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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许湖)


他接到电话立刻下楼迎接,见到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厅的两人,飞扑过去拥抱他们,“Ryan!yoyo!”
徐槐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好久不见啊。”
知道他们要来住,储昱特意提前请人收拾过家里。公寓大概有八十来平,两间卧室。
储昱帮杞无忧把雪板包拿进屋,指了指客卧,“那间卧室的床有点小,yoyo可以和我住一间哦,我的床比较大。”
杞无忧:“谢谢,不用了。”
他宁愿挤一点也想和徐槐睡一起。
然而当推开客卧门,看到里面的狭窄单人床时,杞无忧沉默了。
这好像和徐槐在卑尔根的那张床是同样的尺寸。
“小杞,”徐槐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是和储昱睡一张床吧?”不然两个人挤一张小床,他肯定休息不好,会影响第二天的训练。
见他僵着脸,徐槐想了想,又提议:“或者,你睡这张床,我和储昱睡一张床也行……”
“我和储昱睡一张床。”杞无忧立刻道。
储昱笑弯了眼睛:“好耶!”
安顿好房间之后,杞无忧便开始整理行李,他打开行李箱,蹲下来,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一瓶老干妈辣酱。
储昱看到,激动地俯身抱住他,大叫:“yoyo我爱你!”
一旁坐在沙发上给手机充电的徐槐困惑道:“小杞怎么还买了老干妈?”
印象里杞无忧不怎么吃辣。
储昱吐了吐舌头,“是我让他买的。”
瑞士是知名的美食荒漠,储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最爱吃的食物是麦当劳。去年在中国比赛时,他无意中尝了口队友的老干妈辣酱,顿时对陶华碧惊为天人。
走之前太匆忙忘记买,又因为疫情这么久都没能再去中国,这里的中超也没有卖的,储昱一直念念不忘,只好拜托杞无忧来瑞士的时候帮他带一瓶过来。
但其实储昱是洋人胃,第二天的早饭吃了两个贝果,一杯特调冷萃。贝果是桃子味的,能闻到一股清甜的果香。
杞无忧煮了粥,还成功地煎了一个完美的溏心蛋,给徐槐吃,剩下两个溏心蛋都烂掉了,他和储昱一人一个。
只倒了一天时差,杞无忧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上雪训练,为比赛做准备。
经过一个雪季的练习,他在坡障上的动作完成度与流畅性都逐步提高,难度也较之过去更上一层楼。
储昱和杞无忧在一起训练,他很黏着杞无忧,中午在雪场里吃饭时也要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有时一边吃着不合胃口的饭,一边还要在徐槐的指导下看视频对一天的训练进行复盘总结。
训练的疲惫随着日复一日的阳光与汗水蒸发,他们很快便迎来了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世界杯库尔站的预赛。
新赛季的第一场世界杯,许多运动员的状态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对场地也不够适应,所以编排的动作组合难度普遍不高,而且失误频出。可坡面障碍技巧恰恰是一项容错率极低的项目,只要中间出现一丁点失误,就会影响到整套动作的连贯性,从而影响得分。
杞无忧的动作难度适中,对他来说完成得轻轻松松,没什么压力。他两跳都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裁判也不吝于打高分,最终他以断层第一的分数进入了决赛,储昱排名第四,也顺利进入了决赛。
他能拿到预赛第一在徐槐的意料之中,无论是道具区还是跳台区,他的发挥都已经称得上游刃有余,但仍未达到徐槐的满意。
徐槐认为他在动作细节的处理上还是有提升空间的。
比完这场赛,杞无忧就能拿到北京冬奥会的参赛席位。
上个赛季的赛事积分没有清空,如果能在明天的决赛上拿到第一,那么他在国际雪联积分榜上的排名就会上升到第二。
如果他在下一站再拿一个冠军,那么或许就能拿到世界杯年度总冠军,他的世界排名也将跃居第一。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第一。
这是徐槐对杞无忧的期许,也是杞无忧的最终目标。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整理大纲,进入最后一卷了

第170章 世界杯(中)
决赛在第二天晚上举行,和往常一样,杞无忧一大早就起床,照常进行体能训练。
可今天不知怎的,从起床之后,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心神不宁。
只能借高强度的训练强行驱散内心的不安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吃午饭。
“你更喜欢吃哪个?嗯?小杞?”问出的问题迟迟没得到回应,徐槐终于注意到面前的人好像有点魂不守舍,于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柔和地问:“怎么了?”
手指停留在脸颊上的温度和触感,奇妙地抚平内心的褶皱。杞无忧恍惚了下,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没事。”
“yoyo,”坐在他旁边埋头吃海鲜面的储昱停止了进食,凑过来,伸出手臂,担忧地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杞无忧还没来得及反应,徐槐就先一步抓着储昱的胳膊,将他的手从杞无忧额头拿开,“别用你刚玩儿过雪的手碰他。”
储昱不解道:“怎么了嘛,我只是想摸一下他是不是发烧了。”还有些委屈。
徐槐:“你手这么冰,能摸出来什么。”
储昱撇了撇嘴,嫌他管得多,“你怎么知道不能?反正yoyo又不会介意。”
徐槐:“我介意。”
“谁管你!”储昱耍赖,“反正,我跟yoyo的关系比跟你更近。”
谁跟谁关系更近?徐槐一听就不乐意了,但还是笑眯眯地问:“为什么?”
储昱振振有词:“你,是外国人,而我和yoyo一样,是中国人。”
徐槐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开怀,“你认真的吗?先把普通话练好了再说你是中国人吧。”
储昱恼怒地瞪他:“你你你……”情急之下,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位于风暴中心的杞无忧默默吃盘子里的鸡肉饭,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一个卷毛棕瞳的混血儿,说着并不标准的汉语,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中国人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诶,”徐槐笑够了,才开口,“我和小杞的关系才更近,不信你问问他。”他说着看向杞无忧。
储昱掩耳盗铃地捂住耳朵摇头:“我不问我不听!”
不用问也知道,在杞无忧心里,徐槐的地位比任何人都要高。储昱并不想和徐槐在这方面争高低,只是单纯地想要把架吵赢而已。
“不行,你必须听,”徐槐脸上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意,“你只是小杞的队友,而我——”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是他男朋友。”
“……啊?”储昱脸上缓缓浮现出疑惑,惊讶,呆滞,表情很精彩。震惊过后,他猛地转头望向杞无忧:“yoyo,他在骗我对不对?”
徐槐是不是要把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告知所有熟悉的人?
杞无忧心里此刻也是惊涛骇浪,但面上只是矜持地轻笑了声,“没有骗你,是真的。”
“啊啊啊?!”储昱惊诧地吱哇乱叫,难以接受这无异于晴天霹雳的现实,“你们……”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着实有些突然,一瞬间连饭都吃不下了。
并肩走出餐厅,徐槐将手轻轻搭在杞无忧的肩膀上,微微低头,嘴唇贴在他耳畔,很亲密的距离,“小杞,现在好点了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伴随着心跳加速,杞无忧一愣。
刚才被他们这么一闹,那种莫名其妙的坏情绪的确有所缓解,原来这才是徐槐故意和储昱“吵架”的意图,让他放松心情。
他扬扬嘴角,“嗯,好了……”
“槐哥,”尽管已经提前看过天气预报,但杞无忧还是问,“今晚天气是不是不太好?”
“天气吗……”他是在担心这个啊?徐槐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确认,“挺好的啊,不会下雪,风力也很小,应该不会影响晚上的比赛。”
“那就好。”杞无忧说。
“yoyo不要担心啦,”旁边的电灯泡毫无自觉地出言安慰,“我们这里的天气预报一向很准!”语气很骄傲。
“嗯。”
运动员在赛前关注天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令杞无忧在意的事似乎不止是天气。
徐槐沉思片刻,又问:“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踌躇几秒。
“……好像是吧,”杞无忧难得没否认,“总觉得心里有点没底,害怕到时候又出什么状况。”
赛前焦虑,杞无忧还是头一回出现这种情况。
这场比赛关系到他能不能在今天拿到冬奥会的参赛席位,所以焦虑在所难免。
虽然对于运动员赛前焦虑的现象早已司空见惯,但徐槐还是免不了为杞无忧担心,“没事,放轻松,你没问题的。”
晚六点,新赛季的首场世界杯决赛如期举行。
决赛的出场顺序由预赛名次决定,名次越高出场顺序就越靠后。杞无忧预赛时小组第一,因此排在最后上场。
选手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场,等候区的人越来越少。杞无忧和徐槐也坐上传送带前往赛道起点。
前一位选手已经准备就绪,等待出发。杞无忧抬头注视着大屏幕,此时得分栏上的最新分数还是排在倒数第四位上场的储昱的分数,76.65。
“储昱在跳台区的难度系数有点低,”徐槐说,“下一轮会提升难度的。”
杞无忧戴上头盔,点点头。
徐槐抬手帮他把绑带扣紧,摸了摸他的头盔,“小杞,放心大胆地跳吧,在场的运动员里没人能给你压力。”
简单热个身的工夫,倒数第二位选手就出发了。杞无忧穿戴好雪板和护具,来到出发台上做准备。
夜晚的雪场,即使微风也很凛冽,刮到杞无忧脸上,令他精神振奋。他闭上眼睛,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滑行路线,睁开眼,对面的照明灯直射,照进他眼里,黑亮的瞳孔闪烁着熠熠的光,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
杞无忧将固定在额前的滑雪镜下拉,遮挡住眼镜。
下一秒,赛事解说员高亢的声音响起:“好了,观众朋友们,下面即将上场的是本场比赛的最后一位选手,来自中国的——yoyo!”

第171章 世界杯(下)
第一轮,杞无忧选择反脚出发。接收到出发指令,他深呼一口气,沿着雪道向下滑,借着坡度陡然加速,呼吸之间便已来到道具区。
跳起的同时,杞无忧的肩膀朝外侧打开,带动身体向后转动,外转180。
“啪嗒”一声,板底撞击在坚硬的铁块上,他动作轻盈地跃上第一个道具——斜面箱。这是一个长方形的铁箱,底部有一个斜面,跳上箱子后需要改变雪板角度控制好速度才能顺利滑下斜面,这个道具非常考验滑手的落地技巧与控制速度的能力。
顺着惯性继续向前滑,经过斜面,雪板倾斜向下,滑行速度自然随之加快。杞无忧压低中心,保持着相对稳定的速度,即将滑下箱子的一刹那,他猛然一跳,向右转体。
这一次,他将旋转圈数增加了半周,内转360,正脚落地。
180度上、360度下的难度虽不算高,但现场的观众以及裁判都能从杞无忧的滑行与衔接动作中看得出他对于速度的掌控驾轻就熟,穿梭在赛道中十分自如。
到了第二组道具,杞无忧的速度渐趋加快,雪板的方向微微往左偏转,冲向他从一开始就瞄准的平下桥。
这个桥型道具是本赛季库尔站坡障赛道的一大特色,不同于普通的拱形桥,平下桥的中间段会突然变陡,这也就导致雪板平稳从上面通过的难度大大增加,滑手从中间通过时必须要预判准确,反应迅速,及时调整重心和速度并始终保持稳定。大部分选手都对此望而却步,稳妥起见,选择了另一个难度较低的铁轨。
“哇哦,yoyo上了平下桥,我猜到了!”解说员说这句话时,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自得。
“Ryan,这是你给他的建议吗?”
出发台之下的候场区,储昱和他的教练以及徐槐一起观看着杞无忧的比赛。
“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徐槐抬头望着大屏幕上的比赛实况,“我觉得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很有勇气啊。”储昱的教练称赞道。
徐槐眯着眼睛笑了,视线始终定格屏幕中少年的身影上,“他一直是这样的。”
紧张的比赛仍在继续。
最后一组,杞无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侧的道具,一段弯曲的铁管。
他再一次加快了速度,目光紧盯着前方,精准地抓住起跳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铁管,将身体重心向后脚压,雪板顺着重心向后微微倾斜,板尾保持平衡,压在铁管上,放任雪板滑动的惯性顺势推着他前进,丝滑地以板尾过管,最后一个腾起的后空翻,反脚平稳落在雪道上。
三组道具全部完成得干净利落。
跳台区,前两个跳台,杞无忧跳了两个不同方向的1620,第三个跳台,又顺利完成了反脚外转1800。
一路滑行到终点区,杞无忧缓缓减速,摘掉雪镜、头盔,又弯腰把雪板固定器脱下来,雪板放倒在地上。高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杞无忧靠在护栏上稍作休息,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的大屏幕,等待自己的成绩。
四周充斥着音乐声、雪迷们狂热的欢呼与尖叫,震得杞无忧耳朵嗡嗡作响。隐隐听到有雪迷高声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太累了,只装作没听到,懒得回头。
“小杞!”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才忽的回过头,看到等在外的徐槐正笑着朝他招手。
于是杞无忧也朝他挥了挥手。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这一轮的总得分也出来了,杞无忧以89.75的分数位列第二,与第一名仅差0.35分。
第一名是位瑞士本土选手,有主场作战优势。他在跳台区接连跳了三个方向的1800,难度更高,在道具区的发挥虽不及杞无忧,但也有不俗的表现。
如果不是徐槐的要求,杞无忧可能也会像这位瑞士选手一样第一轮就在跳台区放大招,与他一较高低。
杞无忧刚走出赛道,还没来得及和徐槐说话呢,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储昱抱了个满怀,像一颗从远处发射过来的小土豆。
“yoyo太棒了!中间那个道具跳得好帅!啊啊啊!”
熟悉的咋咋呼呼,脑瓜子更疼了,杞无忧反应了一下,有点无措地拍了拍他的头,“……你也发挥得不错。”
储昱第一轮排名第三,分数紧跟在他后面。
“嘿嘿,我下一轮也会加油的……哎呦!Ryan!你干什么?”
徐槐拽着储昱的雪服帽子,拎小鸡似的把他拎到他的教练身边。
储昱作势挥了挥拳头,不满地抗议。
“我干什么,”徐槐张开手臂把杞无忧揽进了怀里,“我还没有抱呢。”
储昱:“……”
被徐槐抱在怀里的杞无忧眨了眨眼,没犹豫地伸手环住他的腰。
徐槐把人抱得更紧,低头,嘴唇凑在他耳边,“宝贝太棒了。”
杞无忧心神一晃,脑中有瞬间的空白,险些把想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不管其他人死活地又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槐哥,下一轮我要上难度。”
徐槐欣然应允:“没问题!”
第一轮的难度系数普遍不太高,不过前几名选手的发挥都很稳健,所以分数差距不大。
第二轮通常就能决定最后的总排名,场上形势变得焦灼。选手们纷纷开始提升难度,许多人都尝试了与上一轮截然不同的滑行路线,给观众带来足够新鲜的观赛体验,观赏性十足。
尽管平下桥的难度很高,但依然有不少人尝试。坡面障碍技巧项目的乐趣就在于此。各式各样的道具的设置与排列错落有致,组合方式多样,裁判也更倾向于选手去尝试更新鲜、挑战性更强的道具,哪怕动作的难度相对较低,也会给出一个合适的分数来鼓励他们去尝试。
不过,上一轮的第一名由于道具区的失误,名次跌落到第六,令雪迷们惋惜。在前两轮体力濒临耗尽的情况下,除非第三轮有奇迹发生,否则他大概率与领奖台无缘了。坡面障碍技巧的比赛就是这样残酷,赛场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失误。
“前面各位选手的表现都很精彩,”解说员回味着刚才的比赛,简单进行总结,接着提高音量,口吻充满着期待,“希望这一轮的最后一位选手也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尽管首轮得分暂时落后,但杞无忧并没有感觉到太大压力。第二轮依然轻松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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