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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夜话:猫奴捉鬼日常(润声)


学校里边的东西居然凶成这样,看来之前在那里出事的人应该都不是死于意外了,他也就是命大才赶上有人救,不然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没等资料打完,还在感慨世事无常的丁宁就被在隔壁打麻将的老板叫住,“小同学,有个叫李策的叫你。”
李策?丁宁茫然地回忆,才反应也许是那人的名字。
城郊的小诊所环境一般,胜在老大夫的医术不错,价格也公道,唯一的遗憾是用不惯现代付款方式。
丁宁和打印店老板换了几百块现钱,进诊所第一眼就看到有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靠墙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对方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绣银线的羽织,里边是轻薄的月白色长袖棉质盘扣褂衫,黑色的裤子,一身装扮看上去就像民国剧里旧上海的人物。
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头长及腰的黑色长发,之前没发现,现在看来,这长发倒是与他很搭,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一边脚光着搭在矮凳上,就算头上挂着杂草树叶,高分的颜值在一群打点滴的病号里依旧醒目耀眼,惹得旁边抱孩子的少妇少女频频侧眼偷窥,嘴角含笑。
医馆里满是药油的味道,丁宁忽视之前双方的尴尬接触,大着舌头问旁边的老大夫,“大爷,他的伤怎么样?”
“崴了脚没伤筋骨,回去冷敷,用云南白药抹上,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就好了。”
老大夫扶正滑到鼻翼上的玳瑁眼镜,看清丁宁花老虎似的脸,气得不行,“打架了吧?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小同学怎么不懂珍惜?拿点双氧水和创可贴贴上。”
医者父母心,丁宁给两人交了钱,回来站在李策旁边,有些犹豫地说:“你叫李策是吧?这钱我们得重新算算。”
李策眼皮都不抬,“哦?”他本来不打算收钱,没想到面前这人又主动提出来。
“你用的是我的血,我也救了你一命。”丁宁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囊中羞涩,也只能这样,“你这学艺不精连累他人是吧……”
出道多年,第一次听到除师父以外的人说他学艺不精,李策眉头皱起,张口欲要争辩,硬是忍住。
有些事,一些普通人不清楚,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
他承认这次轻敌,但这和学艺不精没关系。
普通的道士在A4纸上画出来的符能驱散厉鬼群吗?
但是他能!
“你看,你接下来几天行动困难,那单车就当我送给你。”丁宁勾勾脸,继续说。
李策眉头皱得更厉害,面前这人慷他人之慨,脸皮还真是厚实,区区一辆单车,真当他买不起?
“所以能不能只给两千五?”两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同生共死,丁宁希望对方能收钱少一些。
两千,打发叫花子呐,他这次来办事出场费就不止五万。
李策一手撑着下巴,满脸不耐,“这点钱你也说得出口,要不是小爷,你早就去听佛祖讲座了!”他不想拿钱,但这个人讨价还价小家子气的样子明显心不诚。
丁宁没想到这人一口气把他救命的事都揭过,说出来的话明显就是在鄙视他没钱小气。
“救了你都不给打折……知付宝来,我马上转给你!”他不愿惹事,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对方救他在前,大不了后边几个月他都吃土度日。
“你是不是傻,小爷都说了手机在宾馆。”李策顶嘴。
丁宁一晚上都在为这件事折腾,都心甘情愿付钱了还被对方抬杠,他也是有些脾气的,伸手就抓向对方衣领!

第4章 抬杠
李策反应极快地单手掐住丁宁手腕,脸上泛起冷笑,“怎么,欠账就算了,还想殴打伤患?”
对方力气很大,丁宁用力挣动没挣开,看到那人不动如钟地坐着,首先松了力气。
李策本来就想吓唬他而已,见他老实,自然也把手松开。
对方没有继续动手,丁宁暗暗骂自己怎么就突然毛躁起来,心虚地站到灯光下看手腕,发现居然被勒出红印子,其他地方还被划出许多伤,委屈得不行。
李策没在人前吃亏,本来得意满满,目光掠过委托人的脸,上边有好几处刮擦伤,甚至嘴角还沾着血迹,想起自己还咬破对方舌尖取血,又有些歉疚。
可惜他干这行最讨厌那种讨价还价的人,和质疑自己能力的人。
都怪这人不知好歹讨价还价,一连踩了两个雷区,要是直接说两两相抵免费,他也不会说什么。
丁宁去拿了资料,尴尬地在小诊所里熬着,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送他回去。
李策没手机,诊所里唯一的电视正放着他不喜欢看的熊出没,见丁宁坐在一边发呆,表情沉重,好像还在为钱所困,想着就当是借了对方血的报酬,这事他能带对方一把。
“如你所见,我现在暂时行动不便,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钱我不止不会收,还会给你一万作为佣金。”
面前这人当时还算冷静听话,居然没干出什么拖后腿的事,是个不错的帮手。
不收钱,还有钱拿,丁宁眼睛亮起一瞬又冷静下去——他不是傻子,有命赚没命花的事情他才不干。
旁边有人开玩笑地插嘴,“什么工作,他不干给我来。”
李策朝对方摇头,严肃拒绝,那人也不生气,转头去和旁边的熟人聊天。
丁宁头摇得都看不清脸了,他还记得这人被脏东西按住往石头上撞的惨样。
“我都不知道你顶不顶用,你找别人吧。”
对方居然说他不顶用。李策暗里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他现在只有一人行动不便,不要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我都说了,我只是没带东西。”
“小同学,我要关门了。”老医生给最后一位病人拔出吊针,说道。
丁宁急忙把李策从椅子上扶起来,心里还有些小期待,“你还能送我回宿舍吗?”
李策怒道:“小爷像能走的样子吗!”
他注意到丁宁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地低下声去,“明天早上再回,在外边开个房。”
也只能这样了。丁宁想。
学校外小宾馆的营业对象都是学生,丁宁第一次开房没想到是因为这事儿,他顺道把李策送回房间,一开门,满地的地图符纸,罗盘符印,好像有人之前在这跳过大神一样。
他把李策放在床上,斜眼瞟摊在地上的图纸,才发现那张大纸是自己学校的平面图。
一米见方的图纸上上边用墨线画了四条交叉的直线,被人标了什么青龙白虎,八卦八门等东西,这些字分开看他知道,但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觉得很厉害深奥。
李策注意到丁宁的注意力被那些图纸吸引过去,好心告诉他,“如果顺利,你明天就会收到宿管的通知,让你在一天之内搬出去,学校里不能留任何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丁宁自报姓名。
“兄弟,能不能帮我洗澡?”李策问。
丁宁要跳起来,该不会这家伙之后如厕什么都要麻烦到自己吧?他在学校外的风流一夜应该是和漂亮女生一起度过,可不是这么一个肌肉硬梆梆的怪力男!
想起对方曾经亲了自己两次,丁宁耳尖诡异地烫起来,再次向对方确认:“帮……你?”
他在大学这些年也被几个男生或多或少暗示过什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对方套路了。
“你凭什么觉得是基佬就会看上你?”李策一看丁宁尴尬又羞窘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自己就算真的是基佬也不会喜欢面前这个贫穷小气的娘炮。
丁宁还真的说不上来,他也觉得之前那几个人的喜欢太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明天要办事,帮我洗澡,给你两千。”李策受不了对方迟疑的劲儿,开口说给他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人情,这样对两人来说都方便。
“那就相抵过,我只用给你三千。”丁宁坦然接受这个提议,把门关好,撸起袖子站在一边,“需不需要我帮你脱衣服?”
李策呆住,“你这人怎么一给钱就答应得飞快,这么贪财物质?”
“不是你先说给我钱吗,有这好事我当然干啊。”丁宁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分文不少地给五千这事他答应了,两千是对方提出的,怎么现在反过来变成他贪财?
李策仔细回忆,还真是这样。
对面的男人沉默着解下身上的羽织,衣服脱到一半,突然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给你钱,你就不管我了是吧?”
丁宁简直要疯,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抬杠的人!起重机似的非要分出个谁是谁非来!
换位思考,才相识一个钟头都不到陌生的男子问他能不能帮自己洗澡,是个正常人都会迟疑的。
就当他冷血没同情心好了!这人因为他的委托受伤不假,但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还一口价五千!
他气得发抖,猛地站起来摔门而出,回到自己房间,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这人也许就是个骗子,学校里本来人就少,突然冒出这么一人,演技逼真,手段高明,没准是什么新型骗局——没看到他一说钱少给部分,那人就跳脚不停吗?
丁宁愤愤地坐在床铺上整理自己的文件,他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小宾馆隔音不好,隔壁传来一连串的声响打断他的思路,丁宁下意识想要出去看情况,想起对方的冷嘲热讽,又猛地坐回床上。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他明天把稿件交上去就收拾东西走人!这人要是敢拦他交钱他就报警。
丁宁自己去洗澡,打定主意不再管隔壁的事。
一晚上经历那么些可怕的事情,他的心绪激动起伏,本以为自己要失眠到大半夜,但当脑袋沾到枕头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疲累,轻易陷入黑甜乡里。

从丁宁摔门而出开始李策一直愣在床上。
他首先想的是那个家伙有必要那么生气吗?后来想的是对方就这么跑出去,被服务员遇上,会不会以为他被自己怎么了。
李策有些茫然,慢慢解下褂衫扔在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好舒校长,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要和你沟通一下……”
挂上通话,他拿着干净的衣服慢慢往浴室挪去。
窄小的浴室墙壁光滑,没有能扶着的地方,李策抓着门把手站定,打开水发现是凉的,只能等一阵再过去。
他伸手探探水温,发现可以了,正要走过去,突然滑了一跤,还带翻了旁边的洗手台盆,差点被那陶瓷的大家伙砸到。
没想到这洗手台并不是固定在墙上的,李策现在无比后悔嫌路远没住在市区里,用拖鞋把碎瓷归拢干净,边洗澡口中边念念有词。
不管怎么样,早点把这件委托办完离开,他真的片刻都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了。
第二天丁宁起了大早,没去看李策的情况,有惊无险地把论文终稿交上去,回到宿舍就被宿管阿姨拦下。
阿姨将离校登记表交给他,“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中午就封学校,里边不能留任何人。”
幸好丁宁的东西都搬得差不多,剩下的东西收拾一番,行李就只有一只箱子。
他爽快地签了离校登记,拖着箱子出校门到路边的公交车亭等车,瞥见马路对面有几个人身形很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是几个校领导站在小宾馆前,似乎在等人。
自从学校不招生之后,除了毕业典礼,他很少看到领导阶层的人出现,如今一出现就是四个,阵仗还挺大。
不一会儿李策背着包一瘸一拐地从里边出来,坐上对方给他准备的轮椅,另外一人替他拿行李,推着轮椅往马路这边过来。
丁宁急忙偏过头去,假装看不到对方。
那群人把李策送到校门口,把一串钥匙交给他,又说些话就走了。
丁宁躲在公交站牌边,目送李策自己转着轮椅进入校园,仿佛看到一只羔羊重新进虎口。
更别提那人还把大门和电子门都关上,摆明不想让别人进去,这样若是在里边出事,神仙都难救。
但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丁宁小声哼哼。
城郊的公交车向来难等,这次居然来得这么快,司机看到唯一的乘客撅着屁股不知在偷窥什么,示意他快点上车。
学校的电子门已经彻底关上,丁宁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停下要跟过去的心思,只能就这么算了。
李策不是第一次坐轮椅,之前在师门修行受伤的时候他就坐过。
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有电动的就是麻烦。将背包放在腿上,李策熟练地转着轮椅,往昨天遇到脏东西的地方赶去。
粗糙的沥青路面还留着纸张和树枝,一地狼藉,衬得校园越发萧条冷清。
李策对比手中的地图,平面图上没标出来这地方有残疾人便道,池塘所在的地方离大路很远,想要过去,怎么把轮椅转下那十多厘米高的台阶才是难题。
他有些后悔让那些人就这么离开了。
“你果然在这里!”身后有人大叫,然后就是吧嗒吧嗒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李策听到那声音,虽然不熟悉,但还是神奇地安定下来。
他没有回头,手指顺着地图上的墨线划来划去,似乎在计算什么。
“你怎么都不理人啊!”
丁宁有些生气,他好意回来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事,爬大门进来连衣服都被勾破了,谁知对方头也不回。
“想办法把我推到池塘边。”
正要抱怨几句,就见李策转回头对他笑,对方似乎是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脾气都收敛许多,语气都不那么冷漠了。
“这条道我比你熟,从这边能把轮椅推进去。”
看不来这人还是小孩子脾气。丁宁上前推动轮椅,发现上边有伞架,顺便把手中的阳伞固定好——中午的大太阳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想起昨晚对方站在路灯下的调侃,有那么些救世主的架势,以牙还牙,“这可不是见义勇为,我帮你,你得给钱。”
不知道李策是不是学乖了,居然没有抬杠,专注地对照手中的图纸,“放心,干得好,给你加钱。”
一听加钱,丁宁立刻干劲十足,小跑着把人直接推往目的地。
李策急忙把人拦住,“慢些,我要看这附近的地形地势。”昨天来的太晚了,他还没好好观察过这所学校。
他把手里一块巴掌大小的罗盘递到丁宁眼前,上边指针过电似的乱抖。
见丁宁一脸严肃茫然,李策解释说还没靠近池塘罗盘的反应就这么剧烈,气流对冲,磁场紊乱,这种地形,就算在现代也很少见。
建校人的原本想法是想用学校的阳气镇住这块地的阴气,没想到不但不行,反而搭进几条人命。
“干这事学校里必须没丁点人气,不然都是累赘。”放弃三年招生,也要请他出马镇住这地的风水厉鬼,学校这是下血本了。
丁宁想到自己底下连个学弟学妹都没有就是为了今天,不禁苦笑。
他推着李策到一处小路,往花园走去。
这花园其实建了一半,里边有一座一层楼高的小土堆,上边都是乱生的树木,另一边则是一堆被藤蔓杂草覆盖的建筑垃圾,被雨水烈日狂风腐蚀的杂物乱糟糟地堆着,就像废品处理厂一样凌乱。
两人围着两堆垃圾转了一圈,丁宁又把李策推往池塘边,终于目睹他听说已久,但从未见过的池塘。
池塘比想象中的要大,丁宁照李策的说法去捡了一根竹竿用力插进岸边池底,也不深,但是淤泥松软看起来很厚,不知道中间怎么样。
之后两人又沿着环绕学校的主道去查看别的楼。
丁宁怕太阳太大中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吃食和凉茶饮料,李策边吃边和对方解释风水布局,还算能熬下去。
按理来说,设计大楼的人就算再怎么不懂风水,采光通风,坐北朝南的基础还是得明白,只要遵循了这两个方面,加上户型方正,周围大环境没什么太大的煞,基本上就是一栋没什么大毛病的房子,剩下的就是房内的布局了。
这学校坐落郊区,周围只有一所卫生院校紧挨着,外边一个小村镇,地形开阔,风水通透,没什么问题。
两人经过一处教学楼后边,李策看到几栋倒塌的黄泥砖瓦房,破败得就像电视里的鬼屋,没有一点人气,用罗盘对了一下,发现这砖瓦房正和池塘在一条线上。
砖瓦房之后,很长一段路都不再有围墙,在最末端的教学楼和教师宿舍后连着田地鱼塘,只用一些简单低矮的铁丝网拦着,有些地方拦都没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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