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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夜话:猫奴捉鬼日常(润声)


丁宁也在,只是靠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几串龙眼,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靠不停吃东西才能有片刻清醒。
离晚上十二点还有一段距离,旁边的小伙伴在叽叽喳喳地说话,他觉得先睡一觉应该不成问题,反正之后对方会叫自己。
打定主意,丁宁把那把最大最甜的龙眼收进怀里,闭上眼睛睡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面前已经一片漆黑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伸手在面前乱抓了几下,没碰到什么障碍物,“喂?你们睡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他一手拿着龙眼,一手伸往前尝试寻找开关,原本窄小的房间在黑暗中居然意外的宽大,走了好几步都没摸到墙壁。
他叫那些小伙伴的名字,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以为对方只是在和他开玩笑,隐藏在黑暗中故意不和他搭腔。
“有没有人啊!”
脚下踢到的果核往不远处溜溜地滚过去,撞在什么东西上。
一束微光从房间中心亮起,光源居然是一面落在木凳边的镜子。
丁宁找不到何处有光源照进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镜子的光并不亮,对着天花板,勉强能看到包着玻璃的红色塑料壳被摔烂了一个很大的豁口,漏出里边不同于便宜塑料的,金属质感的内胆。
他觉得那面会发光的镜子很是诡异,但是四周的安静让他觉得更为危险。
那面镜子会不会就是线索?
他走近看,就看到镜面上有四张脸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八只眼睛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丁宁!”
有人在耳边叫自己名字,丁宁轻轻应了一声,觉得怎么自己累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程度。
“蠢蛋,都差不多中午了。”还想着今早起来给对方一爪子,没想到下楼时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人陷在沙发里梦魇,叫都叫不醒,被子落地,合着就这么晾了一晚上。
丁宁感觉自己脑袋很重,尝试好几下都没坐起来,眼睛也胀痛得厉害,理智明明是清醒的,却因为身体的不适,只能感觉到李策在屋里走在走去和自己说话,自己连回答都没办法。
他努力抓着沙发靠背坐起来,脑袋一下子重重往胸口点去,摸摸自己的脸,手掌温度与脸颊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冷一热,也因为这一下,他这才请勉强打起精神。
李策觉得面前人小脸红扑扑的还挺好看,以为对方睡傻了,也没在意,把人叫起来买早餐。
丁宁洗漱完获得片刻清醒,看到二楼老虎的房间门还关着,对李策说,“我昨天又见到你的宠物了。”
正在喝茶的李策眉毛一挑,有些得意地朝他使眼色,“如何?”
“很乖,我挺喜欢。”丁宁说完才反应过来那只老虎是李策的宠物,也轮不到他挑刺,抓抓头发,换上鞋子,“我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
李策随意报了几个小吃,丁宁点头记下来,临出门时身体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失力,像踩着棉花似的撞在门板上。
这是睡懵了,他摇摇头,确信自己能站稳,飘飘然出门去。
脸上的热度一直未退,反应也有些迟钝,更不用说脚下的电梯似乎有些晃荡,丁宁提心吊胆地走出电梯,被微凉的风一吹,立刻清醒许多。
眼睛闷疼发热,他在小区外边逛了一圈才找到李策要的早餐店,排队买东西的空档,有店员上前问:“小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到旁边坐一会儿?”
这么说,的确是有些不舒服,浑身冒冷汗,感觉像是生病了。
给李策买好早餐送过去,然后自行打车回店铺,路过药店时他没忘记退烧药和体温计。
量完体温,明晃晃的四十度,再拖拉一些只怕要把脑子给烧了,吃药睡觉一气呵成,丁宁躺在床上用厚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茧,闭上眼睛。
诡异的梦境接踵而至,又是昨晚那个小时候的梦境,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居然清晰许多。
看到挤满镜面的四张脸,五个小孩中唯一清醒的丁宁哭叫着跑去敲大人的房间门,将男孩家长全部都惊醒,夜黑风高的晚上,数辆救护车涌进单位大院,将那些不省人事的孩子接送到医院。
与此有关的家长都被从梦中惊醒,纷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丁宁被一群大人围在中间,磕磕绊绊地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个离奇的故事。
在他口中得不到事情真相的家长们转向询问医生,诊断的结果是四个小孩都是一氧化碳中毒,大脑受到损伤,可能会一辈子痴呆,要是发现得再晚一些就没命了。
至于丁宁为什么没事,可能是因为他在的那个角落靠近窗口,又在睡觉,不像其他在玩闹的小朋友,因为剧烈运动而吸入太多有害气体。
丁宁知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当时看到那四个伙伴的脸都挤在破损的红框塑胶镜子里向外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仿佛在怨恨他为什么没有早些醒过来
之后丁宁回到家大病了一场,有段时间对镜子等一切反光物很是排斥,而男孩一家在付出极高的赔偿之后便搬走了,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并不是什么好事,回忆起来总让人觉得寒意渗骨,丁宁从柔软的床里挣扎出来,隔着眼皮,眼前似乎有光源存在,而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觉时已经把灯关上了。
到底是谁过来了?丁宁想睁眼看看情况,惊恐地发现自己虚弱到连睁眼的力道都没有。
脑袋由之前的晕乎发展为带着胀痛,再不去医院可能有点悬。他眯眼摸索枕边,没有意料中的手机入手,又摸向另外一边,最后整个人惊讶地撑起身子。
莫非进来的是小偷,自己刚才忘记锁门了!
紧张感让他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店铺房间里。
眼前似乎有许多人人在周围活动交谈。
“喂,丁宁,你还好吗?”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丁宁循着声音望过去,勉强能分辨对方身影的轮廓,“李策?”
“还成,没烧傻。”李策得到回应,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你发烧了,四十二度,送过来医院时都没意识了,这都吊第三瓶水才稍微清醒一些。”
“嗯……”对方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丁宁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身子基本没翻过,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一条咸鱼,肩膀腰肢的肌肉筋骨都有点软胀酸麻。
他小心地翻身,旁边李策适时地提醒,“小心些,针扎在左手上。”
丁宁也就稍微侧身子动动脚,不知道是医院病床不透气还是药物作用,他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捂的都是汗。
“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李策揉揉鼻根,“你出一门就摔倒了,之后就一直没起来,我过去看时你整个人的脸都是烧红的。”
那刚才坐车回去,听到的声音还有熄灯睡觉的经历场景完全就是一场梦。丁宁有些庆幸自己是在李策家门口晕倒,要是在别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宁被搁置在病房外走廊的病床上,旁边人员频频出入,李策坐椅子上玩手机,专注得头都没抬,却轻易引得路过的姑娘大姨侧目。
他单手拿手机刷新闻,注意到附近几个女孩子看向这边,对李策说,“为什么我会睡在走廊上,不可以住病房吗?”
“你就发个烧,还寻思住院呐?”李策单手撑着脑袋望向周围。他的嗅觉很灵敏,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对他而言很刺鼻,更不用说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东西,一般情况而言,他不会接医院的活。
说的也是,总不会烧太久。丁宁坐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已经基本没有了,他对李策说:“我想去厕所。”
李策把病床边的椅子搬开,“去吧,小心掉坑里。”
丁宁点点头,费力地起身伸手去摘吊瓶。
坐在两人对面的阿姨瞧见动静,一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大小伙子坐在那儿无所事事二五八万,反倒是病号要自己拿东西,开口提醒李策,“小伙子,帮你朋友拿着吊瓶,不然他一个人不方便。”
李策没有自己照顾伤病的经验,愣了一下才回神,看向那只拳头大的吊瓶——自己举着这个,会不会看起来很白痴?
丁宁哪敢让老板陪自己上厕所呀,手快地从旁边拿一根医院分发的备用晾衣杆,把吊瓶挂在上边的小叉子上。
李策坐在病床边目送丁宁步伐晃荡地朝厕所走去,背影单薄萧索,可怜兮兮,一时忘了手头的游戏正在关键时刻,游戏里角色原地不动,白白送了一血,己方泉水被推,惹得其他队友骂起来。
丁宁才走出几步,手里的杆子就被人拿走。随后追来的李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双眼直视前方,脸上满是嫌弃,“等会儿你小心一点。”
丁宁不解,他就上个厕所,还要怎么小心。
“别扯到吊针。”李策拿着那根晾衣杆,觉得自己就像举旗举牌的仪仗人员一样。
陪对方去厕所这种纡尊降贵的,来自猫主子高贵傲娇的关心,希望面前的凡人能领会体悟到。
医院的厕所并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李策嫌弃万分地背过身,像个自由女神一样举高吊瓶等丁宁完事儿。
他的衣着打扮很有个人特色,被来来往往的人瞩目,恨不得把脸蒙起来。
要是被自己朋友看到自己这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
李策有些后悔自己陪丁宁过来。
又想这人为了帮他拉生意买早餐都生病了,自己再为这种小事纠结面子问题显得没良心。
他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吗?
以前还真是。

丁宁洗完手,叫上眼睛不知道往哪放的李策出去。
两人路过走廊,微凉的秋风从外边吹进来,丁宁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才发现已经是入秋了。旁边李策借着秋风送爽深呼吸好几下,一副重新活过来的样子。
楼下的花园里,只有灌木保持四季常青的模样,但是叶子比起盛夏时节的茂盛仍是凋敝许多,许多大树的叶子已经被完全染成层次丰富的黄色,在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丁宁看到有人推着轮椅路过花园小径,两层楼的高度,又在大白天,对方的模样他看得很清楚。
“那不是陶纱吗?”丁宁稍稍探出头,注视陶纱推着一个十分安静的小孩拐进花园,“她儿子?”
“她一看就不像有对象的人。”李策从背后靠近,也跟着探出身子观察,嘴里的话一如既往地欠揍,“弟弟吧。”
对方胸口轻轻压在自己肩膀上,力道并不重,热度从贴合无缝的地方传达过来,让丁宁诡异地红了脸。
他被对方透着好闻香气的温暖怀抱虚虚圈拢住,第一次在正常情况下感受到那具高大身材所散发出来的荷尔蒙魅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对方穿着浴袍的样子――宽肩窄腰,线条优美却并不突兀的强劲肌肉,和一双逆天的长腿。
不论性格怎么样,身后这个男人的外表气质足以让许多女性为之倾倒。
而且还该死的有钱。
丁宁曾在夜深人静最适合开脑洞的时候想象对方干这一行的初衷是什么,想来想去,只能说高人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也最吸引人一探究竟。
“那个小孩……”李策喃喃说了一句。
对方嘴唇就靠在自己耳边,呼出来的气息恰好吹进耳廓里,丁宁感觉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上尾椎,居然有些脚软。
他不自然地稍微侧开身体,又觉得这样可能太过明显,要是被发现了,对方又要因为这个问题抬杠,开口转移李策注意“怎么,那个小孩哪里惹你了?”
“那个小孩没有灵魂。”
“那就注入灵魂。”丁宁毫不犹豫地接话。
“耍什么机灵。”李策拍了丁宁后脑勺一把,“看把你能的,我说正事,那小孩不是痴呆就是植物人,反正无法沟通。”
说起注入灵魂,丁宁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陶纱身上,压根没来得及看清那个孩子的模样,而昨晚上在公交车亭边出现的小孩因为夜色原因,也没办法辨别长相,两者一前一后出现,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之间有什么联系。
两人回到病床边,丁宁走了一趟来回,已经精神许多,肚子饿得咕咕叫,等最后一小瓶药吊完,让护士来拔了针,正好赶上饭点。
停车场离门诊大楼比较远,李策让丁宁在门口外等着,自己去取车。
医院附近没什么有名的饭店馆子,两人出来时已经讨论过了晚饭的内容,李策不想吃路边摊,丁宁饿了一天,看到吃的就双眼发绿,管他干净卫生,恨不得先塞进肚子里再说。
等车的空档看到附近有一家卖油条的小摊子,急忙过去买油条充饥,抬眼的功夫,就看到店里有个认识的人。
“是你?”陶纱从碗里抬起头,看到丁宁病恹恹的模样,有些意外地问:“你生病了?”
昨晚上才和他们分开,今天就在医院遇到,不怪她多心。
当时丁宁撂下话走得快,根本就没正式商量打赏报酬的事情,陶纱还想以后找他合作,心里一直对这有些计较。
没想到短短一晚,丁宁这是中招了?陶纱在心里默默评估对方的业务水平。
接连两次异常的打赏数据让陶纱确定丁宁在直播中起了很大作用,很明显,恐怖乐园的观众相比于看她和她朋友故作恐怖的演技或者叙事,更喜欢看丁宁吃瘪被欺骗。
排除丁宁是个男人,是个长相相当漂亮的男人,对方和王成鹏的不同点大概就是干这行的。
所以那些观众,喜欢看这类人受欺负。
推断出平台受众的喜好,陶纱打了个寒颤,昨晚王成鹏在丁宁走了之后,很明确地对她说真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床下拉扯自己,是丁宁钻进床下,那股感觉才消失,也是他当时挨了对方一脚并没有立刻发作的原因。
不论王成鹏白挨一踹的原因是怕打不过丁宁,还是感激对方救命,陶纱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没了信任。
“李策说你带的那个小孩没有灵魂。”丁宁在心里合计一下,还是和陶纱说了。
今天目睹对方照顾孩子时无微不至的样子,再和一些病友打听,他大致判断出了对方搏命玩这种直播的原因。
陶纱停下嚼食的动作,看向对方。对面的男人说话语气轻淡,对这种情况并不惊讶。
她看向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恰巧对方也看过来,眼里全然没有被算计之后的愤怒,也没有知晓原委后的怜悯,说话方式自然而然。
小店里灯光黯淡,店门外的天光照进店里,陶纱在店铺最深处那张桌子,目睹对方周身轮廓像被镀上一层光晕,微长的碎发被风吹起来,露出那双极为漂亮的杏眼,因为生病的原因,对方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倦色,气质干净慵懒,与这家低矮的饮食店格格不入。
非让她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估计就是“小仙男”了。
她突然就感到有些羞赧且不好意思,“这事……”
丁宁正要说话,外边响起喇叭声,他回头正看到李策摇下车窗对着他招手,“事不过三,最后帮你一次了。”
对方的话太过郑重,陶纱被内容彻底震醒。她最近也对自己弟弟的情况有所了解,如果真的如对方所说,那么表示这件事有救。
但是丁宁说这是最后一次!是指之后都不会接受自己的求助,即使是自己愿意付钱的生意吗?
她急忙起身去追人,丁宁绕过另一边上车,陶纱看到车里的李策,正要上前和对方说话,李策笑着让丁宁上车,就在丁宁看不到的视线死角,他冷下脸侧眼瞄过来,眼尾如刀,把陶纱看得后背一凉。
想起两人的关系,陶纱心想该不会对方误会自己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李策已经关上车窗发动汽车离开。

“你以后别和她扯上关系,她要是有事找你,就说你不顶用。”
车辆经过一个路口,红灯时间足足有一分多钟,李策敲着方向盘,有些烦躁地向丁宁交待。
“她可能是客户也说不定。”丁宁觉得这事儿能成。
搭档没有一口答应让李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抖出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就这么咬着,“钱都给她弟治病了,难道你帮她垫付?”
丁宁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在意这些,他的确是有些心软,但办事的是李策,他必然会顾及到对方的利益,对方这么说,是不是不相信他?
心底传来隐痛,丁宁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心软没用,李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想知道。
“我合计了一下,那个APP的作用,一是取悦那些邪祟,二是为了找人。”李策的表情凝重许多,浑身弥散出凌厉气息,“找到那些干这行的人,整合他们也好,定位追踪他们也好,将普通人拖下水有很大程度能瞒天过海,使人放松警惕。”在金钱面前,那种玄之又玄的危险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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