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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小哭包(二月初九)


“你就等着嫁给他吧,先下手为强,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夏旸眨眨眼睛,在夏月心焦灼的注视下终于点下头:“好。”
夏月心总算松了口气,又与他交代了一边先前安排好的流程:“那层楼的监控都是坏的,你进去之后先换上衣服,点燃香料,往酒杯子里下药,自己先喝一杯,关上灯躺在床上等着就好。”
她买的都是猛料,只要喝下,保证夏旸连房间都出不成。
“好。”夏旸继续点头。
交代完一切,夏月心匆匆离开,就只剩下了夏旸一人留在寒风刺骨的露台。
小礼服本就不怎么保暖,夏旸被风吹得不禁打了个寒颤,鼻头也冻得微红。
但他没有动,而是微低着头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偷偷往这些东西里面加了一个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面罩,静静等着夏月心的脚步彻底消失。
黑夜中一切都是安静的,仅仅只有若有似无的风声在耳畔略过。
不消片刻,另一道脚步突然靠近。
终于来了。
夏旸故意装作从发呆中回过神来,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将手里的东西全都藏在了身后,一脸紧张地望向脚步声的主人。
宁知白的脸渐渐显露在月光之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到了多少?”夏旸后退一步。
“我全都听到了。”宁知白向前一步,步步紧逼。
在他的注视下,夏旸瞬间红了眼眶,微咬着下唇,声音颤抖道:“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你不要告诉别人。”
见夏旸这副样子,宁知白脑中自动补全了一出大戏——
顾泊川回国,夏家想抱上大腿,便设计让夏旸去攀高枝,便设计了这么一出爬床的戏码。
难怪夏旸这段时间变得这么奇怪,原来不仅仅是因为顾御。
宁知白反应很快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倒不是真的想要安抚夏旸,仅仅只是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罢了。
夏旸红着眼眶与他对视几秒,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似是信了他。
也是,他们可是好朋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想逼你做什么?”宁知白又走近了一步,想要彻底证实心底的猜测。
夏旸咬了咬下唇,眼泪掉得更厉害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大姑说照他的人品肯定会负责,想让我…让我爬他的床,先下手为强,反正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他只会给‘封口费’和好处,不会将事情闹大。”
现在换夏旸来给宁知白洗脑了。
宁知白瞬间脑补出今晚见到的那张清冷禁欲的脸来。
顾泊川确实从来没有过绯闻,那样的身体情况肯定也不存在花天酒地的行为,最近回国各大媒体将他全都扒了一遍,据说他是个工作狂,从不近色。
今晚有人只不过是不小心靠近了他一点便被他那样排斥并推开,更能进一步证实这一点。
估计还是个雏。
况且他今年二十八了,也确实需要一个枕边人了。
宁知白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是他取代夏旸呢?
顾泊川不是顾御,不会被家里人限制束缚、必须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整个顾家没有人能管得了顾泊川,他爱跟谁好就跟谁好。
如果能攀上顾泊川,他今后的路会顺利太多,比继续留在顾御身边当他那劳什子弟弟要好得太多。
夏旸大姑说的没错,今晚的确机会难得。
对他来说,混入了这场晚宴,有幸远远见了顾泊川一眼,只不过并没有与他说上哪怕一句话。
对于今晚那个被顾泊川摔了酒杯的青年来说,他能靠关系接近顾泊川,但是并没有讨得他的欢心,反而引得了他的反感。
对夏旸来说,能通过家里人的缜密计划安排爬上顾泊川的床,道德绑架他让他负责。
大家都心怀鬼胎,想往上爬,谁也不比谁高贵。
他是出生不好,但对顾家来说,现在夏家也确实什么都不是,与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顾泊川肯定也是看不上夏家联姻的那点股份的。
单就某方面来说他不比夏旸差,甚至比夏旸圆滑得多,也没夏旸那么娇气,没夏旸的小少爷脾气和身段,他能将顾泊川伺候得更好。
顾泊川能看得上夏旸的话肯定也能看得上他。
就算真的失败了也没关系,顾泊川肯定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能换得一些好处也挺不错。
他太需要资源了。
这个领域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根本行不通。
夏旸红着眼眶观察着宁知白的反应。
他知道宁知白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但他也聪明,会去反复衡量这件事情值不值得去做。
书中他能攀附到的最厉害的人便是顾御,偏偏顾御又对他那样无条件偏心,所以他才那么顺风顺水,不需要做任何牺牲。
倘若爬上顾御的床便能嫁入顾家,他肯定早就爬了。
只可惜顾御的父母肯定不会允许他这样身份的人嫁给自己的儿子。
书中前期顾御母亲可能是看出了什么,对宁知白的态度一直淡淡,宁知白也能察觉得到,便一直注意着分寸。
直到后来宁知白毕业,获得了许多金手指,成了这一领域出名的设计师,有了名誉人脉,顾御的父母才对他的态度稍稍热络一些。
所以宁知白才会一直以弟弟的身份待在顾御身边,以谋取最大的利益,而并不是选择被他的家人针对这条并不好走的路。
毕竟顾家人对付宁知白这样的小喽啰有的是办法,轻而易举便能让他在帝都消失。
宁知白拼不起,也赌不起。
但顾泊川不一样,顾家的人几乎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自然没人敢管他的私事。
二十八了都没有婚娶,若是换作其他家庭,亲戚之间肯定会催促几句,顾家人却都不敢在顾泊川面前提这些事情。
终于,宁知白开了口,义愤填膺道:“他们怎么能逼你做这种事情?他们拿你当什么了?”
说罢直接从夏旸手中抢走了夏月心交给他的东西,继续说道:“我去帮你处理掉,你今晚先躲一躲,别让他们看见你,等今晚过去再说。”
夏旸眨眨眼睛,睫毛被泪水沾得湿漉漉的,格外真挚地说道:“谢谢你,小白。”
拿着从夏旸那儿得到的东西,宁知白循着酒店钥匙上的门牌号顺利来到房间。
酒店就在晚宴大堂上方,与晚宴的电梯是相通着的,这次参加晚宴的不少客人都可以直接就近在酒店房间休息。
回忆着夏旸大姑方才交代夏旸的那一席话,宁知白动作干净利落地换上了那件情趣服装。
是一件兔子造型的几块布料,头顶还有个很大的发箍。
旋即,宁知白又在房间内点燃了催.情的香料,往两杯酒中加入了催.情的药物,戴上眼罩,兀自喝下了其中一杯酒。
关上灯,宁知白浑身发热地躺在床上,像是在火上炙烤过一般,渴望一盆清冽的泉水能降降火气。
黑暗中的房间格外静谧,时间也变得格外难熬起来。
药效实在太猛,宁知白想要下床用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可浑身都是软的,怎么也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
突然,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听着耳畔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宁知白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但脑子钝钝的,转不过来。
突然,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吻了上来。
灯没有被打开,宁知白戴着面罩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在药物作用下,宁知白整个人都格外配合地缠了上去。
身上的人似是愣了一下,突然猛地将他推开,旋即,原本覆在他腰间的大手直直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朝坚硬的木质床头柜上撞去。
“你是谁?”顾御毫不掩饰的愤怒声音在面前响起。
宁知白脑子瞬间当机,后脑勺的疼痛以及脖间的桎梏使他呼吸变得格外困难,倒是意外地清醒了半分,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具体是什么。
顾泊川双腿残疾,靠轮椅代步,怎么可能会有脚步声靠近呢。
可,为什么会是顾御?
黑暗中,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
夏旸偷偷跟在了宁知白的身后,看着他进入酒店房间才彻底放下心。
计划很顺利。
但风险也很大,但凡宁知白有一个环节不愿意“配合”他都只能去找之前联系好的取代他的人了。
这样的也能达成对付夏月心一家的目的,但效果会大大折扣。
好在是顺利的。
夏旸偷偷绕了个远,乘着另一边没什么人坐的电梯下了楼,怕遇到夏月心那群人,同时低下头给顾泊川发了条消息。
【顾先生的手还好吗?】
刚才一直忙着这些计划没来得及关心顾先生的伤势,也不知道顾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那边回得很快。
【不太好,你已经回去了吗?】
夏旸瞬间担心起来。
【伤得很厉害吗?我还没有回去】
【我在酒店419号房间,你要过来看看吗?】
夏旸见状赶忙长按取消电梯1层的按钮,转而按下了4层的按钮。
【来了】
419号房间内,看着已经被包扎好了的那只手,顾泊川突然开口,对管家说道:“再给我缠几圈,看起来更严重一些。”
秦管家:“……”
【作者有话说】
顾先生:想方设法让老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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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夏月心给的房间钥匙,顾御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反正小叔的手受了伤,离开了晚宴处理伤口去了,十有八.九是不会再回来了。
晚宴的主角离开,这场晚宴也相当于彻底散了场。
家里人没再继续管着他。
经过顾岳身边的时候,顾御听见他在问夏旸的姐姐夏盈:“夏盈姐,小旸呢?”
夏盈摇摇头,“应该是和朋友不知道到哪里玩儿去了吧,我也不清楚。”
顾岳见她是真的不知道,便没再说些什么。
顾御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嘲讽,抄在口袋内的手攥着房间钥匙,故意从顾岳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视线有一瞬的相交,却又电光火石般错开。
夏盈朝后退了退,牵着小姐妹的手离开了。
她原本对顾岳的印象还算不错,但她还记得夏旸那日说的——顾岳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不知道夏旸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还是选择无脑偏向自家弟弟。
但夏盈确实没在晚宴大厅看见自家弟弟,不免有些担心,索性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小旸,你去哪儿了?】
如果三分钟内夏旸没有回消息,她就直接打一通电话过去。
好在那边回得很快。
【我在顾先生这儿呢,今晚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夏盈总算轻轻松了口气。
【注意不要被人看到,不要给顾先生添麻烦】
【好,姐姐放心】
【[小羊撒娇.jpg]】
按照钥匙上的数字,顾御搭乘着电梯一路来到对应的酒店房间。
“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屋内很黑,点着某种香料,才刚进门鼻尖便都萦绕着这种香的味道。
想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顾御反锁上门,借着月光大步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夏旸在床上的样子了。
哭起来肯定比那些少爷小姐带感很多。
还有那腰,握上去肯定很舒服。
窗帘敞开了一半,月光洒在了所能够企及的每一角,包括床上躺着的人的身上,只是太轻太淡,昏昏沉沉看不真切。
床上的人穿着仅仅只有几块布料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兔耳发箍,脸则被面罩遮住大半,难受地扭动着,与被子、枕头缠在一起,只能看得见部分嘴唇。
催.情的香使顾御的意识被本能牵引,想也不想直接将人锢在身下,吻了上去。
他鲜少与人接吻,觉得这种接触没有丝毫意义,但一想到这是夏旸,他便觉得有趣起来。
尤其是想到那日夜市,夏旸站在摊位前,一样样地拿起或真或假的宝石翡翠,唇瓣张张合合,冷淡地打着黑心小贩的脸,整个人比宝石翡翠还要夺目。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耀眼的夏旸。
夏旸在他心里的印象总是卑微到尘埃里的。
这一不一样的发现使他觉得新鲜异常。
以前夏旸从不让他碰,或者说,就连肢体接触都鲜少在他们之间发生。
就连他与宁知白不经意间的接触都比夏旸要多得多。
宁知白总喜欢牵他的手、挽他的手腕、与他贴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
他不知道夏旸在清高些什么。
到头来还不是得在他的身下取悦于他。
随着这个吻,身下的人也循着本能缠了上来,身上很烫,应当是吃了催.情的药。
顾御对此有些不满,他更想看清醒状态下的夏旸讨好自己。
但这会儿也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了。
今夜之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玩儿。
顾御迫不及待地将手下移至腰,却整个人都愣住了,猛地推开了身下的人。
这个人好像不是夏旸。
体型很像,蒙着大半张脸,黑发也被兔耳锢着,他下意识便没想太多。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躺在床上的人会不是夏旸。
但仔细看去,这人确实有很多特征与夏旸不一样。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顾御直接伸手掐住身下发.情的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朝着床头撞去。
“你是谁?”
被骗了。
是夏月心故意的还是…夏旸?
身下的人发出吃痛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腿却依旧保持着勾住他的姿势。
顾御厌恶地松开手,想要打开卧室内的灯却发现灯坏了开不了。
愈发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床上人的脸,直接扯下了发箍与面罩。
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脸出现在了面前,本想质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口。
为什么会是宁知白?!
宁知白满脸通红,心跳得很快,艰难地大口呼吸着。
脑子因为疼痛清醒异常,快速思考着应对策略。
他必须得赶紧向顾御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顾御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夏旸。
夏旸想要爬床的对象也是顾御,而并不是顾泊川。
他记得夏旸大姑说过,这一层楼的监控都是坏的,从天台到这间房间他也是按照夏旸大姑交代的路线走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他只能…只能装傻。
他从夏旸那儿愤愤拿走了那些东西,然后就被人迷晕,送来了这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
夏旸能替他作证。
后脑勺湿湿热热的,疼得不行,宁知白艰难地抬手去触。
好多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御,也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好恐怖。
明明从他来帝都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为什么最近突然全都开始变得不顺起来。
宁知白心底第一次生出这样难以散去的恐惧。
绝对、绝对要在顾御面前隐藏好自己,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端倪。
意识愈来愈模糊,眼前也是黑红一片,彻底昏迷前宁知白听见顾御暴躁焦灼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柠檬……”
他,讨厌死了柠檬。
他想不通那种酸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可他的弟弟宁知玄却很喜欢。
小的时候父母偏心他,零食全都藏起来留给他吃,宁知玄没有零食吃,便总是摘路边不知谁种下的小柠檬树上的果吃。
他曾经尝过一口,牙齿都酸得软了。
难吃得要命。
“我送你去医院。”顾御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
宁知白却彻底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夏旸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整条走廊都没有人后快速来到顾泊川所处的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间的门。
门很快便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秦管家。
夏旸赶忙走了进去,担心地问:“顾先生情况还好吗?”
秦管家脸不红心不跳地帮自家先生夸张道:“已经处理好伤口、包扎好了,就是扎进皮肤里的碎玻璃有点多,要都挑出来,挺难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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