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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弱雄虫训导S级哨兵的一千种方式(不吃姜糖)


不过他才刚刚抬起脚,面前那辆幻影车的车灯忽然闪了闪,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这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明显,惊得祁折雪下意识住了脚,回过头去,再次往那车上看了一眼。
只见银灰蓝的渐变色车门缓缓打开,车上缓缓下来一个人。
他身着黑色的卫衣,一双大长腿被牛仔裤完美的包裹着,整个人身姿高挑,眉目精致,精心打扮过的他看上去像哪个世家的贵公子误入此地,与周遭朴素的气氛格格不入。
莫名被闪耀到了的祁折雪:“..........”
他沉下眉眼,不理会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似的许停枝,转过身,想要快步离开,但没想到,他刚刚往前走了半米,身后就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猛地勾住了他的手腕。
祁折雪被迫被人拉着,倒退往回走了几步,他愤怒地想要甩开许停枝的手,却被对方以更大的力气扣住手腕,随即后背一痛,被人猛地按在了车门上。
“..........”被人以一种压制的状态按在车边,祁折雪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咬着牙,瞪着许停枝,道:
“放开。”
“我不。”许停枝死死按着祁折雪的手腕,低声道:
“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我不在,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许停枝的视线贪婪地扫过祁折雪的眉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感觉瘦了不少呢。”
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
“关你什么事?”
祁折雪恼火地想要偏头躲开许停枝打量的视线,却被对方掰着下巴强硬地转过头来:
“为什么要躲我?”
许停枝不解:“乖崽,从前我对你不好吗?”
祁折雪手腕被压在车窗上,动也动不了,于是没说话,也没吭气,就这样看着许停枝。
“是,我承认那天,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
许停枝回想到那天的回忆,语气十分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急切的说了下去,语句说的颠三倒四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将你置于险境,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是,但是我也有错了,不过你能不能别这样冷落我?”
许停枝说:“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乖崽,你就别这样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和你错过一分一秒。”许停枝摸着祁折雪的脸,脸上的珍惜和爱重不似作假:
“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
祁折雪就这样静静地听完许停枝的辩白,等到许停枝说的口干舌燥,才慢慢开口,声如沉水:
“说完了?”
“........”许停枝看着祁折雪的脸,目光微闪:
“说完了。”
“说完了就他妈的放开我!”
祁折雪猛地暴起,握紧拳头,好半晌才忍住了往许停枝身上揍一拳的冲动,改为推开他,恨声道: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下一次,我说到做到。”
祁折雪看着许停枝茫然的视线,伸出指尖,用力在许停枝身上戳了几下:
“既然你说你从前那样算是对我好,行,那么现在算我求你,再对我‘好’一次。”
祁折雪一字一句道:“从此之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
说完,他猛地甩开许停枝的手,径直往前走。
“乖崽........”
许停枝还想再追,岂料这次他刚刚祁折雪的指尖,就被对方头也不回地,抬手打开。
“啪——”
手背清脆的碰撞声在明亮的月夜中显得如此的清晰,许停枝还未从那样清楚地感受到祁折雪对他的拒绝,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但这些动作都不足以让许停枝彻底地僵在原地,真正让他不知所措的,是指尖上倏然沾染上的,那一点冰凉的湿冷。
祁折雪他.......哭了。
许停枝见过祁折雪哭过很多次,以幼崽的形态。
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成年的祁折雪哭,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撕心裂肺,有的只是冰凉眼泪顺着眼睫往下淌的安静,和月光下清冷孤绝的身影。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祁折雪问他:“一定要我毫无自尊地跟在你身后,不停追着你等着你,你才会满意是吗?”
听着耳边的问话,许停枝迟钝地收回手,看着手背上那一片红痕,忽然有些茫然地开始怀疑自己——
所以他是.......真的做错了吗?
他好像真的让人伤心了。

祁折雪说完那番话后, 自己都觉得语气里带有一点赌气的成分在。
但尽管是在赌气的话,也并非完全失了真心。
祁折雪还喜欢许停枝吗,当然是喜欢的, 但是那些喜欢到底抵不过那些在黑暗里辗转难眠的痛苦,和时时刻刻如刀般悬在心上的担忧。
喜欢的心情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淡化甚至消失, 但唯有痛苦是永恒且鲜明的, 像是经年难愈的伤疤,一旦想起来, 还是会觉察出刻骨的痛苦。
祁折雪深吸一口气, 单手擦去脸上的眼泪,随即冷冷地看着似被钉在原地分毫不动的许停枝:
“既然你我之间无话可说,那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 他转身便想离开。
但许停枝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眼看着祁折雪动了,他好似如梦初醒, 忽然动了。
他上前几步, 似乎是想要拉住祁折雪的手,但在对方一个眼刀扫过来时, 悬在空气中的手一僵, 半晌,才苦笑道: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祁折雪说:“我自己有钱, 可以自己乘公交车回去。”
“这么晚了,从研究院经过的公交车五十分钟才来一班,刚刚已经有一辆车过去了.......所以你现在起码还要等半个多小时。”
许停枝上前一步, 暗暗挡住了祁折雪的退路, 努力缓下口气:
“我送你吧。”
他怕祁折雪再次拒绝他, 赶紧又补了一句:
“等把你平安送到家, 我就再也不来烦你了。”
话音刚落,祁折雪看许停枝的眼神果然变了。他动了动嘴唇,但到底还是没出声,就这样久久地凝视着许停枝的眼睛,似乎是在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因而一直没有应声,像是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
月色萧疏,清亮的夜风吹起祁折雪的衣摆,将他的身影衬的愈发挺拔孤寂,许停枝心尖一颤,忽然动了。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在祁折雪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又转身拿着一件大衣走了出来,踱到祁折雪的身上,给祁折雪披上:
“穿上吧,冷。”
祁折雪凝眉,正想挣扎,却被许停枝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没穿过,新买的。”
本来是想当做和好的礼物送给祁折雪的,现下看来应该是不能用这种理由送出去了。
祁折雪闻言,挣扎的动作果然一顿,就在这犹豫的空隙,许停枝已经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还不动声色地将他往前推了几步:
“走吧。”
他信誓旦旦:“只要亲眼看你平安回到家,我就绝对不会来烦你了。”
“.........”祁折雪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到底还是抵不过能手掏星盗内脏的许停枝,被推进了车里。
“砰——”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关上,许停枝绕到另一边,坐到了驾驶座上,顺带打开了空调,凑过去习惯性地想要给祁折雪系安全带。
然而,等他偏过头去时,祁折雪早就已经系好安全带,端坐在副驾驶上,目视前方,连看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许停枝:“.........”
他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狠狠地缓了一会儿,这才抹了一把脸,发动车子。
从始至终,祁折雪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像个布偶娃娃,不言不语,绝对不主动开口和许停枝说话。
回家的一路上,许停枝没有主动问祁折雪现在住在哪,祁折雪也没有说,两个人就像在进行谁先说话就输了的游戏,各自都安安静静的,闭口不言。
直到许停枝将车开到祁折雪楼下,沉默才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
许停枝将车停入车库,偏过头去想要提醒副驾驶上的祁折雪到了,然而,当许停枝视线触到身边的祁折雪身上时,却忍不住顿了一下。
祁折雪好像........睡着了。
他身上披着许停枝给他的外套,上半身被遮住,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许久没有修剪的长发凌乱地遮住他的眼皮,显得他的脸年龄更小。
许停枝没忍住凑过去,伸出手想要去碰祁折雪在梦中依旧颤抖不安的眼睫,但没想到手刚伸过去,祁折雪的肩膀忽然动了动,一个巴掌大的青鸟团子窜了出来,对着许停枝的指尖就是一阵猛啄。
“嘶——”
许停枝被啄的一个激灵,慢半拍地收回手,低头一看,指尖一个毛茸茸的青鸟团子正蹲在祁折雪的肩头,正睁着黝黑的绿豆眼睛,瞪着自己。
许停枝:“.........”
他顿了顿,放轻声音,也不管青鸟团子懂不懂他的意思,自顾自道:
“你是乖崽的精神体?”
青鸟团子骄傲地仰起头,鼓起蓬蓬的胸脯,像是在说“当然。”
“......很可爱。”许停枝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青鸟团子的额头,声音愈来愈小,像是怕惊醒睡着的祁折雪,自顾自道:
“他特地把你放出来,是怕我对他不利吗?”
青鸟团子歪了歪头,假装没听懂。
“.........”许停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祁折雪的睡颜和面前装无辜的精神体,竟然一点儿气也生不出来了,内心全是无奈和惆怅:
“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连睡觉也要放出精神体来站岗?
睡着的祁折雪不知道许停枝是怎么想的,自顾自沉在黑甜的梦中,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祁折雪的意识刚刚转醒,还未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许停枝的车上睡着了,登时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由于他的动静过大,连驾驶座上的许停枝和青鸟团子都被惊动了。
许停枝听到声音,动作一顿,停下给青鸟团子投喂鱿鱼丝的动作,偏过头,看向满头大汗的祁折雪,眼神一凝:
“做噩梦了?”
祁折雪没说话,招手示意青鸟团子跳到自己手背上,随即开门下了车。
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梦到了从前的事情,整个人的神色都很差,甚至隐隐泛青,状态很不对劲。
这下,许停枝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回家,表情颇为担忧地跟在祁折雪身后,不远不近地看着。
祁折雪也知道许停枝在跟着他,但是他无心管这些细枝末节,只想赶紧回到家。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打开房门,走进去换鞋,身后忽然传来响动,祁折雪回过头一看,竟然是许停枝站在了门口,试图进来。
祁折雪皱起眉,转过身,啪的一下想要用力关上门,然而门外的许停枝却先他一步,上前将手插在了门缝之间,阻止了祁折雪关门的动作。
“砰——”
铁质的门重重磕在了许停枝和手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让许停枝几乎在瞬间就咬紧了后槽牙,额头暴起了青筋。
“.........”祁折雪动作一顿,隔着门缝,对许停枝横眉冷对,语气很差:“你是不是疯了?”
“.......我看你累了一晚上,也没吃东西,”都这样了,许停枝竟然还笑的出来,:
“乖崽,我再给你做一顿饭行不行?做完我就走。”
“不行。”祁折雪说:“当初说好,送完我回家你就走,你不要食言........松手。”
“.......最后一次好不好。”许停枝却不肯松手,仍旧死死扒着门缝不放开: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祁折雪还想拒绝,冷不丁却听许停枝轻嘶了一声,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许停枝被门夹住的手背上。
那手背上赫然一道鲜明的红痕,因为充血还微微肿了起来,怕是不多几日,就能变的青紫。
“.......”祁折雪的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手,妥协中又带着警告道:
“这是最后一次。”
“嗯。”见祁折雪让了步,许停枝努力脸上因为过于欣喜而浮起的笑容,跻身进去,和祁折雪一起站在玄关:
“我都听你的。”
“.......”祁折雪瞪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有相信许停枝的话,弯下腰给许停枝丢了一双拖鞋,随即自顾自地回房间洗澡去了。
许停枝本来也没指望祁折雪能在瞬间就对他转变态度,他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穿好拖鞋,就进了厨房。
厨房的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反倒是放了一排营养剂,看来祁折雪在家其实也不怎么做饭,都是随便应付。
许停枝撸起袖子,打算给祁折雪做个豪华版的夜宵。
他做的很认真,也没有意识到时间过了多久,等他端着一晚面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他脚步一顿,想了想,端着面走到祁折雪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乖崽?吃饭了。”
房间里没有人应。
许停枝疑惑地皱了皱眉,正想再敲门,却没想到,下一秒,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极其浅淡的奶油香味就飘了出来,许停枝精神一震,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在了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祁折雪身上,盯着对方被湿发黏住的俊秀脸庞愣了许久,才缓声开口:
“乖崽,吃饭了。”
“不吃了。”祁折雪像是真的有急事,洗完澡后就匆匆穿好衣服,推开许停枝往外走:
“研究院的信号发射系统收到回信,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可是我..........”
许停枝刚想说自己煮了面,然而下一秒,就被祁折雪无情推开:
“你自己吃吧。”
祁折雪走到玄关门口,弯下腰穿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你不吃的话就丢了,我也不吃。”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走出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从始至终,许停枝都没有来的及完整的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他看着空荡荡无人的玄关,神情变幻莫测,隐在黑暗中的手指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面碗。
指尖无意识的过大的力道令坚硬的瓷碗碎开,哗啦啦落了满地,许停枝都像是没有感觉到烫似的,愣愣地盯着门口看了好久,等到秒针又转过几轮,才恍然回过神来。
“.........”
他动了动僵硬的腿,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碎瓷片,半晌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抱着膝盖,将脸埋进了双腿之间。
........这就是被人遗忘在原地的滋味吗?
许停枝心想。
如果感同身受才是原谅的前提,那他要走多长的路,才能重新走进祁折雪心里呢?

“.......折雪?”
一大早来到研究院的林楚棉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祁折雪, 愣了一下,顺手将早餐放到了对方的身边,疑惑地绕着祁折雪转了一圈, 喃喃道:
“你这是没回去还是来得早?”
祁折雪的睡眠浅,被这轻微的动静惊得一下就醒了, 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看见林楚棉,带着鼻音哼了一声, 像奶猫撒娇似的:
“来了?”
“........嗯。”林楚棉应了一声, 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你晚上又没回去。”
“........回去了一会儿,洗了个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祁折雪将脸复又埋进臂弯里,顿了许久,才含含糊糊又道:
“然后又过来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大半夜赶过来?”
林楚棉和祁折雪共事了这么多年, 自然对对方的性格和习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顿时担忧地变了脸:
“你的身体.......”
“我没事。”
祁折雪抬起头, 在直起身体的时候微不可查地扶了一把腰, 然后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疲惫地闭着眼, 声音很哑:
“多性人种星球发过来的信号音波频率似乎有点问题,我花了一晚上进行了修复,待会儿你来试试翻译一下。”
“行, 你休息一会儿吧。”
林楚棉叹了一口气, 一边打开显示屏, 一边嘀嘀咕咕道:
“你这样不行, 身体迟早会垮的。”
祁折雪坐在他身后,轻轻踹了一脚他的椅子,催他:
“快点。”
老妈子似的。
“行行行,马上。”林楚棉打开机器,顺手在空中划了一下,解锁了指纹权限后,无数的悬浮光屏顿时像爆炸似的,“滴——”的一声在空中炸开,团团围绕在林楚棉身边。
“嘶——”
林楚棉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修复前和修复后的信号波对比,对闭目养神的祁折雪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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