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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恋爱不好谈(小士加多德)



第十四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
原本还松了口气的三个人,见严绥安就这样不避讳的朝他们所站的地方走过来,立马又都跟站军姿似的站好了身子。“怎么了。”见三个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严绥安情不自禁地有些想笑。身后原本护着他的西北狼也摇着尾巴跟上来,围着严绥安跑了两圈后,在他面前乖巧地坐下。严绥安也读懂了它的意思,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许燃在严绥安和萧时辰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之后,轻咳了一声:“那既然我们人都已经齐了,就出发吧。”“等一下。”沈洲打断他:“我有个东西落在家里没拿。”“许燃你陪我回去拿一下吧。”被点名陪同的人满是不解:“你又不是小孩子……诶诶”他怎么说也是个B级向兵,被另一个哨兵当街拉着后领子走算什么回事。剩余待在原地的两个人都知道沈洲的别有用心,心里都在打着草稿想怎么开口。终于,还是萧时辰先开了口。“其实,”他顿了顿,还是又斟酌了一下:“阿严,你没有必要去争那一块牌子的。”摸狼头的手停下,西北狼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恋恋不舍地望向站直身子的严绥安。“你……不想和我一队吗?”严绥安的声音难得听上去有些委屈,就连望向萧时辰的那双眼睛里也流出一点伤感。“当然不是。”萧时辰立马反驳他。他这几日做梦都是梦见他和严绥安在一起的画面,尤其是昨日喝醉后做的梦,竟然能梦见严绥安主动亲他,他醒来的那一刻甚至都觉得死而无憾了。“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做太多多余的事情。”严绥安敏锐地抓住这句话里的言外之意,反问他什么意思。“阿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改变了你自己。”萧时辰一时间也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还是理顺了逻辑,一点一点把话拆碎了说出来。“我也不是多自恋,一定说是你为我改变了什么,就是,换作是以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应当是不会接受刘子烨的挑战,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浪费时间的,而且你已经拿到牌了,更没有必要去做。”说到这里,萧时辰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长叹一口气:“不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为我做了很多,但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些什么,我也不想你因为我的缘故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但我想做。”严绥安的话阻止了萧时辰的喋喋不休。“没有人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情,萧时辰。”“我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要我做了,那它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严绥安眼神坚定,直勾勾地回视着哨兵,一字一句道:“我这个人不会改变什么,我想要的,我就会去争取,我不想要的,别人塞给我的,即使再好,我也一律丢掉。”他一把拽过眼前失神的哨兵,拽着他的衣领,逼迫他和自己四目相对:“萧时辰,我不知道你在自我精神内耗些什么,还是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我没觉得我受到过什么委屈。”“相反的。”严绥安眼神变得柔和,口吻也不再咄咄逼人:“我很开心,和你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为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哪怕我受伤或者怎么样,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和你萧时辰毫不相干。”“听明白了吗。”突然被一大段似表白又不似表白的话语击中的哨兵一时间很难快速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自己知道了。“大点声,没听见。”“我知道了!”还未离去的人们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时辰被严绥安抵在树上的场景,哨兵双手举起投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知道谁突然冒出来一句“原来站反了。”人群沉默了几秒中之后,又恍然大悟地都“哦”了一声。“上车。”严绥安松开了手里的领子,抬脚朝着另一边停靠着的吉普车走去。此次他们选的D区不偏不倚是距离中心塔最远的地方,如果不是刘子烨出现,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基本没什么人选,也就只有像他们这种不嫌事情多的人才去。但要严绥安说,就真的只是巧了,他原先预备离开中心塔之后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但他又隐约觉得事情不单单只是如此。上了车后,严绥安就背靠着车座,从终端里调出了前往D区的图,而后就感觉身边椅子一陷。是萧时辰跟着他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你不开车吗?”“他俩不都有手有脚的,又不一定非要我开车。”萧时辰的说辞让人挑不出毛病,严绥安也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想开车还是因为什么。他已经全然想清楚明白了一些事情,更是通过刚刚刘子烨的事情看清了自己自私的真面目。在和萧时辰的这段关系里,他始终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他扪心自问,哪怕三年前他并没有被带走,回到北方塔的他还会和萧时辰一直保持联络吗,就算每天都在聊天,他也会在某天情不自禁地怀疑萧时辰是否还在喜欢他吧,毕竟萧时辰的性格比他好得太多,分化等级高,长相身材也不差,自然会有比他更好的向导也会喜欢他,会去主动追他。严绥安他自认自己并不大度,相反有很深的疑心病,只是在感情方面钝感太强,让他偶尔后知后觉。而如今,从那个地方逃离之后,他也基本单方面给萧时辰宣判了死刑,给他们这段感情画上了个句号。因为他认为过去那么久,萧时辰必然已经不会对他再有着新鲜感,而且也没有哪个哨兵,再愿意去接受一个千疮百孔的向导,更何况还是个无法替自己做精神疏导的向导。所以他想得很干脆,与其眼巴巴期待萧时辰的回应,不如自己舍弃,以免受到伤害。可他做得并不洒脱,在见到萧时辰之后,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被对方牵着走。真正留下他的是郑轶的那一张纸,却又不仅仅只是拿一张纸。如果他真的当从心底不愿意再待在中心塔,又有什么是能把他留下的。但他严绥安自己都并不知道,萧时辰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寻找他的踪迹,给他曾经的个人终端发过无数条无人回应的消息与通话,无数次辗转反侧的夜里,也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失眠。而这一切,萧时辰此生也从未跟严绥安细说过,因为没有太多的必要。他只想要他的向导能平安幸福地待在他身边,和他度过这一生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就由他来承担吧。“阿严。”“嗯?”萧时辰也不管许燃和沈洲那两个人到底去哪里了,趁着难得两个人的独处时间,问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话吗。”严绥安没想到他会挑起这个话题,点了点头说记得。那个时候他和萧时辰在一个队里,他是队长,但是跟组员之间其实都并不相熟,话也不怎么多。“你.......”“嗯?”蹲在地上通过终端研究前进路线图的萧时辰抬起头,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睡觉吗?”他不是个太会关心别人的人,哪怕自己作为向导有敏锐的他人情绪变化感知力。他记得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了吧,前天一天他们都在赶路,昨天他提出自己主动守夜放哨,今天又是在赶路。“我吗。”萧时辰显然也没有敢相信自己会受到来自严绥安的慰问,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无所谓地冲他微微一笑。“啊,我没有长时间睡眠的习惯,多睡少睡都一样。”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体力依旧充沛,萧时辰还从地上站起来,做了两个深蹲和高抬腿给严绥安看。“你看我这不是......"话说到一半,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严绥安给抓住了,对方闭上眼睛利用精神疏导在他身体里走了一遭。这做法让当时的萧时辰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关心却又不被信任的感觉,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严绥安能主动跟他搭话已经算是个历史性地奇迹了。他在南方塔训练营的时候就听说过严绥安的名字,说是目前北方塔里最年轻的首席向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同级生里不太受待见,再加上他本身性子偏冷话又少,好像身边就更没有什么人相处了。虽然如此,这几日在他的带领下,队伍成员都配合默契,顺利完成了上级指派下的任务。做完精神疏导的严绥安离开了萧时辰的精神图景,也松开他的手,睁开眼就看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困惑地问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啊,没有。”萧时辰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脖子,他偷偷瞟了严绥安一眼,随后有点别扭地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关心?”严绥安抿了抿唇,他只是怕这个家伙在之后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倒下而已,现在提前确认总比战时突然出事要好吧。“怕你倒下。”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也没管萧时辰之后做什么。“但我之后又去找你了。”萧时辰把头一歪,靠在了严绥安的肩膀上。严绥安没动,反而问他为什么要去找他。“因为想见你。”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严绥安看上去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所以,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他跑到他严绥安的身边,说他想挨着他睡。“严队拜托了,要是有危险记得保护一下我哈,我太弱小了需要保护。”他故意示弱,朝严绥安做了个wink后就眼睛闭上了。而后他就听到对方略显无语的声音:“你一个哨兵竟然需要向导保护。”“没办法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废物哨兵。”“弱小可怜又无助。”萧时辰又睁开了眼睛,龇牙冲他顽劣一笑:“就是本人的座右铭。”严绥安看上去不想理他,把他的精神体从图景里召唤出来,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其实萧时辰当晚本来就不困,撑着脑袋躺在他身边问他:“你的精神体叫什么。”“普鲁托。”一听这名字,萧时辰就更睡不着了,整个人麻溜地坐了起来,说好巧。“我的叫哈迪斯。”话音未落,原本还在翻身打鼾的“白猫”就一跃,跃进了萧时辰的怀里,把萧时辰吓得不敢动弹。都说精神体反应的都是本体的真实性格,那么严绥安家这只白猫现在主动的投怀送抱是不是也代表着严绥安想要个拥抱?萧时辰当时心下一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上课偷偷瞄自己喜欢的人一眼,快速地瞟了严绥安一眼,见严绥安还是一副没有任何波澜的脸,顿时觉得一桶冷水浇了下来。“普鲁托不讨厌你。”严绥安曲腿坐着,胳膊支在膝盖上,看着自家白狮在刘耀文怀里踩奶。“是嘛。”萧时辰学着严绥安的样子轻轻摸着怀中撒野动物的头。“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严绥安若有若无地“啊”了一声后,跟了一句“好早。”他那时候只是把萧时辰当作普通队员。“阿严,你知道左手上有一颗痣。”严绥安已经习惯萧时辰不打一声招呼地把玩他的手了,但他自己都没注意过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听说左手有痣的人,此生会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直至耳边传来靠近车子的脚步声,萧时辰正打算把身子坐直,就听见身边人的开口说话。“如果那个人是你。”“那也是个好事情了。”作者有话说:如果喜欢的话请多多评论收藏吧~~~

第十五章 怎么着,暗恋我?
沈洲口上说着是回去拿东西,但他也的的确确拿了东西回来。上了副驾以后,就直接将自己新改装出来的东西丢给了后排的两位。“你给我们个拉链头做什么。”萧时辰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来回看了手里的小东西几遍都觉得它跟普通的衣服拉链扣环没什么区别。沈洲一边扯着车带子,一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冲他们比了个数字七。严绥安没看懂,探头问他什么意思。“格局打开。”原本比七的那只手“唰”地一下打开了。随后上车的许燃替他随口补充道:“是他的新发明,一款微型摄像机,还能录音和定位。”“这个装备可以和你们的个人终端相连,如果遇到危机时刻,内置有个按钮,按下去十五秒后就会爆炸。”“咱们就是出个小任务,也是够大费周章的。”萧时辰从鼻腔里发出闷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个小装置挂在了外套的拉链上。随后他就注意到身侧的严绥安今日外套下依旧是穿着衬衫,连最上排的那个纽扣也是紧扣着,这个着装实在是不太适合出任务。“那还不是怕你这个菜逼又出事情。”许燃熟练地点火,发动车的引擎,然后中二病十足地甩了一下搭在额头前的刘海:“滴滴,司机小许全程为你服务,请乘客们都记好安全带。”萧时辰听到他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罕见的稀奇事:“老子分化等级都压你一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菜逼。”“哟,那你跟我说说,是谁三年前被发现的时候重度昏迷,最后还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的。”话刚说完,他就被副驾的沈洲一瞪。许燃感到万分委屈,气鼓鼓地反怼:“你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他还承认什么了。”“他还承认他失忆了啊,然后……”说到一半,许燃突然察觉到这个气氛有点不对劲,仔细回想一下问他话的人音色和萧时辰也不一样,甚至连主语都不对。副驾的沈洲已经懒得搭理他,把脸扭向窗外,只留下个后脑勺对着许燃。后排的萧时辰安抚似的覆上了严绥安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无声地冲着脸色不好的严绥安说了一句“我没事。”而后又换回了揶揄的口吻,对着正尴尬地脚趾扣地的许燃说道:“许燃,你这张嘴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全身上下最守不住的就是你这张嘴。”“你记我的事情记那么好,怎么着,暗恋我呢。”“滚你妈的。”许燃没好气的哼唧两声:“谁瞎了眼看上你。”“那可不好说。”萧时辰歪了歪头,冲着身边的严绥安莞尔一笑:“对吧。”哨兵望向他的双眼明亮,严绥安轻而易举地就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冲动,想去亲吻萧时辰眼睛的冲动。萧时辰没有等到严绥安的应答,倒是始终装尸体的沈洲接过了话题,继续往下说:“许燃,你欠我们一顿饭。”“哈?怎么可能。”“怎么没可能。”沈洲往椅背上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到:“你说你们东方塔那里有一片湖,到了秋季就是吃大闸蟹的日子。”“当时我们分别出发前,你说我们都回来了,就请我们去吃你们那边的蟹。”提到这里,连严绥安也想了起来。当时他们根据上级指示在谈判前夜分别赶往敌方的阵营,而后找准时机进行反攻,试图一举杀敌方一个措手不及,但如若失败,他们也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的下场。于是在出发前,本来要出发的许燃突然下车,敲了敲他和萧时辰的车窗,当时许燃的脖子那还有一道刚刚愈合的伤疤,嘴唇也因为长时间未喝水而有些许干裂,但整个人精神气十足,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要去打战的人。“等这次结束,我请客,请你们俩去我东方塔搓一顿。”严绥安当时坐在另一侧,窗外面许多的车辆都已经发动,扬起了阵阵灰尘。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许燃点点头说好。萧时辰也笑着和许燃击拳:“平安回来。”“平安回来。”说完,许燃郑重地将拳头在自己左肩膀上锤了两下,然后最后一锤落在自己胸口:“愿光明女神与我们同在。”那是个很久远的手势了,是初批人类中觉醒者在分化后所设定下的,第一锤代表普通人类,第二锤代表觉醒者,第三锤代表这地球上的所有人,本是一体,相互共生,相互依存。而最初实际上也只有一座属于觉醒者的“塔”。在塔的中央是一座雕塑,雕刻着代表正义与希望的光明女神。可之后,逐渐有觉醒者不满自己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却无处施展,于是便有了觉醒者叛离了原有的“塔”,这也是后来东西南北四方塔建立的原因。这个手势和口号也渐渐没有人再用了。但其实这个手势还有额外一层鲜为人知的意思。严绥安刚想说些什么,便看着身边的萧时辰也同样郑重地锤了一下自己胸口。“愿光明女神与我们同在。”他不知道是否是临行前萧时辰的那句话,才让他们如今都能够都健全的坐在这辆车上,相互拌嘴,相互打闹。严绥安听着耳边的嬉戏声,手捂上了心口。愿光明女神庇佑。愿他所爱之人都得偿所愿。吉普车一路直行,在离开闹市区后大约四五个小时后进入了一片丛林,路也开始颠簸起来。“总觉得好像过于安静了。”许燃打开了车的前置灯,向外打量着。根据会议上所告知的,每个区域都安置了觉醒者负责巡逻监管,以防非塔编制的觉醒者进入。沈洲的终端上显示他们所处方位的红点正在不断向目的地靠近,许燃瞥了一眼后,转了个方向盘往再一路前行。后排的严绥安单手撑在车窗边,脑子里不断回顾着许久以前的记忆,因为过于久远,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能轻易地回想起当时的所有事情,每一个存储在脑海里的画面都好像被开了一层模糊的滤镜,让他无法辨析。忽然,他垂在耳边的碎发被人撩至了而后。严绥安略显疑惑地望过去,对方坦荡地接受他的视线,顺手捏了一下他的柔软的耳垂。“头发好像长长了 。”是吗。严绥安没太注意到这个,或者说他向来都不是那么注重自己的装扮,以前在训练营就穿学员服,后面入队就是特制的队服,他私人的衣服实际很少。身上的这件衬衫他起初只想找一件长袖遮住手臂,但架不住它不耐脏,后续又都多购买了几件相同的同款,替换着穿。相比他,萧时辰就要时髦得多,那天喝醉替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里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但有些尺码看上去小了一号。而且,再次见面,严绥安就注意到萧时辰耳朵上还打了耳钉,还一直带着个看上去应该是镶嵌着砖石的耳钉,站在阳光下时常比他本人更晃人眼。“怎么了。”萧时辰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却又不出声,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几分。“你的耳钉有些眼熟。”准确来说,是上面那颗砖石有点眼熟。萧时辰一愣,而后对他展开笑颜,极度期待地问他:“你觉得在哪见过它。”严绥安在脑袋里搜刮了一圈都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但也不是很想扫他的兴致,更何况还被眼前的这个哨兵用特别像是小孩子讨要糖果的眼神盯着,分外地不自在。他机智地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萧时辰:“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它。”“原来的带着不方便,怕丢,所以取了一小块当耳钉了。”萧时辰笑得宠溺,料到了严绥安一时半会儿是回想不起来,也不多说什么话,只是握着严绥安放在椅子上手,在食指上落下一吻。“带着耳钉,就是想告诉我自己你一直在我身边。”“两位。”前排司机小许故意做作地咳了两声:“这车上还有两个大活人哈。”“哟,酸了?”萧时辰好心情地调侃他。许燃通过车镜冲他竖了个中指:“老子普度众生,谁都不爱。”一边的沈洲看了他一眼,没搭腔。无爱者自由,像许燃这种天生放荡不羁的人,也注定不会被任何事务或者感情给束缚吧。沈洲从终端上抬起头,淡淡地说道:“我们到了。”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出现任何觉醒者看守。“根据上级下发的地图,就是这里。”“那可真有意思。”许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方向盘:“怎么说,萧队,做个决定呗。”“现在认我做队长,怂了?”萧时辰和严绥安对视了一眼,纷纷解开了带子,推开门抬脚都下了车。前排的两位也没含糊,跟在他们后面,放慢脚步,放置在腰后的手枪也握在了手中。萧时辰的精神体西北狼也被放出来,踏着月色出现在四人面前,在主人的一个眼神示意下率先往已经废弃的建筑物里穿行。“先兵分两路,我和阿严去右边,你们去左边,遇到情况,随时终端联系。”萧时辰快速分配完指示后,许燃和沈洲便也没多说些什么打趣的话,配合默契地朝着左边的一栋类似仓库的大建筑物走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阿严。”“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没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萧时辰猛地握住了严绥安的手,忽然试图用全部精神力去试探对方的精神图景,却在还没碰到边缘就被强势地弹射回来。返回的精神力远比萧时辰本身放出的要更加雄厚,让他一时间猝不及防没招架住,身形一晃,在快要被绊倒之际却又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感受到了吗。”“什么?”萧时辰没明白严绥安指的是什么。“我的精神力。”严绥安握着他的胳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字一顿:“我在向你精神疏导,并试图进入你的精神图景里。”萧时辰皱着眉头,即是疑惑又是不解地看向对方,像是想从对方的话里或者表情上看出一点玩笑的成份。他感觉不到,完全感觉不到。而接下来严绥安的话让他感觉像是瞬间掉入了冰窟窿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不用怀疑你自己,是我,我已经缺失了精神力。”一只微凉的手附上他的侧面,眼前的人露出一个比苦还要悲伤的笑。“我已经不再是觉醒者了。”作者有话说:如果喜欢的话请多多留言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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