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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爱豆(十六春令)


那是真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舞台,这种描述或许听起来很假,但那种难以形容的感染力,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想要流眼泪。
在心里涌现出来的声音告诉每个听到这首歌的人,坚持下去。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她后来站起来了,对吗?”
病房里响起第二道嗓音,微微带着点缺水的沙哑。
柏林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嗯”,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
整整七天,塞西尔睡着的样子快要在柏林眼里留下烙印了。
他愣愣地看着塞西尔慢慢偏头,淡色的瞳孔倒映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好久不见。”
塞西尔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陌生又熟悉。
“我听到了。”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我也希望,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说:

柏林晕乎乎地懵了一会儿,抬手在自己脸上捏了一把,觉得有点痛。
连续三天梦到类似的场景,每次醒来都失望落空,由不得柏林不谨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柏林醒着的时候一直许同一个愿望,总觉得眼前的塞西尔是湖里那个骗猴子捞的月亮。
他又转移目标,很冒犯地在塞西尔的注视下,郑重地捏住了他的一小块脸颊肉,充满期待地小声问他:“有没有知觉?”
塞西尔维持着被捏住半边脸的状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柏林见对方不吭声,下意识松开手,在对方脸颊上小心戳了两下。
“这次做的梦还挺真实的……”他小声嘟囔,又摸了摸对方的眉毛,捏了捏对方的鼻梁,就在塞西尔视线下移时,他转而换了个方向,揉了两把塞西尔的头发——
嗯,比他想象的发质要硬一点诶,没看上去那么柔软。
柏林突然一顿,迟疑地将指尖凑到鼻尖,一脸纠结地试着嗅了嗅。
……没有味道!
塞西尔至少七天没洗头了,这个塞西尔肯定是假的,是梦!
莫名感觉到被嫌弃了的塞西尔:“……”
他默默抬手,下意识也想拽一缕自己的头发闻一闻,摸到短发反应过来自己闻不到后,又不习惯地晃了晃头。
嗯,短发很好,脖子支撑脑袋都变得轻松了。
就在柏林研究梦里的“人形手办”研究得不亦乐乎时,塞西尔放弃确认自己有没有异味,按下柏林在自己脑袋上乱动的手:“柏林,你没做梦。”
“……真的?”哪怕认定是在做梦,柏林也依然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他点头:“那你证明一下,我就相信。”
塞西尔默不作声地思考了片刻,看着柏林微微偏过头。他顶着一头被柏林揉得乱糟糟的黑发,满脸认真地盯着柏林看了一会儿。
就在柏林以为塞西尔放弃了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柏林意料之外的动作。
柏林感觉到肩膀一沉,上一个这样将脑袋熟练搁在他肩头的,是邻居家养的那条大金毛。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呼吸间,这是一个自然到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的拥抱,太过自然,以至于没有任何排斥或是抵触感。他隔着对方有些发皱的棉质T恤,隐约感受到有力的心跳,砰砰作响。
太过猝不及防从而傻眼的柏林一动不动,脑子里乱糟糟的,胡乱地闪过一些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念头:一直打营养液还能醒来就有力气坐起来,果然是梦吧?啊,他好像也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忽然不确定,梦里的他有没有心跳,以前的他是否有现在这样温热的体温。
闪过的很多个念头里,唯独没有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点点,小小的、连柏林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原因的高兴。
塞西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寻常,好像真的在给证明方法,而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如果是梦,那你努力看看能不能醒吧。你不醒,我就不松开。”
他说话时的气息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颈项间,柏林的耳廓像被挑衅的猫咪一样抖了两下,但不是因为排斥。
柏林只觉这句话漏洞百出,每个字都有问题。他一时间思路卡壳,语言系统也出现混乱:“呃,不对,你在我的梦里,不应该听我的吗?”
塞西尔抱着他的手收紧,很坚定地回答:“嗯,不听。”
柏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莫名其妙地傻笑了一下:“……噢。”
他突然觉得塞西尔此刻真的很像邻居家那只大金毛。平日里天天见时不甚热情,后来他隔一个学期才放假回家,拎着箱子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正在院子里散步的大金毛就兴奋地朝着他直冲过来,一个飞扑。
天知道,那时柏林对大金毛久别重逢的思念之情毫无预料、招架不住,差点被大金毛一个热情的熊抱撞飞出去。
那时柏林满头雾水地抱住大金毛,揉着它的狗头,忍不住失笑。
天天见的时候不觉得,原来分开了一段时间,大金毛会这么想念他。
柏林陷入回忆中,无声乐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塞西尔眼底盛着雀跃,正在为柏林没推开他偷偷开心。他维持着平和的声线,询问半天没再说话的柏林:“在想什么?”
柏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想我邻居家的大金毛。”
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回答的塞西尔一愣:“……大金毛?”
柏林习惯性地给塞西尔解释:“噢,就是一种大型犬。”
塞西尔继续茫然:“……大型犬?”
柏林在梦里当老师已成惯性,很有耐心:“就是一种体型比较大的狗啦。”
塞西尔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狗?”
柏林完全是顺口回答,傻笑了一下:“因为现在的你跟它有点像啊。”
塞西尔:“……………?”
塞西尔直觉这跟他想要的回答似乎差别有点大。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再深入讨论。塞西尔松开柏林,虚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好了,你不信的话,我按铃护士就会过来。见到护士,你就知道不是梦了。”
在柏林有点神游的思考“他竟然知道护士铃”时,塞西尔很干脆地抬手按了下去。
没过两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护士推门进来时风风火火的:“怎么了,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说到一半时已经走到了柏林背后,正在思考中的柏林如梦初醒,意识到好像真的不是做梦,随即秉持着爱豆的职业素养,完全是条件反射,迅速抓起床头桌上的帽子一把扣在了脸上。
护士:“……?”
临时用帽子捂住脸的柏林后知后觉略有尴尬,正想该怎么解释自己突兀的行为,就听到塞西尔的声音淡淡响起:“不好意思请别介意,我的朋友有点社恐。”
护士恍然大悟的声音传来,很体贴的没有多问:“好的。”
她很快将注意力放在病人身上,能听得出一点讶异:“你醒了?感觉有什么不适吗?算了,稍等一下,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检查。”
塞西尔:“谢谢。”
柏林默默维持着把帽子扣在脸上的姿势,也低声跟匆匆离开的护士道谢。
护士摆摆手示意没事,心里想着难怪她每次进来他都戴口罩,原来是社恐。
室内重归安静,柏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惊讶塞西尔刚醒就适应得这么良好,还是应该感慨自己把塞西尔教得太好了。
之前塞西尔话不多,主要是能分享的实在太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柏林在跟他讲现代世界的故事。他喜欢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说一点,塞西尔目前的知识储备量,柏林估摸着大概相当于成绩中下游的初中生——成绩中下游是因为柏林讲过的全对,没听说过的全空着,比九年义务制半点没沾边的非人类队友们强很多。
医生很快就会来,柏林把口罩戴好,露出来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塞西尔发问:“社恐我是有教过你,但你怎么连护士铃都知道?”
塞西尔提示他:“你跟我讲过鬼故事。”
柏林努力回想,他是有跟塞西尔讲过,好像是说过被鬼压床挣扎一夜醒来的病人狂按护士铃。当然,鬼故事里来的不是人,是鬼。
柏林的眼睛因震惊而微微睁大:“这种小细节你都记得啊?”
而且正常人听鬼故事,注意力会放在护士铃上吗,还精准地找到并运用?
塞西尔小幅度地歪头,本来智慧的眼神被乱糟糟的头发影响,格外反差:“嗯,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或许会有一种莫名感动的情绪,但柏林只是震撼地脱口而出:“哇,你好变态啊。”
塞西尔:“……”
柏林不好意思地补充:“我的意思是说你记忆力太好。”
塞西尔默默望天:“我也没有认为是别的意思。”
柏林眼神乱飘:“咳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柏林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梦里的一切,眼前的这个塞西尔都记得。
他就是他最开始见到的、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柏林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桥。
塞西尔默不作声地看着柏林,他同样也有现代这具身体的记忆,因为他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看着柏林的眼睛快乐的一点点眯起,像极了吃到第一口小鱼干后满足的猫,浓密的睫毛落下来,在晨光的笼罩中毛茸茸的,卷着金色的光。
塞西尔近距离注视着柏林无声傻笑,面上平静如水,但如果他的内心具象成实时发送的弹幕,大概此刻会有一万条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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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进来时,就看到面对着门低头专注看着柏林的塞西尔。
那个眼神在医院里很常见,也很少见。
医生不由得微微笑出来,他轻咳了一声,提醒病房内的两个人有人来了。
常规检查很简单,塞西尔这具身体很“年轻”,在医生确认病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后,就可以出院了。
鉴于医院至今也没有弄清楚塞西尔为什么突然昏迷不醒,又为什么突然醒来,医生还是仔细叮嘱了两人,如果有任何不适,就立刻到医院检查。
办理出院手续没花多少时间,塞西尔在病房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柏林让他换上自己未雨绸缪替他带的衣服,就准备离开。
柏林的衣服,对塞西尔来说稍短了一截。
一般人这么穿大概有点怪,但时尚的完成度靠脸,再加上塞西尔对穿什么完全无所谓的淡定情绪,倒也不太突兀。
塞西尔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看向正低头敲打手机的柏林:“我们去哪。”
“换好了?”柏林抬头,神采奕奕地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
“走吧,我带你去熟悉我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认真感谢黑木小可爱的深水TT谢谢你,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勇气TT
也感谢所有追更的小可爱们!晚安

“准备好了吗?”
柏林握住病房门的把手,半转过身,塞西尔身后的百叶窗被拉到了最顶上,车流的嘈杂声隐隐约约穿过停车场涌进来,他看着柏林微微点头,又摇头。
早上是医院最忙的时候,走廊上匆匆来往的脚步声又轻又明显。柏林打开门后没有立刻往前,停顿两秒后,回身走了两步,自然地抓住塞西尔的手腕,拉着他大步走出去。
塞西尔微怔地低头看向柏林稳稳牵着自己的手,没有克制自己嘴角悄悄翘起。
工作日的早晨,医院人流量依然很密集,柏林多少有些担心被认出给公司造成麻烦,拉着塞西尔的手无意识抓紧了一些。
意外的是,他们融入人流,没引起任何注意。
哪怕柏林再迟钝,这时候也猜到大概是哪个好心的队友替他动了点手脚。他松了口气,试探着将口罩往下拉了拉,迎面跟他有视线交集的护士毫无反应。
于是柏林干脆将阻碍顺畅呼吸的口罩摘了下来,塞进兜里。
近一个周的时间,温度降得比柏林预计中更明显。室内再怎么通风也有些闷,户外就清新的多。
冷空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部,冰凉,沁人心脾。
柏林拉着塞西尔走下医院大门长长的台阶,回过头端详了下他身上有些短的大衣外套,低头看了看自己呼吸间呵出的淡淡白雾:“冷不冷?”
“你冷吗?”塞西尔摇摇头,将柏林牵住他的手腕抽出来,指尖向下轻轻握住柏林的手,转身面向他,两手相合摩挲了一下,“有点凉,你穿的不暖和。”
“没关系,周边就有商店街,正好可以给你也买一套合适的衣服换。”柏林关注点落在别的地方,“你的手还挺暖的诶。”
塞西尔“嗯”了一声,“我可以加热。”
他一脸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描述的像个家用电器,认真地攥住柏林的两只手包在手心。
两个人避开人群,站在台阶侧边不起眼的角落里。
塞西尔的手暖烘烘的,又不像雪地里的燃‘烧’瓶一样过度灼人。这种温暖是温和的,透着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珍惜。
柏林忍不住喟叹着鼓起脸颊,他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好吧,为了’报答’你,慷慨的我决定请你吃烤地瓜。”
“烤地瓜?”塞西尔捂着柏林的手,他说话时一错不错地看着柏林的眼睛,仿佛对柏林说的一切都有着无限的耐心。
“嗯,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就有。”柏林脑袋点啊点,很是兴奋地拽着塞西尔往大门外走。
柏林来医院时看到筒子炉的时候就想好了,等塞西尔醒了,一定要跟他一起吃。
烤地瓜不止是烤地瓜而已。柏林真正想跟塞西尔分享的,是他成长过程中、包括童年记忆里,最简单但快乐的回忆。
既然你的童年不能再重来一次,那就带你体验一遍曾经让我快乐的一切,把我的童年,共享给你。
哪怕延迟了一些,但是柏林想让塞西尔在他面前,可以再做一次小朋友。
只记得住快乐,只看得到快乐,摔破了膝盖痛得皱起脸想大哭一场,却一颗糖就可以傻乎乎破涕为笑、把为什么想哭都忘得一干二净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小朋友。
柏林想,这种“普通”,很美好啊。
“现在很少有那种……”柏林抡圆了胳膊夸张地比划了两下,“马路边,推车上放着很大的圆滚滚的烤炉,拿个秤杆左右拨弄称重的……很少有用这种老式烤地瓜了。你运气蛮好的,我观察过了,有个爷爷这几天都在前边路口拐角摆摊,现在估计还没走。”
他始终没放开塞西尔的手,一只手很是抽象地在半空中划拉着。
“我小时候总觉得,烤地瓜的爷爷是从烤炉中间打开一扇小窗户,露出暖烘烘的小房间,其貌不扬泛着焦香的地瓜躺在软乎乎的棉被上睡觉,爷爷趁地瓜睡梦中把它从家里偷出来,交到不同的人手里——”
塞西尔看着他,配合地发问:“然后呢?”
柏林望天:“然后老实睡觉的地瓜就被吃掉了。”
柏林跟他妈讲过这个故事,亲妈锐评:听起来这是一个恐怖故事。
评价完,亲妈认认真真拿湿巾给小柏林擦黏糊糊、黑乎乎的爪子和嘴巴,被用力清洁中的小柏林不忘含糊地给出快乐的肯定:对,我是吃地瓜的大反派。
塞西尔的道德准线似乎没有亲妈那么高,他只是问:“甜吗?”
柏林眼睛弯的像小狐狸,给出肯定的回答:“超级甜。”
出大门后拐了个弯,柏林就安心了,老爷爷还在。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嗅到空气中甜兮兮的焦香味。
“爷爷,帮我挑两个最大最甜的,谢谢!”柏林示意塞西尔注意看,天冷怕地瓜凉掉,桶是封闭式的,中间靠上的位置会开一个推拉的小门,里面的地瓜就像柏林说的那样,躺在一个看上去很柔软的厚厚“棉被”上。
拿到手之后,冒着热气的地瓜烫得手像着了火,柏林手指头像放进热锅的蚂蚁一样反复横跳,塞西尔本来想接过去帮他一起拿着,被柏林“诶诶诶”着拒绝了。
“等会儿,我跟你说,”柏林深吸口气,飞快地各撕下一小块皮来,像是要趁地瓜不备一样,尽量不让热气烫到手。他指给塞西尔看,“像这种扒开后有一层焦红色的最好吃,如果是蜜薯还会出油,超级黏。”
柏林手指头跳舞一样抱着地瓜递给塞西尔,努了努嘴巴示意他拿左手边那个:“你吃这个,这个更甜。”
塞西尔依言将更甜的拿了过去,没有说还是你吃吧,而是在柏林期待的眼神中,剥开皮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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