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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感(渐却)


“塞勒斯,我带你出去吃饭。”
塞勒斯马上站起来:
“好嘞!”
他们收拾好出门,路过陆星火家门口时,安尧看了一眼,那扇大门紧紧关闭,直到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那扇门都没有打开。
在那扇门的后面,陆星火正靠着门坐在地上,身边放着几罐啤酒。
啤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个个冰凉带着寒气。
陆星火面无表情的打开一罐,仰头往胃里灌。
他喝得急促,呛咳起来,咳着咳着眼睛似乎也湿了。
陆星火扔了空罐子,身体内冰凉一片,偏偏眼眶泛着热,他赶紧打开另一罐酒,大口大口地吞咽。
直到冰箱内的酒被消耗殆尽,他的大脑依旧清醒。
越清醒,越刺痛。
陆星火脊背拱起,手掌盖住眼睛,小声呢喃:
“尧哥,尧哥……”
“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
陆星火:我到底是个什么动物?
安尧:反正你不是人。

安尧带着塞勒斯去机场,接到埃尔顿便一起去吃午餐。
埃尔顿这次来是打算参加一个艺术交流会,顺便炫耀一下他的得意学生塞勒斯。
塞勒斯虽然不听话,总是气得他够呛,但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却很高。
三个人在餐桌边闲聊,谈及到安尧自身。
“安,你的成就毋庸置疑,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奖项,你三年内就拿了个差不多,为什么不办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影展?很多人想办却办不了,你明明能办,却一直不办,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安尧其实有些走神,他总是不自觉想起陆星火那双眼睛,泛着红,痛苦藏在眼睛里,压都压不住。
被埃尔顿提到,安尧才回神。
“有想过,一直没机会。”
埃尔顿露出可惜的神情:
“怎么会没机会?正好这次我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你要是想办,我可以帮你,我经验还是多一些的。”
安尧微笑,跟埃尔顿客套起来,心中却埋下了一颗种子。
三年前他的个人影展无疾而终,三年后他是否该再办一次?
如今安尧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三年前的安尧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如今的安尧已经成为炙热可热、人们争相递出橄榄枝想要合作的青年艺术家。
再办影展,绝对不能儿戏,也不能因为一个人说不办就不办了。
结束用餐,安尧送埃尔顿去住的地方。
他并不住酒店,活动方会给他安排住处,只是塞勒斯提前来了,他的身份并不足以让活动方单独安排一个地方,所以要跟着埃尔顿住。
安尧昨天之所以带着塞勒斯回了自己家,是因为塞勒斯打算半夜去酒吧鬼混。
埃尔顿提醒过他,塞勒斯一喝酒就撒酒疯,特别能作,酒量还差,千万不能让他去喝酒,安尧怕塞勒斯人生地不熟喝多了出事,就强硬将他带回家看住。
送完埃尔顿已经是晚上了,安尧回家出电梯时,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陆星火家的大门。
安安静静的,像是没人在家。
安尧慢慢路过这扇门,走过去按自己家的密码。
打开门时,他又侧头看了眼,发现旁边的门其实没关严,一直开着条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安尧停顿片刻,将自己家门又关上了,转身走向隔壁。
他站在门口轻声道:
“陆星火?”
门里没人回应。
安尧轻轻打开门,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到扔了一地的空酒瓶,花花绿绿什么颜色什么牌子都有,角落扔着几张揉皱的外卖单。
陆星火就蜷缩在一地杂乱中间,手臂抬起盖着脑袋,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安尧弯腰捡起外卖单打开看了看,上面都是酒的订单,什么都没有,只有酒,各种各样的酒。
他走进门,将大门关上,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大亮,陆星火动了动手臂,似乎有了点反应,结果只是呢喃了一声,翻个身继续昏睡。
他呢喃的声音不大,但室内太过安静,安尧还是听清了。
陆星火说的是:
“尧哥,我错了。”
安尧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的陆星火,如果陆星火还像曾经那样强硬、自我、工于心计,安尧自然有应对的办法,他大可以将陆星火不断推开,不用顾虑过多。
可陆星火一旦软化下来,安尧反而不知如何对待。
对着这样的陆星火恶言相向吗?
或者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出门离开,回到他自己家去。
安尧思考了两分钟,决定离开。
他刚握住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抽噎,特别轻微又小声,却让安尧难以忽视。
陆星火把一直搭在脸上的手臂放了下来,双眼紧闭,眼角泛着红,脸颊也是红的,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安尧握着门把的手慢慢松开,叹了口气。
陆星火在哭,闭紧双眼,眼泪却不停地流,鬓角的碎发被泪水浸湿,全部黏在了脸上。
安尧在门口脱鞋,光脚走进去,找了个袋子把空瓶子收起来,周围打扫干净,期间陆星火毫无反应,只是蜷缩在那里不停地哭,也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个子,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收拾完一切,安尧才蹲在陆星火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陆星火?醒醒,自己起来,去床上躺着。”
在安尧一连叫了几声之后,陆星火才缓缓转睁开眼睛,因为长久的哭泣,双眼都有些肿了,睫毛黏在一起,湿漉漉的变成好几缕。
客厅灯光明亮,陆星火的双眼有些失焦,半晌才将焦点对到安尧脸上。
在看清安尧后,陆星火猛地起身扑了过来。
安尧吓了一跳,被陆星火压倒在地,好在陆星火还记得用手垫着安尧的后脑勺。
身上压着沉重的身体,安尧长呼一口气,使劲推陆星火的肩膀。
“起来!发什么酒疯!”
陆星火却越抱越紧,把湿漉漉的脸颊往安尧的颈窝蹭,边蹭边黏糊糊的说话:
“尧哥,尧哥,尧哥……你怎么会来……你不是跟那个人走了吗?”
“是我做梦了吗?一定是做梦,尧哥才不会来我家……尧哥不肯原谅我……”
安尧慢慢停下推拒的动作,手掌落在陆星火的后背,有些僵硬。
陆星火碎碎叨叨说个没完,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冰凉的眼泪全都流进了安尧的颈窝,打湿了他的颈窝不说,连肩膀附近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安尧抿紧嘴唇,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陆星火的后背。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陆星火还这么能哭。
特别能哭的陆星火在感受到后背拍抚的力道后,侧了个身,双腿也缠上了安尧,像个树袋熊一样,死命抱着自己的宝贝。
安尧被抱得不太舒服,想了想,凑到陆星火耳边轻声说:
“陆星火,你能不能听话?”
陆星火侧了下头,耳廓蹭到了安尧的唇,安尧立刻拉开了距离。
“尧哥?我听话,我听尧哥的。”
显然陆星火整个人还处于醉酒状态,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
安尧又对着陆星火耳边说:
“你现在起来,去床上躺着,听到了吗?”
陆星火有些茫然地起身,低头看了安尧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了没几步,又猛地转身,将刚坐起来的安尧给扛上了肩膀,一起带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很大,一片深色,挡着窗帘,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陆星火莽莽撞撞的抱着安尧往里走,腿撞到了哪里发出挺大一声响也不知道疼,直到把安尧放到床上,用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安尧包起来,他自己才躺下去,就躺在安尧的旁边。
安尧好不容易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侧身打开了床头灯。
陆星火就趴在安尧旁边,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尧看,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表情都没有,要不是眼尾因为之前的哭泣还有点红,都不像个活人。
安尧见这样的陆星火,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伸出手轻轻碰了下陆星火的眼尾,问他:
“你在看什么?”
陆星火似乎有点清醒了,又似乎没有,说的话还是很含糊:
“在看……尧哥。”
安尧扒拉开被子,靠坐在床头,继续问他:
“我有什么可看的?”
陆星火往前拱了拱,小心翼翼地拉住安尧的一只手:
“尧哥好看,最好看了。”
说着陆星火又垂下眼睛,眼眸里的痛苦浮现出来。
“可是尧哥已经不属于我了。”
安尧低头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说是握着也不正确,只是手指交缠而已,随时都能松开的力度。
室内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窗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安尧突然开口:
“陆星火,我很好吗?”
陆星火点头,指尖悄悄用力,让两个人的手接触得更多一些。
“你喜欢我吗?”
陆星火继续点头,整个人也往安尧身边靠了靠:
“喜欢,很喜欢,喜欢得满了,身体都装不下了。”
安尧眼神很沉,看着陆星火,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三年的问题:
“到底是喜欢,还是新鲜?”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自言自语。
陆星火的睫毛颤了颤,猛地握紧了安尧的手。
本来只有指尖交缠的两只手,如今紧紧握在了一起,掌心相对,紧紧贴着。
“是喜欢,喜欢尧哥,比喜欢还要喜欢……”
陆星火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他握着安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贴了过来,靠在安尧的手背上。
“尧哥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爱的人,第一个亲吻的人,第一个拥抱的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我不会再逃避了,永远都不会了……”
安尧沉默着听陆星火呢喃,呢喃声越来越小,到最后,陆星火突然说道:
“可是……尧哥从没有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我以为尧哥……我以为……然后我看到了那张照片……”
听到这句话,安尧愣了一下。
大抵杨家人都有点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安尧没有杨禹那么严重,但也不喜欢把情爱挂在嘴边。
在和陆星火相恋时,他的确没明说过一次喜欢。
可爱与不爱,喜欢还是不喜欢,生活里哪点细节体现不出来呢?
陆星火要直白地表达,安尧在最后也打算给他了,就是那场无疾而终的个人影展。
“陆星火,影展你没去。”
安尧柔和一晚上的声音又有了冷下来的趋势,陆星火似乎感觉到了,干脆把脸埋进安尧的掌心,不停地道歉,肩膀都颤抖起来:
“尧哥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以后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尧哥……”
话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安尧低头看去,陆星火睡着了。
他起身,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手从陆星火手中拽回来。
给陆星火盖好被子,安尧悄悄离开了陆星火的家。
陆星火那一声声的哭诉和呢喃似乎还萦绕在安尧耳边,让安尧觉得头疼,导致他睡梦里都是陆星火。
各种各样的陆星火。
第二天临近中午,安尧慢悠悠的起床,打开大门就发现门把手上挂着早餐,应该挂了很久,已经凉透了。
安尧看了眼,心道陆星火醉成那样还能记得早起给他做早餐。
听到他这边的开门声,隔壁的门立刻打开了,似乎一直在等。
陆星火站在门边,有些期待地看向安尧:
“尧哥,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做。”
安尧挑了下眉,问道:
“你昨天……”
陆星火赶紧解释:
“我昨天睡得太早,没有注意到尧哥晚上回来的时间,本来打算给尧哥做红烧鱼的……”
其实安尧也没有和陆星火约定过什么,陆星火也没有等门的必要。
可自从陆星火搬到安尧家隔壁,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安尧有些诧异,看样子陆星火完全不记得昨天他喝醉后发生的事了,不过也无所谓。
“不是要做红烧鱼吗?中午做吧。”他打断陆星火,直接说道。
陆星火愣在原地,他以为安尧一定会拒绝他,没想到安尧却答应了。
安尧见陆星火一直不动,也不说话,又问道:
“不想做?”
陆星火赶紧摇头,又马上点头:
“尧哥你想吃什么鱼?昨天的不新鲜了,我这就去买一条新鲜的。”
安尧摆摆手:
“随便,你看着办吧。”
说罢安尧又重新进屋,将外套脱下来挂上去,低头发信息,取消了今天的行程。
在他关门后,隔壁也很快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安尧靠在门上,听着脚步声消失。
他知道,陆星火是跑出去买鱼了,走得那么快,一定很着急。
是在为他着急。

陆星火出去买鱼两个多小时才回来,拎着活蹦乱跳的鱼按响安尧家的门铃。
安尧一开门,他立刻就要解释:
“对不起,尧哥,新鲜的鱼附近都没有了,走得有些远……”
“别说对不起了。”安尧打断陆星火。
对不起这三个字,最近总是出现在安尧耳边,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陆星火立刻闭嘴,小心翼翼地观察安尧的神色,抿紧嘴唇走进来,直奔厨房。
安尧家的厨房大多数时间是闲着的,基本调料有,再复杂的就没有了。
陆星火就这么在自己家和安尧家之间来来回回的拿东西,每次路过安尧都要仔细看一看安尧的神情,就怕安尧不耐烦。
以前的陆星火何时有过这样的神情?
安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雪梨汁,这雪梨汁都是陆星火拿过来的。
他轻轻叹口气,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向来张扬自我的陆星火,也会有为了一个人而小心翼翼地一天。
这件事三年前安尧没做到,分开三年后反而做到了,他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既然说了给陆星火机会,他们重新开始,他就不会反悔,但陆星火似乎是不相信,处处小心翼翼地,像个随时害怕被重新抛弃的流浪狗。
陆星火很聪明,他的聪明几乎遍布了各个领域,包括做饭。
红烧鱼的香味很快从厨房里飘出来,安尧揉了揉肚子,似乎因为这香味,连他的饥饿感都被放大了。
陆星火端着红烧鱼出来,紧接着又去厨房端出来几盘其他的菜,有汤有时蔬,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一眼望去,没有香菇,一点都没有。
安尧坐到餐桌边,看了眼面前摆着的碗,问道:
“陆星火,你自己的碗呢?”
陆星火愣了下,立刻去厨房又拿了碗筷出来。
他走到安尧身边,刚想坐下,身体一僵,想到了什么,又直起身,打算坐到安尧对面去。
安尧直接伸手拽着陆星火的手臂,将他拉坐下来。
“坐下吃饭!”
陆星火眼睛亮了,老老实实的坐到安尧身边,拿起筷子夹了鱼肚子处最好吃的那块肉,仔细确认没有刺后,放到了安尧的碗里。
沾着汤汁的鱼肉扑在米饭上,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涨。
安尧有点愣神,陆星火却会错意了。
他立刻扬了下手里的筷子解释:
“尧哥,这是公筷。”
安尧听闻,转头盯着陆星火看了一会儿。
陆星火很紧张,把另一双筷子往自己这边推了推,示意他没有说谎。
安尧又长长叹了口气,低头把面前的鱼肉吃了,然后主动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陆星火的碗里。
“我用的不是公筷,你吃吗?”
安尧夹得也是肚子肉,还特意沾了下汤汁。
这回轮到陆星火发愣了。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
用一双筷子,一只汤匙,一个碗,甚至是偶尔早上穿错内裤,哪会想到有一天,就连夹个菜,都要小心翼翼地用公筷。
陆星火太谨小慎微,这不像他。
“吃啊。”
见陆星火一直不吃,安尧又催促了一下。
陆星火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筷子,缓慢的将鱼肉塞进嘴里。
“好吃,很好吃。”
安尧忍不住笑了: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做得菜的?”
陆星火摇摇头,星眸看向安尧。
“因为是尧哥夹得,所以才好吃。”
安尧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陆星火身上的小心翼翼褪去了一半,好了伤疤忘了疼,很快得寸进尺起来。
“尧哥,我还想要。”
安尧斜眤了陆星火一眼:
“没长手吗?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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