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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食用玫瑰(什栖)


夏木繁恋恋不舍地用眼神描摹着沈渡结实宽厚的背脊,思考着该如何说服沈渡让他继续留下来,或是在他开口撵他走之前,给自己找个体面的理由离开。
“你……”
“嘶……”
沈渡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原本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人发出一声轻呼。
他急切地回过身,就看见夏木繁一只手正不停地在眼睛上揉搓着。
“别动,”沈渡跨步过去,一把抓住那只刚才还挖过土的手,“让我看看。”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沈渡不得不歪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夏木繁的下巴。此时夏木繁的眼皮早就被他揉得有些发红,四周还有些因为泪水而被黏上的尘土,显得十分可怜。
沈渡替他抹掉下眼睑的泪,询问道:“眼睛里进了东西?”
夏木繁轻轻应了声,因为眼球被磨得有些难受,一些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我叫叶泓许回来。”沈渡见夏木繁一只眼已经完全睁不开了,正准备联系刚走不久的叶医生。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夏木繁见状赶忙制止,“以前在学校也遇到过,就是风沙吹进眼睛了。”
沈渡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出他的无措,夏木繁两只眼睛都闭了起来,仰起头朝沈渡所在的位置笑了一下,“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夏木繁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沈渡望向他合上的眼睛,被蛊惑一般缓慢抬起了手臂。
拇指触上被泪水黏湿的睫毛时,沈渡明显感觉到手下轻微的颤栗,他忽略掉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刻意放缓了呼吸。
沈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端详夏木繁。
眼皮上隐约交错着两条淡蓝色的血管,睫毛被泪水打湿之后变成一簇一簇的,更显浓密。
沈渡替夏木繁抹掉了眼睫上的泪水,之后就停下了动作,夏木繁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慌乱转动的眼球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像是猜到沈渡在打量他,有些无措地咬住了上唇。
沈渡的眼神在接触到夏木繁的嘴巴时,他刚松开牙关,露出被他咬得泛红的唇珠,上面还挂着晶亮的水渍。
沈渡闪烁着移开了视线,手指重新触上了夏木繁的眼睛,动作轻柔地拂开他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额发。
夏木繁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扬起头,沈渡略一俯身,靠在他耳边道:“疼要跟我说。”
夏木繁从嗓子里艰难挤出来一个嗯,声音轻到似乎被风一吹就散了,也不知有没有被沈渡听到。
沈渡小心翼翼地掀开夏木繁的眼皮,深褐色的瞳仁四周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触目惊心。
最后是在下眼睑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根睫毛。
睫毛粘在眼球上,沈渡不敢轻易用手去碰,幸亏药箱里有埃斯顿留下的眼药水,冲洗几遍之后终于将睫毛冲了出来。
沈渡用指尖粘下那根睫毛,刚准备吹走,就被夏木繁一把攥住手指,从指根一直撸到指尖,最后把那根睫毛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再次睁开的眼睛,因为眼药水浸润显得尤为水润,沈渡还没来得及看清,眼睛的主人就吝啬地闭了起来。
夏木繁双手合十轻抵在唇上,咕哝了几句之后,再一次摊开掌心,抿起的嘴唇突然翘起,然后将藏在手心里的睫毛吹向了空中。
刚完一整套动作,夏木繁就感受到了来自对面人疑惑的目光,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教给我的,”夏木繁不太自然地拨弄了下刘海,“将掉下的睫毛放在手心,然后许下心愿,只要睫毛粘到了另一只手掌上,就说明这个愿望被神明听到了。”
“那神明听到过你的愿望吗?”沈渡问道。
夏木繁摇摇头。
不知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他一直没有掌握要领,以前每次摊开掌心,睫毛不是好好的粘在原先那只手上,就是被风吹跑了。
“可能是我的愿望太难实现了吧。”夏木繁自我安慰道,因为他每次都许愿说想要找到家人。
此时沈渡还弄不清楚,为什么一见到夏木繁失落的表情,心里就会跟着一紧,手却更快一步抚摸上了他的脸颊,抹去了眼药水划落时留下的痕迹。
“那你这次成功了吗?”
眼药水被冷风吹过,带走了表面的温度,被沈渡温热的指尖一碰,触感烫得惊人。
夏木繁眼眸晃动,纤长的睫毛下意识半垂,慌乱遮住被水雾包裹住,就快要倾泻而出的情意。
睫毛明明已经被吹走了,可掌心那处若有似无的灼热感让人无法忽视。
许是神明觉得他这次许下的愿望比找到家人容易得多,于是才让睫毛留在了另一只手的手心。
他说,他想留在沈渡的身边。
“没有,”夏木繁说了谎,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觉得这个愿望好像还不够。
“可以跟我说,”沈渡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来替你实现。”
夏木繁觉得助听器似乎是出了故障。
鼓噪的抨击声有节奏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沈渡大提琴般沉稳的声音,宛如不知名的乐曲刻入了夏木繁的脑中。
心脏像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里面装着颗上足马力的弹力球,不停地弹起又落下,撞击着盒子发出闷闷的响声。

第38章 进展
沈渡临走之前回客厅取了他的外套,吉祥哼哼唧唧地绕着他的裤腿,差点把自己绊倒。
夏木繁忘记他是怎么把沈渡送上的车,他只记得刚才他的举动非常不矜持。
若不是沈渡那么配合,夏木繁想,他也不至于如此得寸进尺。
夏木繁有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将光脑解锁又关掉,来来回回好几遍,仍是没敢点开那个看着有些无聊的亚特兰星标志的头像。
他摸不清楚沈渡的心意。
他想如果此时手里有朵花,他兴许会使用最古老的方式,测试一下沈渡究竟心里有没有他。
可即便真的有朵花在这,夏木繁恐怕也舍不去伤害那些花瓣。
他默默地拿起插在土里的木棍,重复着的扎着花槽角角的土,默默叹了口气。
没有了埃斯顿的房子,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只听得到耳边簌簌的风声。
夏木繁将沈渡临走前披在他身上的毯子紧了紧,柔软的绒毛划过他裸露在外的脸颊和脖颈,让他回想起昨晚那只兔子玩具,以及留在手心里的,那短暂触感。
每当夏木繁给沈渡的好感值多加一分时,总会冒出来另一件让他稍微清醒一下的事情。
就像是以前和室友一起玩的游戏,每当他发动一项技能,随之而来的,就是让人煎熬的道具冷却时间。
游戏中的等待是为了下一次更强的进攻,可眼下的清醒只会让夏木繁觉得自己是个看不清事实的笨蛋。
夏木繁起身回到客厅,行至沙发时顿住了脚步。
他将身上的毯子取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沙发,眼神依依不舍地在那上面停留很久,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暂时还属于他的卧室。
直播间里打赏通道已经打开了,这几天暂时还没有人送他礼物。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播了几次,除了黑黢黢的土之外就只有不小心出镜的猫。
想起那三只小猫,夏木繁紧绷的思绪终于得以松懈。
昨天做猫爬架的视频还没有剪,他想趁还有些热度赶紧上传上去,争取再刷一波好感。
光脑拍摄的角度是夏木繁调试几次选出来的,为了保险,他还是快进看了一遍。
把露出他喉结以上的镜头都删掉了,就这样还留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长。
他点了上传视频,然后把直播app关到后台,想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甘心地打开星网,毫不迟疑地输入了他的名字。
临近海吉星王室访问的日子只剩不到一个月,沈渡这边收到了包括皇室成员在内的随行人员名单。
他让下属去逐一了解来访人员的饮食爱好、宗教禁忌以及是否有其他特殊的生活习惯等,安排妥当之后,拨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舅舅。”那边视频接得很快,是正在喝下午茶的安柏。
“嗯。”
沈渡有些不悦地略一皱眉,那边的人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安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沈渡这个能干的舅舅即崇拜又有些敬畏。
只要他脸色一变,别管是在做什么,总会下意识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是想说不要在院子里喝茶。”沈渡也有些无奈,他不是真的要批评安柏。
“风大。”
沈渡尽可能和善地说,就为了让安柏别那么大压力。
这次海吉星皇室来访,总接待人是安柏。
安柏从小到大参与过数不清的宴会,却也是第一次担此重任。
做为国王钦点的继承人,安柏背负着比其他两个弟弟更多的责任,同时也少了很多同龄人的乐趣。
亚特兰星的国王虽不参与宪法的制定,但也有着较高的话语权。
他对他的子民仁慈,却对年少的长子严苛。
沈渡没以公事的态度向他的小陛下汇报工作进度,而是像个导师一样,引导着外甥,让他亲自梳理流程。
安柏坐在他的书房里,手边那杯茶早已经放凉,他像在参与答辩一般,有条不紊地阐述着他的想法,也在沈渡说话的时候认真记录着笔记。
舅甥二人就外事安排开了一个小会,安柏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通话结束后,沈渡站起身来从窗口向外眺望。
他所在的楼层位于整个联邦的中间,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不远处的喷泉池。
因为是重要行政区域,附近几乎没有行人,有的只是宽敞开阔的车道,和来往疾驰的车辆。
沈渡端着的水杯冒出袅袅的热气,在他眼前的那扇玻璃上熏出一层薄雾。
他隔着那层阻隔了他视线的雾气,回想起安柏被课业支配的童年。
因为礼仪不端正被打红的掌心,还有深夜学习功课而熬红的眼睛。
这是身为皇室继承人必不可少的阶段,肯定不能与寻常人家的孩童相比。
那在孤儿院长大的夏木繁呢。
沈渡吹走杯中的热气,轻轻啜了口水,比口腔温度稍高的水温入口正好,也顺便去散了一些初秋的凉意。
小小的夏木繁会不会因为要帮助院长妈妈干活而受伤,又会不会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睡不好觉。
沈渡捏了捏酸胀鼻梁,空掉的杯子在大理石的窗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不禁让他想起初遇夏木繁的时候。
那时他的笑声也如这碰撞声一般脆亮,可惜再次相遇之后他还没有机会听到。
夏木繁已经刷了两个多小时热搜榜了。
属于他的词条早就消失在榜单之上,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无聊的消息。
夏木繁不想坐以待毙,他记起沈渡说起过的,一个叫楚星岚的人,就是威胁徐经理弟弟的那个人。
夏木繁迅速在搜索栏里输入这个名字,他不太清楚这三个字的写法,只能模糊地输入了一下拼音。
可能是这个楚星岚名字实在是特别,也可能是因为他最近的新闻足够多,总之夏木繁刚一输进去,搜索栏就自动跳出了他的名字。
因为是新人,有关他的消息大多带着各种各样的词条。
夏木繁无聊地翻了几页,终于找了楚星岚的超话。
在一堆粉丝尬吹的消息中间,夏木繁发现了让他为之一振的信息。
“新晋流量小生倪棠,夜会猛男,疑似恋情曝光。”
下面配图是一张黑到模糊的偷拍照片,主角是倪棠。
就是那个说土豆花搞笑的男孩,金盛娱乐某位副总养着的小情人。
这条与楚星岚毫无关系的新闻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超话,而是被他的粉丝转发进来的。
【姐妹们,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也看到了,瞎眼的狗仔,居然叫我们哥哥猛男!】
【什么什么,倪棠这个演戏只会瞪眼的资本强捧,我们哥哥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夏木繁在这条转发下看到了各种评论,一部分是吐槽狗仔认不得楚星岚,另一部分就是看不惯倪棠的。
夏木繁轻哼一声迅速划走那些没用的评论,不屑地想,能和倪棠走得近,还指望他是什么好人。
夏木繁重新点开那几张照片,放大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
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可也许楚星岚和倪棠能认识本就是一件可疑的事。
炽热的太阳在没入地平线的前一秒仍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可下一秒就被夜幕笼罩。
可就在此时,街道两旁装着的感应式路灯,在监测到光线变化的瞬间突然启动,又一次将夏木繁身处的卧室照亮。

比起调查楚星岚和倪棠之间的关系,夏木繁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放下光脑利索地翻身下床,小跑到门边才发觉脚底凉凉的。
刚才太过着急,这时才发觉自己居然没有穿拖鞋。
夏木繁赶忙转回身去套上拖鞋,这才匆忙地跑下楼梯。
听到拖鞋声音的咕噜从猫爬架上探出脑袋,喵呜一声,似在询问夏木繁在干什么。
本来已经跑到门厅的夏木繁听到后,又折回客厅,从猫爬架上把它抱了下来。
慌乱之中路过沙发,夏木繁余光瞥见了被他叠在一旁的毛毯,思考半晌还是决定拿上它。
夏木繁披着软乎的毛毯,怀里抱着毛绒绒的猫,站在院子的大门口,稍微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今天是埃斯顿离开的第一天。
以往都是他听到沈渡的汽车声音后,第一个出来迎接,如今他搬走了,夏木繁不想沈渡回来时门口冷冷清清的。
夏木繁自认没有埃斯顿那样的好听力,于是他算了下时间,提前跑出来等沈渡。
夏木繁背后正对着的,恰好就是厨师先生的料理台,他正把一把青翠的蔬菜放到加热好的油锅里。
蔬菜上没完全沥干的水分在接触到热油的瞬间,发出呲啦一声,即便是离得很远,也还是被夏木繁清晰地捕捉到了。
哪怕没回头,夏木繁也猜得到,厨师先生现在一定是动作非常潇洒的。
夏木繁忍不住抿唇笑了下,然后对着空荡荡的马路焦急地张望起来。
按照厨师先生的做饭时间,沈渡应该是比往常晚了十来分钟。
夏木繁有些无措地摸着咕噜的脑袋,小猫起初还满意地仰着脖子,可时间长了它也有些烦了,正挥舞着小爪子,躲避夏木繁的揉捏。
夏木繁去到院子的角落,按亮了架在花槽上的串灯。
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夏木繁原本期待的情绪也变得忽上忽下。
家里没有接到沈渡的晚归电话,按照常理是不会回来这么晚的。
还是因为埃斯顿不在,沈渡觉得没有必要再通知所谓的管家,于是没有跟他说。
夏木繁这么想着,有些沮丧地跨下肩膀,脸深深地埋到咕噜柔软的肚子上猛吸了一口。
正当他不知该继续在这站着,还是先回家打通电话询问一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束莹白的车灯,稳稳地投射在他的脚边。
夏木繁被车灯照得看不清车牌,脚步迫切地往前迈着,试图看得清楚一些。
终于在距离车身只有几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清了坐在黑色商务轿车后座上的人,是沈渡。
沈渡临下班之前又接到了安柏的通话,问得是需不需要在使团专机进入国境的时候,派战斗机护航。
沈渡跟他分析了一下当下政治局势,认为暂时不需要这样的安排,他已经在机场到下榻宾馆的沿途,安排了警力和护送车队。
两个人约莫聊了十几分钟,安柏这才依依不舍地中断通话。
沈渡在上车之前往夏木繁的光脑上发送了通话请求,哪知等到响铃的最后一秒也没人接听。
沈渡不知道夏木繁是没注意到来电,还是又没戴助听器。
于是尝试着拨通了客厅里的老式座机。
可能是距离厨房太远,忙碌中的厨师也没有听到。
沈渡的指节在后座扶手箱上极其缓慢地敲击着,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到后,从后视镜中观察了一下,见自家老板面色并没有太大起伏,便收回视线,安心开起车来。
沈渡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在他回家的这二十多分钟的车程里,居然有这么多信号灯,而且等一个红灯需要六十秒。
焦躁的情绪在车子驶向斜坡时达到了顶峰,却在看到围墙边那道瘦削的身影时缓缓落了地。
夏木繁见车子停稳,赶紧迎了上去。
哪怕身上披着毯子,可夜里的凉风还是将他的脸颊吹得有些泛红,柔软的发丝凌乱地撇到了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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