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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孟婆是男的(舞之四)


而后目光坚毅地看向烛龙,“烛龙哥哥,你们都当我是孟婆,但我愿意将最初的孟婆还予你们,我只做这天道之下的小妖孟泊。”
“你……”烛龙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那两只小蛇也游到烛龙两只耳朵上,一左一右的看着孟泊。
“你们等我一下。”孟泊对着他们一笑,然后回身跳入忘川之中,不一会,他又重新上岸,手中捧着一颗黑色的蛇蛋,烛龙见到这蛋后震惊地看向孟泊。
“这是……孟婆?”
“是的,那日孟婆的妖骨回归,本是要并入我魂内,但孟婆牺牲自已成全我的幸福,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于是我将她的妖骨养在忘川河底,一周后,就化成了这颗蛇蛋。”
“可……这颗蛋是死的……”
“所以,这才是我送给你们的谢礼。”
孟泊说完将蛇蛋紧贴在额前,将灵魂深处那抹混沌本元调动出来传进蛋里,直到这颗蛇蛋有了生命的气息,孟泊这才惨白着一张脸停了下来,此时他额间那代表天妖的菱形印记竟完全消失了。
然后他虚弱地对着烛龙一笑,快速而决绝地将当年薛定送他的那把匕首取出直直刺入心脏再拔出,在烛龙震惊地目光中,孟泊逼出自已珍贵的心头血抹到蛇蛋上,只见无论多少的血滴到那蛋上,都被吸收个干净,而那蛋里生命的气息则越来越浓。
“烛龙哥哥,接着……”孟泊将蛇蛋递向烛龙,可却因虚弱和疼痛抖得厉害,而烛龙又处在震惊之中慢了半拍,那蛇蛋一滚直接摔到地上,幸而这里是黄泉边上,一地的黄沙,可那蛇蛋也裂了条缝。
烛龙赶紧小心的将蛋捧到手心,只见蛋壳鼓起一个小包,没一会,一条小黑蛇破壳而出,那小黑蛇有着红玉般的眼睛,一出壳就紧紧盯着孟泊看,虽然及时用母亲的眼泪恢复了伤口,但失了本元的孟泊脸色还是白得像鬼一样,可他还是慢慢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小黑蛇的脑袋,然后小声的开口,“你将阿定哥哥让于我,我将你还给他们,不用担心,我只要阿定,不要这逆天的能力。”
小黑蛇孟婆也用脑袋回蹭了一下孟泊,然后转过身子游到烛龙的脖边,烛龙一脸复杂地看着孟泊,“我来真是为了道别,不是为了……”
“我懂。”孟泊笑着打断烛龙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们快走吧,离开这个世界,不然你们四人齐聚,天道又要出幺蛾子了,出了地府必定还有天雷,你护好她。”
“我会的……你留在此处,今后多保重了……”
“今日一别,想是再无相见之时了,我祝你们四人平平安安,幸福安康。”
“好,就此别过!”烛龙说完又用力揉了揉孟泊的发顶,然后咬牙转身离开了,孟泊等他们身影完全不见后,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却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值得吗?”薛定抱着虚弱的孟泊一脸心疼地为他将凌乱的头发抚顺。
“为了阿定哥哥,怎样都值。”孟泊对着薛定露出一个大大笑容,“只是今后我不再是天妖,不再是孟婆,不过是天道之下地府一熬汤小妖,阿定哥哥你可不能嫌弃我呀。”
“永远不会!但这是你最后一次伤害自已了,特别还是用我送你的匕首,你下次若再这般,你刺自已哪里,我就同样刺自已哪里。”
“别别别,我不敢了……对了,阿定哥哥,你是怎么过河的?”
“自然是找吴悠渡船。”
“嘶……你竟然打断魏渊晨的好事?!”
“你这么关心别人家的事?不如我带你去做一做好事?”
“别呀,哥哥,人家还伤着呢,难受。”
“哪不舒服?”
“头疼,心口疼,哪都疼,要揉揉……”
“好,回寝殿揉。”
“阿定哥哥,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呀。”
“傻瓜!我也爱你!”
全文完结
还有番外哟

第105章 将军请卸甲(黑白1)
陈国都城内一户大院中,这里表面看上去只是普通殷实人家的宅邸,可知道内幕的人才知道,这处可是当今陈国君主胞弟的独子,妫玙专门用来训练暗卫死士之所,谁又能想到,以往这种藏在深山之内训练所会设在王都之中,果然大隐隐于市,这才是最绝妙的藏身之法。
在这宅邸最深处的后院,那是仅有少数人才能进入的禁地,听说里面培养的那个刺客是公子玙的最强杀手锏,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最重要的依仗。
那处院中平日里也有声响传出,除了训练打斗声,竟也有丝竹靡靡之声,这世上好奇心重的人多得很,自然也有那仗着自身本领高强之人,明闯的有,暗查的有,
可惜至今仍无人知晓那院中秘密,因为知道秘密的人都成了那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尸体,太多人竖着进横着被抬出,这也稍稍压制了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公子!”白夜正端坐在一架古琴前弹奏着,听到院门声响起,一抬头就看到被他奉若天神的公子玙带着几名亲信走了进来,他立即停止弹琴,也不顾自己还光着脚,直接起身飞奔,然后纵身一跃跳入妫玙的怀中,然后圈着他的脖子笑得恣意。
“阿夜,你又调皮了。”妫玙眼带宠溺地看着这个目光纯粹,像是这污浊的世中最后一抹白的男孩,仿若是堕入人间的天神般飞扬着白色羽衣落入他的怀中,妫玙赶紧伸手将他接住,爱怜地揉了揉这孩子柔软的发顶。
“公子,你好久没来看阿夜了,一来就有坏人跟着。”白夜自小生活在这四四方方的院中,所学所知都是专人教导,此时他自是不知这样当众双脚圈着一个男人的腰,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
是怎样让人不耻又羞涩地姿势,他只知公子是他的天,是公子救下他,是公子让他有着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也是公子让他学成一身的本领,他可以为公子奉献一切。
白夜话刚落音,他人还挂在妫玙的身上,只是袖中白练飞中直击院墙上隐秘的一处,然后用力一扯,那白练就死死缠在一名黑衣男子的脖间,被白夜扯到院中的石地上,
“公子,这是你给阿夜带的礼物吗?”明明出手狠厉,但白夜眼中仍一片清澈干净,歪着脑袋寻问的样子,像极了稚儿般的憨傻。
“如此丑陋之人,本公子如何会带来污了阿夜的眼?这应是君上派来监视本公子的。”妫玙依然温暖的笑着,一点也没有知道被伯父猜忌派人跟踪的气急,语气淡然,像是只是说了句天气不错的样子。
“欺负公子,都是坏人!”白夜孩子气地双颊一鼓,然后右手一甩,一片薄如蝉翼地刀片从他手中飞出,直接划破了那黑衣男子脖子,鲜血如喷泉般四下喷洒,污了白夜还末来得及收回的白练。
“公子……脏了……”白夜从妫玙身上滑下,看了看被黑衣男子染红了一半的白练,生气地跺了跺脚,然后将手中的白练扔到地上,赌着气就回了屋中,在他的眼里,那人命竟还不如他的白练值得上心。
“之予,你将他教得很好。”妫玙淡淡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气绝的男子,脸上那抹温柔竟丝毫未变,轻轻一偏头,对着他一进院子就低头随伺在侧的男子表示赞赏。
“不负公子之托,阿夜如今已束发,能为公子……”那名男子赶紧跪下拜谢,然后又小声献策。
“这事牵连甚大,一会到前院书房再议,本公子先去看看阿夜。”妫玙一个眼神就制止了男子的话,然后整了整被白夜弄乱的衣衫,交待了一句就也进了屋中。
“是,公子!”男子说完,同妫玙一起来的几人都退下了,默默将院门关上。
因着刚才白夜赤足行到院中,此时到内室的地上印着一串带着血和泥的脚印,一名侍女正跪地擦拭着,见着妫玙进来赶紧停下动作伏在地上,妫玙不过扫了一下地上那脚印,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侍女就离开了,那侍女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又赶紧清理起地上的脏污。
妫玙进了内室,就看到一名身着大红纱衣姿容艳丽的男子正为气鼓鼓的白夜小心地清洗着脚底,这内室中没有那脏兮兮的脚印,想来白夜进到内室前,就被阿鲤抱到软塌之上了,看着像小兽般可爱的白夜,公子玙笑容加深,直接坐到了白夜身边。
“公子……”果然,妫玙一坐到白夜身边,白夜就一下子搂着他的腰钻到他的怀里,声音委屈巴巴的。
“阿夜怎么啦,怎么就生气了呢?”白夜这样的性格本就是故意培养出来的,妫玙这个参与了全程之人,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哄好。
“阿夜不高兴,有人欺负公子,公子送阿夜的白练还脏了,阿夜的脚还疼。”白夜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显得娇气极了,一点也不像刚刚那杀戮果决的样子。
“阿夜脚疼,本公子心疼。”妫玙说完用神眼示意了一下阿鲤,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布帕为白夜洗脚,白夜双眼睁圆,惊地缩脚,却被妫玙牢牢握住。
白夜从小就被妫玙锦衣玉食地养大,就算是双足都要用药草细细保养,此时看来已有成效,白夜的双足小巧精致,像是白玉雕成一般,妫玙仅一手就能将一足握在手心,
长期精心的保养让白夜的脚底竟比一般姑娘家的脸蛋还要细嫩,院中虽铺上了平整的石块,但不过几步路,白夜的脚底竟有些地方磨破了皮,有的划了小伤口,看着凄惨无比。
“下次可不能不穿鞋袜就乱跑了。”妫玙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温柔地替白夜将足底清洗干净,然后接过阿鲤递来的药膏细细涂抹,确定伤口都处理好之后,还为白夜套上干净的白袜。
“公子你许久不来看阿夜,见到公子太过激动了嘛!”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没有人哄的时候还能忍住,可一但发现有人关心自己时,这心里的难过就忍不住了,白夜瘪着嘴小心地说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你这小东西,亏得本公子一忙完就来看你,竟反被你怨上了。”妫玙话中带着笑竟,一把将白夜搂到怀里,细心地为他抹去泪水,“那白练脏也就脏了,本公子已经命人特地制了整整十匹,阿夜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这种小东西哪需要阿夜来心疼。”
“那公子呢,公子受不平之待,阿夜心疼!”白夜从妫玙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那双被眼泪洗过后更加干净的双眼里,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对妫玙的关心。
“这哪需要阿夜来担心,本公子自会处理好的,阿夜只要在这开开心心地长大就好。”不知怎么,妫玙眼神闪了闪,竟有些不敢对上白夜的眼神,只能用手轻轻盖上那双像是能看透一切污浊的眼睛,努力保持着温柔。
“公子,阿夜长大了……”白夜的眼睛被妫玙遮住了,只能努力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阿夜……还是个小孩子呢。”妫玙看着白夜撅起的粉嫩双唇就是一阵晃神,回神时脸色有些难看,赶紧用手指刮了一下白夜那可以挂油瓶的小嘴,一阵调笑。
“公子……”
妫玙同白夜聊了一会,又考较了他的功课,因为脚受伤了,功夫就没考,之后在白夜软磨硬泡中,妫玙为他弹了古琴,最后在舒缓的乐声中,白夜睡了过去。
妫玙看了眼被阿鲤点起的香炉,又喝了一口阿鲤奉上的茶,然后起身将已经睡得很香的白夜抱起,放到内室的塌上,为他盖好被子,又看了一眼阿鲤端到内室的青铜香炉,再瞅了瞅白夜,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阿鲤离开了。
前院书房,妫玙坐在书桌前喝着阿鲤再次奉上的醒神茶,毕竟刚刚在后院妫玙也闻了许久的安眠香,将脑中淡淡的睡意驱除后,妫玙这才让一直跪在地上的之予和阿鲤起身,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说!”。
“公子!”刚刚起身的之予又重新跪下,匍匐在地,“白夜已然束发,主上等待了十几年的计划,终于可以施行了,望公子早日主持大局。”
“之予,阿夜不过十五,他……他尚且稚幼不懂常理,再等两年。”妫玙眼中闪过复杂,心下不忍。
“公子,阿夜的性子是主上特意培养,虽看上去如稚子般天真纯粹,但一点也不耽误他作为刺客的能力。”一边长相艳丽不差女子的阿鲤也跪了下来,面上没有之予那般对公子玙的惧怕,不卑不亢的样子与其说是不惧,
不若说他是早将死这件事当成解脱,“公子,阿夜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又如何能顺利接近君王,只有阿夜这种性子,这种长相,才是会让我们这位好君上馋到了骨子里。”
“本公子明白,只是……只是再等两年……阿夜还……”妫玙只要想到白夜对着他全心信任的样子,他的心中就阵阵抽疼,虽然这一切都是计划安排好的,但人非草木,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阿夜这样如白纸般纯净的孩子,又有几人能忍住不对他好呢。
“公子,主上已然病重,还望公子主持大局。”之予依然说着同样的话,公子从小知事理,只是一时被感情所控,他能理解也相信公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公子,属下知晓您同除阿夜一起长大,为了让阿夜奉您为天,愿为您奉献一切,您从小就善待于他,公子自是温柔懂礼之人,自小相处肯定与阿夜有着同旁人更亲的感情,但,公子,若是阿夜知晓了当年的事情,您觉得他还能奉您为天吗?
请您归正好自身情感,白夜只是个工具,是您将掌管陈国的一把刀而已,刀只有好不好用,没有喜欢不喜欢,坏了,再换就是,万不可因用久了,有感情了,连用都舍不得了。”
阿鲤面无表情的看向公子玙,即便他脸上冷漠,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风情,反更添韵味,只是他那双眼,却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再无对世间半点留恋。
“阿鲤!”妫玙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温润的表情消失了,冷着一张脸用力拍了一下案台。
“阿鲤!不可对公子无礼!”之予见公子玙动了气,赶紧呵斥了阿鲤一声,只是眼中除担心还有浓浓的哀求。
“公子,阿鲤句句发自肺腑,都是为主上和公子着想,若冒犯公子,阿鲤可以死,但死之前还请公子让阿鲤得见仇人下场!”阿鲤又是一拜,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过。
“为本公着想,你不过是因为……”
“阿鲤!你……”之予见阿鲤仍和公子玙对着干,急得伸手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衣裳,没想到阿鲤穿衣本就随性宽松,之予这大力下竟将衣裳扯下,阿鲤香肩露出,只是那雪白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丑陋的疤痕,
这是旧伤,但当时一定伤得极重,即便过了这么久了,看着还是让人触目惊心,之予和公子玙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阿鲤身上的伤痕时,双双住了嘴。
“公子,阿鲤确有私心,但阿鲤的私心向来清清楚楚摆在主上与公子的面前,这与主上和公子的计划并无冲突之处,不正是因为阿鲤的仇,主上和公子才找来阿鲤教导白夜的吗?阿鲤还请公子……”阿鲤毫不在意的将衣领拉上,整了整衣裳,依然继续说着。
“阿鲤!”之予再次打断了阿鲤,这次他不敢拉他的衣裳,只能用力握住他纤细的手腕,然后直直的看着他。
阿鲤看着这个眼中满是哀求的男人,他想死,可他从来都希望他活下去,阿鲤想着这十几年这个男人为他所做的一切,最后叹了一口气,再次对着公子玙拜下,这次他与之予一样,匍匐在地,身子不再直起,“望公子三思。”
“本公子明白了,阿鲤,计划开始!”妫玙闭了闭眼,想到当年不成人形的阿鲤被父亲救回,想着若是在让那人当一日王,又会有多少阿鲤一样的人受着同样的苦,最后他妥协了。
之予和阿鲤退下了,妫玙沉着脸又坐了一会,最后将桌上那杯早就凉透了的清神茶一饮而尽,衣袖一甩又进入后院,铜香炉里的安眠香还未燃烬,白夜自然睡得很沉,若不是这香的作用,以他的警觉性,妫玙每次又怎么能走得让他不知不觉的呢。
妫玙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白夜单纯的睡颜,像个小孩子一般,只要看着他外边的纷扰就会统统抛到一边,妫玙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表情看着白夜,他伸手将白夜额前的碎发拨开,可能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了,
白夜翘起可爱的嘴角用脸蹭了蹭妫玙的手背,然后嘴里模糊的呢喃了声“公子”,然后又呼呼睡去,即便满心愁思的妫玙也被白夜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可一想到他后面要经历的,又悲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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