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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孟婆是男的(舞之四)


百姓虽议论纷纷,但谁是君王与他们的生活关系不大,而彼时陈国众大夫与将军又都是公子玙的人,自然听从他的命令。
这个结果妫延是不奇怪的,他的叔父修道入了迷,自有逍遥长生自在,又何必困于一个小小陈国,他跟在他身边的近五年里,叔父就不止一次同他说,
“阿延,吾将这陈国送你可好?”其实,从一开始,妫延在叔父身边学习的就是君王之道,他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当这个国家的王。
最后,妫延年幼,公子玙还是将王位给了他的父亲,叔父离开前说,“你阿爹这么疼你,以后这位置定还是你的,你啊,就好好的再玩几年吧。”
公子玙掐着手指算了一会,然后带着点点愕然和点点怜悯又说,“阿延,早点看清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最宝贝的,莫丢了,不然后悔时找也找不回了。”
公子玙离开了,去寻他的大道和他心中的那人,他将阿鲤和之予留给了妫延,妫延第一次看到两人哭得这么惨,他们跪在地上,对着公子玙离开的方向久久伏地不起,
他们说,他们以前做错了事,所以,他们的公子不要他们了,关于当年,他是怪他们的。
妫延常听人说,权力和钱财会改变一个人,甚至面目全非,可他觉得,他的父亲虽然软弱,但对母亲和他们兄妹极好,所以无论世间万物如何改变,他们的亲情是不会变的。可,事实告诉他,他年轻了,妄言了。
妫延不懂,父亲的君王之位像是天上掉下来的肉饼,接住了享用就是了,叔父留下的人各司其职,完全不用父亲操心任何事。可或许他一生的起伏太过跌宕,父亲才当上王就变了,
他开始惶恐起来,他觉得祖父就是因为无后才王权旁落,所以他只有一子一女是不够保障的,可母亲年轻时过度劳累,再加上被关的几年一直担惊受怕,身子不太好了,年纪再大了,只怕难以为父亲再诞子嗣了。
妫延真的想不到,对母亲那么好的父亲,能为母亲打水洗脚的那个父亲,为了多要几个儿子,竟然又纳了几个女子进宫。
甚至有一日,父亲,不,现在要叫父王了,他的父王竟告诉他,他不会将他封为世子的,因为叔父就是太过自在没有压力,所以才不顾家国修道成仙去了,他今后若有其他弟弟,这些弟弟也是有继承他王位的权力的,他只有不断努力,不断成长,才有可能坐上君王之位。
妫延已经记不得当时他是如何回答的,好像只说了“是,知道了。”妫延想,如果他的父王知道叔父将所有的资源人脉全都留给了他,那些暗卫也都尊他为主了,这个国家本来就是叔父留给他的,不知道他的好父王会是什么脸色?
无所谓了,他已经不是他那个一心只有家人的父亲了,随便他折腾吧,他自护好母亲和妹妹,而这个叔父留给他的国家,等他长大,他也会取回,无论他会有几个所谓的弟弟,该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又是三年过去,妫延有了五个弟弟三个妹妹,父王多子地愿望算是实现了,可母亲的笑却再难得见。人的欲望是根本无法填满的,最受父王宠爱的王夫人育有二子一女,
其族中多人也被安排了官职,其父更是官拜士大夫,或许是这些给了她底气,王夫人也开始追求成为这陈国最尊贵的女人,而挡了她的路的就是母亲和他们兄妹。
就是那年起,妫延频临险境,所幸他有叔父留下的人,这才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可阿遥,那个被他和母亲保护得太好的丫头,就在一月前,那个爱笑的小丫头,永远被留在王宫后院那冰冷的湖底,他知道阿遥是被人害死的,可父王不信,只归于小姑娘贪玩。
那个当了君王就日渐无情起来的男人,那个又有了三个可爱女儿的男人,他哪里会知道,他嘴里贪玩的大女儿有多么的乖巧,有多么的听话,她在母亲和阿鲤的教导下已经是个人人称道的小淑女了,又如何会因为贪玩而落湖。
可那又如何,这个无情的男人已经实现多子多女的愿望了,没了一个女儿又怎地,反正他还有三个,以后甚至更多,阿遥对他来说,不过尔尔。可没了阿遥,母亲却几乎去了半条命,
所以这次妫延被人挟持,他拼了命也要逃回来,他不敢想,他要是没了,母亲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盼头。
所幸,他活着回来了,母亲见到他时激动地泣不成声,连那个无情的父王竟也偷偷抖了手,母亲拉着他不让他再离宫,看着母亲因他被掳而病重的身子,妫延留在了宫里,这一待就是三年。

第111章 伴你到永久(牛马2)
三年后,一直被君上和甄夫人留在宫里的公子延刚行束发之礼后没几日,甄夫人就因旧疾复发忽然离世,君上大悲,厚葬了陪他一起吃过苦的糟糠之妻,而葬礼才结束没过多久,因王夫人的进言,又则令公子延即日出宫,自立门户,开公子府招收门客。
妫延走出宫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高塔上目送他离开的父王,身边站着的是那个笑颜如花却心如蛇蝎的王夫人了,妫延目光又冷了几分,转身离开,叔父,阿延没有护住家人,也将自己的宝贝弄丢了,怎么办?
君上并没再赐妫延新的公子府,原先妫延拥有的府邸是妫玙留给他的,那已经是都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宅院,王夫人找君上讨要过几回均未成功,
不是君上护着妫延,而是这处宅邸本就是公子玙私有,而今则归了妫延,少时妫延除了大部分时间住宫里,平日里就待在此处,直至三年前。
回到了府里,大门一关,妫延终是有了一丝丝放松的感觉,他的春熙堂日日有人清扫维护,但毕竟三年不住了,阿鲤自是带着他惯常使用的物件去整理归置一番,
既然回到府里住了,之予自也忙着去重新部署府内的明岗暗哨,妫延忽然有种不知该干什么的恍惚,他散了随从,开始独自悠闲的逛起三年未归的府邸,反正有暗卫跟着,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而且他如今也非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其实妫延有时也很茫然,为什么不过几年的时间,那个善良慈爱的父亲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连母亲病重他都不愿来看一眼,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说母亲是装的?
呵!有人拿自己的命来装病的吗?为什么他们说的父王就是不信,而那女人所说的鬼话,父王就全信了呢。
那时妫延其实是特别想将这君主之位抢回来的,反正他也十五了,长大了,可以管理国家了,但母亲临死前却拉住了他,她希望他能原谅父亲。
好吧,他听母亲的话,既然父王这么喜欢这王位,那就让他坐到最后吧。
妫延其实不太懂母亲这样的感情,父亲伤了她千百遍,到最后,她还是不愿恨他,还是想为他付出,想要成全他。
母亲慈爱的抚着妫延的脸说,这是爱呀,若是他有一日遇着了自己所爱之人,那时,他就会懂得了一切。
母亲走了,看着平日里漠不关心,但听闻这噩耗之后崩溃痛哭的父亲,妫延真的有些看不懂了,父亲,到底要的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答应了母亲,所以这王位,还是父亲的。
妫延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漫无目的随意走着,也不知走到府里的哪处院前,位置似有些偏,妫延被一阵欢快的笑声和牛叫声唤回了神智,他驻足听着,这笑声清澈干净,
像是这尘世间的烦忧都无法侵扰半分,莫名让听着的人也心情愉快了几分,他正要走过去看看,忽然就听到两名路过的仆人的对话。
“嘿!听,那傻小子又跟牛玩在一起了。”
“可不是嘛,还笑得这么开心,一会惹怒了管家又要罚他没饭吃,去和牛吃一样的草了。”
“话说这傻子不是当年公子带回来的嘛,公子在宫里,管家薄待了傻子也没人知晓,可现在公子回来了,要是过问……”
“你也傻呀,公子带这傻子回来,不过交待了句给他饭吃,饿不死就行,若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三年里,公子在宫里回不来,还不能让人捎个口信,让管家好好厚待他?我看啊,估计公子都忘了有这个傻子的存在了。”
“说的也是,不过这人傻了也有好处,至少不管被怎么对待,他天天都是开心的,我还没见过这傻子生气呢。”
“怎么没有!当年管家让这傻子喂牛,也不知他叫什么,总不能傻子傻子的叫,就随口叫他阿牛,结果这斯竟跳起来了,说他叫阿透。”
“然后呢?”
“哈哈哈哈……然后管家就骂他,什么透不透的,我看你就是头牛,叫牛头也配得上!”
“哈哈哈哈……牛头!不错,如此下等之人,还想有好听的名字,还不如牛马之流的畜生有用。”
“可不是嘛,但这傻子犟啊,一直阿透阿透的喊,最后管家烦了,还是叫了他傻子,这傻子得罪了管家能有什么好果子,还不是成了管家心烦时撒气的对象,反正打了骂了,这傻子也说不出来。”
“唉,也是可怜哟。诶,你说公子束发了,也该说亲事了吧?”
“这可是君上做主的,我们这些人哪管得着哟,还不如……”
听着两个仆人聊着天走远,妫延有一瞬的晃神,三年前小巷中的影像又出现在脑海,妫延以为自己已经冷到发硬的心竟感到了一丝丝温暖,这个当年初见就护着他将一切最好给他的小傻子,竟一直在他的心中占着点点位置。
其实妫延不是不想叫人回来交待管家要善待阿透,只是宫中人多嘴杂,各主子布下的眼线众多,本是对阿透的一点照顾,万一被有心人见着听着了,以为阿透是什么重要之人,反倒是害了他。
其实更有一点,在妫延心里,能将阿透带回公子府已经是对他的恩赐,干点活什么的,至少衣食无忧,总比在外面流浪啃那硬饼子的好。
妫延真的没有想到,即使他将他带回来了,他还是免不了的挨打挨饿,妫延心中有丝丝的泛疼,那个将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的小傻子,他却没有将最好的回报于他,果然,他是父王的儿子,还是冷酷自私的很呢。
妫延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那个偏僻的小院,就看到牛棚里一个全身黑乎乎脏兮兮人正拿着刷子刷着牛背,他的衣着还是破破烂烂,可能也没吃得上什么好东西,身子还似三年前般瘦小,
只是长高了些,却更显得瘦得只剩骨头了,那张还没妫延巴掌大的小脸上扬着大大的笑脸,脏得发黑的脸显得两排小米牙特别的白,还有那双大大的眼睛,一如三年前那般清澈透亮。
“阿延!”许是妫延目光太过大喇喇,正刷着牛身的阿透看到了他,不过一眼,他就认出了他,阿透一把扔了刷子直接冲着妫延跑来,快到他的面前时用力一跳,一下子就跳进了妫延的怀里,然后手脚并用的紧紧巴住他,“阿延,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明明阿透身上脏得不行,而且还发着臭味,瘦瘦的阿透将他缠得紧紧的,他骨头硌着他很疼,可就是这样从头到脚被妫延嫌弃得要命的小傻子,当他一眼就认出他时,
当他紧紧抱着他时,当他说想他时,妫延忽然就不想推开他了,小小的阿透身子暖暖的,好像将他冰冷的心也烘得暖暖的,妫延伸手将阿透托住抱紧,他想对他好。
当妫延抱着脏兮兮的阿透回到春熙堂时,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特别是候在院中的管家,直接头冒冷汗瘫倒在地,怕吓着怀里的阿透,妫延只不过冷冷地看了一眼管家,一路回来耳边都是阿透欢快的声音,他不想破坏刚刚才有些明朗的心情。
小心将阿透交给阿鲤,让他带他去清洗一番,结果许是一下子多了太多陌生的人,阿透有些害怕的拉住了妫延的衣角,结果一众人就看到平日里,特别是甄夫人故去后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公子延竟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阿透的脑袋,柔声说:“阿透,乖!”
将自己也收拾干净后,妫延喝着茶等到被洗白白的阿透,他瘦瘦小小的,但皮肤却白得很,更能显出上面被人虐打后的青紫,特别的是那双大眼睛,只要看到妫延就亮得惊人,让人一眼就能明白他见着妫延时的欢喜。
“公子,之予大胆向公子讨要阿透为徒。”妫延还没来得及说话,跟着阿透和阿鲤一起进屋的之予就跪下开口了。
“恩?你要收阿透为徒?”妫延有些惊讶了,他知道之予武功极强,若不是跟了公子玙而去闯荡江湖,他一定会是站在江湖巅峰之人,可正因为如此,之予的眼光也极高,
听说他到如今不过收有一徒,而那人是往刺客方向培养,所以他并未将之予那出神入化的剑术学会,而这次竟是之予主动要求收徒。
“正是,刚刚属下发现阿透他骨骼清奇,特别适合修习我的剑术。”之予一脸认真,其实他也没想到,此生他还能收到合意的弟子。
“可阿透神智有损……”妫延有种自己不经意间捡到宝的感觉。
“阿透只是心性单纯,一如稚子,并不是真的痴傻,这样心性纯正之人,更是能专注于练武,公子,给之予几年时间,之予还您一个天下第一的贴身侍卫。”之予在公子玙离开后,第一次眼中有了光。
“这……那你自己与阿透说。”妫延眨了眨眼,虽然有天下第一的贴身侍卫真的很吸引人,可就算阿透一直是这个样子,他也不会改变对他好的决定。
“阿透,你可愿同我学武?”之予行礼后站了起来,直接来到阿透面前询问。
“学武?不懂。”阿透眉间都拧出了小疙瘩,都没明白学武是要干什么。
“阿透,你可愿永远跟着公子?有坏人的时候,你可以保护公子,不让他受伤。”之予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方式问。
“公子?是阿延吗?愿意的。”阿透看了一眼妫延,用力的点头。
“那你跟我学武,保护公子。”之予淡淡的笑了,一个心里只有公子延的人,阿透的忠诚完全可以放心。
“好!阿透,学!”
妫延在宫中待了三年出来,又在自己的府邸待了三年不出,为母守孝。妫延真的没想到,阿透竟真是练武的奇才,不过三年时间就将之予的一身绝学全部学会,而两年前他也正式成了他的贴身侍卫,除了同之予习武的时候,片刻不离。
阿鲤特别喜欢阿透,用了三年时间将阿透的身体调理得健健康康,阿鲤有时看向阿透的目光中带着迷离,像是透过他看向了另一个人,似要将所欠那人的都弥补在阿透身上一般,而他和之予也成了阿透除了公子延之外最喜欢的人。
阿透也确实不笨,只要交待他让他上了心的事,他都会办得好好的,当然,能让他最上心的,自然是妫延的事。这三年里,妫延与阿透越是相处越是喜欢这个赤诚的小傻瓜,
对着他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戴着面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这个小傻瓜是直接将他的一颗心都捧在了他的面前,一如初见。
三年孝期满,公子延进入朝堂开始一边学习一边办差,王夫人自认为陈国上下半数官员都掌握在他们父女手里,平日里没少给妫延下绊子,妫延都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偶尔做得过了,
才出手教训一下他们。有了阿透之后,无论妫延遇到什么规模的刺杀,都再没被人近过身,渐渐大家也都认识了公子延身边的高手贴身侍卫,只是这名侍卫在外都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只听公子延的话。
也不知是不是当年与阿透初识时饿得太惨了,妫延总是想起阿透可怜巴巴地啃硬饼子的画面,于是只要是见着吃的,妫延都会不停地对阿透进行投喂,
可无论阿透吃进去多少,就算加上阿鲤的每日一碗每月一大罐补汤,他还是那样瘦小的样子,虽身份是第一高手,但只看平日里的样子,像极了好欺负的软包子。
似要将对阿遥的亏欠都弥补回来,妫延对阿透好极了,几乎当做亲弟弟来宠,平时里睿智精明的眼睛只要一碰上阿透,就打从心眼里透出温柔与宠溺,看得之予和阿鲤直咂舌。
这样平淡且温馨的日子又过了一年多,再要不久妫延就要进入弱冠之年,届时将由君主亲自为他行冠礼,更有可能会在仪式上直接封妫延为世子。
彼时王夫人的大儿也已经十岁,早过了战战兢兢易夭折的年纪,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八岁的二儿,这个女人壮志满满,布置了近十多年,她又如何会让妫延轻易得到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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