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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他的追求者们蠢蠢欲动(apriu)


那件事说实在话,不是唐琢的责任,可庄斯池是真的没办法让自己不去介意那件事。
如果温枝没有亲眼看到唐琢从顶楼跳下来,温枝可能就不会出车祸。
“他当时到底是为什么……”庄斯池的话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种话。
温枝却只是说了一个他不明白意思的词:“五蕴非我。”
温枝在病房里住了多久庄斯池就陪了他多久。
期间宋嘉还发消息邀请庄斯池参加自己办的酒会,庄斯池拒绝了。他感觉得出来,宋嘉真正想邀请的人大概率是温枝而不是他。
况且上次的酒会氛围着实有些诡异,庄斯池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去。
果不其然,宋嘉被他拒绝后又发消息邀请温枝。
温枝手上还戳着留置针,根本不可能去什么酒会。他婉拒了宋嘉的邀请,但宋嘉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他。温枝只好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在住院,实在去不了。
宋嘉这才遗憾地表示那下次再约。
宋嘉是第四个知道温枝住院的人,而第五个人是刚在美国参加完拼盘演唱会的路泽雨。
出国前的路泽雨还是黑发,但在美国的路泽雨已经是金发了。
他刚染了头发就发了自拍给温枝。
路泽雨染金发确实很帅,他这两天在美国大杀四方,演唱会上的一支直拍播放量已经到了两百万。
温枝在Streaming的首页推荐看到了路泽雨的直拍。
但温枝看到路泽雨的金发自拍后没有像粉丝一样打一段小作文夸他帅,而是很认真地问他一直漂发的话是不是很伤头发。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已经见过三个发色的路泽雨了。他有点担心路泽雨的头发。头发可是很脆弱的。
路泽雨说自己当然有在保养头发,爱豆的头发和脸一样重要,光头爱豆可没有多少人会喜欢。
说完,他又问温枝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出门,他看温枝的运动步数都只有几步。
温枝说自己住院了。
路泽雨一听就说自己要过来看他。温枝没推拒,直接把自己住的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对方了。他知道要是他不告诉路泽雨自己的位置的话,路泽雨肯定是要缠上他的。
路泽雨和宋嘉不同,他和路泽雨打交道的时候要舒服得多。路泽雨这个人最大的问题是太热情。
温枝住院这几天的晚上夏行颂都会来医院看他。
他每天都说明天就不用来了。他想着夏行颂晚自习那么晚才结束,直接回家每天就能睡一个多小时,一直来看他说不定还会被传染流感。但夏行颂还是会来。
夏行颂来了也不说什么话,就默默地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温枝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就不劝了。
只是周五这天夏行颂来医院看望温枝的时间正好和路泽雨撞上了。
夏行颂起先只是感觉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穿得很严实,戴了口罩又戴了帽子,看起来像是为了遮掩面部的不法分子。
他感觉这人好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哪儿有这么巧一直顺路的。
夏行颂在温枝的病房门口停住脚步,然后侧身看向同样停下来的不明人士。
对方看四周终于没人了,也就不藏了,瞬间摘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他看着一点动作都没有的夏行颂,很自然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他微笑着和皱起眉头的夏行颂对视:“没想到会碰到你。”
夏行颂发现了路泽雨和商季同的一个相似点,这两个人和他说话时都会笑。但相比之下商季同的笑看起来更真实一点,路泽雨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笑。
路泽雨这个人就像个精致的假人。
病房里传来一声不大的“请进”。
是温枝的声音。
两人进到房间内,却并没有发现温枝的身影。
庄斯池也不在。夏行颂想。前几天他来的时候都会看到庄斯池,今天却没在这里。
“好像是在洗澡。”路泽雨说。
听他这么一说,夏行颂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浴室门和地板的缝隙里确实是亮着的。
浴室里只有温枝吗?还是说庄斯池也在里面?
夏行颂立刻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但是不一定,庄斯池不一定在里面。夏行颂用这个想法制止了自己。他不能再吓到温枝了。
可就在这时,浴室里传出了一声尖叫声。
这次的尖叫声和上次的不一样,声音要大很多,而且听得出来这声尖叫里有很明显的恐惧。
路泽雨和夏行颂同时走到浴室门前,然后打开了门。
“学长!”
“哥哥怎么了?”
这间浴室里有干湿分离的淋浴间,但温枝并没有在站在淋浴间里,而是坐在一旁的浴缸里。
两人一进浴室就看到温枝白皙的后背,以及他浸泡在水中的修长匀称的双腿。
温枝的后背上还有水珠,正在缓慢地往下滑。
他平时穿的衣物大多是有些宽松的款式,穿着宽松衣服的温枝都显得纤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什么都没穿的温枝。
夏行颂和路泽雨是以为浴室里有什么危险情况才闯进来的,然而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原本有正当理由的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和图谋不轨想要偷看温枝洗澡的变态没什么区别。还是两个人一起来正大光明地偷看。
两人立刻往后退,想离开浴室,但偏偏有人挡在后面。
“怎么了这是。”
庄斯池一脸不明所以地出现在路泽雨和夏行颂的身后,他下了一趟楼,一回来就看到两个人挡在浴室的门口。他好奇地往浴室里一看,没成想看到一脸不解的温枝正在看着他们。
他立即转过身。
现在在病房里的有四个人。其中最不知所措的人是温枝。
他没想到会有三个人在自己正在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这也太超过了。
作者有话说:
犯蠢了,突然想起今天编辑放假没上班,改文名得再等两天了orz

几分钟前,温枝还泡在水里。
他一抬头,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洗漱镜的上方掉了下来。温枝有点近视,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看出那个东西是椭圆形的。
椭圆形的黑色物体,还是从高处跳下来的,温枝的第一反应是蟑螂。
温枝的胆子不算小。他不怕鬼,但很怕虫子,尤其是蟑螂。
他下意识尖叫一声,随即发现那只蟑螂落地后就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他不敢靠近,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后仔细地盯着那个黑色小东西看了会儿。
仔细观察过后,温枝发现那东西根本不是蟑螂,而是没盖上的罐子里掉出来的肥皂片。
温枝还没有放松两秒,浴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我以为是蟑螂,有点被吓到了。”温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然后你们就开门进来了。”
三个人坐在病房一侧的沙发上,动作很一致地低着头,姿势看起来像是小学生在挨训。
温枝的耳廓通红,还是感觉尴尬。偏偏是在他什么衣服都没穿的时候进来。
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要是他听到有人在浴室尖叫,他肯定也会过去看看情况的。
温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似曾相识。
同样都是他尖叫,同样都是闯进来的夏行颂。
半晌的沉默后,温枝低下头,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好尴尬。
夏行颂先一步开了口:“对不起。”
庄斯池看着他这副乖乖道歉的模样,想起这人前几天上来就给了自己一拳,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人在温枝面前真是另一副嘴脸。
一直审时度势的路泽雨听到夏行颂开口道歉,也紧跟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学长。我以为学长在浴室里摔倒了才过去的。不过我会负责的。”
庄斯池每次听路泽雨说话就感觉没好事。
果然,路泽雨的下一句话是:“学长和我在一起吧。”
庄斯池真的感觉路泽雨这个人在荒谬的同时胆大包天,没等温枝回答,他直接接了路泽雨的话:“你是真的不想干这行了是吗?你能确保来这里的路上没有狗仔跟着你吗?”
眼看庄斯池和路泽雨又要吵起来,温枝把被子扯了下来,赶紧开口阻止:“好了,不要说这些了。”
庄斯池不太甘心地哼了声,接着听话地闭了嘴。
“不要吵架,我不喜欢有人吵架,也不用道歉什么的。”温枝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而已。”
说完,温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这张沙发不算小,但坐了他们三个后就显得有点拥挤。
夏行颂每天来医院看温枝都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他话太少了,在庄斯池和路泽雨这两个话多的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沉默。
温枝感觉现在这种四个人坐在一起,但是谁都不说话的场景氛围有些尴尬——他感觉这一整晚自己都在尴尬。
他原本想说聊聊天好了,可仔细一想,夏行颂话这么少,真聊天的话,他要是不把话题往夏行颂身上引,对方肯定是参与不进来的。
温枝想事的时候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他左手上的留置针今天已经拔掉了,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要是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他在心里算了下日期,然后找了个较为稳妥的话题:“今天是星期四对吧,明天刚好是五一。你们都放假了吗?”
庄斯池现在是离家出走中的无业游民,放不放假对他来说都一样。
路泽雨刚跑完在美国的行程,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夏行颂的话,高中生肯定是有假期的。
“我有一天的假期,”路泽雨说,“后天就有新工作了。”
等路泽雨说完,夏行颂才开口:“我放假放到下周二。”
温枝点点头:“五天的假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路泽雨立刻表达自己的不满:“学长怎么不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也需要你的关心的。”
“我觉得你看起来不是很累的样子。”温枝开玩笑道,“你的精力好像很充沛。不过我也有点好奇,你今天刚从美国飞回来,但是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闻言,庄斯池也看向路泽雨。
对方的行程安排他也是比较清楚的,这次去美国的安排可不只有演唱会。除了演唱会,还有杂志拍摄和脱口秀录制等等安排,可以说是连轴转。
但从表面上的状态来看,路泽雨的脸上看不到疲惫的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非常好。
路泽雨老神在在地说:“我不能感觉累。”
庄斯池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人,程明川那个死人也是这种德性。不止是每天都在装,而是每时每刻都在装。
他当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温枝倒是已经习惯了路泽雨这种谜语人似的说话方式。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稍作思考,看到旁边的那副扑克牌后,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一起做点什么?”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四个人这么干坐着很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像是打扑克。
聊天实际上也行,但是他担心庄斯池再和路泽雨吵起来,这两个人太不对付了,刚刚就差点吵起来。
可路泽雨和庄斯池听到他的话后眼神都有点不对劲,温枝有点疑惑:“怎么了?”
庄斯池摇摇头:“没什么。”
一旁的夏行颂也觉得疑惑,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开口去问那两个人的。
温枝伸手把那副扑克牌拿了过来,放到床上:“你们会打扑克牌吗?斗地主那种。”
“四个人斗地主要两副牌吧。”庄斯池说,“这里只有一副。”
温枝没玩过斗地主,他都没怎么打过扑克。
建议大家来斗地主是因为他看到扑克牌后的第一反应只有斗地主。要说扑克这种纸牌,他最擅长的其实是电脑自带的蜘蛛纸牌。
“扑克牌不够啊,那看来不行了。”温枝拖长调子,嗯了一声,思索道,“那我们做点什么呢?一直这么坐在这里感觉挺无聊的吧。”
事实上,病房里的四个人只有温枝觉得无聊。
其他三个人怕是能盯他盯上一通宵。
前几天的温枝病恹恹的,庄斯池看他走路都担心他摔倒骨折,不过今天好了很多,面色红润了很多。
三人的视线先是落在从他白皙的脚背上,接着慢慢上移,停在他纤细的脖颈上。
照理来说男性的喉结是比较突出的,可温枝的喉结并不怎么明显,几乎看不出有喉结。
很漂亮的脖子。路泽雨想。很适合戴choker。
以为只有一副牌,他们打不了斗地主。庄斯池在病房翻翻找找,随后找到了一盒大富翁。
温枝已经很久没玩过大富翁了。庄斯池说玩大富翁的时候他很快就应了声好。
玩了两把大富翁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温枝看了眼时间,然后主动开口让夏行颂和路泽雨早点回去休息。
不是温枝想赶人走,而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被温枝点名的那两个人显然都不太想走,磨磨蹭蹭地站起身。
夏行颂还问他:“哥哥,我今天晚上不能留在这里吗?”
“这里只有两张床啊,”温枝随口道,“如果你和我睡一张床,或者你睡沙发的话倒是可以。但是很难受的。肯定是家里睡着舒服的,好啦,回去吧。”
庄斯池听到那句和他一起睡后应激反应似的把夏行颂往病房外推。
和温枝睡一张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温枝制止道:“欸,不要推,会摔倒的。”
庄斯池对温枝说:“你不要奖励他。”
“……什么?”温枝一愣。
夏行颂已经被庄斯池赶到病房外头了。
路泽雨哼哼了两声,然后往病房的门口走去。
温枝也跟到了门口。
就在这时,路泽雨忽然侧过身,他微微低头看着温枝,轻声说:“学长,我有东西给你。”
温枝一顿,随即想起路泽雨之前和他说过自己从美国带了礼物回来。他问:“是你说的礼物吗?”
“学长把脸仰起来。”路泽雨说。
温枝没有多想,那怕他和路泽雨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他照着路泽雨说的,把脸仰起来。
下一秒,路泽雨低下头。他的嘴唇蹭过温枝的嘴角。
温枝浑身一颤,随即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泽雨。
站在走廊上的庄斯池和夏行颂自然也看到了路泽雨低头亲上温枝的那个瞬间。
夏行颂只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头晕目眩,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温枝和程明川亲密的时候。
那个时候程明川还是温枝的男朋友。
温枝只是惊讶,却没有推开路泽雨。夏行颂有些神经质地想。温枝居然没有推开路泽雨。温枝明明说过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男性,可他却没有推开路泽雨。
会不会是因为温枝也喜欢路泽雨呢?
夏行颂刚迈出一步,庄斯池就用力地拽住了他。
庄斯池大概已经明白了夏行颂这个人基本的行为逻辑,只要有人对温枝不利,夏行颂会立即出手。要是他不拉住夏行颂,路泽雨今天怕是不能离开医院了。
亲眼看着温枝和其他人走到一起,在这件事上他比夏行颂要有经验得多。
不过庄斯池此刻拦住夏行颂并不是因为这个。
他上次和夏行颂动手时把温枝吓了个够呛,不管怎么说,这次都不能再让夏行颂和路泽雨动手了。
温枝的身体情况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边的温枝还没回过神,他完全没想到路泽雨会趁着这种时候偷亲自己。他靠在墙面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路泽雨,正想开口质问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直觉告诉温枝,是非常要紧的事情。
温枝把路泽雨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是一条新短信。
这条短信很简短。
【圆圆,我父亲去世了。】
作者有话说:
连一刻都没有为路泽雨的kiss震惊,立刻赶到战场的是程致远的死讯()
虽然都写到这里了,但还是要和大家强调一下排雷里的一句话,“正牌攻的意思是受最后会和这个攻在一起,但在此之前,受的感情选择是不固定的”。温枝在最后选择夏行颂之前有可能会和其他人恋爱(也有可能不会),这个其他人包括但不限于路泽雨。
不过温枝和路泽雨谈的可能性比较低,路泽雨这种人设谈了估计不好分手(但也不一定)。

程致远走得很突然。
温枝其实没亲眼见过程致远,前不久他还思考过如果程致远去世,那他的遗产要如何分配这个问题。但真正得知程致远的死讯后温枝倒是觉得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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