收到各种各样的打量眼神,不论好坏。
他是较同龄孩子要更成熟一些,可毕竟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做不到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视线。
顾家孩子的身份完全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完全可以混吃等死。
可精神的贫瘠对人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更何况他的精神世界并不是单纯的贫瘠,而是沟壑累累。
他每天都在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次与小夏旸接触是在一个大晴天。
断断续续落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天晴了。
医生委婉地建议他可以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趁着初夏的阳光还不毒。
顾泊川没有拒绝,操控着轮椅搭乘电梯下了楼。
来到院中,顾泊川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一直留意着小夏旸的方位。
几场雨后向日葵又开了不少,顾泊川不由想起最开始那日出现在窗台的那株向日葵。
向日葵早就已经凋了,纵使他搜罗了许多维持花朵新鲜的法子,可离了根的鲜花哪儿还能保存那么久。
唯有放在温室,种在土中,每天细细照料,才能完整盛完花期。
终于,几道稚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顾泊川的视线很快便锁定在不远处的几个小身影上。
几个孩子正在玩过家家的小游戏。
小夏旸被夹在中间,一只手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一只手被一个头发很短的小男孩牵着。
“今天轮到小旸当我的男朋友了。”小男孩说。
“我不管,我是妈妈,小旸要当爸爸。”小女孩说。
小夏旸生得漂亮,又被家里人教得极好,待人接物都没得说,小朋友都爱与他玩儿。
争执了片刻之后,两道视线齐齐落在小夏旸的身上。
“小旸你选择谁?”
小夏旸杵在中间略显拘束,像是个拔河的筹码,眨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敢说。
顾泊川不免觉得好笑。
小家伙人缘还挺好。
可渐渐的,争执声中小夏旸的眼眶越来越红,金豆豆又掉下来了——急的。
与那日被顾泊川无情拒绝之后一样,咬着下唇没有哭出声。
并不是他故意想哭的,只是太着急了,眼泪变得不受控制。
见他掉眼泪,两个小朋友纷纷噤了声,松开了扯着他的手,心虚地对视一眼,笨拙地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小脸上被糊满了泪水,显得更加可怜了。
“阿姨,小旸又哭了。”一个围观着的小朋友娴熟地打着报告。
只是今天夏旸的母亲貌似并不在疗养院,最后只一直在一旁照看着孩子们的疗养院护工姑娘快步走了过来,拿着纸巾动作轻柔地给小夏旸擦眼泪。
那护工姑娘还给他拿来了一个奶嘴形状的糖果,安抚效果十分不错,每次疗养院内的孩子哭闹她都会拿来一个这个。
虽然奶嘴对于这群六岁左右的孩子来说略显幼稚,但夏旸从小便身体不好,相比较同龄孩子来说要瘦小一些,加上生得乖巧可爱,叼着奶嘴糖果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违和感。
这是顾泊川第二次见小夏旸哭。
这还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就算是哭也很可爱的孩子。
最后,小夏旸止住了眼泪,乖乖嘬着糖果奶嘴,十分好哄。
而在小夏旸的劝说下,方才争执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分别扮演这次过家家中的妈妈和爸爸。
小夏旸则坐在一旁的扭扭车上没再参与进去,低头拿着不知从哪儿掏出的粉笔,在地上画起了画。
他其实更喜欢画画,并不是很喜欢玩过家家,只是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会很热闹,与画画带来的快乐是不同的。
但现在他想画画,不想热闹,也不想被拉去做那样艰难的选择。
画着画着,小夏旸余光突然瞥见一抹身影,毫不掩饰地望了过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卷翘,嘴里还叼着糖果奶嘴,瞧着呆呆的。
是小叔叔!
顾泊川自认为没有靠近得太过明显,也没准备主动与小家伙打招呼,但对方明晃晃投来的灼热视线还是烫到了他。
顾泊川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飞快错开视线,目光落到不远处花园内的向日葵上,就这么认真盯了好久,久到眼睛有些酸涩了才反应过来可以眨眼睛。
小家伙并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样再次靠近他,问他能不能坐车车——毕竟都送他这么久的礼物了,也该上门讨要些“报酬”了。
可他没有。
非但没有靠近,反倒又低下头继续拿着粉笔在地上画起了画。
顾泊川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如同不知道如果小夏旸真的靠近再次询问能不能坐车自己会不会答应那样。
他渴望小动物的靠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小动物回应。
顾泊川有些烦躁地打开了轮椅自带的遮阳伞,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没办法,人在烦躁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
眼睛还是有些酸涩。
顾泊川索性将椅背稍稍调节,闭上了眼。
小夏旸正在画向日葵。
他的粉笔颜色很多,平日里经常会在地上画画,雨水一冲就没了,不会染上什么痕迹,还能“重复使用”。
小叔叔一直盯着花园里的向日葵看,应当是喜欢向日葵的。
要是小叔叔看见了他在地上画的向日葵,应当会很开心。
但是妈妈说小叔叔身体不好,喜欢一个人,让他不要打扰到小叔叔,他便没敢靠近。
就连这段时间偷偷送小叔叔礼物都是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送礼物……
他对小叔叔很有好感,还想坐小叔叔的车车。
即使小叔叔对他态度冷淡,但并没有凶他也没有吼他,只是没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那样宠他罢了,面对陌生人他有时候也会这样,很正常。
家里人对他说过,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他年纪尚小,对这句话理解得并不透彻,但也隐约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别人喜欢自己。
只要他对小叔叔好,小叔叔肯定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到那个时候小叔叔肯定会允许他坐车车的。
终于画完,小夏旸偷偷瞅了眼不远处轮椅上的身影。
轮椅上支起了一把遮阳伞,椅背微斜,小叔叔正在闭目养神。
小夏旸又低头瞅了眼自己普普通通的扭扭车,愈发心痒痒起来,索性不再去看,哼哧哼哧将粉笔全都收进小盒子里面,坐上扭扭车,抱着小盒子离开了。
听着不远处扭扭车远去的声音,微靠在轮椅上假寐的顾泊川突然睁开了眼。
小家伙小短腿儿蹬得飞快,没一会便消失在了视野里面。
顾泊川犹豫一瞬,状似不经意地操控着轮椅经过方才小夏旸待着画画的地方,微垂着眸,画面随着距离的拉近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是紧挨在一起的几株向日葵。
笔触并不似他的年纪那般稚嫩,想来是学过绘画的。
向日葵的上方还有一个小太阳。
挺可爱。
作者有话说:QAQ前几天不小心混合了通下水道的马桶里的清洁液,起了反应,差点氯.气中毒呜呜请假了几天
大概还有1章完结啦~今晚加班写完!

“然后呢?”
“然后…我就顺势坐着轮椅离开了,总不好意思一直待在那里看你的涂鸦,要是你突然又折回来了撞见也太尴尬了。”
夏旸没忍住轻笑一声,又问:“那我是什么时候坐上你的‘车’的?”
顾泊川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就在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顾泊川隐约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便来到阳台瞅了一眼,发现是几个大人带着孩子在捉萤火虫。
虽然离得有些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顾泊川知道小夏旸肯定在。
几天前他听见夏旸的母亲哄他说要带他捉萤火虫。
前几天落雨,草地潮湿,落不下脚,今天晒了一整天倒是全干了。
疗养院靠山,空气新鲜,绿化面积也大,每每到了夏天便能在晚上见到许多萤火虫。
一般来说顾泊川是不会在天黑之后离开房间的。
黑夜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倒也不是特别害怕,毕竟是在疗养院,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只是下意识有些排斥在晚上出行罢了。
但是这天他没忍住,下去凑了份热闹。
医生只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没有问些什么,也没有上前叨扰。
他知道顾泊川喜欢一个人呆着,不能强行闯入他的世界,得循序渐进才行。
更何况他愿意主动离开房间是件好事。
捉萤火虫的地方靠近贯穿疗养院的一条小河,河边花草生得茂盛,萤火虫会比较多。
顾泊川怕水,便没靠得太近,只远远停在了草地这边,身边便是成片的向日葵。
离得近了,他很快便瞅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小家伙手里拿着扎着孔的塑料瓶子,里面已经装着两点萤火了,而他正乖乖巧巧站在妈妈身边,瞧着有些胆怯的样子,不太敢去捉萤火虫,却又很喜欢这群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也是,萤火虫凑近去看还是挺吓人的。
顾泊川倒是不怕,只是腿脚不便,懒得去捉,便只安静待在那里凑着热闹。
他坐着轮椅,较为显眼,没多久小家伙便发现了自己,眼神总是止不住地往他这边飘,却依旧没有靠近。
顾泊川没来由地有些小失落,不太理解为什么小孩儿总时不时给他送来小礼物,却不愿意亲近自己了。
如果真的生了气,应当彻底疏远他才对,为什么又总是偷偷送他那些东西?
顾泊川想得入神,倒是没注意到暗处的蚊虫。
才刚入夏,北方的蚊虫还没猖獗起来,顾泊川便也没有携带驱蚊止痒之类的药水的意识,就这么下楼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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