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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病(瑜飒飒)


柳犹杨嗔道,“让你瞧亏损,只讲这些作甚?有妨碍吗?”
“倒也没有。”养伯笑了起来,“二十了么!我只好奇罢了。”
“为老不尊。”柳犹杨批驳地道,“医家还总行止不端。”
“哎,”养伯抗议起来,“你这人用也要用,鄙也要鄙,一打就是一干人等,却是什么毛病?这个小的徒儿确有亏损,我可不管了啊!”
柳犹杨不搭理他。
弓捷远仍在害臊。
谷梁初只好哄人,“养伯莫同师父置气,他是同您亲近才肯说话随意。捷远如何亏损?需得怎么调治?”
“他是胎亏,”养伯自然不会当真计较,“这你师父必然知道。但他不会调理,才找来我。找来了还不好好恭敬,一味颐指气使,可恨极了。”
“晚辈翻倍恭敬!”谷梁初陪着笑脸,“加上师父那份儿,悉数补上,养伯只管吩咐就是。”
“你自当恭敬。”养伯更哼一声,“你的人不是?”
弓捷远本想抬头,听了这句脑袋又勾下去。
“莫闹孩子们玩,”柳犹杨又开了口,“他们身上也许多事。你只说捷远这亏需怎么样,该下方子快下方子,不就是要吃酒么?忙完了孩子们我也无事,只陪着你便是。”
养伯高兴起来,“这才是话。细苗儿这个胎亏呢,着实不好调理,平常也不觉得什么,好好练武,对付三两个闲汉也不是大事,想有大成么就难为了。若要硬成,只怕寿数不久。”
弓捷远听得灰心,暗想自己永远也做不了弓涤边,也敌不过谷梁初,根本没努力处。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养伯又道。
“莫兜圈子,”柳犹杨不耐烦了,“他是镇东将军之子,父亲教导得好,弓箭造诣已经出神入化,我想教他点儿轻功,也是想要擢短为长,却需内息来辅,他亏气血,怎么办好?”
养伯沉吟地道,“这娃儿不仅亏气血,脏腑还有不足之处,已是改不得了。”
“就是没法子么?”柳犹杨问。
“想有所成,需得认真按我的话,”养伯说道,“那可实属不易。”
“你说说看。”柳犹杨瞧了弓捷远一眼。
“我开的方子,吃足半年。”养伯说道,“每日三次,头一次太阳未升,二一次午阳直正,垂影不得稍斜,三次夜幕降临。首尾两次不难拿捏,唯有午间这次需得分毫不差,阴天也得掐住准头,百十多天混着好过,日日严谨却不便宜,一次差了就打折扣。”
柳犹杨不看弓捷远了,反而看向谷梁初,“可能做到?”
“把梁健拨给他,专管此事。”谷梁初说。
柳犹杨沉思一刻,“梁健也不合适,二十四人里有个叫郑晴的,性子最为严谨,把她调到捷远的身边贴着用吧!你养伯的药浓淡很严,郑晴手准眼准,也好把关。”
“这名字好。”养伯插嘴,“听着阳气就足。”
“你莫浑说。”柳犹杨道,“郑晴是个女子。”
弓捷远也不知道这节,立刻看向谷梁初。
谷梁初没有什么表情,显然早便知道。
弓捷远有些气恼,心道你那册上并没标明。
“啊哦哟!”养伯又道,“说起女子我的后话也便来了,让她看药就只看药,伺候得再好也不能动别的心思。细苗儿你就跟着自己郎君便是,千万不要随便纳娶。”
弓捷远的脸又烧了火。
谷梁初想要替他说话,“捷远不是随便之人,并不贪纵。”
“不是怕他贪纵,”养伯摇头,“是要擢补他的阳气,他这身体忌女子忌阴房忌棺椁忌墓场,能不破例就不破例,非要生儿育女么也莫耳鬓厮磨,必须隔开住着。日常有你不是?”
“何为阴房?”谷梁初不管别的,只问细节。
“就是刚生刚死之地,产房,屠宰场。”养伯回答。
“依着你说,”柳犹杨道,“他也不能上战场吗?”
养伯摇头,“战场都是壮魂,五七日内不起阴气,除非一直趴在原处不动,否则不碍。他是镇东将军的儿子,也要做将军么?”
谷梁初看看弓捷远,“那是他的夙愿。”
“挺好!”养伯总算点头,“郎为君,侣为将,甚是合拍。”
“还有别的么?”谷梁初见弓捷远只不抬头,因而问道。
“还有几句,”养伯又笑起来,“我得私下同他说,你们不得听。”
柳犹杨闻言便道,“曦景去吩咐酒菜吧!你这伯伯是个贪杯馋肉的,嘱咐嘱咐,弄些好的过来。我在院里守着,让他领着捷远房里去说,玄乎完了好下方子。”
谷梁初依言退出院子,先吩咐谷矫去找白思甫说酒菜,又让梁健寻到郑晴去自己住的房里等着,而后立在门口思索一阵,听着养伯又同弓捷远回到院子里来方才扭身。
弓捷远的脸上如同涂了胭脂,红只不褪色了。
柳犹杨刻意不去看他,只问养伯,“你的方子呢?不先写好休想吃我的饭。”
养伯嘿嘿乐着,从自己的随袋里掏出炭笔和黄纸,唰唰唰地写了一页交给谷梁初,“这里缺味东西,你们却寻不到,且喝上两个月我再来摸脉,若见起色白送你们加进去,若是差了时辰或者没听我的嘱咐不见茁壮,强加进去要害他的性命。”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

第124章 辨夙毒世子得护
谷梁初捏着那个方子先看一遍,字都认得,药也都听过,放心揣了,趁着酒菜还没有来,又行一遍礼,“还有一事想要恳求养伯,晚辈有个十一岁之子,这几年里瞧着强健,五六岁的时候却只腹痛不愈,发作起来满地打滚,虽然给他祖母一颗丸药治得好了,不知还有隐患没有,只怕哪日又再卷土重来。养伯仙踪不定,好不容易现身此处,施慈给这孩子号上一脉可好?”
“哦?”养伯闻言来了兴趣,“他在这儿么?领来看看。”
谷矫已经转来,谷梁初吩咐他去请谷梁瞻。
谷梁瞻是个懂礼的孩子,上午好练了弓箭,不肯带着汗意见客,擦洗擦洗换好衣衫才跟谷矫过来。
酒菜早已上了,养伯等不得,先吃起来。
谷梁瞻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啃一只鸡脚,瞥见孩子过来就说,“这个小儿体内有毒。”
不仅谷梁初和谷梁瞻,连弓捷远都吓了一跳,立刻喊道,“什么?”
养伯瞥一瞥他,“面嫩的细苗儿,这半晌儿了终于又开玉口,倒是疼你郎君这个孩子。”
弓捷远顾不上再羞涩了,只追问道,“您说世子中毒了?”
“该不是中的。”养伯又眯眼睛去瞧谷梁瞻,“大概是他娘怀孕的时候服了寒毒,没流掉他,却在这孩子的体内藏住了,长到五六岁上男阳萌生,自然就要死命腹痛,之后又给热药压制住了。可那热药本也是毒,如今两毒相抗还没分出个高低上下,等到十五六岁男阳更炽就可怕啦!”
弓捷远声颤起来,“那怎么办?”
谷梁初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能怎么办?”养伯叹息一下,“我既来了,就得管着。这好饭菜多备几顿,我在你师父这里住几天吧!他烦也得忍着。”
弓捷远转忧为喜,“那可太好……”
柳犹杨开口截住他的话头,“这老东西不会骗人?为了多混几餐酒肉便胡乱说!”
“你这细苗儿说我只是盛年。”养伯甚不乐意,“什么就老东西?你大徒儿可是王爷,吃他几顿心疼什么?”
柳犹杨不搭理他,只对谷梁瞻道,“你莫害怕,这种人最喜欢装模作样,不要相信,只当陪他玩耍玩耍。”
弓捷远这才明白师父是在安抚小孩儿,心知两个长辈必然有数,心内稍稍安宁了些。
“明早再来!”养伯似想安生喝酒,开始撵人,“也不是一天的毒,不着急的。回去先给那个虚弱的抓药吧!今晚也不用吃,睡过了开始服用。”
谷梁初带着谷梁瞻和弓捷远出门,走了挺远才问,“养伯单独和你说了什么?”
弓捷远的脸又红起来,“回头再告诉你。”
郑晴等在门口,见到谷梁初和弓捷远就躬了身。
弓捷远见她一副男装打扮,连礼都是男礼,不由更细瞧瞧,看出虽是女儿身架,相貌神气甚为英飒,竟比凝蕊还要朗硬。
“认得你们小主子么?”谷梁初询问她说。
郑晴答道,“回王爷话,已认得了。”
谷梁初点一点头,“他有一点儿孱弱,需得用药,这药有些麻烦,要个细致人帮忙盯着。”说完复述了养伯的要求,又问郑晴,“你可乐意帮忙?”
“既是主子挑我来的,若有一次误事,郑晴便用性命来偿小主子的损失。”郑晴说道。
弓捷远这才开口,“也没那么严重。不损我性命的事情,为何要你的性命?”知道郑晴比他年长,又说,“姐姐既然性格细致,就多劳烦。”
郑晴又行个礼,“小主子放心,郑晴必然仔细。”
“且去用饭。”谷梁初说,“而后便随梁健回城,去太医院里索药。看住生药库那些人的手,品质分量,分毫不准糊弄。”
郑晴应着去了。
弓捷远慢慢靠进椅里,“不用如临大敌,一碗药而已。”
“不听养伯说得严肃?”谷梁初道,“药和药可不一样。”
比起自己的事,弓捷远更挂心谷梁瞻,“世子怎么会有胎毒?”
“必是有人不想让他娘亲生下孩子。”谷梁初声音微冷,“却已无处查了。”
弓捷远知道这话有理,叹息了声,“世子良善,却防不住可怕的人心。”
“良善是盖棺定论的话,”谷梁初呼一口气,“现在说还早了。孤只想要疼儿子,倾力护他个周全罢了。”
弓捷远有些出神,“那就不枉他童蒙之时选了你当父亲。”
谷梁初瞧一瞧他,又提前话,“养伯对你说了什么?”
弓捷远的思绪落回现实里来,挠了挠鬓角,“月圆之夜极阴,你莫……烦我。”
谷梁初好瞧瞧他,“还有没有?”
弓捷远不爱说了,“还有一些怎么生孩子的话,不用讲了。”
谷梁初微笑起来,“怎么不说?捷远不要孩儿了么?”
“你笑什么?”弓捷远想发作他,“害得我总丢脸,你很高兴是吗?”
谷梁初摇一摇头,“高兴什么?孤巴不得你能君临天下号令群雄,谁都仰着你的下颌说话,那也不能讳疾忌医。”
“君临天下?”弓捷远哼了一声,“这个对你不难。有朝一日你得了皇位,让给我坐就是。”
“那也不难。”谷梁初道,“可孤觉得并非好事,只怕捷远太劳累了。”
弓捷远不屑起身,“若论会说,没谁比得过王爷了。”
谷梁初见他要去床上躺着,便阻止道,“也吃饭了。”
“我累了。”弓捷远偏躺下了,“气血亏缺的人,就是容易疲倦。”
谷梁初也不强他,“那便等孤喂你。”
弓捷远想起刚伤背时给他喂饭的经历,又坐起来,“好饭菜被你一喂就难吃了。”
“还有那个道理?”谷梁初哭笑不得,“你竟嫌弃孤嫌弃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嫌弃,”弓捷远懒洋洋地凑到桌边,“而是佳肴就该摆在精致碗碟里面,让人慢慢享受它的色香和味道,生给坏了形状自然不美。”
“只要好吃,”谷梁初不肯认同,“孤却不管什么形状,就如捷远,龇牙咧嘴地骂人,孤也觉得很美。”
弓捷远不想搭理这话,有些愁烦地道,“二十四个暗卫,我只见了成缺寿天崔典和郑晴,还有二十个没轮着呢!师父怎么找来这么多人?我用着都累,可苦了他费心经营。”
“等你真用起来就不嫌多。”谷梁初伸手推开他的眉心,“二十却急什么?商盟的事有得等,轻功也有得学,反正也在庄里住着。”
弓捷远歪头看他,“谷梁初,你有没有着急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能长对儿翅膀飞出去?干等着和忙着等,心情总是不一样的。”
“方才不听养伯说他和师父硬戒了孤二年酒肉么?”谷梁初神色平淡,“孤也是才知道。一直以为师父只是磨炼孤的意志,原来身体也需磨的。”
弓捷远不由笑将起来,“没将你给磨疯了么?”
谷梁初也笑了,“谷矫梁健险些疯了。师父只给鸭子吃,如今想是因为性凉,当初并不知道,孤吃了几次就不碰那东西,他俩到今天也不忌讳,几只都能嚼进肚子,是肉便成。”
弓捷远又敛了笑,“你倒听话。建殊皇帝和师父要关着你,你就肯么?若是我会翻墙出去烤乳猪。”
“孤有想要的东西,”谷梁初不以为意,“自然忍得。”
“所以你比谷矫梁健活得苦些也是该当。”弓捷远说,“他们只要先能吃饱吃足,简单多了。”
“谁说孤苦?”谷梁初瞧着他笑,“不是得了捷远?”
弓捷远又皱起眉,“这里什么厨子?只给养伯做菜?还轮不到咱们么?”
冯季直接将公孙优从诏狱里接到了冯府,单独给了他一间屋子住。
公孙优歇了一夜才来拜见冯锦,跪谢地说,“侯爷恩重,如同再造。”
“恩是王兄的,”冯锦并不抢功,“我是替他照顾你。身子可无碍么?”
公孙优恭敬地回,“未曾受刑,自然无事。”
冯锦点了点头,“此后虽然没了千户官职,跟着我也不会少了什么威风。你不会贪银钱,我也不会亏了你的使用,从前的宅子却莫住了,让冯季帮你卖了也好,就只丢着也成,安心在我府里待着,咱们三个爷们日常凑个热闹,吃酒也有伙伴。”
公孙优苦笑了下,“流血亡人之宅,卖什么钱?我得侯爷庇护,自然丢它不管。从此一心效忠效力,绝无二意。”
“这是聪明之语,”冯锦言带赞许,“王兄仁义已至,咱们的缘分可还长着,相处久了,情谊未必就会少些。我知你是个能干的,必会倚重,若有什么没顾到的,只说便是。”
公孙优点头拜谢,“公孙优何幸之有,竟遇侯爷这等贵人。”
“今日便与你接个风,”冯锦又说,“也与你交交我的底细。”
冯季命人摆了酒来。
公孙优还想客气。
冯锦不容拒绝,“不对你说清,我的心里只不舒坦,就莫推脱。”
公孙优只好落座。
冯锦为他斟了杯酒,语气平淡地道,“公孙不辜是你的父亲?”
公孙优大吃一惊,立刻瞪住冯锦。
“王兄肯让你到我这里来,”冯锦仍是一派平淡,“自然是对我交代过的。多年前的那场公案,不但你知道,王兄也是知道的。”

公孙优愕然呆住。
“所以说王兄还肯保你性命,恩义实在够了。”冯锦接着说下去,“事了还怕你遭迫害,特地送我这儿来。只是锦想夜夜安眠,不畏同院之人心存异志,就得将话挑明——商盟不除,你我皆无安宁日子,因此需得携手同心互为帮助。”
公孙优疑虑看他,“侯爷如此身份,还忧这一干人?”
冯锦笑了一下,“我是冯家血脉,怎能不忧?大国舅死了,还有二国舅和几位兄弟定要同他们掺和,这账啊,可不好清!”
公孙优大吃一惊,“实不知道冯家竟也……”
“你只晓得周阁珍么?”冯锦又笑起来,“我猜他这几天愁得很,皇上这边还有贵人帮他糊弄,商盟那边却不好应付。一手端着两只饭碗,都容易碎啊!说来也是咎由自取。”
公孙优又顺着桌边跪了下去,“优竟能得侯爷实言相告,心中震悚,此生甘为驱策,绝不会存异志。”
冯锦伸手扶他,“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活得甚苦,那个弓司尉么,也是可怜人,咱们都别互相难为,用力活着就是。”
谷梁初和弓捷远领着谷梁瞻过师父的院来。
柳犹杨独自立在院里,看见三人略显无奈,“那个酒肉之医还在高卧,不过中午不会起来,你们且先回去,等他醒了,我派庄里的小厮去唤你们。”
三人只好返回,弓捷远坐在一边看谷梁瞻拉姿势,问他,“你这几天腿疼好些?”
谷梁瞻道,“是好了些,撑得时间也稍长了。”
“能撑一个时辰就可以练射,”弓捷远提前就撤柴火,“到时候世子就知道,瞄的准却不一定射得准。”
“你是怎么做到瞄不准都能射准的?”谷梁瞻自然问他,“武师傅说有一种听风辨位的功夫,这个也能练吗?”
“不知道。”弓捷远既不隐瞒也不谦逊,“这个教不了你,别难为人。”
谷梁瞻叹息地道,“我不妄想可以和你一样,只别废物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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