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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社恐人鱼被迫在末世高冷求生(丹青色)


装甲车在高速上慢腾腾的行进着,车上的人时不时的下车将挡路的废铁推开。高速下面的民居楼房大半已经浸在了水里,随着路程的行进土地也由一开始的干燥慢慢被水浸湿,最后完全被海水覆盖。
花沐趴在窗边,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潮湿,心情不由自主的上扬,语气雀跃的询问道:“夏逐君,这里为什么会有海水?”按照常理来说陆地上很难有这种大面积的积水,身体里缺少的水分正逐渐变得充盈,没有人鱼不会喜欢这样的景象。
夏逐君抱着胳膊,侧脸的轮廓冷峻沉默,男人的眼光不曾看向周围一秒,但眼底却埋藏着深深的难过。夏逐君开口回答:“沿海面临的海啸一次比一次厉害,滔天巨浪将海水送到了陆地,淹没了曾经的城市,海水退潮,海平面却逐渐上升,久而久之这里也就留下来海水了。现在的楼房里很少有人住了,只有零星几个流浪者还生活在这里。”
花沐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的废墟,他和人类的想法有着天然的差距,因此忽略了海洋的浩瀚,人类对于海洋终究是畏惧的,当然,更因为海水摧毁了他们的家园。
花沐准备眯上一会,凌晨发生的事情使他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一路上他的神经不知怎得有些激动,一直在脑袋里蹦迪,仿佛是在开派对。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离开了一个刚刚熟悉起来的环境有些不适应。花沐拿起夏逐君放在自己怀里的外套准备盖着休息。突然,脑子里的神经猛然一跳,花沐只感觉空气都静止了,脑袋里的疼痛不断放大,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花沐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空了,外套从无力的手指间掉在地上,夏逐君疑惑的转过头,看到了紧紧抱住头的人鱼,男人连忙起身将人抱在怀里,掰开对方企图摁住脑袋的手掌防止他伤害到自己,夏逐君皱眉问道:“花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花沐露出痛苦的面容,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扣着男人的胳膊,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
“头好疼……”
“明图,过来看看!”
突然间,一切外界的声音逐渐远去,花沐只感觉脑海里升起了一股漩涡,最后双眼迷茫,意识被迫坠了下去。
海浪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身体漂浮在水里,熟悉的波涛从天际而来,空气中是破败的建筑不堪承受的断裂哀鸣。人鱼在海水中飘荡,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他明显感觉到环境的变化,空气更加湿润了,不像是平常的潮湿,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人鱼微微发抖,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安静让他有些不适应,只是下意识的朝着上方游去。
终于,光亮越来越近,海面近在咫尺——
人鱼破水而出,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空气中传来清晰的碎片落地的声音,人鱼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神好一会才恢复精神。花沐窝在夏逐君怀里,手上抱着一个温热的手臂,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醒了?”
“嗯。”花沐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坐起身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假装毫不尴尬的将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掌推了出去,心中思索着刚刚的梦境。太奇怪了,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这些场景仿佛是特地进入他的梦境告诉这一切,预测未来的发生。
洛溪翻着老旧的地图,道:“老大,前面有个服务区,我们今晚要不在那里休息一下。”
夏逐君思索片刻便同意了,夜间赶路还是能避则避,后面的路况谁也说不清楚。前面又是一起连环车祸的现场,废铁经历了风雨侵袭变得锈迹斑斑,后排的几人跳下车清理路障。窗外是吱呀呀的响声,花沐闭上眼,缓解着疲惫的身躯。
他现在阖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那可怕的景象,车上只有他一个人,花沐抓住胸前的项链。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提供一些镇静。
之前在车上几人关心的询问花沐的情况,但明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按照平常的逻辑让他多喝热水。
夏逐君拍拍正在和乐正聊天的洛溪,笑道:“放心吧,咱们的花沐身强体壮,别瞎担心,走了走了。”
夏逐君掸落手上的灰尘大步走回去,乐正搭着洛溪的肩膀撇撇嘴:“啧啧啧,刚刚那个在小花昏迷后紧张的手足无措的男人不知道是谁~”
“啧啧啧,”洛溪紧跟着抱着手臂,摇摇头,“口是心非的男人呐。”
车速不是很快,到达休息区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男人端起枪,命令道:“明图和花沐留在车里,其他人下车清理。”
几人悄无声息的来到紧闭的大门前,洛溪听了几秒,对夏逐君点点头。紧接着抬脚将卷帘门踹开,子弹从枪口倾泻而出,瞬间便将里面游荡的几个丧尸喷的血肉模糊。
小队四散开来,夏逐君上到二楼,休息区面积不大,丧尸大多是工作人员和乘客,夏逐君小心翼翼的扫视周围,将冒头的丧尸群众精准解决。这次的清扫工作比较轻松,夏逐君来到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更像是杂货间。男人简单扫视了一眼,微微俯首,正对上了一双浑浊发白的双眼。
丧尸不知在这里关了多久,居然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声音,夏逐君避过身体,拳头扫了过去将丧尸狠狠怼在地上,紧接着扣动扳机:
“砰砰砰!”
几声闷响过后,丧尸终于没了动静,浑浊的固液混合物流了出来,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夏逐君皱着眉头精准吐槽:“还好没弄衣服上,这个味道简直就像是尸体腌发酵了,再闻下去会熏死人的。”
口袋里有一只小型手电筒,男人用它简单扫了一下周围,发现角落里有几袋压缩饼干,越过地上四肢扭曲的尸体,夏逐君稀奇道:“呦呵,这玩意居然还没过期,不过……海鲜味?这是什么黑暗料理,拿回去给他们尝尝。”
身为队长理应时刻想着自己的队员们,尤其是碰到这种奇奇怪怪的食物的时候。夏逐君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回到车旁,明图找了个相对好一点的屋子,用装甲车堵住门以防偷袭。里面已经升起了火,夏逐君看到靠着墙壁的花沐,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一袋已经拆开的压缩饼干递给他:“花沐,看,这个海鲜味你绝对没吃过,我刚刚吃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快尝尝。”
花沐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到开口处的固体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闻着空气里古怪的味道,但还是嫌弃的咬上一口。片刻后人鱼面色难言的咽了下去,缓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你这个食物,就像是海草风干后强行给它撒了把盐,难以形容,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小花同学,你要尊重人类的口味多样性,”回想着那个丧尸冲天的味道,夏逐君挑了下眉毛,“说不定真的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呢。
“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哥把手再借给你一段时间,说实话被人依赖的感觉真的抚慰了哥的一腔帮助之心,要知道以前我只能默默的将这种心思埋藏心底,他们的情商低到连陪我演一场戏都不肯。”
夏逐君在今天被花沐抓住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现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雄性荷尔蒙该对谁散发,处处展现自己的男友力:“亲爱的小花,要不要喝点热水,可以给你加点红糖哦。”
本想拒绝的人鱼听到糖这个字瞬间便犹豫了。看着花沐犹豫的小动作,夏逐君了然一笑,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去泡茶,要知道他的队员一个比一个独立自主,现在难得来一个勉强能够接受自己照顾的对象,换谁谁不心动?
乐正和明图靠在一起,手里拿着刚弄好的食物,看着夏逐君忙碌的身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感叹世风日下。
花沐和夏逐君靠在一起,两人离得很近,火光明灭,花沐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轻轻戳了一下面前的后背。片刻后,男人翻了个身,眼底没有丝毫睡意,男人低头看向花沐的发旋,低声道:“怎么了小花?”
花沐拽住夏逐君的袖口,心中思索万分,轻声道:“夏逐君,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大海上卷起旋风,海水高涨,风浪和海啸从天边袭来,将一艘船彻底掀翻。
“夏逐君,我有点害怕。”
男人温柔的环住人鱼的臂膀,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到达目的地的。”
夏逐君的承诺就像是一个定心丸,花沐轻轻往男人怀里拱了拱,安心的闭上双眼。

他又做噩梦了。
人鱼冷眼看着面前的海域,中心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不知是离开海洋过久出现了某些不适应,还是其他的状况造成了这些,最近的梦境越来越奇怪。花沐轻叹一声,脑海愈发清醒。
漩涡逐渐变大,这次的梦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一股情绪影响着他,人鱼知道自己在梦里,却无法抽身而出,身体被引诱着向漩涡不断靠近。
最终,一阵强大的吸力推动着他游了进去,花沐闭上眼,身影消失在海水里,来到了一个寂静的世界。
人鱼行走在黑暗的空间,偌大的世界只有一人的脚步。不知过了多久,空间裂了条缝隙,天光袭来,花沐下意识挡住刺眼的光线,待到手放下之后,面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正前方是一个小花园,温婉的女子坐在秋千上,腿上趴着一个孩童。
女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虚弱,手里攥着的手帕被染上血迹,她的身体已经步入残年,即使有万般不舍,也撑不了太久了。
秋千轻轻晃动,面色稚嫩的孩子捧着一本童话书,向女人认真的读着上面的故事,篱笆外路过一个个人影,为这一幕驻足停留,最后叹息着走向远处。
身边忽然起了一阵风,花沐侧头望去,并肩站着的是夏逐君硬朗的身影。
夏逐君淡然的看着梦境里的孩童,下一秒,男人问道:“花沐,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沐没有应答,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人鱼天生的某些能力,人鱼强大的共情本领让他很轻松被卷入身边的梦境。好在夏逐君并不想深究,两人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然而没过多久,景象突然破碎,千万碎片向四周飞去。
夏逐君下意识挡住花沐的身体,完全忘了梦境碎片并不会伤人。人鱼紧靠在男人滚烫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的,耳边的心跳逐渐加快,带动了人鱼的血液流动,两人的心跳声逐渐变得一致,人鱼的耳廓染上一层绯红,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制。
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碎片的光芒漂浮在四周,照亮两人的身影。
花沐只觉得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仿佛有什么事情正不受控制的脱缰而去。在海底的时候他很少和其他鱼这么亲近,从来没有人一动不动的就抱住他,将他摁在怀里,往常都是他保护别人。当位置交换,激素便不受控制的分泌,被人在乎的感觉其实相当不错,花沐望着男人完美无缺的下颌线,手指轻轻握住男人的一小片衣角。
周围的碎片缓缓重组,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转换到下一个场景,一个异常阴沉的下雨天。
花沐小心翼翼的看着夏逐君的表情,男人一贯冷静,只是安抚的顺了一下人鱼的金毛,看着面前的孩子。
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穿着黑衣服,站在院内,秋千上堆满了落叶和雨水,花园里的植物早已枯萎,花朵被杂草淹没,枯黄的茎秆被水打湿,最终不堪重负的倒了下来,生锈的锁链在被风吹过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灵堂里停着一座冰棺,周围环绕着悼念的花圈。空旷的灵堂里没有任何人,男孩撑着一把黑伞,背对两人站着。
闪电划破长空,厚重的云层下忽然传来了几声巨响,沉默的氛围被打破,男孩仿佛被惊扰到,回过身望向天际线——闪电出现的地方。
男孩被伞遮住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他抬起头,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镇静。他的睫毛很长,瞳孔颜色有些浅,即使年龄很小,但在这个时候已经能窥到长大之后的俊美。男孩的胸前别了一只白花,只是侧身望了一下就迅速收回眼。
这时花沐才注意到,男孩手里捧着一束花。
花沐握住身下的手,下意识咽了一下,喉结上下轻动。人鱼不敢回头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即使他有些脸盲,也依旧能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和夏逐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和五官都极其相似。
看着正中心的那座冰棺,花沐心底冒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没等他回过头,夏逐君从背后环着他,将下巴放在人鱼肩膀,脸颊蹭着耳畔柔软的金色长发。
夏逐君失落道:“花沐,里面的是我母亲。”
梦里的触感很真实,人鱼敏感的感受到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自己颈部的皮肤上。
花沐睁开眼,在黑暗中对上那双发亮的眼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脑袋清醒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在深海,人鱼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夏逐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心底消化着刚刚的梦境。他是一位坚定的科学拥护者,但刚刚的画面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人鱼面上的表情没来得及隐藏,被男人精确的捕捉到那一抹怪异的神色。夏逐君摁着人鱼的头,自己盯着对方的眼睛不断靠近,最后在他的耳边吹出热气:“花沐,刚刚你也在,对吗?”
花沐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夏逐君刚醒时的声音麻的人耳朵发酥,现实中的他耳朵也被迫染上了颜色。
夏逐君确定了自己的答案,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良好的修养让他懂得在这个时候要趁热打铁。夏逐君最近和人鱼的接触越发亲密,但他自己却没有明显的感觉,男人撒娇般蹭着人鱼,轻声道:“我的母亲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那个实验。
“她在我还小的时候身体逐渐变得越来越虚弱,病痛缠身夜不能寐,当时的我以为给她读童话故事能让她睡个好觉,就每天晚上给她读她曾经对我念过的一些书。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她是最早一批的实验体,在里面活了下来,出来后生下了我,但研究已经毁了她的身体,后来的某场大病让她再也没能站起来。因为太多的后遗症,她早早的便离开了。”
花沐突然理解夏逐君对实验室的敌意从何而来,父母是孩童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搭建了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即使是在海洋里,失去父母庇佑的幼崽也很难活下去。人鱼大度的让男人搂住自己的腰,问道:“那你之后会在凤城基地待一段时间吗。”
“我不知道,”夏逐君老实道,“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大概是黑暗笼罩下的氛围太过温馨,夏逐君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敏锐的察觉到队伍少了某个人后自己会落寞的事实。
花沐突然沉默了,良久,人鱼才轻喃出声:“夏逐君,可能某些人和事物都是要分别的。我们的路并不相同,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又要去干些什么,你对我几乎是一无所知。”
事实确实很残酷,花沐的人鱼身份是横跨在两人之间的天堑,即使他和夏逐君相处的再好也无济于事。夏逐君是一个很好的人,但自己承受不了更多的关心和爱护了,现在的某些状况已经朝着偏离的航向走去,花沐不知道这种失控叫做什么,但自己可能不会很想遇到它。
“夏逐君,”花沐的声音有些软,“睡觉吧,不要再想其他事。”
第二天早上,花沐是被叮叮当当的响声吵醒的,人鱼困倦的坐起身,宽大的外套顺着身体滑落在地上。花沐顺手捞起来,看向正在做饭的几人。
夏逐君看到花沐醒了过来,语气如常,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男人勾勾手,道:“小花过来一下,我给大家讲一下之后的计划。”
地上的尘土被均匀抹开,画上几道线,夏逐君拿着一个小石子,简单画出厂区构造:“造船厂在沿海,经历了不少海啸的侵袭,外面停着的船应该不能用了。”
夏逐君在角落里画了个圆圈:“但是在这个地方还有一艘新船,如果厂房的构造结实,它还没坏的话,我们就有船北上了。”
“老大,我有一个问题,”乐正抚摸着下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艘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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