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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食用玫瑰(什栖)


在医院里硬是缠着沈渡让人把他带回家,非说自己是联邦科学院设计出来的机器人,可一件正事也没好好干过,不仅摔坏过沈渡的花瓶,还洗坏过沈渡的真丝衬衫,甚至还因为用湿毛巾擦了插头,导致全屋的电器都短路了。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麻烦不知还有多少,沈渡自始至终都没冲他说过一句重话,还替他解围说正好家里的电器也该换一换了。
前些日子埃斯顿就已经有了离开沈渡家的打算,他感觉自己的思想一天比一天清明,想起的事也一天比一天多,羞耻的记忆涌入脑海,反而无法再坦然地相处下去了。
对于叶泓许,他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甚至想要靠近的冲动。
尤其是今天从学校回来之后,那些曾经的记忆有如潮水一般,从一处细小的缝隙中渗了出来,最后冲破了摇摇欲坠的堤坝,全数顷灌进脑海之中。
那些奔流不止的记忆在脑中翻腾,差点让他流出了眼泪,所以只得一遍一遍重复着叶泓许的名字,确定那个人是真的在他身边,才稍微安心下来。
一顿饭四个人吃得各怀心思,好在是将埃斯顿的去留定了下来,明天上午叶泓许就请假过来帮他收拾行李。
夏木繁作为一个外人,自觉不好听到太多,他起身先去收拾桌子,之后又去撸了一会儿猫,就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发现叶泓许的车子还停在原处,想必今晚也是得先收拾出来一些东西的,以免明天一早手忙脚乱。
夏木繁躺倒在柔软的单人床上,惬意地滚了一圈,脚尖不小心将一团纸巾踹到了地上。起身一看,之前湿掉的那块已经差不多干了,只剩布料仍有些皱巴巴的。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尾,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不由得替埃斯顿感到高兴。
他从今晚的谈话中获取了好多重点,比如埃斯顿和叶泓许的关系,当然还有沈渡在这之中充当的角色。
本来他还以为叶泓许对埃斯顿那么上心是因为沈渡,殊不知恰恰相反,居然是沈渡为了叶泓许,才对他的心上人那么好。
夏木繁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顺理成章地把叶泓许和埃斯顿捆绑在了一起,明明埃斯顿和沈渡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他却自动屏蔽掉了沈渡也有可能是出于“私心”,才能接受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住在一起。
夏木繁为他新的发现感到愉悦,整个人往后仰躺,将被子盖到脸上,两只脚在被窝里胡乱地蹬着。
想来是白天太累了,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夏木繁是被一阵汽车引擎声吵醒的,车灯划破了暮色,紧接着是几个人走动的声音。
夏木繁迷迷糊糊坐在床上,一时分辨不清究竟是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还是夜深了叶泓许准备回家去了。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眯起一只眼睛才按亮屏幕,上面明晃晃的时间显示在6:10。
夏木繁起身下床,掀开窗帘的一角,正准备进门的叶泓许穿得跟昨天来时不一样,跟在后面下车的那人应该是余思年。
余思年不像叶泓许那般匆忙,悠哉地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才又回来,临进门前突然顿住了脚步,思量片刻又往回退了一步,毫无预兆地抬头与躲在窗帘后面的夏木繁对视上了。
夏木繁不明白余思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为何意,可他的确是被吓到了。
抓着窗帘的手猛然收紧,面上却仍保持着淡定从容,盯着余思年的眼睛直到他走进大门。
等人消失在视野之后,夏木繁迅速冲进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就开门去了楼下。
埃斯顿昨晚大概整理了一下,需要带走的东西并不算太多,他已经把打包好的行李摆在玄关的位置,叶泓许一进门就看得见的地方。
沈渡一抽叉腰,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你就这么着急从我这搬出去?”
他都不知道埃斯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迫切的意思仿佛在他这多呆一秒都嫌久。
埃斯顿将手里的棒球帽反扣在头上,微抬起下巴斜睨叶泓许,“终于能摆脱我这个包袱了,你难道不觉得轻松吗?”
叶泓许刚搬完一个行李箱,进门就看见埃斯顿讨打的模样,宠溺地摇了摇头,抓着他的帽檐把帽子掀了起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用将帽檐朝前重新戴了回去。
“别闹,你乖一点。”
埃斯顿本来想给叶泓许来一拳的,哪知他只一句话就让他顿时泄了气,更何况叶泓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顺带撸了一把他的脑袋。
埃斯顿耳朵瞬间红了起来,推开叶泓许的肩膀跑了出去,边跑边嚷嚷别把他的行李放错了。
刚进门的余思年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哪知手刚一抬起来,埃斯顿就跑没影了。
“他怎么了?”余思年不解,回头望向跑走的身影,“不是说好了吗?”
叶泓许拍拍他的肩膀,忍着笑道:“我去看看他。”

第36章 成见
余思年走进客厅环视一圈没见夏木繁的人影,想起刚才在他窗下看到那一幕,不悦地皱起眉头。
那个小明星果真是以色侍人,睡衣的衣领那么大,要不是离得远,估计都看得到他一侧的锁骨。
可就是离得那么远,余思年也被他白皙的脖颈晃了眼。是与埃斯顿种族优势那种白色肌肤不同的,冷白的肤色。
视线对视上的那一秒,余思年察觉到了夏木繁的慌乱,可哪怕他被吓到脚步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面上却一直保持着镇定,让余思年不得不觉得有趣了起来。
“埃斯顿都走了,楼上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余思年想不明白,沈渡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无缘无故将一个陌生人带回家,要是不图点什么,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会信。
如果说图他这个人,夏木繁的确是有这个条件,可放眼娱乐圈,比他俊俏的男孩也不是没有,更何况以沈渡的身份,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往他身边塞人,余思年不相信没有人能比上得夏木繁。
沈渡不语,只是俯身将一直绕在他脚边打转的迹象捞了起来,一只手拖着它的小肚子,另一只手温柔地揉着它的后颈。
余思年向来不喜欢这些看起来就很弱小的动物,没事就知道瞪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人,以为所有人都会被它们乖巧柔弱的面孔迷惑,偏偏他就不吃这套。
“啧,”他不耐地撇撇嘴,“反正我觉得那个夏木繁那天出现在你包厢里这件事,本就不简单,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沈渡明白他的意思,没多做解释,低低地应了一声。
夏木繁其实在余思年进门后不久就出来了,刚准备下楼就听到他们正在议论他。他知道此时应该出点声音让下面的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可他又实在好奇沈渡接下来会说什么。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沈渡的回答,倒是又让余思年损了几句。
“还有你那钱……”余思年还想多说两句,余光就看见二楼台阶上迈下来一条腿,正是刚在窗帘后面偷看的夏木繁。
他穿着拖鞋的脚轻巧地踩在大理石台阶上,每走一步,拖鞋就会发出一声响声,硬生生堵住了余思年即将出口的话。
夏木繁径直走到沈渡面前,即便再不乐意,还是先跟余思年打了声招呼。吉祥在沈渡怀里听到了夏木繁的声音,连忙伸出爪子往他那边爬。
夏木繁赶紧靠近了些,生怕小猫摔到,踮起脚胸口直往沈渡那边凑。
余思年站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眼神不自在地瞥向窗外。幸好夏木繁下楼之前换了件出门的T恤,不然就凭吉祥一着急就胡乱抓挠的毛病,指定能把他挠伤。
“抱歉,我是不是起来晚了。”
夏木繁按住又想跳回沈渡身上的吉祥,食指轻轻点上它毛烘烘的脑门,惹得吉祥不满地喵喵直叫。蹲在一旁舔毛的团团忍不住走过来,爪子勾勾夏木繁的腿。
蹲下身还想伸手把团团也给捞到怀里,淘气的小猫却一把跳了起来,叼着吉祥的后颈皮优雅地走回猫爬架,任凭吉祥扑腾着四肢也于事无补。
夏木繁扶着膝盖站起身,扯了扯被吉祥抓乱的衣服,“我出去看看阿斯顿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对着沈渡说道,处于教养,临走前还跟余思年点了下头。
等夏木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余思年忍不住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准备留他多久,”见对方没有反应,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沈渡思索片刻,语气诚恳地道:“你会喜欢一个比你大了10岁的人吗?”
余思年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想想他现在都30好几了,比他还要大上10岁,那不就40多了?
带入了一下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瞬间似乎是明白了沈渡的意思。
可他却忘了,沈渡明明才是岁数大的那个人。
夏木繁去到院子,具体也帮不上什么忙。叶泓许早就把行李搬上了车,埃斯顿也只是靠在一旁和他说这话。
两个人之间无形地氛围让人不忍打扰,夏木繁顿了脚步,远远朝看向他这边的叶泓许点了下头,脚步一转,往花槽的方向去了。
种子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变得比之前圆润了许多,也很快冒出了芽。
夏木繁正好闲来无事,时机又刚好,于是便架起光脑。在确保镜头的摄像范围内除了花槽不会照到其他,才按下了录制键。
花槽里的土昨天下午翻过一遍,所以现在还是松软的。
夏木繁用铲子挖走最上面一层,将已经发芽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摆进去。
种子与种子之间预留了约莫5公分的间隙,怕的是种植太密集,会影响果实的发育。
在种好的种子上面附上一层薄薄的土,最后趁着清晨的阳光还没那么烈,浇上了水。
直播也就20几分钟,夏木繁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原本以为时间尚早,观看人数估计不会太多,可当他起身准备关上视频的时候,才发现直播间观看人数居然意外地过了四位数。
不少人都在问这是在种什么,以及种出来的东西是否能吃。
夏木繁简单回复了几句,声音没有经过修饰,夹杂着清晨的微风,舒爽之中带着一丝清凉。
担心说得太多被人认出来,夏木繁拍干净手上的浮土之后,匆匆下了播。
已经参与过夏木繁直播的埃斯顿见人站起了身,这才从远处走了过来,“种子已经种进去了?”
夏木繁把直播回放播给埃斯顿看,“已经发芽了,用不了几天就能长出叶子了。”
埃斯顿的头和夏木繁靠得很近,两个人低着头嘀嘀咕咕,不多时又一起笑了起来。
聊完天的沈渡和余思年此时来到叶泓许的身边,齐齐看向已经聊到忘我的两个人。
“这三千多都是活粉吗?”埃斯顿惊奇地指向关注列表里的那串数字。
夏木繁也对这突如其来的粉丝量感到惊讶,“这个直播间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他调侃说道,“再说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商业价值,不被封号就不错了。”
埃斯顿虽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淡然,可心中仍不免难过。
和夏木繁接触的这些时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真诚。即便是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也还是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更没有因为沈渡替他还清了债务而觉得有了依仗,而是想办法挣钱还给他。
埃斯顿主动拥抱住夏木繁,靠近他左耳本想说点什么,可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夏木繁自然是明白的,他笑着退出埃斯顿的怀抱,轻轻道了声谢,不由得更加深了对他的好感。
余思年站在不远处与沈渡和叶泓许一道看着这边,要说埃斯顿像是一颗耀眼的小太阳一样,热烈又夺目,那夏木繁就是那皎白的月亮,沉静且温柔。
不知是不是在孤儿院呆久了,比一般人更懂得察言观色,余思年就是觉得夏木繁本性并非如此。
他看过“风雅”那晚的监控视频,从夏木繁进门之前确认录音笔那段开始,从容地喝下那杯惨了药的水,逃跑时丝毫没有慌乱,越过了无数紧闭的房门,最终敲响了沈渡所在的那扇,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却在倒在沈渡怀里时递出了几乎可以决定他命运的“血清”。
所有的举动都足以说明,那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夏木繁的算计之中,包括沈渡的出现。
视频是沈渡转给余思年的,他所想到的,沈渡肯定比他更早知道。
夏木繁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明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惯会装乖卖巧,可心机重着呢,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给你来上一口。
余思年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的某天,他难得准点下班,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从外面刚回来的沈渡。
好像是个炎热的夏日,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沈渡臂弯里挂着脱下的西装,洁白的衬衫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握着一个盛满水的瓶子。
瓶子里插着一支玫瑰,盛开的花瓣上挂着一滴水珠,将落未落,衬得本就娇艳的花朵更加诱人。
余思年看着新奇,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摸,不曾想看着娇嫩的玫瑰,居然还藏着扎人的刺。
他记得那刺扎得他一疼,紧接着一滴血珠就冒了出来。
明明是那朵玫瑰上的刺伤了余思年的手,可沈渡却恶人先告状,赖他差点摸坏他的花。
苍天可鉴,二十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一朵花,余思年心里暗骂沈渡狗,于是一直记到现在。
夏木繁现在就好比那朵带刺的玫瑰,看上去漂亮又柔弱,让人感觉很好拿捏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会保护自己。
余思年正想着呢,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猛然记起沈渡说过,夏木繁是当年联邦实验室那批玫瑰的捐赠者。
那么当年那支被沈渡精心保护着的,扎了他一手血的玫瑰,没准就是夏木繁送的。
怪不得沈渡这么谨慎的人,能在完全未经调查的情况下将人带回家,还替他收拾烂摊子,合着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不知是从那时起就惦记上了,还是这次见面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余思年也不知道那支玫瑰最后是被如何处理的,虽然他之后也再没见到过,不过想也知道结果。
沈渡跟他说,客厅里的猫爬架是夏木繁亲手做的,用的都是仓库里那些废旧的材料。
余思年刚才在夏木繁下楼之前过去看了一下,手工自然是没得挑,每一处光滑的管道都被细心地缠好了麻绳,可供猫咪休息玩耍的纸箱也做工精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余思年也知道自己对夏木繁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那是他大二那年的暑假,有次在外公家玩游戏玩到深夜,摸黑出来找水喝。
整个二楼寂静一片,只有程继寒的卧室里透出来一点光亮。
余思年一直对这个小舅舅充满好奇,于是悄声来到他的门前。
就看到一向冷漠又难以接近的人,此时正满汉柔情地抚摸着光脑投影在墙上的等身人像。
那人与如今的夏木繁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眉宇间更加凌厉一些。

作为埃斯顿的前“老板”,沈渡也算是照看的尽心尽力。
以至于埃斯顿临上车之前深深朝他鞠了一躬,要不是叶泓许拦着,估计还能说出类似感谢沈渡全家一类的话。
埃斯顿来得突然,走得也毫不拖沓,仿佛这几年的时光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契机,当记忆闸门被打开时候,身体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牢牢抓住叶泓许,哪怕他现在还有些不太明白心里那股酸涩的情绪从何而来。
余思年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埃斯顿他们后面,夏木繁本想跟着去帮忙,可沈渡待会还有事要回联邦处理,估计余思年也不愿意为了送他再折回来一趟,便规矩地站在沈渡斜后几步的距离,目送着他们离开。
沈渡转身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离他有些距离的夏木繁,不解地轻蹙了下眉,当下没多说什么。
夏木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宛如一个尽职的助理,时刻等待着上级的指令。
终于沈渡还是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夏木繁犹豫间不知该不该跟上去,抬起的脚又往前多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但相较之前多少显得有些刻意。
即便现在人造植物技术已经足够以假乱真,沈渡仍不喜欢那些摸起来毫无生气的假树。以至于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清晨,两个人站在只停着一辆汽车的空旷院子里吹着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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