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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师又被反派邪祟缠上了(栀栀仔)


郝芒将头埋进了双手中:“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为了赎罪,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会使用巫术……”
狭窄的房间里,三个人静坐着,久久沉默不语。
须臾后,巫辞开口问:“郝哥,你认识巫离吗?”
听到他的声音,郝芒从双手中抬起那张憔悴的脸,面露疑惑:“巫离?是谁?”
“是巫觋族在我之前的天师继承人,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十八年前他不知为何离开了巫山,从此下落不明,可最近我们在鬼市遇见了他。”巫辞简单地说,“我刚到帝都的时候遇到了孰湖,它抢走了我的行李,前几天巫离将我的行李送了回来。”
“孰湖逃出来过?!怎么会这样?!”郝芒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表情震惊,“我并不认识巫离,巫十五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鬼市。”
“他和前面两期节目也有不少关系。”檀斐的目光轻扫过郝芒的表情,静默地观察细微变化,“妙老板卖出去的那些纸扎人,都是巫离点的睛,他应该在鬼市里待了很久了。”
郝芒还是摇了摇头:“我真不认识他。不过,巫十五曾经告诉我,你们巫觋族居住的地方设有结界,普通族人是难以越过结界离开村庄的。”
“没错。巫离一定从十五叔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包括离开巫山的方法。”巫辞也留意着郝芒的表情,“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却对我避而不见,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听到“十五叔”三个字时,郝芒的眼神明显闪动。
但对于有关巫离的部分,他的情绪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巫辞和檀斐对视一眼。
看来,郝芒并没有撒谎,他可能真的不认识巫离。
那尉明轩会认识巫离吗?毕竟本该出现在尉明轩手中的巫辞的行李,却由巫离返还给了巫辞。
想到这里,巫辞严肃地看着郝芒:“郝哥,我之所以关心巫离和孰湖,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郝芒不解。
巫辞感觉到,檀斐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在担心他又要将发誓不能说的事情说出去吗?
巫辞轻抿了下嘴唇,定了定神,探过胳膊,握住了檀斐冰冷的手指,示意他不必担心。
誓言破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受违背誓言带来的后果的心理准备。
巫辞开口说:“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下山,是为了寻找最后一位神明。”
“是,怎么了吗?”郝芒一愣,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檀斐,“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神。”檀斐直接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妖魔。”
“???”郝芒张了张嘴,沉默两秒。
想到檀斐的真身,他又突然觉得,这个事实好像又没那么难接受了。
巫辞接着说:“我只告诉了你我下山的原因,但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找神。”
“那……你为什么要找神?不是为了振兴巫觋族吗?”
“不,那是对外的借口。”巫辞摇摇头,“真实的情况是,第五维的结界出现了裂缝,如果我没猜错,孰湖就是第一头从第五维里逃出来的远古妖兽,而你和十五叔见到的那道裂口,就是维度裂缝。”
郝芒眉头一跳。
显然,他想起了那条恐怖的裂缝,以及当时他看到的永生难忘的景象。
“如果结界坍塌,妖魔降世,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有找到那位神,才能借助祂的神力修补裂缝,阻止灾难的发生。”巫辞平静地看着他。
郝芒瞳孔微微颤动,似乎难以消化巫辞话语中的内容。
“你知道张青是怎么死的吗?她在召唤维度裂缝的时候,不慎引来了无常鬼,惨死在了无常鬼手中。”巫辞直视着郝芒的眼睛,继续说,“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人知道维度裂缝到底出现了多少次,除了孰湖和无常鬼,又有多少妖物从第五维里逃了出来。”
“无常鬼?!”郝芒瞠目结舌,“它现在在哪?!已经来到人间了吗?!”
看着他的反应,巫辞再次在心里确信,尉明轩是真的连一个字也没告诉郝芒。
“被檀斐送回去了。”
得到巫辞的回答,郝芒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转脸看向檀斐,试探道:“能和无常鬼一决高下,您的属性必然在高阶之上,灵力的强大程度可想而知。这么说的话,修补维度裂缝的事情——”
“做不到。”檀斐再次打断他,“那是神的职责,别道德绑架我。”
说话的同时,他眉尖微蹙,表情充满了不耐,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鄙夷,似乎是在谴责郝芒怎么这么不懂事。
郝芒:“……”
“郝哥,我和你说这些,一是想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二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们对付尉明轩——无论是因为换命术,还是因为巫离。”巫辞径直站起来,“神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现在必须去救叙哥了。”
作者有话说:
尉川叙:谢谢啊,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啊(颤抖点烟

说完, 巫辞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念了几句咒语,手腕上的银镯噌地振了一下。
感应到留在尉川叙那里的那只镯子带来的气息后, 他抬起头, 视线从郝芒转向檀斐:“叙哥还在原地, 暂时没有危险。”
“那我们现在赶紧走。”郝芒没有多言,当即起身,“我来开车。”
上车前,他在引擎盖和车窗上贴了几张符箓。
巫辞看了看, 发现符箓上无论是代表神明的符号还是咒语的画法, 与巫觋族的有部分相似, 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鬼魅之感。
檀斐也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再也不用法术了吗?”
郝芒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听檀斐这么问,他抬头看他, 苦笑一声:“我之前说不用法术, 是在逃避我种下的因。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必须得出来收拾烂摊子。”
檀斐眼眸轻转,没再说什么,伸手替巫辞拉开车门:“上车。”
有了符箓和法术的加持,郝芒的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车速快到不可思议, 车内的人却坐得平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郝芒一边开车一边说:“阿叙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尉明轩已经换过命了, 而且阿叙是他唯一的儿子, 就算阿叙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也不会对阿叙怎么样的。”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巫辞,可实际上,大家都心照不宣,郝芒是说给自己听的。
巫辞默默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巫臷遗民的事情上,巫咸国与巫臷国一脉相承,纠葛久远,当年六巫与四巫各掌握了一半的不死秘法,如果巫臷遗民手上的部分是换命术,那巫觋族掌握的部分,必定是神师大人当年启用的玉俑。
换命术的代价,他们都已经见识到了,残害骨肉至亲,逆改天命。
那玉俑的代价是什么?
是一旦失败,就会将自己活活憋死在玉俑中吗?
巫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选择离开巫觋族?
就在巫辞沉思的时候,郝芒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而且——”
“而且什么?”巫辞回过神来,侧脸看他。
“而且,阿叙是尉明轩的儿子。”郝芒沉默片刻才说,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阿叙也活不过四十岁。”
如果不是巫辞和檀斐半路杀出来,也许尉川叙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父母安排着走上“换命”的那条路。
巫辞搭在坐垫上的手指蓦地收紧,刚要说话,就听到旁边的檀斐开口道:“那可未必。”
“您是指……?”郝芒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
“尉川叙的魂魄曾经被抽走了部分,在第五维里走了一遭,才被我和巫辞带了回来。”檀斐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声音不疾不徐,平视着前方的夜色,“从那以后,他就开了阴阳眼。”
“阴阳眼?”郝芒皱眉,下意识地想回头看檀斐,却又顾及到自己正在开车,只能满脸紧张地问,“您是说,他的命格已经被改变了?!”
檀斐的意思是,尉川叙有可能因祸得福,脱离了尉家的诅咒?!
巫辞也扭头看着檀斐,等待着他的回答。
檀斐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转而提另一件事:“尉明轩有没有告诉你,你祖上的巫臷遗民是什么时候结识尉家先祖的?”
“提过一次。”突然被檀斐转移了话题,郝芒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大概是五百年前?应该是在明朝时期。”
檀斐侧过脸,朝巫辞看了一眼。
恰好巫辞也在看他,眼神交会的瞬间,两人心有灵犀,巫辞明白了檀斐提问的用意。
五百年前,正是巫觋族遭到迫害,被迫举族迁徙回巫山的时间,也是神明陨落的时间。
与巫觋族同宗同脉的巫臷遗民,很难避开声势浩大的搜捕,郝芒的祖上肯定就是在那个时候逃难,得到了尉家先祖的庇护。
想到这里,巫辞轻声问:“郝哥,你记得刚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五百年前,神的维度发生了一场浩劫吗?”
“记得。”郝芒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当时的事情?”
“是,如果同处于一个时代的话,我在想,尉家先祖,或者巫臷遗民,是否会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呢?”巫辞试探道。
可惜的是,郝芒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我想尉家也没留下记录,不然尉明轩二十多年前就会告诉我了——巫臷遗民和尉家的渊源就是他跟我说的。也有可能先人有过记载,但是资料在战乱中遗失了。”
虽然郝芒的反应在预料之中,但是巫辞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郝芒又说:“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巫辞立刻抬眸从后视镜看他:“什么事?”
连檀斐也抬起了头,看向郝芒。
“是当年我和巫十五在尉家的书房里查阅明朝时期的资料时看到的。”郝芒似乎迟疑了一下,这份迟疑很快就被檀斐捕捉到,“和你们巫觋族有关。”
巫辞微微挺直了腰杆,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正德年间,明武宗朱厚照玩物丧志,荒淫无度,并且极端佞佛。”郝芒说,“在尉家先祖留下的记载中,有一回,明武宗从宫外带回了一名女子,并将那名女子封为掌管宫廷祭祀事宜的女官。”
听到这里,巫辞隐约猜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份。
郝芒接下来的话,确定了巫辞的猜测:“我刚才说了,明武宗佞佛,导致巫道生存空间被挤压。可那女子不仅是一名巫女,还是一个南蛮之地小部落的首领。”
时间和身份都对上了,看来郝芒说的是神师大人没错了。
没想到,尉家竟然会有关于神师大人的记载。
巫辞以为尉家先祖会留下一些帝王和巫女之间的宫闱秘史,毕竟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比如楚襄王和巫山神女,周穆王和西王母,都已经成为了一段佳话。
没想到,郝芒却说:“有一天,那个巫女突然消失不见了,随后明武宗下了一道密令,派出了一支东厂的精锐部队,捉拿那名巫女。”
巫辞蹙眉。
事实和想象中有些出入。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那个巫女惹了什么事情吗?”
“尉家先祖的手记中说,”郝芒从后视镜看他,“那名巫女,偷走了明武宗的一件金缕玉衣。”
巫辞张了张嘴,眼中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偷的?!”
神师身上那件金缕玉衣,居然是从皇帝手中偷来的?!
怪不得他们祖上被追杀,原来是犯了事?!
“等等,确定不是我祖上和尉家结了仇,被尉家造谣污蔑吗?”巫辞冷静下来,问道。
“如果尉家和巫觋族结仇,就不会救和巫觋族一脉相承的巫臷遗民。”
“那手记里还记了什么?”巫辞有些着急。
“那名巫女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宫中主掌祭祀,实际上,她还有别的任务,那就是替明武宗寻找长生之法。”郝芒继续说,“那件被偷走的金缕玉衣,就是巫女借助宫廷势力在民间搜罗到的宝物之一。后来,她还带回了另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就是将换命术教给尉家的巫臷遗民。”
巫辞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
檀斐注意到了,伸出手,一把将他的手握住。
巫辞扭头看了檀斐一眼,檀斐用眼神安抚他。
巫辞稍微定了定神,又把头转回去,问郝芒:“那个巫女接近明武宗的真正目的,只是借用皇帝之手,为自己寻找长生之法?”
“尉家手记里是这么说的,也只说了这么多。至于真假,你只能自行判断。”郝芒叹了口气,继续道,“金缕玉衣被盗走后不久,明武宗便暴毙于豹房,年仅三十岁。明武宗死后,他暗中派出的那支精锐部队仍然在执行密令,继续捉拿那名巫女和她的族人。”
巫辞陷入沉默。
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须臾之间,郝芒已经将车驶到了目的地附近,于是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三人各怀心思。
夜已深,山林间蛙声和虫鸣交织在一起,郝芒将车停在路边,眯起眼,朝尉家的方向看了看:“为什么屋子是黑的?都睡了?”
“睡了也得薅起来。”檀斐不冷不热地讽刺一句。
在郝芒的带领下,他们朝尉家的方向走去。
刚穿过尉家的别院,走在前面的郝芒猛地顿住了脚步。
而檀斐也伸手拉住了埋头往前走的巫辞:“小辞。”
一路心事重重的巫辞回过神来,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前看去:“怎么了?”
只见不远处,尉家大门敞开,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洞洞的门像一张吃人的大嘴。
一个形容枯槁的白发老人浑身是血地倒在门口,了无生气。
这是什么人?!
巫辞心头一紧。
郝芒深吸一口气,僵硬地叫出一个名字:“明轩?!”
听到这个名字,巫辞意外地转过头,和檀斐对视。
但檀斐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或者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郝芒连走带跑地冲上前,在尉明轩的身体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过他的身体,将手指探向对方的鼻子。
确定没有鼻息后,郝芒手一抖,震撼道:“死了?!”
檀斐转过脸,视线在尸体上轻扫,说:“没有外伤,暴毙而亡。”
没有外伤,那他身上的血就是别人的。
“尉明轩平时也是这样吗?”巫辞指的是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和那头跟檀斐有得一拼的白头发。
郝芒站起来,转身看向他们,眼神复杂地摇头:“明轩和我同年,也许是换命术的作用,他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怎么会一下子老了三十岁?!”
“换命术失败了。”檀斐轻抬下颌,声音冷漠,“要不是偷了别人的命,他早就是一把白骨了。”
“那……阿叙!!!”郝芒回过神,急匆匆朝大门跑去。
巫辞和檀斐紧随其后,还没靠近大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郝芒是第一个闻到血腥味的,慌得手都在抖,手在墙上胡乱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关,立刻按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整栋平层别墅顿时被灯光照亮,原来郝芒无意中按下了总开关。
玄关处,一个中年女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穿着规整的职业套装,脖子上插着一把菜刀,身下积着一摊血,血腥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芝茸!”
郝芒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见此情景,巫辞当下警铃大作。
尉川叙的父母,居然双双暴毙在了家门口?!
怎么会这样?!
“那尉川叙……”巫辞脑子一热,扭头看向檀斐,檀斐也在看他。
两人默契地同时绕开郝芒,飞快地朝书房的方向冲去。
果然,那道做成柜子的密室门敞开着,他们一前一后跳下密道,在漫长的走廊上飞跑,最终在那扇敞开的门前停下脚步。
巫辞跨进门内,轻轻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场面,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滚。
孰湖倒在那道玻璃之后,仿佛睡着了一样安静,巫辞只看一眼就知道,它被人催眠了。
而尉川叙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椅子上,神色呆滞地盯着地上一堆散落的婴儿白骨,白皙的脸和衣服上都血迹斑斑,眼镜也不翼而飞。
他面前散落着一地的黄符纸,一个未来得及完成的阵法以尉川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一个圆形的范围。
见此情景,巫辞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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