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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病(瑜飒飒)


倪彬这才罢了,“如此老奴就不勉强王爷,恭送您去坤宁宫吧!”
谷梁初颔首拜别,领着谷梁瞻走了。
倪彬由后望了一会儿,回到谷梁立处复命。
“女子都是谁家的?”谷梁立忙了一个上午,微微有些倦了,靠在软塌上问。
“一位是新进来的,”倪彬答道,“冯府二夫人娘家的庶侄女,叫做衔儿。另一位是皇后娘娘的粗使,原是娘娘垂怜收留的孤女,脑子不甚灵光,应名放在殿里,干不了什么活的。”
“朕知道了,是那个叫阿辅的。”谷梁立哼了一下,“朕让他挑人,他倒挑这样的。”
“阿辅虽然不甚聪明,”倪彬说道,“胜在言辞短少,且又安静不爱热闹,倒也不会太丢王爷的人。既捡去了也少了娘娘一个心病,不然渐次大了是放还是指人?总是坤宁宫的一个烦恼。王府毕竟接触外人多些,留着用也成,不想留着赏给谁也都是份脸面。那个衔儿老奴也见过的,身形和脸子都很不错,王爷若想开枝散叶也是不错人选。况且这二人都是皇后娘娘这边的,算得安全可信。”
“他和嘉娘倒好!”谷梁立说,“两个都挑她的人。开枝散叶是送子观音的事儿,不是朕给多少女子就能管的,只是一个意思而已。太监都选的谁?可有那个拖走弓挽的吗?”
倪彬恭敬回道,“皇上圣明,第一个圈的就是那小太监,还有一个是跟着老奴的谢贵。”
“他这是要保那小子的命!”谷梁立冷笑一下,“既然明白要了就给了他吧!到底是朕的儿子,犯不着明晃晃地杀他的眼线,抽回去了也算脑子清楚。”
“王爷聪明,”倪彬说道,“知道皇上必然看出他的部署,即刻撤了,以后也会谨慎。”
“朕并不怕身边有他的人,那个公孙优不也是吗?儿子从来都要琢磨老子的,只要别太过分,朕也不妨装装糊涂。水至清则无鱼,连儿子都提防得太狠,也没能用的了。”谷梁立似不在意地说,“就只怕这些人太蠢,以为效命了王爷就可在朕和儿子子之间搬弄是非,因此总得看着些,也要他们的主子先知道了小心才行。朔亲王爷倒也不傻,保了自己的卒子还知道挑一个你的人去,这个谢贵可能用啊?”
“老奴身边原没几个人,”倪彬回道,“这小孩子也是在南京宫里捡的,调教了几个月,瞧着还算机灵懂事,也不敢说后面能怎么样,只有走着看了。”
谷梁立点了点头,“不管怎么吕值也得调回来了,朕瞧着这人虽然能干脑筋却不很正,回来之后你也要多看着些。”
倪彬立刻回道:“皇上放心。下过阵的犬儿需得留神豢养,防着它们尝到了血味儿心里没了主子,老奴懂得。”
“他也不算吃过生肉。”谷梁立略带不屑地说,“就防着他闻着别人家的狗食香,心里不爱回来。”
倪彬竟然笑了,“依老奴看朔亲王爷是个骄傲性子,未必肯给这个吕值食儿吃,说不好是一直饿着。”
谷梁立没再琢磨吕值,又问倪彬,“你觉没觉得瞻儿太聪明了些?”
倪彬回道:“世子身上留着皇上的血,自然聪明得紧。”
“朕十岁时只知鲁莽,可没他这般机敏。”谷梁立摇摇头说,“就是高儿,自小算懂眼色,却也不如这孩子精灵。朕这边刚一开口,他立刻就猜着什么意思,既要说话,还不说得直接生硬,也太不像这个岁数该有的脑子。你说,是初儿提前教过他了吗?”
倪彬思索一会儿方道:“老奴瞧着王爷和世子确实亲近——孩子再会掩饰,依赖谁信任谁的眼神也不是都能装出来的,世子不似总被疏远冷待之状。只是今日这事也不是能设计的,王爷竟然细致至此?将一个十岁孩子提前教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若当真是随机应变……”谷梁立沉吟地道,“如此早慧,可是好事?”
“世子大福托慧,所以生为皇孙,”倪彬说道,“自然是好事情。”
谷梁立似乎不愿继续多想,挥挥手道,“他们父慈子孝倒也让朕觉得欣慰,亦不枉你当初建议朕将孙子交给初儿养着。晚些送那四人过去时候给瞻儿,哦,也给简儿,两个孙子都备一份好吃用,就说朕的意思,给孩子们藏冬。”
倪彬躬身领命,“老奴这就准备,完事再将物单奉与皇上过目。”
“你去忙吧!”谷梁立打了一个哈欠,“朕有一些食困,且歇歇午。”

第52章 雷霆怒三记狠脚
坤宁宫的午膳也刚结束,冯皇后见了亲孙子比见着谁都要高兴,立刻把人喊过去揽在怀里,脸上只和谷梁初笑,“本宫还以为皇上会放你们父子过来用膳,一直等着,直把大家都饿着了。”
下首坐着的朴清和宁王妃都笑着道,“并没有饿。”
“简儿正是可爱时候,”冯皇后仍对谷梁初说,“本宫喜欢得不行,逗弄之间越发想起瞻儿这么大时的模样,心里急着要见人啊!”
“皇祖母不要着急,”谷梁瞻靠在她的怀里安抚地道,“岁末年初佳节甚多,孙儿必常进宫,倒是弟妹还小,不能总出门的,祖母逮着只管尽情亲昵。”
冯皇后伸手捏捏他的脸蛋,“你说的是。但可知道祖母巴不得天天都是节日,时刻见着瞻儿啊?”
众人只是赔笑,谁也不敢接话。
一国之母,想要天天见着孙儿,除非孙子的爹住在东宫。可他亲爹已然故去,谷梁初是继父,宁王则是嫡次子。
谷梁瞻接着说道:“孙儿也想时刻见着皇祖母,不过身为男儿还得读书练武,不能耽溺亲情,只能克制忍耐。”
冯皇后听了叹息一下,捏面捏手的疼惜他半天,才又对下面坐着的媳妇们笑笑,“你们不要怨恨本宫偏心,便是寻常人家的奶奶也多疼爱长孙一些,实是没办法的。”
朴清和宁王妃连忙赔笑,一起说些人之常情怎敢怨恨之语。
“容儿简儿也是本宫的心尖儿,”冯皇后继续说,“如今宁王妃也有了身孕,将来不管生下男孩儿女孩儿,亦会是本宫的眼珠儿,个个都爱不够的。来人哪!将本宫给孩子们准备的冬鞋冬袜都拿上来。”
谷梁初先与宁王妃贺喜,然后又同冯皇后打躬,“刚历迁都之冗,娘娘必然凤体生疲,怎不安神歇养?还要费神准备这些东西?”
“这是高兴之事。”冯皇后笑着说道,“做奶奶的,想着大孙子的脚多大小孙子的脚多大,没出生的将来落地又是多大,心里着实幸福。只惜还不够多,不管孙子孙女,赶紧再添几个才好。”
宁王妃闻言低声娇笑。
朴清神色略显讪然。
谷梁初似不晓得女眷间正在暗流涌动,眼见侍女们端着冯皇后准备好的鞋袜过来,随手捏过一只绣鞋看看,然后侧首瞧着自己女儿微笑。
谷梁容见状也对他笑,父女两个交换一个亲热眼神。
谷梁瞻也抻头看,边看边在冯皇后的怀里说道,“皇祖母只讲多爱我些,瞻儿瞧着却是偏心妹妹——女孩儿家的鞋袜似更多些。”
冯皇后立刻哈哈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个小灵精!确实给容儿多做了一双,女孩子么,自然应当多些衣裳鞋袜,皇祖母偏你不在这上。”
朴清闻言赶紧就携凝蕊拜谢:“多些娘娘疼爱容儿。”
冯皇后看着谷梁容道:“她是初儿的长女,得她父亲的心,以后也是有福之人。虽说嫡庶有别,咱们家娶媳妇却没专挑家世身份,都是寻的人品性格,因此个个孩子都很贵重。”
凝蕊闻言跪到地上不起来。
冯皇后摆摆手道,“朴清身子单薄一些,你要替她好好侍奉王爷,就是孝敬本宫。”
谷梁初不爱多看这些,因而问道,“这半晌儿了,怎么没见到厚弟呢?”
“他没在这儿用膳。”冯皇后说,“前些日子大臣们庭上奏请,要接太后过来,皇上准了,今日厚儿祭祀过后就留在了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员们一起商议行程。”
“太后不是出家了吗?”谷梁初十分惊讶。
“只是带发修行。”冯皇后说,“太后也已六十岁了,只在那等清苦地方待着不是颐养之道,接回来也是对的。”
谷梁初闻言点了点头,“南京不近,如此厚弟辛苦了。”
“他也该做点儿事。”冯皇后淡淡地道,“如今皇上倚重于你,他只闲着也是闲着,去接一趟祖母也是当的。只不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即刻动身还是年后动身。”
“若是即刻动身,太后有望燕京过年。”谷梁初如未听到倚重之语。
“那便真是团圆年了。”冯皇后感慨地道,“皇上也很思念母亲。”
殿中诸人皆知自从北王就藩便未曾与生母团聚过,却都不敢做声,只在心里头想:小儿子抢了大儿子的皇位,这位太后可愿来此度日?若能心平气和,当初又何必跑到庙里去,险些落发出家?
谷梁初脸上仍无什么表情,只与冯皇后道,“希望厚弟顺利接得皇祖母,过来燕京共享天伦。娘娘忙乱了大半天也必累了,该歇着了,儿臣儿妇便不打扰。”
冯皇后听了颇为不舍,“这才刚来就要走了?本宫有心硬留,但想着你们也是一家人了,这等大节合当回去吃个热闹饭的,不好只在本宫这里拘束着,那便去吧!只再进宫来时早到这里就是。厚儿想还不得分身,宁王妃就再多坐一会儿,和本宫说说话,看你夫君过会儿可来接你。”
谷梁初闻言立刻领着朴清凝蕊带着孩子们躬礼告退,人一出来,脸色便黑沉了。
眷恋父亲的郡主容儿伸出小手想要唤他,朴清眼尖,连忙阻住,嘬唇嘘了一下。
谷梁初大步行到宫门,只见谷矫梁健已经领着新挑的四个伺候等着,弓捷远离开几人一步站着,脸上呆呆的,看不到别的表情。
谷梁初面色如墨,走过去问那个拖拽弓捷远的小太监道:“可会驾车?”
那太监点了点头,“回王爷话,虽不熟稔,短途应当无碍。”
谷梁初闻言便对谷矫梁健说道:“谷矫领着谢贵护卫王妃车驾回去,梁健和车夫陪着宫里的车,接这两位姑娘入府。吴江驾孤的车。”
众人见他面色不好,谁都不敢多话,分头照做。
谷梁瞻眼见弓捷远似未听到一般,连忙过去两步拉他上车,“弓挽,回府了。”
一路只闻轧轧车声,好容易到了王府,谷梁初根本就没多聚之意,只是拧着眉头吩咐王妃一句,“孩子们累了,回去少吃多睡,莫弄病了。”
王妃看出他有不快之事,连忙应了,然后自带儿女回了西院。
谷梁瞻立在一旁不动,谷梁初垂眼看一看他,放柔声音说道,“你也回去歇着。”
谷梁瞻闻声走了几步,忽又顿下,回头看向谷梁初说,“父王息怒,弓挽身上有伤。”
谷梁初脸色微微一变,没接这话,只唤谷矫,“护送世子回去。”
谷梁瞻闻言只得走了。
谷梁初这才回身,声音沉闷地喝,“吴江,方才在皇庭怎么拖的他,现在与孤一样拖去书房。”
吴江不熟王府地形,耳听谷梁初这样吩咐,不由微微一怔,眼见谷梁初说完转身就走,不敢多问,心道跟着他去大概错不多少,便小声地唤弓捷远道,“司尉,走吧!”
弓捷远淡淡瞧他一眼,跟着谷梁初的脚步往书房走。
刚进房门谷梁初就踢翻了最近的凳子,拧身瞪眼,厉声吩咐,“吴江,把门关好!”
吴江给他吼了一跳,连忙回身关好了门。
谷梁初抬脚踹在弓捷远的腿上。
弓捷远噗通跪倒在地,瞬间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姿势,立刻挣扎站起。
谷梁初怒不可遏,伸腿又是一脚,力道更大了些。
弓捷远站立未稳便遭再击,又一次扑跪于地,咬牙忍忍膝上疼痛,仍旧挣扎站起。
谷梁初五官歪曲,抬脚又是一记。
这回弓捷远无法立即站起,却也不肯跪着,向前趴了一会儿之后右手拽住旁边桌腿儿,仍旧趔趔趄趄地往起立。
谷梁初双眸已经起了血丝,腮骨狂跳地看着弓捷远往起撑,直等他晃晃悠悠地站稳了,又抬起脚。
吴江只见二人均不作声,只是闷打闷挨,傻在边上不知如何是好。
幸得谷矫扑进门来,一把抱住谷梁初的腿,哑声劝道,“王爷息怒,司尉身上有伤。”
谷梁初根本就不想听,只欲踹走谷矫,“他连命都不想要了,还用在乎什么伤?”
谷矫却是不好踹的,只如黏在谷梁初腿上一般,“王爷息怒。司尉倔强,伤大了他自己不当回事,疼的倒是王爷和世子。”
谷梁初还未再说,弓捷远已然冷笑,“可真会说。我是这府里什么人啊?倒被人疼?”
“司尉莫再拱火……”谷矫虽然非常强壮,此刻已是倾力在阻,只见弓捷远根本就不领情,低声喊道。
谷梁初怒火愈炽,伸手指住弓捷远的脸,“你不稀罕自己的命,也不要害别人。”
“我害谁了?”弓捷远立刻反问。
“他!”谷梁初转手指向一旁发傻的吴江,“他是孤的人,在南京时就留在父皇身边了,今日为了救你当庭不敬露了行藏,险些丢了性命。弓捷远,只你是人,他就不是人吗?”弓捷远听了这话,转目看那吴江一会儿,声音冷冷地道,“本该谢你相救之恩,可你是人还是棋子不是我说了算,今日是活是死也不该计在我的头上。这个王爷若真顾惜人命,如何要让一个好好的人去当奸细耳目?”

第53章 绝情心呵斥多情
“弓挽!”谷梁初怒发冲冠,伸手就去劈人,只给谷矫死死抱住身体向后顶着,下盘半分前进不得。
弓捷远给他凌厉掌风扫得鬓发大乱,却不害怕,动也不动地接着说道:“我也不是人,是个沐猴而冠的假司尉,王爷高兴时的玩宠,生气时的手靶子,想摸想打全凭心情,哪有能力连累到谁?”
哗啦一下,被谷矫抱得不能行动的谷梁初一拳砸碎了身边案几。
谷矫没法劝住任何一个,只是垂头死抱主人大腿,旁的都不管了,心中只是念叨:这等情形,不打死人就是好的。
吴江吓得委顿于地,不知眼前到底什么状况。
弓捷远仍旧面无表情,“谷梁初,这般吓人骇不住我。我既不领你的恩也不承你的情,更不做你床上嘴里不堪的人,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谷梁初的手背缓缓流了血丝,听了这句话后突然力竭,他拖着谷矫向后挪了几步,寻个没碎的凳子坐了,好久之后才如进攻未果的狮子一般颓唐地道,“罢了!谷矫,起来送司尉去后院世子那里安置,以后就给世子作伴。”
谷矫不敢相信,仰头望着主子,手底仍旧不敢放松,“王爷……”
“孤不虚言。”谷梁初似很疲惫,声音十分低哑,“你去。”
谷矫这才谨慎松开他的大腿,然后立刻走到弓捷远的身边,将他半推半拽地扯出门去。
谷梁初留在原处坐了良久,方对吴江说道,“你也去吧!等下梁健回来定会安置你,毋需害怕。”
吴江得了赦令一般,连忙躬身行礼走出门外。
弓捷远腿上到底见了伤,往谷梁瞻院子走的一路都在跛行,谷矫见状也气,“司尉怎就不肯安生度日?”
弓捷远无心搭理,只不吭声。
谷梁瞻闻听父王竟将弓捷远送到自己院里来住,连忙出来接着,眼见弓捷远腿又伤了,不由叹气,“司尉何不乖巧一些?”
弓捷远看出孩子当真心疼,勉强笑笑,“不妨事的。”
谷梁瞻将他迎进屋内,又问他说,“又因何事惹了父王?”
弓捷远不欲多说,只对孩子苦笑一下,“世子且容属下歇歇可好?”
谷梁瞻见状不好强迫,只得找人与他安顿。
谷梁初直在书房坐到半夜方才回了寝殿,谷矫梁健小心跟着,谨慎伺候他宽衣梳洗。
谷矫见他面上戾气似乎褪了,低声禀道,“世子和善,体恤司尉身上有伤,特地腾了寝房出来,只说自己先在书房将就一夜,早起再换房间打扫安置。”
谷梁初如未听见,没有吭声。
“属下已然问过吴江,”梁健又说,“司尉初进宫时样子很好,神情行动都很正常,公孙舅爷过来同他说了几句话后反应才变。”
谷梁初正用布巾擦手,闻言便问,“他可听见说了什么?”
“正是未能听见。”梁健回道,“他为避嫌,撤开了会儿,回来就生了变故。只看司尉这样,怕也问不出来。”
谷梁初又蹙起眉,啪地扔了手上布巾,“吩咐他时刻照顾,没孤的话避什么嫌?只知自作主张,孤这边也不用他伺候,明晨起跟进世子院去伺候弓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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