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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黑话大全(沉束)


“你干什么去?”
李棫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毕竟这人昨晚刚亲过他,他又没明确地表态,此时还处在一个尴尬的时期,他多这句嘴干嘛。
安翊也没想到李棫会问他,面上似乎是在犹豫,没有立即给出回答。
不知是不愿意说还是还没想好要去哪。
李棫烦躁地薅了薅头发:“你去吧。”
转身进了洗漱间洗漱,不再看他。

回到了熟悉的洛青大院,李棫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凌双揶揄道:“我看你挺舍不得安翊的,和他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李棫炸道:“我哪有舍不得他?!”
赵修气闷了一路没说话,将大院门猛地一推。
李棫悄悄凑近凌双,问道:“这大小姐又怎么了?”
凌双摇头,一脸无辜地表示并不知情。
凌远峰最近养了只小鹦鹉,没事就在院子里逗小鸟玩。见三个孩子回来了,高兴地差点打翻鸟食。
凌双和凌远峰近几年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些,之前只要碰在一起就能抖落满地的冰碴子,现在勉强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
“凌叔!”
“凌叔。”
赵修和李棫跑到凌远峰身边,围着他东扯一句西问一句,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这只鸟叫什么,凌双在一旁静默地旁观,只叫了声爸便再无后续。
洛青大院里住的都是些科研院里的研究员,李棫他们还很小的时候,整个大院里就他们三个小孩儿,每天挨家挨户的串门。但大多时候研究员们都不在家,家中有老人的就会陪着这几个孩子玩。
李棫爸妈研究的农学和植物,在他的印象里爸妈整天跟谷物种子什么的打交道,两人佛系得很,在家里的时间也稍微多些。那会凌双和赵修整日整日跟李棫待在一起,以至于他们在李棫家里都拥有了专门睡觉的房间。赵修爸妈前些年转去了别的研究所,忙得回不来,就去了市里常住,但对洛青大院依旧情有独钟,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在得知凌远峰癌症病变之后,知晓凌双想转到回南区,赵修爸妈直接挥挥手,将儿子打包送回南区陪着凌双。
院子里本来有一棵很高的朴树,是李棫妈妈花重金找人移植而来的。但朴树总是会把地面弄得黏黏的,于是李棫爸爸挥刀砍了这棵朴树,种了棵榆树。总之,这是一对极度随心所欲的父母。
凌远峰很想跟女儿说些什么,措辞了半天,说道:“囡囡……最近怎么样?”
凌双看了他一眼:“还好。”
两人说完,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默起来。李棫率先打破,道:“又又姐,我们今晚都去你家睡吧!”
凌双点头:“好——赵修。”
见凌双叫他,赵修立马又成了一副摇着尾巴的乖狗狗模样,凑到她身边:“怎么啦?”
“去买些吃的回来,李棫比较挑,你别总光顾着自己喜欢买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带李棫去收拾阁楼。”
赵修重新耷拉下尾巴,决定这次全部买原味的乐事,让这个挑剔的李棫什么都吃不上。
晚上,三人缩在凌双家的阁楼上。太久没这么聚在一起的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你们这一年半在市一中怎么样?”李棫在零食里挑挑拣拣,最后发现只有个椰乳勉强合他口味,气得他当即踹了赵修一脚。
凌双抱过床上的皮卡丘,坐在地毯上,说道:“挺好的,就是会时不时想起你,害怕你又……”
凌双急忙打住,说道:“瞧我,总是这样。”
李棫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说:“放心,不会了。”
凌双看了眼他的左手腕,勉强笑了笑。
赵修拿了根玉米肠丢给李棫,说道:“你小子要是还敢……老子饶不了你。”
李棫撕开肠,咬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
睡前,李棫突然想起李刀刀这个小家伙,急忙给安翊打电话。
安翊接通得很快:“怎么了?”
李棫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你家的厨房里,给李刀刀解冻生骨肉。”
李棫:“……哦。”
安翊问道:“怎么突然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李棫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我的手机应该有点坏了,它自己拨通了你的电话,我拦不住。”
电话那头的安翊轻笑,笑声从听筒处传来,像片羽毛轻挠在李棫的耳上。
安翊说:“嗯,那确实坏得不轻。”
李棫被他这语气惹得有点毛,刚要呛他几句,安翊又开口了:“李棫,你的微信昵称为什么叫鱼里?”
李棫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
安翊声音微沉,语气带了些许笑意:“其实这也是我们绿茶的黑话,如果我问你为什么叫鱼里,其实就是我想让你问我299459是什么意思。”
李棫:“……你是我见过最诚实的绿茶。”
安翊敏锐道:“你还见过其他的绿茶?”
李棫:“……滚!”
安翊被骂了也还在笑:“李棫,晚安。”
李棫迟疑道:“这不会也是你们绿茶的黑话吧?”
安翊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没错,这句翻译过来就是‘李棫,我爱你’的意思。”
李棫直接伸手挂了电话。他怀疑安翊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这种油腻的话竟然也能说出口!
室内开着空调,凉风习习,可他却觉得脖颈和脸上热的要命。
空调一定是坏了,李棫想。
所以299459是什么意思?
李棫打开某度进行搜索,第一条是“299459元大写怎么写——贰拾玖万玖仟肆佰伍拾玖圆整”。
……一看就不靠谱。
李棫退出搜索界面,决定去找个函数代入算一算……
毕竟没有第二个已知条件,这串数字究竟是坐标系还是函数图像,他琢磨到半夜也没个头绪。
李棫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不是,他有病吧?牺牲自己睡觉的时间来算这个东西?!
他干嘛要猜这串数字意思?
李棫想给自己一棒槌。
听着隔壁叮叮当当的声音,赵修纳闷道:“这小子干嘛呢?”
凌双趴在床上打游戏,随口道:“谁知道,估计想安翊呢。”
赵修听见这个名字就眯了眯眼睛,一把抢过凌双的手机,语气蛮横道:“安翊?你竟然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你跟他很熟?我为什么不知道你跟他认识?他还知道你名字,我当时也在场怎么光问你吃不吃饭不问我?”
凌双冷眼一扫,赵修刚刚的横劲顿时消散,乖乖地将手机递回去。
接回手机,凌双操作着游戏人物杀进人群,一顿输出将对面团灭,敲碎了敌方的红色水晶。游戏结束,她这才丢下手机说道:“高一英语竞赛遇到过,忘了?”
赵修抱着胳膊生闷气,不说话。
凌双叹气,伸手给他顺毛:“别气了。”
赵修用力压住自己即将要摇起的尾巴,说:“不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那年,”凌双稍微顿了顿,看了眼隔开此处与李棫房间的那堵墙,轻声道,“送李棫进抢救室的人。”
赵修一怔,终于在脑海中搜寻到一张沾着血迹的侧脸与之对应起来。
“李棫知道吗?”
凌双点头:“知道,我们刚转回来的那天,我就跟他说了。”
赵修不解:“这几年你不都是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吗?就这么再次提起……”
凌双也有些懊恼:“也怪我,原本只是跟他说了那年的数学竞赛一等奖是安翊的,后来你去教导处教材料的时候,他又问了我几句,我一时嘴快……哎,我刚说完他表情就有些不对……”
赵修也跟着一块操心叹气。
两个人凑在一起懊恼了大半宿,李棫在隔壁心烦意乱了大半宿。
于是第二天早晨,三人均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吃早饭。
“你昨晚干嘛呢,叮咣叮咣的。”赵修搅着粥,问向李棫。
李棫盯着面前的油条发呆,茫然地抬头看向他俩,嘴比脑子快地扯道:“唔……房间里有蟑螂。”
凌双手一抖,鸡蛋直接掉到地上,重复道:“有蟑螂?”
李棫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胡扯的一句能叫凌双直接把整个阁楼给掀了。怎么就给忘了,他又又姐最讨厌蟑螂了。
赵修和李棫在榆树下排排坐,看凌双忙着给家里的各个犄角旮旯喷上杀虫剂,不敢吱声。现在凌双正处于随时可能会炸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她发飙。她平时有多么冷静理智,此时就有对么易燃易爆。
李棫很想给今天早晨乱诌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漫长的周末在兵荒马乱中结束,三人赶了周一的早车回学校。直至进校门,李棫和赵修仍不敢与凌双靠得过近,生怕被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给冻成冰雕。
一路小跑的李棫刚上到班级的那层楼就被人拽进了办公室旁的茶水间。
李棫:“!”
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会往身上喷绿茶味香水的人除了某人也没谁了。原本茶味就浓,还喷同种类香水,直接茶到骨子里。
“我好想你。”安翊将人拽进来之后就松了手,只小心翼翼地扯着李棫的袖子。
李棫:“……你是不是有病?我周六中午走的。”
这才一天半没见而已。
“李刀刀在这一天半里都趴在门口等你,他也很想你。”
安翊搬出李刀刀,李棫再难说些什么刻薄话来。
他继续道:“其实我真的好羡慕李刀刀,你知道他会想你之后,下次再出门时就会想办法带上他。到时候,就剩我一个在想你了。”
李棫胸膛起伏几瞬,忍无可忍:“你他妈跟狗攀比个什么劲!”

李棫板着脸回到教室座位上。
原本哥俩好地勾在一起唠嗑的徐天越和钱斯伯见他面色不虞,顿时跑远了,生怕惹着这位爷。
偏有人上赶着凑上来。
“李棫……”
李棫抱着胳膊坐得板正,不回头。
安翊身子前倾大半支在桌子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李棫的耳垂和半截下颔线。
李棫感觉后背能被这灼灼目光烧出两个洞来。
“……说。”李棫回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
安翊依旧戴着眼镜,隔着层镜片的眼睛对着他轻眨,说道:“我好想你。”
李棫:“……你把我叫回头,就是为了跟我重复这句话?”
“想念只一句哪够?”安翊说道,“其实也是想多看你几眼。”
李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安翊这家伙惯会得寸进尺。
下午,艺术节彩排。
李棫和安翊这样的一对颜值和实力共存的组合顺利让所有在场老师心花怒放,并决定让他俩周三的第二次彩排不必再来。
而任雪夭信心满满的节目则被坐在前排的美术老师一脸裂开地叫停,问道:“为何让……这两位同学站在C位?”
任雪夭声音铿将有力:“主要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起到一个吸睛的作用。”
美术老师心想这什么东西,还吸睛,把人眼珠子吸出来还差不多——徐天越和钱斯伯穿着紧身包臀裙,头上戴着假发和猫耳,两人个子不矮,站在一众娇小可人穿着jk的女孩子当中,十分显眼且……辣目。
艺术节的负责老师实在不忍直视,委婉道:“男孩子穿这样也不合身,要不还是重新选个风格?”
美术老师直接道:“重新改,下次彩排还这样就别上了。”
任雪夭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很好看啊,干嘛要换风格,她们舞还没跳就被赶下去也太掉面了……
于是她还想再争取一下:“老师,不如让我们跳完吧,我们还没跳呢。”
指导老师拦住要发火的美术老师,朝她点了点头:“跳吧跳吧。”
两分钟后,指导老师很想给刚刚心软的自己一巴掌,美术老师心有灵犀,给了他一手肘,问他:“好看吗?”
指导老师到底心软,说道:“起码勇气可嘉。”
指导老师和任雪夭她们一起被轰出了门。
李棫正蹲门口吃雪糕,安翊在给他递纸巾擦手。两人就这么对上了任雪夭的目光。
任雪夭眼睛一亮,李棫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就见她对着指导老师说:“其实我觉得如果是李棫和安翊穿这身衣服的话,美术老师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指导老师若有所思。
李棫噌得站起来,将最后一口雪糕囫囵塞进嘴里,在这个看着就不靠谱的老师思考结束之前扯着安翊就跑。
哪个好人家的学委天天执着于让大老爷们穿女装啊?!
两人一路跑去了操场,反正下午的课得了班主任的批准可以不用去上。
跑着跑着,安翊的手逐渐扣住了李棫的手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很轻的抚过腕上的一道嶙峋,李棫的手猛地一抖,甩开了他。
两人缩进看台下的阴凉中,相顾无言。
谁也没有提及那道陈伤,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身旁的人打兵乓球。
“李棫。”安翊突然叫他,李棫看向他用眼神问他干嘛。
安翊说道:“突然想翘课,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翘课?”
李棫狐疑道:“好学生也有想翘课的时候?”
安翊:“好学生也是学生,又不是只会转磨的驴。”
李棫想了想:“好吧,那哥哥带你出去耍。”
安翊笑:“好啊,哥哥。”
李棫被他这一声叫得差点腿一软跌上一跤,安翊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故意道:“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棫:“……你再叫一声试试?再叫我给你头锤通!”
可能李棫天生脸黑,回回翘课回回能遇见炮台。安翊刚翻过去,李棫跨上墙头刚想调侃他动作够利索就跟墙下站着的正怒目而视的炮台主任对上了视线。
“巧啊,何主任。”李棫侧过身背过去一只手给安翊打手势让他先走。
何澹仰着头问道:“这次又是去干嘛?”
李棫大脑飞速运转,一时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借口糊弄炮台。
何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气道:“你别想随便乱说糊弄我,下来下来下来,这次不给你长长记性下次不知道你能干出来什么事!”
李棫刚要跳下去就见何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安翊?!你怎么……”
李棫转头一看,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回来,气得他差点背过去,不是让他先走了吗?!
两个人一起被提溜去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李棫气得用眼神剜他,安翊委屈道:“没有你带着我也不知道路怎么走。”
李棫冷哼:“那你就不知道等炮台走了再翻回来?”
“你俩嘀咕什么呢?”何澹气得脸色铁青,坐在他那把嘎吱嘎吱地转椅上,问道,“安翊,你为什么要翻墙?”
安翊诚实道:“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何澹面色稍霁:“压力大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更何况你还这么优秀,一直都是我们整个高二年级的表率,你压力大了翻墙,让别人知道了,多少同学会跟着效仿?”
安翊点头:“嗯,我错了。”
何澹心想好学生就是不一样,稍微一点播就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继而将目光转向李棫:“你呢?说说吧,你也是学习压力大了?”
安翊抢道:“主任,是我硬拉着李棫的,他本来不想翘课。”
何澹有些头痛。
于是两人被赶去走廊趴着写了篇一千字的检讨。
洋洋洒洒写完一篇,李棫将纸捧去何澹面前:“主任,请检阅。”
李棫的纸龙凤凤舞的,看着眼就疼,何澹犯懒道:“念出来。”
李棫清了清嗓子:“咳咳。”
“亲爱的何主任,对于今天的错误我表示深刻的反思与后悔。”
何澹:“……”虽然看不出来他哪里有后悔的神色,但这个检查的开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李棫继续道:“在上周我就已经因为翻墙事件让主任操心了好几天,没想到时隔不到一周,我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在此,我对何主任表示抱歉,对不起主任,我真的不是个好学生,让您为我这么操心,我实在是追悔莫及……”
检讨第一步,先认错,把自己写得越不是人越好。
“另外,今天安翊同学也犯了这类错误,这一点我也有过失。也许是我平时太过放纵形骸,给安翊同学造成了一些翘课可以解压的错觉,以至于连带着他也做出了如此举动,实在是我的过错……”
第二步,如果是同伙作案,那就揽错,把自己凹成一个重情重义的诚恳人设。
“希望何主任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行为生太久的气,对身体不好,我今后一定努力改正此类不好的行为,励志成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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